“不想当老板的伙计,可不是好伙计。”苏晚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勾唇一笑,“匕首反光哦。”
徐玉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手下一个没稳住,袖中的匕首“咣当”一声,跌落在地。
瞬间,气氛死一般凝固。
见事情败露,徐玉成也不再伪装,脸上的笑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快速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眼神凶狠,“我杀了你!”
这变脸速度,苏晚看着都忍不住想给他拍手叫好。
在他扑过来的瞬间,两道身影从半空中落下,一人一脚踹在徐玉成的膝盖上。
随着“咔嚓”两声清脆的骨裂响,徐玉成不受控制的朝着苏晚跪了下来,疼得脸色扭曲。 🄼.𝙑🄾🄳🆃𝙬.𝓛🄰
活生生被人踹断腿,不疼才怪。
尤其是徐玉成又是读书人,不过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够看的。
只是他即便跪下,也没表现出半点惶恐,更不说求饶的话,倒是让苏晚高看两眼。
“挺有骨气。”她由衷的夸赞道。
可听在徐玉成的耳中,却是赤裸裸的嘲讽。
一想到他不但任务没完成,还被苏晚俘虏,心一横,就要咬下后槽牙藏着的毒药。
但丁二的速度更快。
又是一声“咔嚓”,他的下颌骨移位了。
徐玉成已经感觉不到疼,睁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晚,双眸间恨意滔天。
看那架势,像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但苏晚一时着实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得罪过他。那么强烈的恨意,不得是抄家灭族的仇恨?
她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去过徐州。
“先带回去。”想不明白,苏晚也懒得为难自己。
别的不说,她就喜欢这种骨头硬的,带回去正好试试虫子大军的毒性,也省得她忍痛对自己下手。
看着苏晚脸上的诡异笑容,徐玉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想说什么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怒视着苏晚,试图用眼神激怒她。
看出他一心求死,丁二没什么耐心,直接一手刀劈晕了他。
尔后,意识到自己失了规矩,赶忙认错道“县主息怒,是属下越矩了。”
苏晚,“没有,你做的很好。”
要不是看徐玉成的下巴已经被卸掉,发不出声音,她肯定一针扎哑了她。
吵到其他人,多不好?
想到这里,苏晚看向四下,打算安慰一下刚刚被吓到的一众摊贩。
可两旁的街道大门紧闭,除了刚刚险些成为帮凶的钉耙外,哪还有人影?
还行,遇到危险知道躲是好习惯。
一想到刚刚的事情,又会被京中各大酒楼传个遍,苏晚气得踢了一脚软在地上的徐玉成。
他娘的,你什么时候动手不好,非得在大马路上。
是嫌死的不够快?
吩咐丁二等人佯装成病患家属,将徐玉成送去裕和堂,苏晚则是前头一拐进了杏花楼。
中午的饭点已过,大厅只有几个喝茶闲聊的客人,看样子并没有被外头的动静惊到。
柜台前正在打
瞌睡的小二看到苏晚,揉了揉眼,嘟囔道“二哥,我梦到咱家东家了,长得可真好看。”
身后的账房抬手就是一巴掌,“瞎了眼的,你再看看,那是不是东家。”
他说着,忙小跑着走到苏晚面前,赔笑道“东家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要查账?”
苏晚摇头,不经意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徐州来的那个?”
“您是说玉成是吧?”账房立刻反应过来,冲着旁边呆愣的小二吩咐道“还不赶紧,去把玉成喊过来。”
小二掐了自己一把,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是苏晚。
一想到刚刚那大不敬的话,他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𝙫𝙊🅳𝙏𝙬.𝓛🄰
听她问徐玉成,赶忙道“玉成哥告了假,说是要回徐州去将他瞎了眼的老娘接进京安置。”
账房傻眼了,脱口道“他一个大男人,接进京来如何安置?”
小二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苏晚知道徐玉成不过是找的借口,直接道“带我去他住的屋子看看。”
“啊?”小二满脸为难,“东家,玉成哥是跟我们伙计一起睡通铺的,您金枝玉叶的,还是别去了。”
一群干粗活的大男人睡的地方,又脏又臭的,有什么好看的?
账房也劝道“别脏了东家的眼睛,您想找什么,我去替您找。”
“不用了。”苏晚沉声拒绝,嗓音微冷,“前面带路。”
她不能确定,眼前的两人是不是同徐玉成之前一样,在故意拖延时间。
杏花楼,也是时候清一遍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账房和
那一路小跑,鞋底都快磨出火花了。
他们俩没撒谎,伙计住的大通铺条件确实不好,一开门就一股子汗臭味扑面而来。
其他的伙计靠着墙站了一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生怕苏晚这次过来是挑毛病的。
他们住的地方乱了点,可平日干活是卖力气的,东家不至于找麻烦吧?
小二难为情地笑笑,开口道“玉成哥爱干净,他的床在最里面。”
苏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最里头赫然摆着一张破旧的小床,床上整整齐齐的看不出半点脏乱。
为了接近她,同这群汉子住了这么久,也真是为难他了。
见苏晚要进去,账房赶忙拦住她,“东家稍后,我这就将玉成住的床铺都让人抬出来。”
他话音刚落,墙角站着的众人齐齐开口。
不用苏晚吩咐,账房挑了两个老实憨厚的,让他们进去将徐玉成住的小床直接抬出来。
众目睽睽下,两人便是想做什么,也不能。
床被抬出来之后,账房屏退了众人,挽高了袖子上前,仔仔细细将床上的被褥全部翻了一遍。
为了防止里头有夹层,他甚至用剪刀,将被子拆开来检查。
苏晚倒是没想到他那么细心,不由多问了句,“先生与谢衍是何关系?”
账房不好意思地笑笑,“回东家的话,我之前曾有幸,在太傅府上待过一阵。”
难怪,如此谨慎。
见被子里翻不出什么,他扭头看向屋内,二话不说提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