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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大结局1+2

   第508章 大结局1+2(1/2)

苏琴几乎崩溃大吼。

姜央却是淡然,“我劝你最好不在这儿闹,今天是阮文礼的嘉奖宴,也是我认亲的喜宴,你这么做不给我面子不要紧,传出去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苏琴明抿着唇不出声。

陈太太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很快走上前将她拉住,“苏琴,冷静。”

“我冷静不了,舅妈,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再没有爸爸。”

“傻孩子,亲的永远是亲的。”

陈太太取下丝巾给她披上。

姜央冷笑道:“陈太太,不管是亲的还是干的,今天这样大喜的日子,苏琴总得叫我一声姐吧。”

苏琴咬着唇,委屈地看着舅妈。

陈太太扯了扯苏琴的袖子。

苏琴不理会,陈太太只好陪笑道:“阮太太,也不怪苏琴这样,实在有点突然,家里人都还不知道呢!说句不中听话,大家都是眼明人,什么路子什么出身都是知道的,没有必要为了逞一时之快,以后难道不见面了吗?”

姜央一笑,“我来这里,学的第一件事就是无论今天发生什么,明天都能装作没事一样笑脸迎人,陈太太不也是吗,上次劝我大肚救陈程,这次让我体谅苏琴,难道可曾有一丝愧疚吗?”

陈太太掖掖鼻翼不语。

姜央道:“她不叫我也就算了,总得叫一声姐夫吧。”

阮文礼身边站着几个同仁,正在谈话,闻言大家停下,纷纷朝女客这里看过来。

“啊,现在阮文礼成姐夫了。”

人群很快有人附和:“要真是鹤延年认的干女儿,叫一声也应该。”

苏琴骤然被阮文礼目光盯住,这才发现自己如此狼狈,几乎无处遁形。

可耳边声音滔滔,说什么的都有。

最终苏琴像是被架上柴火上烈烤的鱼,艰难地挪步过去,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叫了一声:“姐夫。”

阮文礼轻扯了下嘴角,随即转身,继续刚才的交谈。

人群再次聚拢,仿佛刚才那小小插曲从来没发生过一般。

只有苏琴一样低垂着头,如同全身被车轮辗过,再拼不成完整的样子,完整的她。

阮文礼找了个空档,转身对肖春林:“把她叫回来。”

**

晚宴结束,回到车上。

姜央困如死狗,姜央以前属于太太圈反面边缘人物,今天突然坐了C位,累得腰酸背痛,比她生孩子还累。

阮文礼侧靠在车门上,腾出一只手指伸过来捏她后颈。

姜央闭着眼睛道:“你刚才找我,什么事?”

阮文礼语声清明:“我怕你得意忘形。”

姜央在座椅上抬头:“我得意了吗?”

阮文礼瞥瞥她:“你不得意吗?你是她姐吗?”

姜央想了想,的确有点小得意,按年龄苏琴其实比她大。

不过这都要怪苏琴,要不是她冲上来,她也想太太平平把今天的认亲宴过了。

不过关于鹤延年为何要收她做干女儿这件事,姜央还是有点想不通。

“你确定这不是你跟他之间的交易吗?”

阮文礼摇头,“我跟他是有某种共识,但绝不是这种。”

鹤延年那人城府很深,并不会轻易表露欲望,更不会随便收什么人做干女儿,为此不顾安危出现在这样公开的场合更是绝无可能。

他两个孩子都不姓鹤,不亲近也不疏远,一是为了保障他们安全,再来也是为了不让孩子长得娇纵,可他对姜央却是不同。

阮文礼对此也深感疑惑。

阮文礼低头看姜央,姜央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姜央今天穿礼服,连衣裙背后挖了个洞,长卷发向两边垂落,露出背上一段细腻的皮肤。

阮文礼在她脖子上捏了捏,手掌下移,挪到她背上。

姜央很快坐起来,发出咯咯的笑声。

阮文礼大手一捞,顺势揽着她的腰将她纳入怀,他轻抚她的眉眼,“很久没见你笑?”

姜央看到他眸里火焰,随即低头,阮文礼侧身将她放在座椅上,尝到她嘴边淡淡的酒味,“喝酒了?”

“恩。”姜央老实回答。

“我明天要去办退职手续,这里的厂子也要厘厘清,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不过办完就能去港城了,你还有没有什么事想做?”

姜央想了想,似乎没什么事要做的。

她对这里毫无留恋,更不贪恋权势。

还好阮文礼跟她一样。

阮文礼轻抚她的眉眼的手,手上纱布已去,却仍能看到上面细细的未痊愈的结痂。

“一步之遥,你不后悔吗?”

阮文礼眉眼深处续上几丝浅笑:“后悔什么?”

姜央抿唇微笑,同样不答!

夫妻间心照不宣,亦是一种修为!

**

晚上回到家,姜央脱了裙子进去洗漱,走出来看到卧室空空,隔壁婴儿室笑声不断。

姜央走过去,看到阮文礼将两个小婴儿抱在轮椅上随意逗弄,最后要准备去港城了,各处厂子因为在姜央名下,反倒是她在跑来跑去,到处签字,阮文礼每天坐着轮椅在家抱孩子,好不开心!

姜央在门口看了一会,转身走下楼。

阮子铭站在楼下餐厅喝水。

姜央道:“子铭,你回来了,爷爷奶奶好吗?”

阮子铭点头,“晚宴顺利吗?”

“还行,你什么时候回七十六野?”

阮子铭上次立功部里给了一周年假,姜央想趁去港城之前,全家出去玩一玩。

阮子铭道:“下周就要回去。”

阮子铭看一眼楼上,“我去看看。”

然后便越过姜央上楼。

姜央听着楼上欢声笑语,踩着地毯走到厨房,倒了杯水端上楼。

**

晚上,阮文礼掀被上床,姜央已经睡着,听见动静转身,习惯性的抱住他。

“孩子睡了?”

“恩,你吃药了吗?”

阮文礼看了看她床头的药瓶,关灯躺下。

黑暗中,熟练地揽上她的腰。

姜央晚上睡觉不老实,睡衣被推上去,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阮文礼拥着她,轻轻在上面摸索。

姜央沉默一会,突然道:“你对阮子铭好点。”

阮文礼皱皱眉,“我对他不好?”

阮文礼自认每个孩子对他来说都是一样的,只是阮子铭那么大了,不可能像小婴儿一样每天抱在怀里举高高。

“反正你对他好点。”

阮文礼唔了一声,表示知道。

随即将她搂紧,侧身睡去。

**

黑暗中他的手熟练牵引着她。

姜央战栗由他抱着,她双手向上,努力想看清他的脸,可阮文礼面目模糊,越走越远。

姜央叫了声:“不要走。”

身子随即被他纳入怀中,这次感觉无比真切。

姜央平静由他安抚着背,默了三秒,再次去捧那张脸。

这次不再是虚妄的空虚,而是完完整整,切切实实的触碰到他的脸。

阮文礼流海下挡眼,她轻轻拨开他的黑色碎发,阮文礼凝望着她,一双漆眸如同夜色。

姜央不确定是不是他,直到身上传来切实的感受。

她微微皱了皱眉,阮文礼压低身子,将她捧入怀。

“所以,是因为这个?”

姜央不出声,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切。

阮文礼的气息越浓烈,越痛楚。

姜央的感觉便越真实。

阮文礼含吻着她的唇。

“你每天晚上做梦梦见什么?”

姜央抿唇不答,极力忍受 。

“吃了那么多药不见好,就是因为这个?”

阮文礼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眸刻印在姜央带着惶恐不安的瞳孔。

**

早上,姜央睁开眼,再次被梦惊醒。

阮文礼轻轻侧眸看她,手掌向上拢,将她捞入怀中轻抚,声音却是见怪不怪:“又做梦?”

姜央点头,仍不能从梦境中回神,因为太过真实,她几乎可以感觉到梦里每一丝细微的痛楚。

“恩。”

姜央伸手开了床头的灯,拿过她的药倒出两颗,要就水喝下。

阮文礼抢过来,扔到床头的垃圾桶内。

姜央不解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阮文礼语气沉沉,却是不答,只说:“你以后不用吃药。”

“为什么?”

阮文礼却不答,低头吻上她的唇。

姜央平静享受一会,却见他仍没有收手的趋势,不禁抬眸仰望他。

“你的腿,可以吗?”

阮文礼伤势稍稍复元,却也远没有到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步

更何况,姜央生过孩子后又紧接着生病,阮文礼为照顾她的情绪,十分克制。

阮文礼这次却是不同。

姜央闭眸感受,如真似幻,跟梦境中几乎相似的,却又更加激烈。

她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

一直到阮文礼压下身子,在她耳边低语,“你来。”

姜央下意识扫了一眼他的伤腿。

阮文礼脊背有一层细细的薄汗,但却不是姜央想的那样。

他只是不想她以为这是做梦。

阮文礼平躺下来,掌心向额轻压眉脚。

窗外天光微明,透过落地窗帘在地毯上折射出一缕细细的光晕。

阮文礼抬眼细打量她,任凭她如何都不动,最终在她狼狈跌下的时候,伸手扶了她一把。

姜央不满地皱眉,情绪已经压到极致,却在抬头的瞬间听见他道:“你看着我。 ”

姜央抬头看他,不解他为何生气。

阮文礼抓着她的手,将她压下,再次问:“这是做梦吗?”

姜央讶异地看着他,皱眉的瞬间,阮文礼重落下吻,她听见他极力压制的声音,“你可真是……”

叫人疯狂!抓狂!

阮文礼低下头,声音深埋在她颈窝。

**

下午,姜央去厂子办盖章办手续,阮文礼坐轮椅带两个小婴儿在客厅里玩。

阮子铭从外面打球回来,身上穿着运动裤白衬衫。

坐在沙发抽一张报纸,阳光下侧脸英挺,阳光俊秀。

阮子铭看报纸的同时,时不时瞥向那边。

阮文礼把双胞胎抱在腿上,轮椅成了天然婴儿车,两个小宝宝被她推来推去,好不快乐,发出咯咯的笑声。

再抬头的时候,看到阮文礼突然将轮椅停在面前,静默看着他。

阮子铭低头看一会报纸,抬头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他道:“干嘛?”

阮文礼将两个孩子放到一旁,对他拍拍腿,“你要不要?”

阮子铭一脸无语,嫌弃一声,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要!”

但最终起身朝他走来,从他腿上拎起两个小家伙,一手弟弟一手妹妹,“你确定?我们仨?”

阮文礼转了转轮椅,兄妹仨身子一仰,跌坐在他腿上。

黄阿姨从楼上冲好奶粉下来,看到这四人疯疯颠颠在客厅闹,她道:“小心腿,别又伤了,太太回来该说了。”

众人不理。

黄阿姨摇头,走进厨房。

**

阮文礼的退职手续办了半个月,姜央预计很简单的厂子流程则耗费了不少的时间。

拖来拖去,竟已已到中秋。

鹤延年今年难得留在上京过中秋,姜央一早就起来换衣服梳洗打扮,早早准备好中秋贺礼。

在中秋那天,让小孙抱着孩子,掐着点来到到陈同升那处园子里吃团圆饭。

车子还没拐进去,便在山下看到一溜车。

鹤延年上次在上京露面后,形象似乎温和了一些,偶尔也愿意出来参与一些社交,更重视家庭与亲情。

姜央偶尔会被他叫去下棋钓鱼,都是些她不爱的活动。

不过今天这样大宴四方,却是出乎了姜央的预料。

肖春林在前排解释道:“过完中秋他就要回金海去了,所以叫大家来聚聚,请了很多朋友。”

车子开进院子停下,有人过来拉开车门。

“阮厂长……”

阮文礼还没下车,就被几人围上,他腿伤已经痊愈,穿一身深灰色的中山装,优雅走入人群。

显然从前的伤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阮文礼。

姜央抱着孩子,微笑走入另一阵营。

“阮太太,这是你那对双胞胎啊,长得可真漂亮。”

姜央微笑不语,任由大家恭维。

她其实不太想把孩子扯进这种圈子,但谢家明提醒她鹤延年想看看孩子,所以她才带来。

姜央环顾四周,并没见鹤延年的身影,他是不在人前露面的,姜央并不意外,不过,她看到不少熟脸。

如肖春林所说,鹤延年这次的确请了很多朋友

鹤延年的官邸是保密的,宴会在陈家办。

陈太太作为主家,刚才礼貌过来打过招呼,便又钻进人群应酬。

不热情亦算得上周到。

苏太太今天也来了,只是远远跟苏琴站在一处,并不到她这边来。

姜央跟大家打过招呼,便带着孩子走到一旁,找了个干净草皮,铺了块垫子,一面喝茶,一面看孩子。

假山前有人群在交谈,嘈嘈切切传入耳中,无非就是那几句。

关于阮文礼辞职,大家原本抱着迂回战术曲线救国的观点,直到他开始清点内地厂子的,这才开始相信,他是真的要做他的商人了。

大家亲眼目睹他一步步走到这里,心中有些许遗憾!

林安娜从人群中找到她,“怎么样?手续办好了?”

姜央点头,“差不多了,安顿好家里,下周就走。”

林安娜点头,虽然不舍,却也替她开心。

风风雨雨经历这么多,总算有个圆满好结局。

姜央看着远处被大家的围在中间的南宫明,阮文礼退职后,三部有为的几个年轻后选人中,南宫明算得上出类拔萃头一枝独秀。

人们总是这样,风向往哪转,大家的视线就飘向哪。

姜央看了一眼那边如潮涌的人群,笑着道:“南宫部长似乎升职了,以后大有可为。”

林安娜一笑,“他们是按年龄算的,年龄到了升职是应该的,不过我可不想他大有可为,我没你那么韧性。”

姜央一笑不语,回首前尘,似乎已经是很远以前的事了。

谢家明走过来,对她轻轻低头,“阮太太。”

姜央见状起身,对林安娜一笑,“我先过去。”

然后招呼小孙抱上孩子,跟到来到后面一处安静的小院 。

小院依山傍水,其实并不小。

鹤延年坐在一处溪水边钓鱼,看到两个孩子,亲昵地抱了抱。

小孩子玩了一会沙子,又去坐他的腿,姜央道:“孙姐,抱下去吧,累着先生。”

“是。”

小孙抱着孩子退下,谢家明也远远退开。

姜央坐在湖边看他垂钓。

鹤延年钓鱼很有意思,一根竿一根线,鱼食吃完了偶尔也懒得换。

鱼上不上钩全看缘分。

姜央坐着看了一会,实在看不下去,挪步上前,替他将鱼食挂上。

鹤延年轻轻瞥她一眼,笑着道:“好像不该让你陪我这老头子钓鱼,你不喜欢,我知道。”

姜央闷闷不答,过了一会:“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鹤延年又是一笑:“知道的典故还挺多,那你刚才叫什么?”

姜央:“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鱼钓没钓着她不知道,倒是成功引起了她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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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8章 大结局1+2(2/2)

趣。

鹤延年眸中露出欣赏之色,“你刚才挂蚯蚓的方式很特别,谁教你的。”

“我爸啊。”

鹤延年轻撩下眼皮,“你爸死的时候多大?”

“五六十吧?”

鹤延年皱了皱眉,抽烟的动作停下,嘴里烟都不香了。

“你是不是记错了?没那么老吧?”

“没有吗?”

姜央表示疑惑。

其实她记不清她爸死的时候多大,只是小孩子眼中,大人是很大的。

姜央转目四望,看到远处青翠小路上一个熟悉的人影,他黑衣黑裤,由人领着朝后走去。

“那是谁?”

鹤延年语声淡淡,“一个医学天才,你认识?”

姜央摇头:“不认识。”

鹤延年唔了一声不语,望着水面许久:“你什么时候叫我爸?”

**

姜央心事重重从小院过来。

鹤延年的话让她既疑惑又迷惑。

谢家明从那边过来,姜央叫住他道:“刚才你们带来的人带去哪了?”

“哦,在那边。”

谢家明朝身后指了指。

姜央抬头,果然看到江祈怀坐在一片檐廊下,正悠闲坐在那里看风景。

姜央道:“先生叫他来做什么?”

“说是搞医学项目研发,那不是江医生吗?”

姜央扯扯嘴角,不是说是,也不说不是,回头见鹤延年还在钓鱼,她转身朝江祈怀走去。

江祈怀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看到她走过来,他轻摇了下酒杯,对她微微一笑。

“谢家明刚才说鹤延年收你做了养女,看来你混得不错!以后不必像我一样,再这样被人抓来抓去,赶来赶去。”

姜央冷冷一笑,随即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骗了我。”

江祈怀偏了偏头,既没有躲亦不生气,只是笑望着她道:“我什么时候骗了你?难道阮文礼没有宣布婚讯,还是你没有失踪?”

姜央点点头:“可你为何要骗我说你已经找到了回去的办法?”

“我本来已经找到了,是阮文礼扣了应传军,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阮文礼。”

“阮文礼说应传军根本就是一个靠嘴吃饭的混混,靠抄论文在工科大学骗了个大学老师的职位,见势不好又躲到港城,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做的局,你利用我去港城,去找应传军,他也只是你另一只小白鼠,你只是为了做你那虚妄的研究,在做无谓的挣扎,而我是你的利用工具。”

江祈怀轻抿一口红酒,不回答也不否认,只是在姜央长时间盯着他之后缓缓道:“我是在做研究,但不是虚妄的研究,还有,我是你哥,这件事是真的。”

姜央气得一笑,已经不想追究了。

“鹤延年找你来做什么?”

江祈怀对她露出一个痞痞的笑,“你猜。”

姜央一哂,几乎想再给他一耳光,只是今天陈家很多客人,姜央现在不过是刚站稳脚跟,还是要避人耳目一些。

“你好自为之吧。”

姜央端过他手里的酒杯,冷冷泼向他,然后重重放下酒杯,甩袖离去。

江祈怀用袖子抹了两把脸上的酒。

抬起头却见姜央去而复返,站在他面前,两只眼睛冷冷的注视着他。

“你说过你爸也是医学博士不是吗?”

江祈怀眯起眼睛看她,“你想说什么?”

姜央道:“我记得你说过,我们到这里的原因是这里有人死掉,所以,鹤延年不可能是我爸的,对不对?因为我爸已经死了。”

江祈怀盯着她看了几秒,没有回答。

远处,鹤延年步履沉稳,远远朝这边走来。

姜央虽然不确定鹤延年找江祈怀做什么,不过必然是跟江祈怀在做的研究有关。

姜央看一眼鹤延年,在鹤延年赶到之前,转身走开,从小路绕到刚才的地方。

树底下空空如也,小孙不知把两个孩子抱哪去了,姜央找了一圈无果,听见远处人声嘈杂,姜央抬头朝那边看了一眼,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

姜央身后不断有人跑过来到那边看热闹。

“好像是鹤太太。”

姜央跟着走过去,隔岸朝那边远远一望,见鹤太太穿一件素蓝色的衣服,笑容温婉,雍容大方。

姜央站着沉思一会,听见孩子笑。

她走到树荫下,果然看到小孙带着双胞胎在那里。

姜央抱起子黎轻拍,让小孙去冲奶粉。

阮文礼从那边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孩子,“刚去哪了?”

姜央道:“我在那边看见江祈怀了,鹤延年叫他过来,好像做什么研究。”

阮文礼唔了一声,似乎并不意外他会在这里,阮文礼眉眼浅笑,在阳光下逗弄小婴儿,子黎在他怀里像个小天使。

姜央接过小孙手里的奶瓶走到近前,犹豫片刻:“鹤延年有问过你关于我的事吗?”

阮文礼回忆鹤延年的态度,平静叙述:“提过两句,并没有深究,我觉得他对此并不好奇。”

姜央仔细回想,鹤延年的确没有追问她从哪来,只是对她身世好奇。

阮文礼道:“你这件事并不是特例,三部有一个机构专门研究这些事,只是不对外公开。”

姜央说出自己的疑惑:“你觉得鹤延年带江祈怀过来是做这种研究?”

“差不多,不过江祈怀有自己的目的,并不会被鹤延年白白利用,他善用人心,不是吗?”

阮文礼抬头,看到苏琴被鹤太太挽在身边,亲昵地那边的宴会区走去。

他道:“那边开宴了,先过去吧。”

**

鹤延年主持的饭局,自然是座无虚席,下面乌压压全是人。

吃过饭,人群三五散去。

阮文礼要过去跟同仁道别,姜央别过一众太太,顺着假山去找阮文礼。

姜央怀里抱着子黎,小孙抱着孩子跟她在她身后。

路过那边的池子时,看到鹤太太独自站在河岸边。

姜央犹豫要不要走过去打声招呼,毕竟她没见过她。

正犹豫间,鹤太太已经主动开了口。

“是姜央吧,老鹤跟我提起过你的事。”

姜央这下不能无视了,走过去规规矩矩一低头,叫了声:“鹤太太。”

鹤太太抿嘴一笑,语声还算温和,“听说你们要去港城了,一路顺风。”

姜央以为鹤太太会替女儿出气,但她并没有,看得出鹤太太很识大体。

但这识大体,让她觉得有点熟悉,像从前的她自己。

江祈怀说人死了才能过来,而姜央并不确定她爸究竟是死了还是失踪。但如果江祈怀说的成立,那么这个世界的鹤延年也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如果这是真的,鹤太太是否早就知道鹤延年早已不是当年的人,所以才会如此淡然处之?

姜央看着眼前人,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端倪。

只可惜鹤太太只是浅浅寒暄,便朝那边走了。

姜央也跟着点头微笑,打过招呼,目送她背影走远,抱着孩子离去。

**

晚上,姜央倒一杯红酒,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翻看子骞子黎的儿童书。

薄明妃重视教育,小小年纪就送来一箩筐的书,其实有些绘本要稍大一点才看得懂。

反倒是姜央偶尔翻看,觉得很有意思。

阮文礼从婴儿房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拿起她腿上的书,“你喜欢看这个?”

姜央笑笑:“打发时间。”

姜央歪了歪头,靠在阮文礼肩膀,“孩子们睡了?”

阮文礼恩一声,无聊翻着绘本。

姜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明天先带走一部分,剩下的寄过去。”

他们这次去港城,主要带走一些阮文礼书房的东西,其余衣物用品,都只带应季的两三套。

短时间内不回来,算是大手笔的搬家了。

阮文礼请了两个人过来帮忙,家里黄阿姨跟小孙也来搭手,足收拾了一周才算清理出个大概。

“明天几点飞机?”

“上午十点。”

阮文礼翻了两页绘本,转头看着已经带些醉意的姜央,笑着问:“怎么突然想起喝酒?有心事?”

姜央摇头,复又沉默。

“如果一个抛弃了你的人回来找你,你会不会原谅他?”

“如果你问的是鹤延年,我无法替你做出回答,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经历。”

阮文礼注视她片刻,继续低头翻他的绘本。

“阮明熙死后,我曾一度不能原谅他,事后证明,我只是不愿谅自己而已。”

姜央惊讶看着他:“所以,你早知道鹤延年收我做养女的理由?是因为我可能是他的亲女儿?”

阮文礼摇头:“我跟你说过,鹤延年那人城府很深,欲望也很深,他并不轻易向人吐露心声,更加不会主动将自己把柄交到外人手里,我只是觉得他对你不同。”

但这想法只是猜测。

即便是真的,鹤延年也不会主动去坐实这件事,对姜央不利,对他亦是。

“他跟你说了什么?”

阮文礼合上绘本,用手指捏了捏眉心。

姜央道:“他什么都没说,但他提起我小时候的事。”

姜央幼时记忆模糊,对爸爸也只依稀记得一个影子,可父女亲情间的联系,并不会因为模糊而不存在。

“我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

姜央喝了一口酒,在他面前低下头去。

阮文礼道:“他让你去港城,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他不想改变现状,但想让你知道他活着,仅此而已。”

阮文礼拿开她手里的酒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早点睡吧,你喝得够多了。”

阮文礼低下头,尝到一丝苦涩的酒味以及某种属于她的微甜。

姜央乖乖由他抱上床,任由他的吻落下,一直到感觉到他指尖的凉意,姜央才瞬间清醒,抓着他的手道:“今天不用,我已经好了。”

姜央一面说一面躲开,“我分得清现实还是梦境。”

阮文礼懵怔看她片刻,明显有些失落。

“你确定好了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阵子谢谢你,辛苦你了,今天我跟孩子睡。”

姜央眸底闪过几丝狡黠,语气飘忽得毫无诚意,一面说一面动作迅捷下地。

阮文礼支着头侧躺在那里,看她整理衣衫,收拾细软,捞起枕头。

阮文礼手臂一勾,将她重新弄到床上。

姜央眼见奸计不得逞,索性趴在那里耍赖,姜央被他逗得咯咯笑。

姜央抓着他的手,用手挡在身前,试图跟他讲道理,“你听我说,听我说,真的不用了,我病好了,我不再做梦了。”

阮文礼蜷起一条腿,却未让开,手指指腹轻轻擦过她恣意逗弄过的唇:“央央这张嘴,最会骗人。”

姜央几乎崩溃,“我真的好了,而且……”

姜央爬起来,伏到他耳边轻轻耳语。

阮文礼挑一挑眉,嘴角泛起些许嘲弄:“我这么不体贴?”

**

机场阴雨连绵。

前来送行的人很多。

姜央抱着孩子站在一侧,看阮文礼一一跟众人握手道别。

没想到他都退职了,还有这么多人前来送行。

相较之下,姜央的朋友就单薄得多。

薄明妃走上前,依依不舍看过两个孩子,转头对姜央道:“到了那边照顾好自己跟孩子,别惦记着我跟你爸,。”

姜央道:“妈,你跟爸什么时候搬过来跟我们住?”

薄明妃笑着摇头:“你爸人老了不爱动,白天要找同事下棋,晚上又要打球,到了那边也没个打球的人,我们就在上京,这房子我会时不时让小孙过来看看,你们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

姜央笑着说了声谢谢,看到阮文礼过来,她轻轻让开一步。

阮文礼走到薄明妃面前,重重握了握她的手。

薄明妃嘱咐儿子:“到了那边别只顾着赚钱,也看看小姜跟孩子。”

阮文礼一笑:“妈,现在我得仰仗她。”

**

坐上飞机,姜央仍不忘朝舷窗下挥手。

一直到飞机平稳起飞,她才转头看一眼身侧的人。

阮文礼一上飞机就抱走两个孩子,将座椅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打算享受难得的亲子时光。

姜央道:“你刚才跟妈瞎说什么?”

阮文礼一面逗弄孩子,一面淡淡应声:“难道我说得不对?”

姜央这三个月忙着准备着去港城的事宜,却也没闲下来。

她之前在港城投的股票意外涨势不错,随后又加一码,在某饮料企业融资时低价购入,成为最大股东,上次阮文礼住过的夕阳红疗养院也被她打着“住在天上的疗养院”的名号,成功卖给了几个港城过来的商人,狠赚了一笔。

阮文礼逗了会孩子,交给另一侧的黄阿姨跟肖春林。

转身,从身侧的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给她:“鹤延年给的。”

姜央打开看了一眼,发现是之前那个矿产的私人承包合同,但合同价极低,几乎是半送。

“这是什么?”

姜央询问看向阮文礼。

阮文礼已经重新躺回去,用舒服地近乎慵懒的姿势。

“他说,算是你的嫁妆。”

姜央看着这份文件,陷入沉默。

阮文礼道:“他并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如果你不想原谅,我会让人把这个还回去。”

姜央没有回答,默默将文件袋收起。

阮文礼也没再问,他讨厌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亲情也是。

阮文礼舒服地靠在那里,开始摆弄手里的糖纸。

阮文礼最近在戒烟,偶尔脾气烦躁,摆弄一会便赚烦,哲身向前抽了张报纸,看上面的大盘分析。

姜央摸了摸耳朵,机舱里气压上来,她有些耳鸣。

阮文礼一手拿报纸,另一手无声伸过来,替她揉了揉。

姜央顺势倒在他身上,阮文礼将她上半身搂过来。

他腿上盖一条毛毯,机舱里全是嘈杂的人声与机器声,报低下面却是安静。

姜央躺了一会觉得无聊,根本无心去看那些大盘。

姜央抬头去看阮文礼,阮文礼吃一颗橘子味的糖,嘴巴味道甜甜的。

姜央抬起头看他,阮文很快低下头,对着她的唇亲下去,把糖喂给她。

“甜吗?”他问,嘴角满是戏谑的笑意,“难怪子黎爱吃糖。”

姜央舔了口嘴里的糖,又去看阮文礼的嘴。

好像不如他嘴里的甜。

“怎么你从来不问我我家里的事?”

姜央觉得阮文礼好像有一张壁垒,明确得不去触碰。

即便是在他知道了她的身世之后。

阮文礼淡淡道:“有必要吗?”

无论姜央是谁的女儿,都对他没什么影响。

他原以为鹤延年会强势认亲,那样姜央可能会受不了,但现在看来显然并没有。

只要姜央不受影响,他就接受。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你将来会如何?”

阮文礼轻轻一笑,眼睛仍然盯着报纸,意念却已转移到她不安分的小手上,阮文礼将她带进自己的毯子里,像撸猫一样摸了摸她的背。

最终低头,又塞给她一颗糖,这次是苹果味的。

“有区别吗?”

阮文礼声音很好听,不知是因为躺着的缘故,还是因为吃了糖,甜腻腻的。

姜央吃完一整颗糖,在他怀里安静躺了一会,突然勾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道:“你将来会成首富!”

而她是首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