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令人咋舌(1/2)
曾经,明月高悬,米家的院子里,米元思一边下棋,一边淡言“虎符在杨江将军被杀害之前就被阉党偷走了。”
棋盘对面,周启穿着白色的斗篷,摸出一颗黑子“两种方法,其一,可以偷回来。其二,拉拢新上任地安将军。”
说完,他将棋子落定。
米元思微笑着点头。
树影摇晃,落在两个人的身上。
“还有第三条路。”他说,“你我早已不计成本,大可以将思路打开。”他看着周启的面颊,“殿下可以广寻天下能人志士,找一个能够一眼复刻的匠人。央央大晋,岁月冗长,不忘初心,便定会找出那一人来。”
周启愣住了,他听懂了米元思的话。
“师父所言极是。”周启笑起,“这三件事,徒儿会同时去做的。”
米元思点头“孺子可教。”
说来轻松,可等待的时间最是难熬。
原本,周启都快要放弃这个计划了。
但是没想到,因为韩玉喜欢画作,到最后还真让他碰到了这么个奇人。
他看着已经下了马车,越来越远的苏辰与君歌的背影,靠在车壁上,被一阵劳累席卷了全身。
日日小心翼翼,太累了。
望着极北方向的星辰,他由衷希望长夜能早些过去。
第二日,因为太子在孙家闹了一通,孙鑫偷窃之后反被毒死这件事,便在朝野里传开了。
一夜之间,门下省孙建在朝堂上颜面失尽。
早朝时,一向是护犊子的周益龙大发雷霆,将孙建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通,责成六扇门和御史台彻查孙鑫偷窃一案的同时,还得彻查太子在孙家一案。
“朕可真是大开眼界!”周益龙十分愤慨,“你门下省要员,居然带头恶人先告状!还堵人京兆府的门!”
“呵!照你那理论,世人都不用干活了!都出去偷银子吧!偷到了那是本事,别人活该被偷。偷不到,饿死了,那就是他们防盗做得太好,涉嫌故意杀人!那得血债血偿!”周益龙吹胡子瞪眼,“呸!”
孙建跪在朝堂正中,怂得像个霜打的茄子,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他目光从户部张尚书面上扫过去,见他没反应,便又哭丧个脸,望着袁一。
但此事牵扯太子,袁一也懒得理会。
毕竟,阉党能在紫薇宫里占有一席之地,有很大的原因是周益龙膝下仅有一子,且失智痴傻。
袁一以力保太子正统为条件,同周益龙做了不少心照不宣的利己交易。
在牵扯进太子的事情上,只要不动袁一的利益,那周益龙便是随性处置,甚至袁一还很乐意帮一把。
“六扇门既然已经介入此案,京兆府当全力配合。”周益龙叉着腰,难得硬气,“这件事,来龙去脉,到底怎么回事,给朕查得清楚明了!朕要昭告天下!”
他歪嘴“真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这种令人咂舌的歪理!”说完,再戳孙建一刀,“尤其是,信奉这歪理的竟然还是朕的门下省官员!”
周益龙抬手给自己顺着气,嘴皮子气得直哆嗦。
他是故意的。
画师一案,太子早就打过招呼,让周益龙想想办法,寻个不那么惹眼的时机,抬到一个万众瞩目的程度。
原本,周益龙反对太子亲自插手。
但他在阉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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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令人咋舌(2/2)
皮底下,也确实找不出来第二个好办法。
如今,便只能期待苏辰不负众望,按照所有人计划好的那样,顺着这条线,一点一点地摸下去。
但一想到那个脱跳的君维安的女儿,据说比君维安本人还离谱,周益龙便深吸一口气,咂嘴,心里没底。
世间能人志士多有古怪心性,只是没想到这还能跳过血缘,单靠姓氏传承地。
越想,周益龙眉头拧得越紧。
那天晌午退朝之后,苏辰便带着君歌往积善堂医馆去。
它在京城北市的商街上,原本是家开了百年的药铺。
可自从上一代传人勤敏好学,拜师在御医门下后,这里就成了百姓最信赖的医馆之一。
从马上下来的时候,已近正午,然堂中仍是排着长长的队伍。
君歌探头瞧了一眼,就看到医馆的学徒迎了上来
他行了个揖礼“官爷,可是哪里不太舒服?”
君歌将御史令拿在手中,也回了个礼“你家老师在么?六扇门先前有来打过招呼,专为刘府公子的病情而来。”
积善堂为刘乐思瞧病的人,是擅长调理的曹大夫,他在积善堂中有属于自己的一间诊室。
此刻,他将一摞记录着病人病情的记录翻开,停在了独属刘乐思的那一页上。
“刘家少爷起初只是寻常的痈疽肿毒,后背因此起了一个脓包。”他说,“这是当时开的药方,我都有誊抄一份相同的留下医馆里,好在抓药的时候核对。”
“这种病不难治,按理说应该是药到病除。”曹大夫说到这,忽而收了声。
“稍等。”他站在门边,探出脑袋左右看了几眼,而后将屋门关好,窗户也扣上,才回到桌前,压低声音,又言“痈疽肿毒确实是治疗得当,已经消了,但是……”
他谨慎抿嘴,手指指着病案最右的几列小字“上次我去摸脉看诊的时候,却摸出了气血两亏,以及滑脉,这不寻常。”
“以我行医多年的经验,他并非简单的病了,而是中毒。”说到这里,曹大夫又拿出了一张方子,“因为不知道是何人下毒,又作何用,便开了这张解毒的方子。”
君歌闻言,伸手将方子从他手中拿过。
她有些诧异的问“这方子也是一式两份么?”
“是的,每张都是一式两份。”
君歌上下扫了一眼“这就怪了。”
如果曹大夫所言属实,刘乐思身上的毒虽然不至于眨眼痊愈,但也不应该持续恶化。
君歌蹙眉,先是恭敬行礼,才坦然询问“或许我这么问有些冒犯,但事关人命,还望大夫如实相告。”她顿了顿,“敢问刘家少爷身中何毒,那毒,是这方子能解的么?”
闻言,曹大夫却面露难色,摇了摇头“症状虽然是中毒的症状,但大多数中毒后的特征,彼此之间都有交叉,所以单凭症状,属实难以推断出到底是何物中毒。但是,对症下药,以解决当前症状为主的治疗方式,便是您手里这幅方子了。”
“那大夫您上次为他看诊,是多长时间之前?”君歌追问。
“约摸着有半个月了。”曹大夫想了想,“但奇怪就奇怪在,这方子可是上个月月初我就开了的,不应该一点效果也没有。当中我还调整了几次配比,力求先解决他腹泻绞痛的问题。”
他摇头“但什么都没能改变,属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