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你经验很丰富吗(1/2)
卓斯年感觉到脸上冰冰的,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心上蓦地一疼,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去吻她脸上的泪水。
黄连这次却轻而易举地推开了他,翻身下了床,也不管不顾凌乱的衣服,躲进了卫生间。
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卓斯年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得到她了,却是如此的失落,像是失去了一样重要的东西一样。
黄连觉得自己有点矫情,明明都已经发生过关系了,为什么这一次还要如此在乎?
难道只是因为失望?因为她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认为哑巴大叔是个有绅士风度的正人君子,而事实上并不是?
可是,他哑巴跟自己什么关系?他既不是自己的老公,也不是自己的男朋友,为什么自己要对他失望?
在乎了,才会失望不是么?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乎了这样一个混蛋?
不仅如此,她觉得这是她的羞耻,从今以后,他们之间都无法正常面对了。
要说第一次的时候怪她,那么从今以后,他们就扯平了!
再也,再也,不要再见!
卓斯年整理好衣服的时候,洗手间里的水声已经停了下来,他站在洗手间门口,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去敲门。
突然之间,他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去面对她。
明明不在乎不是么,可是为什么还是如此懊丧。
黄连一点点吹干头发,穿好衣服,拉开门走了出来。
卓斯年忙退后一步,目光复杂地看向她,欲言又止。
黄连努力冲他笑了笑,“有一点我要说清楚,以后我们银货两讫了,希望相忘于江湖,再也不要见面。”
尽管嘴角勾着笑,但她语气冷淡,染着明显的鄙夷,而那冷冷的脸上,也是卓斯年从未见到过的决绝。
相忘于江湖?
呵。
黄连拎着包就要离开,双手却突然被卓斯年狠狠攫住,直接推到了墙上,单膝抵在她的膝盖上,将她牢牢控制住。
黄连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不挣扎不反抗,不卑不亢地看着他,那双楚楚水眸里,只有挑衅和鄙视。
这眼神,这冷漠,让卓斯年的怒火蹭得就烧了上来,咬着牙凑近她的脸,“怎么,你还委屈了?”
“呵。”黄连嘴角的蔑视更浓,直直看向他那深不见底的眼睛,“怎么,你强了我,还要让我感谢你你这么高大上的男人上了我?或是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勾引了你?”
卓斯年深邃的眸子骤然一凛,“胡说八道什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是我胡说八道还是你胡作非为?哑巴同志,你这种不齿的行为若不是不堪的话,是不是你觉得你自己很光荣很伟大啊?嗯?”黄连毫不示弱。
他们之间的关系到了这一步,总是要撕破脸皮的,做错的不是她,她凭什么要软弱?
“是我不堪,还是你不齿!”卓斯年强压抑着胸中的无名怒火,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是谁主动提出的要给我按摩的?”
黄连不觉一愣,什么意思?
“是我啊,怎么了?我这个做长工的,给主子你按个摩也有错了?”她倒是想看看,他能狡辩个什么东西出来!
卓斯年瞧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心中的怒意不禁消散了一些,“那你可知道你按摩的时候,按到了我哪里的穴位?”
穴位?
黄连皱了皱眉,“什么鬼穴位,我就是给你乱七八糟推了推,我怎么知道什么穴位?就算手误碰到了又怎么样?你又没怎么地,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因为着急,因为愤怒,那一句连一句的问话,带着细小的唾沫星子,全都喷到了男人的脸上。
卓斯年剑眉紧蹙,侧了侧脸,“那你回去请教一下你父亲,膈俞穴,肾俞穴和命门穴,刺激背上的这三个穴位有什么作用。”
什么什么?什么余穴?命门穴?
看到了她眸中的不解,卓斯年极有耐性地重复了一遍“膈俞穴,肾俞穴和命门穴。”
“不用给我解释,是男人就爽快点!这三个穴位怎么了?不敢碰吗?”黄连不耐地白了他一眼。
卓斯年松手松腿放开了她,嘴角勾起冷笑,“被人刺激这三个穴位,就如同吃了春药,你这么直接地勾引我,还说我不堪?”
黄连只觉一道雷不偏不倚地劈中了自己,瞬间外焦里嫩。
她刚才给他按摩的时候,不小心刺激到他了所以,他并不是故意或者说是主动的,而是,而是又怪她咯?
难怪他这么恬不知耻,做了错事还要如此一副他吃了亏的样子,原来罪魁祸首是自己!
闭眼,咬唇,黄连懊恼地想咬舌自尽。
但是,这也不能怪她啊!至少她不是故意的!
“艾丽斯同志,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吗?我不相信!就算我按到了那三个穴位,就算那三个穴位有那样的功能,但是你别忘记了,我可是懂一点中医的!刺激穴位,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你根本就是找借口!”不能承认,这罪名她无论如何不能接受!
“做错了事还理直气壮!”卓斯年冷哼一声,“黄连,我要是真想对你怎么样,有必要等到现在吗?”
“解释就是掩饰!你之前还不是想在我面前树立你的正人君子形象,让我放松警惕,然后再”黄连说不下去了,哼了一声。
“然后怎么样?”卓斯年冷冷笑道,“我这么迂回地浪费时间精力就是为了跟你睡一觉?黄连同学,好好照照镜子,你哪来的自信!”
一想起她之前有过的男人,卓斯年发现自己的情绪失控得有点厉害。
说出来的话,也开始口不择言。
这种难以控制的情绪让他非常恼火。
“我”要说刚刚还有点懊恼的话,黄连此刻被他的话又成功激怒了,暴跳起来,“是!我自作多情,我不自量力!还要被嫌弃资格不够是吧!混蛋!”
黄连气愤地跺了一下脚,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用力将卓斯年推开,转身大步离去。
卓斯年正欲举步追出去,又收回了脚,拿出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跟着她,直到她回到学校。”
现在这个时候,两个人都不够冷静,他怕他再做出更离谱的事或说出更混蛋的话来。
受到了很大屈辱的黄连,走出养生馆的那一刻,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怕被过路的人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她仰起头倔强地抹去了眼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心情,失魂落魄地进了地铁站。
她从来没有如此不开心过。
家里人让她嫁给素未蒙面的老公时,见到那个老公是个老丑残的男人时,被卓斯年单方面霸道地办了结婚证的时候,再到后来她误打误撞和哑巴大叔上了床的时候在这些对一个女孩来说,本应该都是非常重要的事面前,她都从未后悔过,也没有不开心过。
甚至就在刚才被哑巴大叔强了之后,就在他告诉她是她刺激到了他的穴位才导致他失控的时候,她感觉自己似乎没那么恨他了,甚至已经原谅了他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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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你经验很丰富吗(2/2)
但,他的那番话,又在她脸上留下了狠狠的几个巴掌,将她彻底打醒。
她素来是个自我调节能力很强的人,只是现在,她好难过,心里就像被人用刀狠狠地刺了一样,破了一个伤口,那伤口,疼得让她呼吸不畅。
早就意识到了,那样的男人很危险,一开始她就不该招惹的。
为什么还会生出那种他对自己很关心很好的错觉来?自己真是愚蠢到家了!
一路上,黄连都像个没有生命力的稻草人一样,失魂落魄的乘坐地铁,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学校。
让她措手不及的是,刚走到公寓楼下,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白色越野车,霸道地横在公寓门口大家都必须经过的地方。
心里瞬间被刺激得波澜壮阔,可还不待她反应过来,男人就从车上下来,铁青着脸将她手腕攥住,拖上了车。
现在马上到了午饭时间,周围来往学生很多,黄连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脸上只剩下了强烈的轻蔑。
卓斯年和她一起坐到了后排位置上,见她居然一下都没抗拒,眸子里滑过一抹讶然,松开了手。
“呵呵,我还以为哑巴大叔你刚才没有尽兴,现在还想继续呢!”黄连忍着心里泛上来的委屈和酸楚,冷冷地哼了一声,语气和表情里满是不屑。
卓斯年两条剑眉紧紧地拧着,沉声道,“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黄连冷呵一声,看向他,“怎么,您老人家很不满意?是不是我应该对你三叩九拜感恩戴德之后,再走?我请你好好照照镜子,看看您这张尊贵的脸,这副尊贵的身子,我这种低逼格的女人,哪配得上向您叩头啊是吧!”
“你能不能理智点,不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卓斯年对她一句接一句的讽刺忍无可忍,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见她逼得仰头靠在了座位上。
黄连始终不带挣扎一下。
“你想做什么就做,想说什么就说,否则待会等我从你这车上下去之后,你今后再敢纠缠我半分,我对你不客气!”坚决的语气,决绝的眼神。
看得卓斯年骤然缩了一下瞳孔。
“想跟我撇清关系?”男人蓦地就笑了,“你觉得你能撇清吗?”
“你又不是狗皮膏药黏皮糖,能不能撇清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她别过脸去,不看他,“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放完了让姑奶奶我滚!”
恶心,现在看到他这张虚伪的脸,真他妈的恶心!
卓斯年咬了咬牙,他现在倒是变得被动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吃亏了?”他强压住满心的郁结,压低了声音问。
“不亏。能连续睡了你这么一个大人物两次,我怎么会是亏呢!赚到了!”语气冷漠,依然不看他。
“除了我,你还睡过谁?”男人忍无可忍,终是问出了让他纠结了一路的问题。
本来不想再来找她的,可是自从她从养生馆离开,他发现自己的心空得厉害,可是一想到她,又分明被一种叫不甘叫嫉妒的东西填得满满的,满得他冷静不下来。
听到这话,黄连的脸上和眸子里满是震惊,缓缓转过来看向他,“你说什么?我,我没听清楚。”
她错愕的表情让他更加恼怒,这是在装,还是真的没听明白。
“在我之前,你到底有过几个男人?”他的声音更加低沉,透着挫败,透着纠结。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个心胸狭隘的人。
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在乎的不是她的非处子之身。
但是,他必须知道,是哪个男人夺去了她的清白,却没有和她在一起。他一定要知道,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是谁,凭什么玩弄他卓斯年的未婚妻?
从她那敏感的身子他能判断出,她在男女之事上,并无经验。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她和那个要了她第一次的男人之间,也并没很长久。
黄连这次听了个清清楚楚,一时间愕然得不知如何开口。
真是讽刺!他要了她的第一次和第二次,他却在这里如此愤怒地质问她以前有过几个男人?什么意思?难道他以为她给他的,不是第一次和第二次?
如果说方才在包间里被他强了是莫大的屈辱,那么他这个问题,简直就是对她黄连人格的践踏!
“我有过几个男人你不知道?你配做男人吗?跟你睡过的女人,有没有那种经验是不是处女你难道看不出来?呵呵。”强忍住心里喷薄而出的震怒,她笑得格外自嘲和戚戚然。
“别误会,我只是想单纯地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卓斯年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
他觉得自己的这句解释很可笑,更觉得自己解释的这种行为很荒诞。
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狭隘,这么无聊?是从认识她开始的吗?
黄连彻底绝望,却发现人在这种被误解到无言以对的情况下,居然不生气不愤怒了,心里之前所有累积下来的委屈和不爽,竟然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让一个自己已经不在乎的人的误解,谁要是放在心里,谁就输了!
想到这里,黄连突然感觉到心情格外舒畅,冷笑着问他,“你这么在乎我的第一次给了谁是吧?”
男人不语,看着她脸上的不屑和冷嘲,只觉得这车里的空间越来越狭小,小得让他感到呼吸困难。
“好,那我就告诉你!”黄连挑着眉笑得充满挑衅,“我告诉你,我早就忘记我第一次给了哪个男人了,因为跟我睡过的男人太多了!多到我根本记不住,也数不清!”
瞧着男人变得更加阴郁黑沉的脸,黄连心里非常满意,继续道,“我算是明白过来了,那一晚我们第一次的时候,你是第一次吧?哈哈。像你这种尊贵骄傲的男人,肯定非常在乎你的第一次让一个肮脏的女人给睡了是吧?这样看来,我还真是赚到了!”
卓斯年捏着她下巴的手松了开来,咬牙道,“那晚,我跟你什么事都没发生。刚才,才是我和你之间的第一次。”
轰——
黄连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她忘记了自己还在挑衅这个男人,脸上方才的得意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了慢慢浮上来的恐慌和难以置信,“不可能!那晚我明明是被你带去酒店开房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们几乎都是一丝不挂。”
“呵呵。”卓斯年笑得苍凉,“所以,你以为那晚我们都喝醉了,我就分不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第一次了?”
呃无耻!畜生!王八蛋!
虽然他这话让她更加怒不可遏,但是黄连根本来不及生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去回想那晚发生的所有事。
是的,一直到进酒店被扔上大床的时候,她还有模糊的记忆,再那之后,她就断片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只能从自己身上的痕迹去判断。
不过,那次醒来之后,好像真的没有传说中的第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疼。
而眼前的男人,愤怒成这样,不也就因为怀疑她不是第一次么?虽然他的立场,让她觉得他愤怒得莫名其妙,不就是一个一夜情,他居然还在乎对象是不是处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