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硝烟起,乱世至(1/2)
千年玄龟沉默了。
那日鹿爷爷燃烧神兽精血重回巅峰,为的便是与道门老祖同归于尽,重创道门,为苏青衣日后减少一些阻力。
但道门老祖是何等老奸巨猾的人物?
保命手段自然一流。
道门老祖的那只巨鹤,被他当作挡箭牌,横死当场。
一只堪比人族八阶的巨鹤,在鹿爷爷的巅峰一击下当场灰飞烟灭,不见尸骨。
但那一击的余威,也仍旧是重创了道门老祖。
就宛若灿烂而又短暂的烟火,一击过后,鹿爷爷陨落,如流星一般滑落天穹。
“鹿守他……没有留下自己的尸骨,它说不想让你挂念。”
千年玄龟缓缓道。
苏青衣的心脏如同被重锤狠狠锤了一下,刹那间,鲜血喷出,竟然是当场昏厥过去。
两年前在雪原屠尽五百铁甲,遍体鳞伤没有昏厥。
这一次听到鹿爷爷陨落的消息,却是当场吐血,昏厥过去。
仙池圣女瞬间花容失色,抱住昏厥过去的苏青衣,急忙塞入最上成的疗伤丹药。
千年玄龟叹息着摇摇头。
同为神兽后代,它也不希望如此。
可那日如果鹿守不那么做,苏青衣怎么走得了?
就连千年玄龟和白雀庵主,也不一定能安然离去。
仙池圣女轻轻的抚摸着苏青衣苍白的脸庞,她第一次有了心疼的感觉。
身在仙池十八载,她第一次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世人可能不相信,两年前她被世人评为碧玉评榜首。
却喜欢上了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白鹿少年。
她幻想了两年那少年的模样,终于是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倾了心。
这是茶楼话本里的剧情么?
大概是。
原来仙子也会动凡心。
铁皮船飞速的行驶在青海湖上,千年玄龟静静的坐在船舱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仙池圣女从始至终将苏青衣抱在怀中,不曾放开。
湖面风平浪静,视野开阔,风景大好。
肃北州,雁返城。
这是一座中等规模的城池,城名来源于北飞的大雁到了这里便会返航。
这一日,驭龙门率先揭竿而起,成了大陆上第一个公开反对大明王朝的势力。
驭龙门是一个一流势力,这个势力靠着驾驭蛇蛟蟒之类的凶兽而闻名北方。
驭龙门因为不满天子而颁发出来的新诏令,而大呼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一日,驭龙门分为两批,一批人留守城外的门派地。
另外一批人杀入雁返城,屠尽护城铁甲,控制住了城主府,限制人们出入。
汹涌澎湃的暗流终于浮到了水面。
第一道硝烟燃起,如星星之火一般。
雁返城,城主府内。
冀北候正坐上首,身侧站着一众高阶强者,两人跪在身前。
一位是驭龙门门主,八阶实力。
一位是雁返城城主,七阶实力。
驭龙门门主脸色有些苍白,就在刚刚,驭龙门弟子坑杀填埋了大明王朝的上千铁甲。
这是掉脑袋诛九族的大事。
但是造反的事总要有人去干。
总不能让冀北候自己去干吧?
于是冀北候就选中了驭龙门。
世人现在虽然心知肚明,镇南侯和冀北候心生反意,但是谁敢明面上说出来?
冀北候,是个容貌和镇南侯有着几分相像的中年男子。
二者的区别在于,镇南侯有几分书生气,看起来比较睿智。
冀北候却像个只会用蛮力的武夫,能动手的绝不动脑。
但没有哪个傻子会认为,一个能在皇子争夺帝位之战中存活下来的皇子,一个能积蓄力量图谋造反的侯爷,是个无脑的莽夫。
冀北候笑道。
“血牙门主,你这事情办的漂亮,想让本候如何奖赏你?”
血牙门主道。
“侯爷,我拿驭龙门上上下下上千人,赌一个未来。不求奖赏,只求功成之后,我驭龙门能辉煌崛起。”
冀北候道。
“门主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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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硝烟起,乱世至(2/2)
待得功成,这大陆的历史上,应该就要出现一个新兴圣地了。”
血牙门主叩首称谢。
谁人愿当出头鸟?
但他血牙当了。
血牙明白,如若失败,驭龙门上千人将会永生永世遭到大明王朝的追杀。
这是一场豪赌!
冀北候摆摆手道。
“诸位,你们都是肃北州的中流砥柱,血牙门主已经做出了表率,你们想必也知道该如何做了。到时候本王和你们一唱一和,内外结合,先将这肃北州打成铁桶一块!”
“遵命!”
众人俯身拜道。
雁返城的城主听得额头直冒冷汗,他之前虽然听说了不少关于二位侯爷要造反的消息。
但如今亲耳听到,仍旧是胆战心惊。
随后,冀北候起身,笑眯眯的蹲在雁返城城主身前,道。
“黄城主,我听说……你家千金,今年十七了,是雁返城第一美人啊。”
闻言,黄城主全身如遭雷击一般,瞬间瘫软在地。
“侯爷,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也跟着你造反,但我就这一个女儿,我夫人早逝,我女儿不能没有我……”
说着说着,黄城主痛哭流涕起来,抱住了冀北候的小腿。
冀北候笑得更加放肆了。
“诶,黄城主,我可不喜欢造反这个词。你别忘了,我也姓陆,这天下,现在是陆家的天下。我身为陆家人,掌管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叫造反?”
冀北候扯开黄城主的手,又道。
“女大当婚,你总这么护着女儿也不是一回事。正好,夫人她年岁已大,姿色不如从前,我正想再纳门妾室,你家小女就不错嘛。来我候府做妾,难道不比做城主千金强?还是说你黄城主觉得我这个侯爷配不上你家千金?”
一字一句,乃是诛心之言。
黄城主只觉得怒火攻心。
刹那间,他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
黄城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身旁一位剑客模样高手的配剑,直直的刺向冀北候。
七阶高手的突然一剑,让冀北候两侧的强者来不及反应。
这剑已经到了咽喉处,剑风掀开了冀北候的发髻。
但忽然间,黄城主却发现任凭自己如何用力,手中剑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众人一瞧,只见冀北候一脸从容,两指夹在咽喉前的剑尖,眼中满是蔑视之色。
冀北候怒笑道。
“想杀我?就凭你?”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长剑寸寸崩碎,劲力从长剑传到黄城主持剑的手臂上。
刹那间手臂上的血肉像是被某种即将搅碎了一般,四处飞溅,露出森森白骨。
黄城主满脸痛苦之色,哀嚎不止。
黄城主之女,听到自己父亲的哀嚎声,趁两名驭龙门弟子不注意间冲出了庭院,直奔城主府大厅。
就在踏入大厅的那一瞬间,她看到一个身着蟒衣的武夫,面露阴狠之色,一掌拍向躺在地上哀嚎的黄城主。
只是一瞬间,黄城主化为漫天血雨,尸骨无存,众人避之不及,被溅了一身。
黄城主之女呆立当场,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横死,化为一阵血雨。
她感觉脸颊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这是父亲的鲜血么?
她脑海一阵空白。
她不过是个城主的女儿,是个十八岁的姑娘,是个只有父亲没有母亲的孩子。
但是她却看到,刚刚将父亲杀死的那个蟒衣男人,竟然很享受的舔了舔嘴角边的鲜血。
那是她父亲的血!
冀北候看着她道。
“今晚,我们,洞房。”
语罢,冀北候大笑而去,只留下一众强者在这大厅之内。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冀北候竟然是个隐藏的强者,刚刚那一击,在场诸位有谁能抗住?
这是一种赤裸裸的警告!
众人只觉得骑虎难下。
从也不是,不从也不是,横竖都是死。
他们权衡着自己的利弊,接连离去,却没有人关心这个刚刚丧失了唯一亲人的姑娘。
乱世将起,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善良,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简直成了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