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言已经很不容易了,没必要再诛她的心。
甚至,玉树还忍不住暗戳戳地埋怨起楚元胤来。
明知两人之间再无任何可能,何必又要再生波折?
始终未发一言的玉瑾言神情怔怔。
看玉树就要开门出去了,又急急道“等等,我去见他一面。”
一味避着,也不是个办法。
除夕那晚,楚元胤便频频偷窥,隔着好几个坐位,一直在看她。 🅼.🅅𝓞𝘿𝕋𝙬.𝕃𝓐
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玉瑾言虽然不在宫中长大,却也明白,她跟楚元胤之间的禁忌之恋,若是传扬出去,会引来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没人会体谅他们的身不由己,不明就里。
街头巷尾口口相传的,也只会是皇家见不得人的秘辛。
玉瑾言不愿意让自己落到那样的地步,也不愿意害了楚元胤,最终还是打算,将事情说清楚。
横竖如今两人之间的关系,再想肖想些什么,也是不可能的了。
宫殿外的台阶上,楚元胤负手而立。
他肆意逍遥了快二十年,好不容易得遇心上人,却被造化弄人。
这些天,疯也疯过闹也闹过,醉过酒醒之后,一切还在那里,并不只是他的一场梦。
所以,才被楚元戟言辞犀利的谴责过后,他最终还是决定,过来见玉瑾言一面。
跟玉瑾言想的一样,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短短几日不见,玉瑾言眼瞧着憔悴了些。
脸上的神情,也不复往日那边肆意洒脱,反而染上了淡淡的愁容。
让楚元胤一见之下,心口便忍不住地泛着疼痛。
面上还努力扬起一抹笑,关切地问道“脸色怎么不好?可是心中不虞,恰好我近来得空,不如陪着你一道出去走走吧?
京郊有个马场,里头养了不少好马,我们可以去玩。
或者是,西山的梅花已经开了,据说美不胜收,可以去看一看。
还是,你想离京,去游历山川美景?
没关系,只要你想去,不论是哪里,我都陪着你。”
玉瑾言“……”
这样的话,楚元胤不是第一次说。
只是以前听,跟现在听,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心情了。
陪着她?
依着如今两人之间的姐弟身份,单冲着楚元胤这话,便十分不应该。
若他再真的那样做了,那还了得?
所以她也不当真,故意奚落道“你真想跟着我到处乱跑,情愿舍弃现在的荣华富贵?”
以前楚元烨得势,楚元胤这个皇子身份,或许无足轻重。
现在可不一样,他亲哥哥做了皇帝,楚元胤坦途的未来,一眼可见。
他很快就会被册封为亲王,然后被委以重任,或建功立业,或在朝中大有一番作为。
这样的人,又岂能跟着她一道,去虚度人生?
因为这句话,楚元胤被狠狠地噎了一下。
这样的决心一早就有了,如果不是……早已经付诸行动。
他究竟舍不舍得荣华富贵,难道她不知道?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明白,玉瑾言这话,纯粹就是在故意激他。
想要迫使他主动放手离开。
遂也不放在心上,仍然故作轻松道“反正我已决定此生不再娶妻,这荣华富贵守着也是无益。
还不如多出去走走看看,增加点儿见识。”
玉瑾言“……呵。”
心底骤然刺痛,嘴角却溢出一抹薄凉的笑来。
男人们,就爱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据说那位先皇楚道行,也是一样痴恋着她素未蒙面的母妃。
虽说最后是认错了人,可情是真的,动心也是真的。
然即便是这样,她的母妃最后,还不是被楚道行亲手所杀?
她相信楚元胤曾经对她是真心,也愿意相信,若是两人之间不是如今这样的身份,他会善待自己。
可若是说到此生不再娶妻的话,未免有些为时过早了。
一辈子那么长,人生更是充满了变数。
未来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我很快就要走了,离开皇宫,离开京城。
楚元胤,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从此以后各自安好,什么所谓的姐弟情,也还是不要有了。”
早就动了别样的心思,再说什么姐弟情,太过残忍了一些。
与其这样,还不如再无瓜葛。
说着,玉瑾言想了想,还是伸出了手“我的金锁,你也还我罢。横竖留在你那里,已经没用了。”
怎么就没用了呢?
楚元胤心下难受,有心想要拒绝。
不过嘴唇动了动,却只吐出一句“我,我没带着,迟点让人送过来。”
“好。”
楚元胤没有食言,下午的时候,果然派了人来。
金锁被装在一只精致的木匣子里头,玉瑾言拿在手上,许久都没有打开。
毕竟也是一段伤心伤情的往事,她准备收起来,从此再不见这东西示人。
不过最终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是打开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一眼所及之处,那金锁,根本就不是她原本的那一枚。
同样的质地,同样的装饰花纹,只是上头的凤凰图案,却变成了麒麟。
楚元胤曾说过,他也有个一模一样的金锁。
其他一致,唯独图案不同。
很明显,这一枚,是他的那个。
一时间玉瑾言目光凝住,继而溢出一抹苦笑。
当真是,像。
是啊,如今想来,这样的设计,这样的做工,岂是寻常人家会拥有的?
她一早就该想到,事情不简单了。
可当时,她只有满心欢喜,想着跟对方互通心意,从此携手。
如今……只余心伤。
初五这日,早就递了请辞请求的东周使团,正式离京。
楚元戟派遣重朝臣相送,自己却没有露面。
楚元胤被任命为欢送使,领着诸位大臣围在了宫门口。
主宾皆宜。
东周寻回了失散在外多年的皇子,还接回了和离的公主,西晋则是得到了两国和平交往,互通有无的契约。
两国约定缔结百年之好,如此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值得举国欢庆。
东周使团的宇文将军洋溢着一脸满意,诚恳地谢过西晋新帝的善意。
反观楚元胤这个欢送使,不仅全程心不在焉,面色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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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大结局(2/2)
喜欢看瑾言姑姑给他们变戏法。
山高水阔,身边有这样一群人,再加上时不时发生的一些新鲜事儿,玉瑾言很快抛却往昔,重新站了起来。
又变回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她。
相比之下,楚元胤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隶属献州城的一个相对偏僻一点儿的小镇子上,冷永宁的第十八家善堂,正式开业。
沐云歌跟着忙碌了好几日,带着玉树一起,给孩子们逐一检查身体。
玉瑾言也没跑脱,被抓着帮忙。
除此之外,还有不愿意透漏姓名的热情侠义之人伸出援手。
起初这位神秘的侠义之人出现时,冷永宁唯恐对方有图而来,还不肯接受帮助。
直到后来,她们调查到对方的身份。 𝙢.🅅🅾𝘿🆃🆆.𝙡🄰
再后来……也就没有后来了,对于对方的帮助接受的理所当然,基本上属于来者不拒。
善堂院子里,难得终于忙完,众人得空歇了口气。
沐云歌跟玉瑾言一道坐在新架好的秋千上,一抬头就瞅见了隔壁邻居家。
善堂隔壁,是一座酒楼。
建了两层,一楼大厅,二楼上设有雅间。
这么偏僻的小镇子上,搞了个这样的地方,也不知道背后老板怎么想的,也不怕赔钱。
恰好沐云歌望过去时,发现酒楼二楼处,对着善堂这面的窗户开着。
有道人影一闪而过。
她眼神闪了闪,伸手推了身边的玉瑾言一把“都三年时间了,你就不准备找他,去说点儿什么?”
隔壁酒楼背后的老板,是楚元胤。
这些年,以匿名的方式,一直在暗中如影随形,照料着她们的人,也是他。
郁贵妃心疼儿子,三年前在沐云歌跟玉瑾言离开京城后没有多久,便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始替楚元胤物色皇子妃。
想着只要替他成了家,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很快便能过去。
哪知得了消息的楚元胤不仅压根不配合,甚至还选择了一走了之,留下一份书信,消失的一干二净。
给郁贵妃气的不轻。
无奈儿子性子如此,她也无可奈何。
起初还派人到处找寻,抓了几次,又被跑了几次之后,最终也被折腾的精疲力尽,彻底撒手不管了。
至此,楚元胤便彻底放飞了自我,开始偷偷跟在她们身后,开始天南海北的跑。
当然,准确来说,是跟着玉瑾言。
起初众人也是十分不自在,等到了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听着沐云歌的调侃,玉瑾言面色稍稍一顿,人倒是平静得很。
摇了摇头,回道“不找,也没什么要跟他说的。”
有些事情,光靠别人劝,是没有用的。
还是得靠自己想开才行。
就比如说她自己。
从一开始的难以面对,到现在坦然处之,她已然能够正视和楚元胤之间曾经的那段美好回忆了。
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当时他们心悦彼此这是事实,不能因为后来的变故,就全然否认。
人不可能一生无错,至少当时,她是真的开心。
至于后来如何,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至少没有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还能跟身边这几个好姐妹一起做点儿喜欢做的事情,已经是此生之大幸了。
奢求太多,未免贪心。
对面二楼的楚元胤,知道她们两个这是在说自己。
这几年,他从一开始的忐忑,到后来逐渐刻意留下踪迹,就是为了引起对方几人的注意。
总想着自家七嫂能够可怜可怜他,喊他一道,光明正大地跟她们一起游历。
结果她们倒好。
一开始还会在意自己的存在,结果越到了后面,越是坦然。
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明里暗里的帮忙,就是无视他的存在。
简直没天理!
太伤人心了。
但是怎么办呢?纵然言儿能放下,他却是始终放不下。
未来如何不去想,至少像现在这样,跟着她们天南地北地跑,一起做做善事,照顾照顾孤儿们,也没什么不好。
将来怎么样不好说,至少享受当下,没毛病。
想通了,人也就淡定许多,再没那么别扭了。
时隔三年,他终于肯主动现身,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善堂门外,沐云歌等人面前。
岂料他淡定,玉瑾言比他还要淡定。
甚至还主动开口,给他打了个招呼。
楚元胤“……”
扎心。
到底还是没有完全释然呢,为了避免自己再被拖回到曾经那种可怕的情绪深渊,他干脆不予理会。
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喏,若不是有任务,我才不出现呢。”
信是给沐云歌的,她不用拆开,瞧见信封的第一眼,便知道是谁写的。
信的内容更是寥寥数语,连个落款都没有。
“歌儿,夏又至,百花已开。”
可归矣。
其实这三年的时间,不只是曾经的郁贵妃,如今的太后愁白了头,西晋满朝文武大臣们,同样过的不是个滋味儿。
鉴于当初楚元戟这个新帝不肯放弃沐云歌,跟胶着的楚元烨,如今的西北王达成和解,以至于她这个沐家嫡长女,被朝臣们视作洪水猛兽,红颜祸水。
是以,心有算计的朝臣们前所未有的团结,不仅联合给楚元戟施压,更是通过沐睿,直接将人给逼走了。
沐云歌离京那日,可谓是满朝欢庆。
朝臣们就差奔走相告,高兴的跟什么似得。
家中有适龄女儿的,更是摩拳擦掌做好一应准备,就想着在新帝后宫中分一杯羹。
岂料,楚元戟妥协了放手让沐云歌一事,对于有朝臣奏请大选,却直接将奏章砸在了对方脸上。
然后接下来的几年,别说是
新帝后宫空置,一空就是三年整。
起初朝臣们还不以为意,毕竟大家都是男人,谁还不明白谁了?
新帝人还年轻,血气方刚的,心上人离开,一时转不过弯儿来,也是有的。
三年的僵持,足以证明很多东西。
而且看楚元戟那个样子,分明是做好了再熬三年,下一个三年,下下个三年的准备。
而且经过修养身息巩固政权,他彻底将皇权收为己用,再也没人能够利用一些不可反驳的大道理,来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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