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结果(1/2)
第二日绿珠悠悠转醒，殿里早已经没有了太子的身影。
只是殿里一片狼藉，引枕、瓷器、灯罩、桌椅都胡乱地歪在地上，还有撕扯破碎的衣衫，被踩的有些的脏污的绣鞋……
绿珠揉着有些发疼的胳膊，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好似都还在做梦一般。
“太子妃……”
绿珠往床榻上瞧了一眼，那里有个背对着她的身影，雪白圆润的肩头上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一头乌发披散着，薄被只浅浅地盖住了她的半边身子。
“太子妃，您别吓奴婢啊。”
绿珠猛地扑倒在了床榻边上，想要伸手去碰陆明霞，可看着她全身青紫没一块好肉，实在又不忍心去碰她。
这些都是太子弄出来的？
绿珠脑补了昨晚的许多画面，却怎么都不敢相信。
床上的身影动了动，她缓缓抬起了右手，沙哑的嗓音像干涸了许久的旅人，“扶我起来。”
绿珠小心翼翼地上前扶住了陆明霞那只伸出来的手，她别过了目光不去看那只藕臂上青紫的痕迹，为她搭上了一件外衣，担忧地问道：“太子妃，您还好吗？”
陆明霞的脸上并没有任何外在的伤痕，只是看起来有些憔悴，脸颊上的泪痕早已经干透，她神情有些麻木，像是思索了许久才问道：“太子呢？”
“殿下出去了。”
绿珠犹豫道：“太子妃，需要传太医吗？”
这样的情况，她真怕太子大力伤着了太子妃，女人啊这一旦有了隐伤，今后说不好会影响生育。
“不需要，替我备水，我要沐浴更衣。”
陆明霞赤足下地，她披着衣服径直往净室而去。
等着整个人都浸泡在水里后，陆明霞明艳的面容才缓缓龟裂，她想尖叫出声，却只能死死咬住唇角，将那一声声委屈和愤恨都吞到肚子里去。
君凤祺……
陆明霞紧紧咬着牙齿，直到嘴里尝到那股腥甜的味道，她才发出一声冷笑。
君家的男人都是忘恩负义，没一个好东西，那些欠了她的人，她总要从他们身上拿回来，连本带利地还给她！
——
沈莫慈回到靖王府后便专心致志地进行化验，一夜过去了，她也得到了结果，看着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睡下。
这一睡就睡得很沉，直到感觉到有什么软糯糯的东西在她身上动着，她才清醒过来。
一睁眼，就是小葫芦那张放大的脸孔，小家伙还对她吹着口水泡泡。
沈莫慈乐得将小葫芦抱了个满怀，足足香了好几口才放开他，又看向坐在一旁的君凤螭，“你怎么把孩子抱来了？”
“昨儿个回来的太晚你没瞧见他，我想你定是挂念着的。”
君凤螭从沈莫慈手中接过了小葫芦，父子俩都转头看着她，那微妙的神情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沈莫慈看得有些呆，“真像。”
“你小的时候也一定像小葫芦一样可爱。”
沈莫慈伸手摸了摸俩人的脸，肚子却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君凤螭起身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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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结果(2/2)
把小葫芦抱过去，你先吃点东西。”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沈莫慈睡了一个白天，不过眼下靖王府被围了，有肖皇后派来的禁军守着，他们也出不去。
时间的流逝仿佛变得没有了意义。
等着沈莫慈用过膳食后，流萤提了一壶清茶过来给俩人倒上，茶香袅袅中，沈莫慈和君凤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有结果了。”
沈莫慈摸索着杯沿，思索着怎么开口。
君凤螭抿了一口茶水，又搁下了杯子，虽然他极力做出镇定的模样，但沈莫慈仍然看得出来，他的手指微微有些抖动。
毕竟那个人是他的父亲啊，虽然他贵为九五至尊，虽然是西周拥有至高无上权力的人，但他依然是个凡人，而如今还是个垂垂老矣的病人。
“父皇他服食了丹药有一段日子了，我当时给他检查身体各项指标时就觉得不太好，”沈莫慈想了想才斟酌着开口，“回府后又化验了他的血液，综合种种，他是毒素浸入了五脏六腑，导致身体各项器官衰竭，已经回天乏术。”
沈莫慈也没有想到皇帝的病症竟然如此严重，都是他掩饰得太好，他们回京后竟然没有发觉，这病来如山倒，这一倒下，他怕是再也起不来了。
如今再拖的就是时间问题。
君凤螭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沉沉闭眼，这个结果他或许早已经预料到，只是不敢去想，不敢去问。
人总有生老病死，就像母亲离开的时候。
而如今，不过轮不到了他的父亲。
他知道他应该坦然接受，但一时之间却无法释怀。
君凤螭的脑子很乱，他觉得胸中好似有一把火，想要发泄出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直到一双手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肩膀，他听到沈莫慈轻柔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你若想哭，就哭吧。”
他靠在她的怀里，却已经没有泪可流。
“他的毒就没办法解了吗？”
君凤螭听见自己的艰涩的嗓音，他的拳头紧紧握着，却依然无法抑制身体的颤抖。
“若是早一些，或许我还能帮他排毒，但眼下毒已入肺腑。”
沈莫慈摇了摇头，只余一声清叹，她是一个医者，早就看淡了生老病死，这是常态。
就像某一天，他们也会沉归故土，化作一捧黄沙。
“还有多少时日？”
君凤螭动了动唇角，这句话仿佛在他唇间摩挲了许久，飘浮在天际，然后又沉沉坠地。
“怕熬不过今年了。”
沈莫慈估摸了一下时日，这也是保守估计，离过年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但冬日严寒对病人来说是一场不小的考验。
皇帝的身体早已经亏空，内里都虚了，还怎么能够挺的过去？
“好，我知道了。”
君凤螭突然伸手抱住了沈莫慈，他抱得很紧很紧，仿佛想将她整个人嵌进身体里，仿佛这样他们就可以合而为一，变成一个人。
有她温暖的怀抱，他就不再孤独。
他已经没有了母亲，也即将要没有父亲，他再不能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