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选择和牺牲(1/2)
当一个人的夙愿难以满足时，他便会传承给自己的后代。
如这俗世中的千千万万人。
身为人族青史留名的开朝帝王武安帝，亦是如此。
而他生不逢时，无法在自己活着的时候争夺仙机，便只能竭尽心力的为后人铺路，从而让陆家出一位仙人，扬名百世千世。
“咳咳……灵慧啊。”
苏青衣脸色苍白的咳血着，瞥了一眼正在负手望着灵慧和尚的文景先生，有些乞求般的唤道。
闻言，灵慧和尚扭过头来，神情平淡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向了苏青衣。
“灵慧啊，我虽不知如今你有何等通天的能耐。但我知道，你如今所做的一切，都会付出代价。”
“我这一生，亏欠了太多人。若今日你因为我而留下，这陆家的人，冥谷的人，甚至更多渴望登仙而去的人们，他们又何尝会在乎你的生死？”
“答应我，不要让我再亏欠于你，也不要让我违背了当初对空明大师的承诺。”
一字一句，情真意切。
恳求般的语气，乞求般的目光，让此时的苏青衣瞧起来，更平添了几分落寞。
话落，砰的一声脆响。
覆盖着整个大明皇城的那层淡金色的屏障，在此刻轰然崩碎。
与此同时，文景先生和朱总管同时往前踏出一步。
虚空一迈，便是百米。
很显然，他们不愿再听灵慧和尚和苏青衣等人聒噪下去，上演这幅生死离别的戏码。
若非顾及灵慧和尚鱼死网破，毁了德宣帝的仙机，不然如今该上演着的，就是一场九阶强者的混战。
“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灵慧和尚淡淡的笑着，对着苏青衣说道。
说罢，他迈开步子，一步步朝着文景先生走去。
“灵慧！”
苏青衣强忍着痛感，想要去拉他，将他拉回来。
可如今的灵慧，可乘风而起，可踏月而行，不再是那个资质其差的凡人之躯，也不是苏青衣想劝住，便能劝的住的。
“苏大哥，你走吧。”
灵慧和尚回头望了苏青衣一眼，顿了顿，又道。
“我知道，你带我来的这一路上，不停的吓唬着我，告知我前路的凶险，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可越难的路，便越需要有人去走。何况，你能将我藏的了一时，能将我藏得了一世吗？”
“而这场仙机，给人间带来的代价实在太过沉重。如果可以……我愿意让它早点结束。”
普天之下。
也只有灵慧和尚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这世上，又有几人记得他的牺牲。
闻言，苏青衣愣愣的望着灵慧和尚走向文景先生几人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竟然与苏青衣记忆里的空明大师相重叠了。
“走吧，走吧。”
“小和尚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上官离及时的出声劝道。
不知是身为大明旧臣，有些忌惮文景先生几人，还是他怕德宣帝突然归来，让苏青衣为今日之事偿命，从而波及到自己。
“不，不能去！”
苏青衣声嘶力竭的喝道，霎时间气血上涌，只觉得唇齿间泛着一股腥甜。
翁嗡嗡——
剑鸣声再响，苏青衣欲再提剑，证明自己还有一战之力，将灵慧和尚拉回。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安梦溪的示意之下，上官离和玄幽竟双双向前，扼住了苏青衣的命脉，将其带离。
“不，不！放开我！”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不断传来。
但被上官离和玄幽架着的苏青衣，却离这座皇城越来越远。
布满极光的夜色之下，安梦溪饱含深意的望了灵慧和尚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望着苏青衣等人离去的身影，陆长安将双拳握得噼里啪啦的作响，眸中尽是恨意。
可他不知如何，在挨了文景先生那一掌掴之后，便再也不敢随意出声了。
但文景先生却没有理会陆长安，只是语气揶揄的望向了灵慧和尚，道。
“你看看，你的朋友们，便这般抛弃你了。你说你，为了他们出生入死，又有何意义？”
“为了他们？”
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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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选择和牺牲(2/2)
慧和尚抬眸反问道。
“不，我从来都不是为了他们。我是为了我的两个师父，为了这世上能多一些像我师父们那样的人。”
话罢。
灵慧和尚踏风而起，朝着皇城深处而去。
这场在大明皇城持续了一个白日的闹剧，至此，在漫天的极光之中，终于落下了帷幕。
皇城边缘，朱总管眼神复杂的望了望灵慧和尚离去的背影，又百感交集的看向了文景先生，有些无奈的叹道。
“希望……你今日做的决定，真是陛下所愿。”
……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大明皇城这一日发生的所有热闹事儿，都无一例外的急速朝着整个大陆扩散而去。
以至于后来的人们都慢慢忘了，这件事情的最初，是发生在裘府门外。
而那时的主角，还是南阳郡主和神威将军。
可如今。
神威将军裘明已死，曾经的裘府之主裘屠刀也早已命陨，整个裘府如今乱作一团。
侍女，护卫，议论的议论，逃离的逃离，以至于众人都忘了，还有一位新娘子南阳郡主。
皇城，西南角，一处深宅之内。
陆长安满脸愤恨的披着一身蟒袍，怒气冲冲的走进了这处深宅之中最为瑰丽的一间厢房。
厢房之中，被众人遗忘的南阳郡主，正在床榻之上低声抽泣着。
“哐当”一声，厢房的大门被陆长安从外面推开，将床榻之上的南阳郡主，惊得浑身颤栗。
“长……长安皇兄。”
南阳郡主有些畏惧似的抬眸，望了望闯进来的陆长安。
“嗯。”
陆长安声音低沉的应了一声，随后褪下了身上披着的蟒袍，将其扔到了床榻之边。
下一瞬，陆长安如同一只再也压抑不住的野兽，疯了似的扑向了那哭得梨花带雨，瞧起来楚楚可怜的南阳郡主。
“不……不要！”
南阳郡主的欲拒还迎，反倒愈加激起了陆长安那异于常人的欲望。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在南阳郡主的身上，狠狠地发泄着今日自己受到的所有憋屈。
床榻上，春光毕露。
而佳人，大汗淋漓。
恍惚间，陆长安在这南阳郡主的脸上，看出了几分陆若君的影子。
或许是因为同流着陆家血脉，在这一代中，南阳郡主的容貌，是与陆若君最为相似的。
而这，也是陆长安当初找上南阳郡主的原因。
剧烈的喘息声中，南阳郡主双眼迷离的看向陆长安，呢喃道。
“皇……皇兄。我……嗯……按照了你的意思……嗯……去嫁给裘明。”
“可他死了，我……嗯……我该怎么办？”
于南阳郡主来说。
镇南候死了，镇南候府便开始日落西山。她一介女流，根本逃不过被婚配的命运。
所以无论是嫁予裘明，还是与陆长安苟且，于她而言，并无区别。
可裘明死了，如今在这偌大的皇城之中，她所能依附的，便只有与他有肌肤之亲的陆长安了。
可在世俗眼里，这又是违背人伦的。
所以她忍不住的落泪，在欢愉之中壮着胆子问问陆长安该怎么办？
可于陆长安来说。
他又从未对南阳郡主有过感情。
甚至促成南阳郡主和神威将军的婚事，也只是为了帮助他的皇兄争夺帝位，培养出自己的班底。
可如今，被苏青衣这么一闹，他又能怎么办？
欢愉之中，因为南阳郡主的这么一问，让陆长安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但很快，陆长安便从南阳郡主的身上爬了起来，笑意满满而又颇为温柔的抚摸着床榻上的佳人，道。
“放心，有我在，你的余生缺不了富贵荣华。”
“好——”
这个好字，还未落声。
床榻之上，便忽有鲜血飞溅。
南阳郡主的脸上，还带着满意而又欣慰的笑容，却在猝不及防之间，香消玉殒了。
噔噔噔。
脚步声在厢房里响起，陆长安从鲜血淋漓的床榻上一跃而下，拾起了床边的那身蟒袍，有些嫌弃似的擦了擦被血染红的手，却再也没有再望那殒命的佳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