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挑衅(1/2)

沈莫慈待在云梦快两个月，转眼间便入了夏。

无忧谷里不时有信传来，宋无忧还特意给小葫芦画了画像，小孩子真的是一天一个样，头发都扎起了小啾啾，看起来唇红齿白，再穿一身白白的大卦，还真像个小姑娘似的。

沈莫慈看得莞尔。

只是君凤螭仍然没有消息传来，他这一走快半年了，也不知道如今身在何方，是否平安无事？

“莫慈走了，今日梦主讲课，我得先去占个好位置。”

云妆在屋外唤着沈莫慈，听声音很兴奋。

“来了。”

沈莫慈理了理衣裙，捧着一本册子便出了门，这些日子她倒不时地和云亦然见面，倒没觉得有什么稀奇，却不知道这里的人想要见到梦主还得听三月一次的大讲。

“说真的，我都快嫉妒死你了，梦主的大殿也就是你想进就能进，你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云妆挽着沈莫慈的手往山上而去，云山雾绕，这里美的仿佛仙境。

沈莫慈已经不止感叹过一次这里的美景，但云霞变幻无穷，每次看似乎又比从前更美一分。

“哎呦！”

突然，身后有人痛呼一声，接着沈莫慈感觉到自己的裙带被人猛地向后一扯，她脸色一变。

本能地右手向后划过，银光一闪，裙带瞬间被千丝银切割成了两截。

沈莫慈转身一看，那扯住半截裙带的女子还满脸错愕，紧接着因为没有借力的缘故整个人向后仰倒，眼看就要滚下山坡。

这个时候，云妆的长鞭也跟着挥了出去，堪堪将那女子的腰给卷住，再一拉，人终于站稳了。

“你怎么回事啊，云蔷？路都走不好。”

云妆皱眉看了过来，这上云梦山巅的大殿他们这些人没走过上千次都有几百次了，怎么会突然走的不稳而去扯别人的裙带，她瞧着就是别有用心。

沈莫慈也顺着云妆的目光望了过去。

这叫云蔷的女子瘦高个，但颧骨尤其高，一双眼睛带着几分凶光，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

听到云妆这一说，云蔷没有一点自觉，反而阴沉着脸对着沈莫慈道：“沈姑娘真是出手狠辣，若不是我运气好，今日就从山崖上跌下去了。”

云蔷说着话，她身后好几个人都站了过来，纷纷沉着脸色看向沈莫慈，一副向她讨个说法的模样。

沈莫慈不以为意地掸了掸衣袖，这才看向云妆问道：“你们云梦的人可都习武？”

“部分习武……”

说罢似乎明白过来沈莫慈的意思，又道：“云蔷自然是会武功的。”

与她还不相上下呢。

“那就对了。”

沈莫慈看向云蔷，目光微冷，“既然云姑娘习过武，那即使走在台阶上不慎崴了脚相信也能站的稳，何故来扯我的裙带？”

若是裙带真被云蔷给扯掉了，沈莫慈今日必定会出丑人前，她这也是本能的反应。

“我不过就是一时情急，但沈姑娘的做法也太狠了些，若是让梦主知道沈姑娘这样做，岂不令他寒心？！”

云蔷仍然梗着脖子看向沈莫慈，眸中光芒闪烁，今日若不是云妆出手及时，就算她没跌下台阶，恐怕也会受些轻伤。

没想到没能让沈莫慈出丑，她反而还遭了道，云蔷自然是不服气。

听了云蔷的话，沈莫慈恍然大悟，原来道儿是搁在这的。

她就说自己在云梦这段日子低调得很，却没想到她在云亦然这里得到的特殊待遇，让这些姑娘们吃味了。

“别理她，她就是见不得梦主对你好，咱们走。”

云妆自然也反应过来，便不想在这里与云蔷纠缠，拉上沈莫慈转身就走，同时低声道：“你的出现太突然了，这些日子又频频和梦主在一起，就有传言说梦主会传你衣钵，收你为关门弟子。”

沈莫慈啼笑皆非。

不过想想却也能明白过来，成为云亦然的关门弟子，那就很可能是下一任的梦主，这在云梦可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足以呼风唤雨。

“等等，你别走！”

眼见沈莫慈转身就走，云蔷也有点急，她原本是想和沈莫慈在这里纠缠起来，将事情闹得大一点，不管是让沈莫慈丢脸，还是让梦主看到其恶行，影响沈莫慈在梦主心中的地位和好感。

但此刻沈莫慈和云妆转身走了，不想和她理论，那怎么行？

一条骨鞭瞬间便抽向了沈莫慈的后背，沈莫慈眸色一黯，和云妆分左右散开，她身子一低，手中银光闪过，转身便攻向了云蔷。

咔咔咔咔！！

只见银色光亮闪过，周围的人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一条骨鞭竟然节节断裂，落在了云蔷的脚下。

云蔷眸中骇然，刚想要退，银色的丝线已经贴上了她的脖子，她微微一痛便感觉到了一丝刺痛，不由惊骇地看向沈莫慈。

“我不理你，不过因为你是跳梁小丑罢了，再来惹我，你的下场便如同那条骨鞭一般。”

沈莫慈的嗓音既轻且柔，但这个时候没有人敢怀疑她话中的可能性，因为她的实力已经代表了她的话语权。

千丝引在沈莫慈的手中收回，云蔷的脖子上已经多了一条血痕，可她定在当场，动都不敢动，额头上冷汗直冒。

那一刻，她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全身忍不住瑟瑟发抖，她觉得那东西能割穿她的喉咙，割下她的脑袋。

沈莫慈的目光淡淡扫过，那些接触到她视线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垂下了脑袋，或是移开了目光，他们或多或少都抱着和云蔷同样的心思，要么是想看沈莫慈出丑，要么是想让梦主厌恶她。

但此刻，经过云蔷一事，再也没有人再轻撄其锋。

没看到地上掉落的骨鞭么，切口那么整齐，也不知道沈莫慈使用的是何种武器，太锋利了，且神出鬼没。

若是招惹上这样的仇人，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果然，能和云妆做朋友的，可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他们当初竟然被沈莫慈的外表给骗了。

“走吧，莫慈。”

云妆扬了扬下颌，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这些人就是安逸闲适太久了，不知人外有人，如今沈莫慈挫挫他们的锐气也是好的，让他们知道自己到底差在哪里。

第【111】章 共梦

云蔷的事情沈莫慈并未放在心上，这对她来说不过是个小插曲罢了。

她也并未想要成为梦主的关门弟子，但说实话，她对一梦千年还是很好奇，能够堪悟别人的人生，是不是就像进入了别人的脑电波一样，读取别人的过往生平。

这若是在未来都不一定能够办得到，而云梦的人是怎么做到的，她一直很好奇。

可是她没应允云亦然，云亦然也一直不跟她讲这其中的关系。

如此想想，她再留在云梦已无益处，再说她也有些想小葫芦了，算算日子这孩子应该已在学走路了。

沈莫慈决定在这次云亦然讲道之后就与云妆辞行。

“你真的要走？”

云妆满脸惊讶，沈莫慈的决定来的太突然，她还没有回过味来，又有些纠结道：“荆烈还没来接你，梦主怕是也不会让你离去……”

“我若要走，没人拦得住。”

沈莫慈浅浅一笑，眸中尽是自信与坦然，她与云亦然的交往都处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若是云亦然要强迫她，她一定让他追悔莫及。

云妆叹了一声，又道：“不过你这决定太突然了，也得等我给你准备些东西，再说你不是还要去荆烈他们那里吗，等我给他送了消息，他来接你再走不迟。”

“行，我再等等。”

沈莫慈笑了笑，她知道云妆的欲言又止，是想让她留下。

她也知道如今几国纷乱，如今战火连天，也就玄霖、坤泽、云梦不问世事，能够偏安一隅。

但将来呢？

等这些国家拼到最后，拼出了一个输赢，他们是否还会容忍有这些的世外桃源存在？

或许云妆他们都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云妆心事重重地离开，没多久云亦然便差人来请她上殿。

这一点沈莫慈倒是料到了。

沈莫慈倒是轻车熟路地到了云亦然的静室。

静室的三角紫金香炉是正飘着一缕青烟，和以往的味道有些区别，似乎还泛着一股清甜味。

沈莫慈不及细想，便瞧见了云亦然，他正披散着长发，盘腿坐在蒲团上，看到她的时候，浓眉一挑道：“你要走？”

眸中带着几分不信，带着几分试探。

“这里也没什么值得我了解和留恋的，为什么不走？”

沈莫慈在云亦然对面盘腿坐下，他们俩人相处的时候倒是自在随意，云亦然也没有在授课时表现出的高深莫测。

云亦然的眉毛揪成了一团，这个青年显然是在思考权衡利弊。

突然，他眸中光芒一黯，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又看向沈莫慈道：“若是我告诉你云梦最大的秘密，你能不能不走，且与我共梦？”

共梦的意思，就是沈莫慈自己首肯并且愿意，让云亦然侵入她的大脑，可以通过她的视觉去感受她的生平过往。

云亦然有强烈的感觉，沈莫慈就是他缺失的那一角，若是补全了，他的修行也就圆满了。

但这必须是在沈莫慈自愿的情况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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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挑衅(2/2)

是强迫的话，很可能在共梦的时候会受到反噬。

诚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共梦的，有些秘密不容分享。

但云亦然有强大的精神力，他一般都可以压制住对方，不过沈莫慈的精神力不在他之下，这一点他们俩人切磋实验过。

所以对她，他真不敢用强。

“你说出来听听，我再考虑答不答应。”

沈莫慈的回答模棱两可，云亦然开始纠结了，不由暗骂了一声老狐狸。

但要他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沈莫慈离开，他又不甘心。

“天色晚了，不说我可要走了。”

沈莫慈打了个呵欠，佯装起身的模样，云亦然赶忙唤住了她，“你别急嘛，容我想想，这是大事。”

他的口气认真，不似在玩笑。

沈莫慈又坐了回去，说真的，她对云梦的秘密真不是那么想知道，当初也就是好奇罢了，但别人死守的秘密，不为外人道，她的好奇心还不至于非知道不可。

这次来到云梦，也算是见识了这里的风土人情，倒是没什么遗憾了。

云亦然的眸色变幻无常，一会儿纠结，一会儿又叹气，一会儿看看沈莫慈，一会儿又搓搓手，最后才长叹一声，“怕了你了。”

沈莫慈勾唇一笑，却还是摆手道：“你别那么勉强，我可不想因为听了你们的秘密，要担起你们的责任，你可以不说的。”

她笑眯眯的模样，可不就像一只狐狸？

云亦然看了沈莫慈一眼，知道眼下他已经被沈莫慈吃得死死的，没办法，是他要求着她。

沈莫慈撑着下颌洗耳恭听。

云亦然的讲述算不上有趣，甚至有些枯燥乏味，无非是说了说云梦以前的过往，再到如今。

沈莫慈听得有些犯困，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呵欠。

眼前似乎有迷雾重重，眼皮很是沉重，她就是想睡，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沈莫慈发现自己身在一团迷雾中，她能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仍旧是在梦中，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片刻后，沈莫慈的眉头已经紧紧皱在了一起，脸上是勃然的怒气，低喝道：“云亦然，你给我滚出来！”

云雾突然散开，一身白衣的男子拨开云雾，带着几分歉意地走了过来，“还是被你看穿了，但如今咱们已经入梦了。”

“你……找死！”

沈莫慈咬了咬牙，她竟然还是被云亦然算计了，这厮着实可恶！

这样一想，她恨不得将云亦然高高提起，再狠狠摔下，最好再按在地上使劲摩擦。

现在回想起来，定是那一炉香让她着了道。

不过随着沈莫慈的想法在脑中滑过，突然云亦然一声惊叫，整个人被高高抛起，然后又狠狠砸下。

一下又一下，纵向、横向地来回摩擦。

云亦然尖叫不停，这也是他从来没有信念过的，不由一脸惊惧地看向沈莫慈，“沈姑娘，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大人有大量，快饶了我！”

在沈莫慈的梦中，他竟然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她的精神力量比她表现出来的更加强大。

沈莫慈也反应过来，原来在她的梦中，她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她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那接下来把云亦然捏圆搓扁还不是她一个想法的事？

第【112】章 共梦

在自己的梦里她就是主宰，就是一切，沈莫慈好好地将云亦然上下折腾了一番，这才算是解了气。

倒是云亦然累得够呛，不过还好是在梦里，这些痛感都不会有，只是这忽上忽下的感觉真是要他老命，看来沈莫慈确实是恼了他，要是这一切成真，他只怕要被捶死千八百回。

“这……你的梦怎么光怪陆离，都是些我没看过的东西？”

云亦然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又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和衣袍，这才走到沈莫慈身边说话。

刚才他被扔上扔下，心都要掉出来了，若是在外面这样，他恐怕不止吐上几百回，不过高空的视野极好，他也瞧见了许许多多他未曾见过的东西。

钢筋水泥林立的城市森林，四个轮子的大家伙在道路上肆意奔跑，速度还不慢，还有那笨重的像大鸟一样的铁东西，竟然能直直地飞上天空？

这绝对是刷新了云亦然的认知。

什么天马行空的想像，和他在沈莫慈梦里看到的一切都不能比，这是真的吗？

沈莫慈没有说话，她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在这梦中幻化之地，这熟悉的世界，曾经是她生存的地方，她以为她也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行将就木，直到生命的终结。

可世事就有那么玄妙，她跨越过了时空的长河，到了另一处地方，在这里结婚生子，过上了完全不同的生活。

她曾经做梦都想要归去的故乡，如今就清晰地在眼前呈现，她的目光有些怔然。

到底她所经历的是一场梦，还是这里才是她的梦？

“你怎么了？”

云亦然看向沈莫慈，她就怔怔地站在那里，眸中浮现出了泪光，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女人一直柔韧坚强，勇敢无畏，甚至还带着狐狸一般的狡黠，眼前这样的她，仿佛都不是她了。

沈莫慈眨了眨眼，将泪水又洇了回去，她看着苍茫天空下耸立的高楼，唇角突然勾出一抹笑来，“云亦然，你不是一直想要了解我所知道的一切吗？”

她顿了顿，又转头看向身旁的云亦然，“那么欢迎来到我的世界，这就是你原本不可能知道的未来！”

“未来？！”

云亦然满脸愕然，然后下一刻他却陷入了深思，毕竟曾经看过那么多人的经历和过往，他早已经处变不惊。

但沈莫慈展现给他的一切，还是让他十分惊骇。

“你来自未来世界？”

云亦然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若沈莫慈不是来自于这里，她的梦里怎么会筑就这一切，就算是最厉害的造梦师，也不可能凭空想像出这些东西。

沈莫慈没有回答，但是她的沉默却说明了一切。

云亦然也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才道：“我不知道你竟然背负着这样的秘密，我……”

这一刻，他为自己的卑劣感到羞耻，不管怎么说，他是算计了沈莫慈，才得已看到眼前足以颠覆他认知的一切。

沈莫慈扯了扯唇角，“没什么，这些我也好久没有梦到了，久远到连我自己都以为我本就该生活在西周……是你，让我重温了这个梦。”

“既然如此，我也告诉你云梦的秘密吧。”

这一刻，云亦然突然就释然了，他谨守的秘密，是需要梦主传给下一任的继任者，但此刻他觉得，他似乎已经找到了这个人。

云梦，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外面的人以为这是一个国家，其实他们只是一个传承久远的宗门罢了。

云梦幻蝶闻名于世，这也让人不敢轻易招惹，但说到底，幻术也是依赖于人心，而人心最是难测。

云亦然在千百种人生种穿插而过，所谓一梦千年，也不过是去感悟别人的人生罢了。

但他总觉得有所欠缺，就像天道给他的感应，他一直在等着那个带给他圆满的人。

而这个人就是沈莫慈。

云梦历来的梦主都知道，当他们成功地做到了一梦千年，历经世间沉浮，以至道心圆满，是能够脱离肉身，得道成仙的，这个夙愿，便是他毕生所求。

可云亦然已经做到了一梦千年，他却并没有得道飞升，这让他一直纠结困惑，直到看到沈莫慈，直到看到眼前的一切，他有很强烈的感觉，到此一梦之后，他一定能够达成夙愿。

“你还相信这些虚无飘渺的东西？”

听了云亦然所讲，沈莫慈才是大为吃惊，什么得道成仙，又不是拍电影看，她潜意识里是不相信的。

“怎么不信，我们云梦的梦主就有得道成仙的，这是有记载的。”

云亦然对这一点坚信不疑，“再说连你都能来到这个世界，怎么能不相信我能够去往另一个地方？”

沈莫慈怔住了，细细想来，竟然也是这个道理，是她狭隘了。

灵魂穿越都能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那么云亦然的身上自然也可能发生，得道成仙，也许就是灵魂去往更高层次的空间。

“这是个好机会，我们的梦已经连通了，我能去往你的梦中，你自然也能去我的梦中，但记住，只能看，只能观，万不可插手，你也插手不了。”

云亦然哈哈一笑，最后也不再看沈莫慈，他双脚在地面上一蹬，整个人竟然飞了起来，“我要去好好看看这个新奇的世界，沈姑娘，再会了！”

“哎，你等等……”

沈莫慈还想问问云亦然，她怎么去到他的梦中，既然眼下她已经入梦了，且找不到清醒的办法，那就只有继续下去。

而云亦然的梦里有什么，她也想看看，一梦千年的人是不是梦中便涵盖了人生百态，世间沉浮？

随着这想法一起，沈莫慈只觉得整个人都飘浮了起来，眼前的一切在她眼中慢慢地变小，变远，变成一个个小小的黑点。

“等等……”

沈莫慈想要伸手去抓住这一切，她还不想要离开，她梦里的这一切，也是她想要去的地方，她还没有回味够，她还没有见到从前那些熟悉的脸庞。

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后，她进入了另一个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