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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0章 什么人该死,他说了算

   第1210章 什么人该死,他说了算(1/2)

凉京,镇国公府隔壁。

秋风微凉,黄叶铺地。

树下站着一人,绯色衣袍随风飘舞,盛放的花雨中,墨发尽数倾落,逶迤瑰丽。

君轻尘独自一人站着,仰头看着纷飞落下的黄叶,好似一棵孤独的树,对影成双。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转头,与来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眼角泪痣恍若流火。

“你来了。”

独孤墨瑜依旧是一袭水蓝色锦袍,隐隐可见光华流动其上,却不似以往那般张扬。

往日里倜傥风流的翩翩公子,此时看着有些颓废,依稀可见淡青色的胡渣。

他在床上躺了几日,等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卿卿已经出发了。

卿卿为了救回青衣,竟亲自涉险去北冥。

当他刚醒来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青衣是他的妻子,肚里还有他的孩子,就算要去救人,也该他去,怎么能让卿卿去呢。

若真是这样,他还算什么男人!

可偏偏家人都被卿卿说服了,都站在她那边,否则也不会让他躺这么多天了。

如今百里青衣生死未卜,卿卿又十面埋伏,独孤墨瑜怎么可能安心躺在家里,坐以待毙!

思来想去,如今能帮他的,也就一个君轻尘了,他未来的妹夫。

想来现在唯一能理解他的,也只有这个人了,老婆都跑了,还处在危险中,茶不思饭不想。

虽然独孤墨瑜不想承认,但他和君轻尘似乎每次都同病相怜。

不管是此前吃夙璃的醋,还是现在担忧自家小娇妻,简直就是难兄难弟。

“妹夫。”

君轻尘乍然从他口中听到这个陌生的称呼,还怔楞了下,这独孤墨瑜第一次承认他的身份。

两人以往总是相爱相杀,尤其在卿卿的事情上,没少争锋相对,暗中较量。

现在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

君轻尘自然不会忸怩,朝他微微点头,算是承了他的情。

“你找我,可是为了百里青衣的事情?”

独孤墨瑜走到亲近,与他并排站立在树下,同样仰头看着树梢。

“不仅仅是为了青衣,还有卿卿,我是她的阿兄,怎么可能让阿妹为我涉险。

若卿卿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家人。

就算这是卿卿要求的,我也不能空等着,那样反而更煎熬。”

君轻尘似乎早就猜到他的心思,并未感到惊讶,只平淡地开口。

“你想怎么做呢?又想让我为你做些什么?”

独孤墨瑜转头看他一样,眼里惊疑一闪而逝。

这人平静的有些过头,以他对卿卿的占有欲和黏糊劲,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放卿卿离开,除非……

思及此,深深看他一眼,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我要去北冥。”

君轻尘并未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他的猜测中,甚至帮他分析当前的情况。

“如今北冥使团已经出发,送亲的队伍也一并离开了。

此次的送亲队伍主要由神机营负责,若你想从中插上一脚,倒不是不可以。”

独孤墨瑜从他的话里听出了深意。

“你难道要跟我讲条件?我可是卿卿的阿兄,等你们成亲后,你也要叫我一声三哥的,还要给我奉茶。”

一句话点明了两人的身份,话外音,敢为难我,小心以后给你小鞋穿。

君轻尘低头叹息一声,这才转头看向他,目光专注。

“就算是一家人,也是要讲条件的,我可以帮你,甚至已经提前帮你安排好了。

我只有一个条件,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卿卿的安全,不能让人伤了她的一根头发丝。”

就算把所有能调动的枭鹰卫都派出去,可心里到底不放心。

若不是朝中有人蠢蠢欲动,想趁机生事,他绝对会抛下一切追过去。

再者,卿卿已经把话说的那么直白了,他不能枉顾她的意愿,必须尊重她的选择。

卿卿一直想证明自己,她已经不是以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人了,她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既然爱一个人,就要尊重她的一切选择,强行占有,并不是真的爱。

所以他选择放手,但也只是明面上的而已。

“我只要卿卿毫发无损地回来。”

独孤墨瑜仰天翻了个白眼,若不是有求于人,真要忍不住破口大骂了。

就算他不说,他也不会让卿卿受伤的好吗!

卿卿还没嫁进王府呢,怎么就把卿卿占为己有了?卿卿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好么!

“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让卿卿去冒险。”

两人男人难得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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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0章 什么人该死,他说了算(2/2)

成一致,多余的话不需说。

互视一眼,同时转头,各干各的去了。

那边独孤墨瑜跑回院子里,简单收拾个包袱,牵着马就跑了,甚至都没给家里人打声招呼,他怕被家人拦着。

这边君轻尘从后门走出,坐上马车,闭着眼靠在车壁上。

“去宫里。”

皇宫,承德宫。

君子阑好不容易醒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唯一能记住的是,那天他受邀去找耶律钧下棋,下了几盘后,便人事不知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就晕了,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心跳很快,异于常人。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面对现实,他好想被人算计了。

君庭苇因为他和独孤雪娇先后受伤,受不住打击,病情再次加重。

如今还躺在床上,病情不见好转,偶尔还会梦魇。

一直坐在床边守着他的是江明时。

君子阑初初看到他的时候,还有些呆,这人自从到了凉京,就跟上了机关术一样,忙的脚不沾地,平常根本见不到他的踪影。

不过是个翰林院,他又是忙着修大典,又是主持新律法,仿佛翰林院离了他就要倒闭般。

君子阑对他现在的生活不置可否,很少去打扰他。

即便这样疏于联系,到底是一起从岐阳城来的,关系并没有变的疏远。

每次若遇到什么事情,还是会互相帮助,就像是在宫里报团取暖一样。

江明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把他晕倒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君子阑听到有人假扮自己,并刺伤了独孤雪娇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惊慌和担忧。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是卿卿?我怎么会……”

江明时眯着狭长的眸子,冷笑出声,直白地挑明了他的过错。

“怎么不会?你原本挺警惕又睿智的一个人,为何到了凉京反而变傻了,直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独孤墨瑜被他问的心头一紧,忍不住把事情回顾了一遍,脑子里浮现一个念头,却又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是耶律钧?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呢……”

虽然嘴上极力否认,可心里却越来越凉。

他不是傻子,稍微想一想就能想明白。

在宫里,他和君庭苇接触的人并不多,能说上话的更是没几个。

要说被人算计,除了耶律钧,又能是谁呢?

兄妹俩自从到了凉京,一直住在宫里,十分低调,唯一走动的朋友,不过一个耶律钧而已。

在君子阑的意识里,耶律钧并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反而很懦弱,性子也温和,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确定吗?”

就算心里已经接受了大半,却还是不死心。

江明时嘴角冷冷一勾,略带嘲讽。

“呵,直到现在,你还对耶律钧抱有期望吗?你别忘了,他到底是北冥人,就算做了好几年的质子,可他身体里流的血还是北冥的。”

君子阑比他噎的接不下去,低垂着头,想清前因后果,也有些责备自己。

“那现在怎么样了?娇娇她……”

江明时朝他摆手,把最近几天的事全部说了,包括独孤雪娇随军出发去北冥。

君子阑心底无比震撼,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引狼入室啊。

江明时见他一脸低沉,又有些心软,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你别担心这事了,好好养身体,好好照顾郡主,娇娇那边有王爷盯着呢。

王爷的性子你该清楚些,他比谁都在意娇娇,绝不会让她出事的。

至于耶律钧,他怕是活不了了,王爷绝不会放过他。

若不是他从中推波助澜,也不会是如今这局面,娇娇更不用去北冥。

那样的话,王爷和娇娇就会如期举行婚礼,可如今什么都没了。”

君子阑想到君轻尘黑着张脸,能把人吃进肚子里,不禁心头一紧。

“王爷真的会……”

江明时点头,目光浅淡。

“这事你就不要问了,凡事有王爷呢,他比谁都有分寸。什么人该活,什么人该死,他说了算。”

两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站在床前,平静地说着话,却不知正被他们提及的人,已经收拾好包袱,正准备逃出宫。

至于能不能活过今晚,全看造化。

耶律钧胆战心惊地来回踱步,终于等到天色擦黑,背起包袱就朝后门跑,企图避开隐藏在暗中盯着他的人。

可惜他刚把门拉开,还没来得及开心,就看到一辆华贵的马车,当即顿住脚步,心里恐惧如藤蔓,瞬间席卷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