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能救(1/2)
沈莫慈便叹了一声,“原本是能治的。”
转身踱步到那花茎断裂处,捡了根木棍来回翻动,那木棍一端接触到花茎断裂处渗出来的汁水,很快便乌黑焦灼一片,想来是有剧毒。
“此花名为烈阳花,那只咬伤太子的毒蛇便是它的伴生兽凤冠烈阳蛇,花与蛇相生相克,要解蛇毒,需要那朵花。”
沈莫慈摊了摊手,站了起来,“可你也看到了,雪狐如此决绝,即使身死,也要拖个人垫背,那朵花不就被它一股脑给吃了。”
“那太子没救了?”
君凤螭抿紧了唇角,双手负在身后。
太子亦是他的兄弟,若说眼看着兄弟生死他心中却没有起伏,那也是不可能的。
“或许可救,但需要花点功夫。”
沈莫慈在心里琢磨着,若是带来的毒药都没办法抑制毒性,连太医都没法子的话,她可以用抗毒血清先稳住太子的毒性。
接下来怕是要抽取太子的血液化验,研究出解毒之药。
她是医者,在生死面前,自然是病人优先,她原本就没想过不救,只是若有人能救,她就不用出手了。
君凤螭的目光转向了沈莫慈,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但她却看出他眸中的恳求之意,不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能救我一定救!”
有沈莫慈的保证,君凤螭不由松了一口气。
她就是这样的人,明明肖世贵对她做过那样的事,明明肖皇后欲除她而后快,她却能不计前嫌地救太子,这或许就是为医者的医道之心。
——
太子中毒,自然惊动了皇帝,林贵妃也在一旁陪着。
连傅太后都遣了许嬷嬷来过问。
哪里知道几位太医连续施药,这太子体内的毒素却一再反复,连毒血都吐了几次,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陆明霞在一旁哭得像个泪人似的,林贵妃剜她一眼,“太子殿下还没怎么,轮不到陆小姐来哭丧。”
陆明霞立时收了泪意,心里却是打鼓得怕,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林贵妃一眼,“臣女只是忧心殿下,恨不能以身相受。”
林贵妃冷哼一声,眉眼都带着几分嘲讽,偏又压低了嗓音道:“若是皇后知道是你怂恿太子殿下捉雪狐时被毒蛇咬伤,你看她会不会剥了你的皮?!”
陆明霞浑身一抖,她知道这事瞒不住的,那么多侍卫瞧见,自有人将这事往上面禀报,推了她出来担责。
人心便是如此。
陆明霞咬了咬牙,这个时候倒是端出了陆家贵女的气魄,“若太子殿下真有万一,臣女甘当此责。”
“就怕你担不起。”
林贵妃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陆明霞,反倒与君凤霖使了个眼色,母子俩出殿外商量去了。
太子殿下若真是一命呜呼,对他们来说的确是好事。
许嬷嬷将了解到的情况回禀给傅太后知道,“太医束手无策,殿下危矣。”
傅太后眸中凝着神思,片刻后神光一闪,拂袖而立,“走,去菡萏宫。”
菡萏宫里,沈莫慈刚做出了新鲜出炉的血清,这东西她没有存货,也是回来现做的,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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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能救(2/2)
来不来得及。
她抹了一把头上的细汗,正待出门往太子那处,正巧碰到了赶来的傅太后。
傅太后看了沈莫慈一眼,“这是要去太子宫里?”
“嗯,”沈莫慈瞧见傅太后眼睛一亮,对老太太眨了眨眼道:“一会儿还请皇祖母给儿臣打掩护。”
她会医术这事实在不宜到处宣扬,她想医便医了,有时候碰到病患也是凑巧,就比如傅太后这一例,但她可没想过今后以行医为道。
“你能救太子?”
已经是第二个人质疑她的医术了,沈莫慈默默地亮出了一截针管给傅太后看。
银亮的针管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傅太后浑身一抖,被扎针时的不好经历立时浮现在眼前,她冷哼一声,转身道:“好好治。”
“知道了。”
沈莫慈扬眉一笑。
却没瞧见转过身后的傅太后眉间却如释重负。
都是她的孙儿,她不能看着太子就这样身死。
只是沈莫慈是君凤螭的妻子,若是考虑到靖王的利益,她原本是可以不救的,谁也不能逼她。
但她主动揽下了这事,傅太后却觉得欣慰。
有些人为了争权夺利不择手段,有些人却是秉持内心的原则,不为外物所惑,这是心中有大信念的人。
傅太后欣赏这样的人,也觉得自己没有看走眼。
太后亲临东宫,连皇帝和林贵妃都亲自迎了出来,傅太后便给沈莫慈使了个眼色,让她自己悄悄溜进去。
虽说内殿一下去了不少的人,但也有内侍在候着,瞧见沈莫慈只身前来,忙不迭地上前问候一声,便听她面不改色地吩咐道:“太后命本王妃来瞧瞧太子殿下,这屋里太过潮湿闷湿,你们去开了侧面的窗户通通风。”
靖王妃是傅太后跟前的红人,她说的话自然没有人怀疑。
趁着内侍去开窗之时,沈莫慈几步就跃到了太子床榻之前,掀开帐子一瞧,目睹了君凤祺的惨状。
他整个脸已经肿胀不堪,根本分辨不出从前的俊郎模样,两只眼睛都被挤成了一条缝,她伸手在鼻端一探,确实气息微弱。
沈莫慈不再犹豫,撸起太子的衣袖,在他胳膊上注射了一只强效的抗毒血清,她研制出来的血清自然比市面上的都好,效果也是翻倍。
只是要解了凤冠烈阳蛇的毒,还需要抽取太子的血液做化验。
打了血清之后,沈莫慈怕在试验中会有所损耗浪费,一次性地抽了太子三管血揣在身上,这个过程中太子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半点没有清醒的迹象。
她这才放下心来,揣着三管血气定神闲地走了出去,还给坐在上首的傅太后使了个一切搞定的眼色。
傅太后清咳一声,又劝皇帝,“皇帝莫要伤心,太子洪福齐天,一定会否极泰来。”
“母后说的是。”
皇帝的眼睛有些红,他已经为太子哭过一场了,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皇子,温文有礼,行止端方,不然他也不会立为东宫。
可瞧见太子躺在床榻上人事不知的模样,饶是皇帝都慌了神,都是太医院的这帮人不干正事,若是救不活太子,他就斩了这帮老杂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