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白骨精见了孙悟空--早晚现原形(1/2)
“我记得钱老板说过,刘鹤生的妻子和伙计私奔,一同失踪的还有伙计的妻儿。”
“那孩子正好不足五岁。”
连迟恨不得现在就扣押刘鹤生查个明白。
冬叔摇摇头,“刘鹤生今日没有冒头,咱们没理由审讯他。”
裴世嘉吞下最后一颗荔枝,“在他永和窑的花瓶里搜出尸块,他就有义务配合衙门调查。”
“六宝,请刘掌柜来问话。”
不到一刻钟,六宝领着个年轻男子进来。
男子约莫二十四五,浓眉大眼,鼻子高挺,嘴唇极薄,肤色较白。
身着一席蓝衣,书生打扮,乍一看确实有些潇洒倜傥。
“在下刘鹤生,拜见大人。”
“不知大人……叫我来所为何事?”
“何事?”裴世嘉藏起荔枝壳,眼神锐利,“本官问你,近日八只青花斗彩鱼尾瓶被盗可是你干的?”
“大人明鉴!”刘鹤生言辞凿凿,“青花斗彩鱼尾瓶均产自我永和窑,我何必要偷!”
“本官大可以派人去你下榻的客栈搜寻。”裴世嘉眯起眼睛,“撒谎,会影响本官对你的印象。”
裴世嘉是在赌,赌刘鹤生绝不敢让那八只花瓶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
果然,刘鹤生瞳孔震颤,语气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笃定。
裴世嘉本想乘胜追击,亮出从花瓶中找出的牙齿,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没成想刘鹤生突然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大、大人,实在是家丑不可外扬啊!”
“我娘子与永和窑里的工人石庚私通,那石庚已有妻儿,他俩相约私奔,被其娘子识破。”
“石庚为了能与我娘子双宿双栖,竟对自己的妻儿痛下杀手,并把他们的尸体放入永和窑中焚烧!”
“当时永和窑里烧制的正是这批青花斗彩鱼尾瓶,小人、小人怕被客人发现,有损永和窑声誉,这才出此下策!”
“求大人明察!”
他这一通行云流水的招供,倒是让裴世嘉一时哑口无言。
连迟冷哼一声,她才不信刘鹤生的鬼话。
“你说石庚残杀妻儿,可有证据?”
“他与我娘子私奔当晚,有工人亲眼目睹他将妻儿哄骗入永和窑中,想必就是那时候杀人焚尸!”
“第二日,他便与我娘子双双失踪!”
“既然你有人证,为何不报官?”
“我、我想等收完花瓶,再行报官……”
“在你眼中,人命都不如永和窑的名声来得值钱,是吗?”
裴世嘉天生自带王者风范,低压之下,刘鹤生伏在地上,面色惨白,凄凄惶惶不敢答话。
“如此,今日,本官便随刘老板回一趟永和窑,亲自查案!”
“今、今日?”刘鹤生这才堪堪抬头。
“怎么?刘掌柜有意见?”
“不、不敢……”
“六宝,带刘掌柜下去,半个时辰后准时出发!”
“连捕快,你相信他说的吗?”
连迟嗤笑了一声,“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确实,破绽百出。”冬叔摇摇头,“虎毒尚且不食子,那石庚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此狠手?”
高剑也跟着摇头,“我记得赫连说过,那只断手皮肤光洁,留长甲,涂脂蔻,绝不会是干粗活人的手。”
“是了。”冬叔捋捋胡子,“瓷窑雇佣工人,多是用四方无籍游徒。”
“若是在瓷窑上成家,家主便会让其一家住在瓷窑附近,一则男子可看顾,二则女子可为瓷窑工人做饭洗扫。”
“石庚的娘子绝不会有那样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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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白骨精见了孙悟空--早晚现原形(2/2)
裴世嘉右手支着头,露出一丝讥笑,“是人是鬼,去看了便知。”
连迟将那颗乳牙紧紧攥在手心,白骨精见了孙悟空,他刘鹤生早晚得现原形!
……
半个时辰后,连迟看着裴世嘉三大马车的行李,不禁扶额。
“大人,咱们是去查案,不是度假。”
“去永和窑,来回只需半日。”
用得着带这么多东西吗?
裴世嘉从马车里探出头,瞪了连迟一眼,“这里头都是本官每日要用的!”
连迟爬上马车一看,嚯,脑门上挂钥匙,井底蛙上天台,真是大开眼界!
整整一箱子的衣服,一箱子的折扇、扇坠、扇套。
全套的锅碗瓢盆,茶壶茶杯,连夜香桶都带了仨!
裴世嘉一撩头发,冲着连迟抛了个媚眼,“本官用不惯外头的。”
“那夜香桶,您也得自带?”
裴世嘉理直气壮,“不是红木的,本官要便秘。”
一听“便”这个字,一旁的康平顿时又觉得腹中翻涌,“呕!”
裴世嘉皱着眉头,“康叔,你就别跟着了,六宝在就行。”
康平捂着嘴干呕,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后头传来钗环撞击声。
“世嘉哥哥!”沈南珠风尘仆仆,提着裙子爬上马车,紧紧靠在裴世嘉身边,“出去玩怎么能不叫我?”
裴世嘉紧闭双眼,装头疼。
好家伙,连迟一看,沈南珠竟也带了足足三箱子行李。
合着是牛郎织女二人转,夫唱妇随。
高剑他们自然是骑马,连迟左顾右盼,不见肖歧和赫连。
“赫连还要检查剩下的花瓶,完事了来永和窑跟我们会合。”冬叔解释道。
“至于小歧歧嘛。”冬叔露出神秘微笑,“第一女捕头巡视衙门的事你可知?”
连迟点点头,第一女捕头柳思,上任后每年都会去各个州府的衙门巡视一番。
“难不成这柳思与肖歧?”
“小迟迟聪明!”自从上次黑豹的事情后,冬叔对连迟亲切无比,逮住机会就是一顿夸。
“柳思出身捕快世家,与小歧歧可以算是青梅竹马,不过后来小歧歧……两人就渐行渐远。”
这个小秘闻连迟还是听看门的老衙役八卦过。
肖歧是前任锦衣卫指挥使,可三年前激流隐退,窝在上元县当了个小捕头。
连迟微微挑眉,原来是会老情人去了。
马车紧赶慢赶,终于在日落之前到了刘府门口。
还没下马,就听见一阵中气十足的吼声。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你是不是也想跟那贱皮子一样跑了,把我这个老太太丢在这空房子里!”
“一个两个的都不是好东西,先前那个也跑,这个也跑!”
“娘!”刘鹤生忙不迭地跳下马车,跑到刘母跟前一通哄。
锦衣华服,涂脂抹粉,可刘母却是干瘪黑瘦,黢黑的双手跟树枝一般紧紧缠绕刘鹤生的胳膊。
两只凸出的眼球几乎要跳出眼眶,咯噔咯噔绕着马车转了几圈。
刘鹤生半抱半搀将自己老娘哄了进去。
留下一个年轻后生招待几人。
后生自称是刘鹤生义弟,名为陈恩望。
“生哥一向孝顺,还请大人毋要介意。”
陈恩望俨然是刘府管家,三下五除二将几人的住宿安排妥帖。
裴世嘉喝上红枣汤,咂摸着嘴,“这刘鹤生的义弟倒像是个能人。”
连迟抱着刀站在门口,目光幽深。
显然,他哄女人的本事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