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咬牙切齿(1/2)
龙眼茶,补气益血,宁心安神,护肝明目……
苏辰黑着脸,君歌捧着茶。
她眼睛往下瞥了下,看着那颗渐渐泡开的龙眼果,瞅着四周点缀的如花一般亮眼的枸杞子,出人意料的蹦出来几个字“你这年纪轻轻,怎么就喝上这玩意了?”
“废话那么多。”苏辰呵斥道,神情更沉,“赶紧喝!”
君歌瞧着他,忽而眸光一闪,咧嘴一笑“你担心我?”
眼前的男人脸一垮,伸手就要将茶盏夺回去。
君歌一个侧身,凑在嘴边,一饮而尽。
“你这个人真的是,担心一个人就要说担心,这么冷着一张脸,以后怎么讨媳妇?”
苏辰将那空茶盏抓过来,深吸一口气“用不着君大人操心。”
“君歌。”她笑嘻嘻道,“唤我君歌。”
苏辰冷眼回眸,戳着君歌嬉皮笑脸的面颊,咬牙切齿“还有事么?”
君歌点头“有。”
她下颚轻扬,探着身子问“我已经帮苏大人这么多次了,你是不是可以稍微说说看,我爹倒地被你安排到哪里去了?”
屋内的气氛陡然沉了。
沉檀的香炉里发散着袅袅青烟,与六月澄黄的光芒混在一起,弥散至书房的每一个角落。
“当啷”一声,苏辰将手里的茶盏故意用力放在桌上。
他知道,如果继续什么都不告诉君歌,冲着她的心性和脾气,自己一个人去查,恐怕更加危险。
苏辰深吸一口气,无奈道“沿着这案子查下去,你会瞧见你爹的痕迹。”
“你应该知道信誉和约定对我们有多重要。”苏辰沉言,“我和你爹有约在前,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他望着君歌那张将信将疑的面孔,微微心虚。
但君歌似乎听懂了,只点了下头“我知道了。”她瞄着苏辰,“没想到手无缚鸡之力,瘦的像是小鸡子一样的六扇门门主大人,竟然这般信守江湖道义。”
她歪了歪嘴,直接将苏辰桌上那一整盒龙眼干都揣进了怀中“这东西燥热,你那肺咳的顽疾刚好,我就替你吃了。”
说完,起身往屋外走去。
走到一半,她忽而顿住了脚步,伸着个脑袋乐呵呵的问“哎对了,苏大人要我给你介绍几个靠谱的女官么?”
苏辰僵住。
“我寻思你这英姿飒爽,眉目剑星,年少有为……”她咧嘴一笑,“我身旁恰有几个喜欢这种柔弱风的姑娘,不如?”
“柔弱风?”苏辰连连点头,嘴抿成一线,抓起茶盏,眼瞅就要砸过去。
见状,君歌忙收了脑袋,哈哈笑着,拔腿就跑。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
苏辰站在桌边,看着自己手里的茶盏,不那么开心的甩在了桌子上。
“说明她不喜欢柔弱风。”太子周启的声音夹杂着笑意传来。
屏风后,周启带着韩仁,憋着笑意“没想到来一趟,还有这般好戏看。”
苏辰面色黑沉,各种不爽。
“要不……”周启走到一旁,翻了翻君歌放在这的比对记录,“要不我把她调回去。”他说,“放在你这若是让你这么难受的话,把她调到东宫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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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咬牙切齿(2/2)
陪韩玉也挺好。”
他挑眉,望向苏辰。
这个男人背靠在太师椅上,手指揉着自己的鼻梁根,冷冷吐出来几个字“和你没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呢?”周启故意得寸进尺,很是关切的说,“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六扇门这里可算得上是风暴的中心了。”
“你一个人又是查案,又是收集证据,还得防着阉党,都这么累了,再忽悠着一个……”周启顿了顿,将“女人”两个字换了,“再忽悠着‘君维安第二’,这多累啊!”
苏辰抬眼,戳在周启的脑门上“……不劳殿下费心。”
那神情里写满了警告的意味。
周启看着他,了然的点了头“不过,你也瞒不了她多久了吧。”他说,“毕竟那件事……算不上是秘密。”
他的话像是一根刺,戳在苏辰心头上。
他自顾自倒了一杯白水,沉默着睨着水面的倒影“殿下来此,是说官道一案里将毒药交给秋生的人已经查到了么?”
瞧着他岔开了话题,周启只点了下头。
“查到了。”他看着苏辰,“内侍省大总管袁一的副手,李高。”
李高……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苏辰看着周启的面颊,他从怀中掏出一封破旧的白纸,上面写着“一千两”。
周启轻笑“你这真够狠的,上来先坑我一千两。”
见苏辰不语,周启折上了信纸“嘛,算了。”
他瞄着苏辰“君小姑娘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他也倒了一盏茶,笑盈盈的说,“我寻思君维安培养了更杨和柳南两个孩子,君歌又尚未婚配,干脆趁这个机会,我牵线搭桥……”
话未说完,屋内先凉了几分。
但周启丝毫不在意,继续笑盈盈说“她爹培养的,肯定称她心意。再加更杨和柳南……”
“殿下。”屋檐上,更杨实在坐不住了。他倒挂在窗外,面无死灰的说,“我有心仪的姑娘了。”
周启故作惊讶“什么?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了?”他咂嘴,“倒是可惜了,那就只能让柳南……”
“柳南也有!”更杨忙说,边说边看一眼浑身冒黑烟的苏辰,尬笑一声,“早就有了,私定终身了。”
“哎呀……”周启微微眯眼,笑意的嘴角都要碰到眼角去了,“这……”
就听啪的一声,苏辰将东山镇林雪交给他的黑白两个册子拍在了桌上。
他冷冷道“要是没其他事,殿下回吧。”
说完,他双眼落在一旁的公文上,再没抬起来。
见自己要拿的东西已经到手,周启乐呵呵的拿过那两本册子,带着韩仁,摇着扇子走了。
屋内安静了很久。
苏辰将手边的公文抛到了桌上。
不知是因为那句“瞒不了她多久”,还是因为“尚未婚配,趁机牵线搭桥”……
总之,剩下的那些字,他一个也看不进去了。
他就那么靠在太师椅上,回忆着周启的那些话。
比起一步步拆解掉米元思的局,他更怕面对君歌那“君维安到底在哪”的问题。
他实在没法说出口。
说她敬仰的父亲,成了叛国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