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逝者如流水，物非人也非(1/2)

“公子请随我来。”

柳玉带着徐宁安上了顶楼，入了自己的房间，毕竟徐宁安的身份特殊，自然是警惕些的好。

刚推门而入，一股熏香味便扑面而来，淡淡的，似女子的体香。

柳玉卸下那件厚实的披风，提来一壶上好的暖雪，冬天徐宁安都是喜欢吃这酒。

“几年不见，姐姐越长越漂亮了。”

一身锦缎粉衣的柳玉微微一笑，并没有太多的拘谨，她知道自家公子不喜欢这个。

“公子，越长越好看了，俊的很。”

她看向徐宁安的眸子很是大方，并没有遮遮掩掩自己的喜欢，可是她觉得能看到就是顶好顶好的了，毕竟她不像青儿那般地位更高。

白玉盏上倒满酒，在滚烫的水里烫上一烫，酒的香味酒透了出来，她小心的将酒递给徐宁安。

徐宁安接过酒，真的算是意外之喜，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柳玉了，没有想到还能再次相见。

“没有想到姐姐这里还有暖雪，嘿嘿，还以为今年的冬天再也喝不到了呢。”

“不过姐姐烫酒的手法依旧了得。”

柳玉嘴角微微上扬，自从那年冬天与他喝过暖雪后，便再也没有喝过别的酒，就像有些眉眼，看一眼便以已经念念不忘。

“虽然许多年不见过雪了，可是心里念的还是雪夜，所以天冷了就喜欢喝暖雪。”

提道雪夜，徐宁安微微有些脸红，那时候冬天青儿都是要练剑的，所以怕冷的徐宁安经常要柳玉帮自己暖被窝，当时的心里总是怀着一丝坏心思的。

“姐姐还记得呀，当时年少无知，年少无知。”

看着徐宁安尴尬的脸色，柳玉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酸，浅浅的笑容黯然失色，她微微底下头拨弄炭火。

“公子是一个人来的吗？还是青儿陪着你一起？”

徐宁安没有注意到柳玉黯然神伤，自顾自还沉浸在故人相逢的喜悦中。

“我是一个人出来的，青儿应该已经到江南了。”

柳玉心里一惊，徐宁安什么身份，一个人跑出来遇到危险怎么办，天下不知多少人希望他死呢。

“公子，你怎么这么任性，一个人若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急促，很担心徐宁安的安全，或许她在徐宁安心里，不及青儿的零头，但是徐宁安在他心里丝毫不比青儿少半分。

即使离开王府已经五年，但是喜欢这种东西许多时候只会随着时间的增加越来越深。就如同新酒变陈酿，时间越久也就越醇。

徐宁安满不在乎，大大咧咧，亦如当年，把柳玉当做知心的丫鬟姐姐。

“刚刚姐姐都没有认出我，谁会认出我呢？”

柳玉自然还是担心的，徐宁安说的轻松，可是江湖没有那么好走。

“公子，要不我送你去江南吧。”

徐宁安连连摇头，要是想带人，何必将青儿支开呢？自己一个人反而觉得很好。

尤其是几番血战下来，徐宁安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战力精进了一大截，约摸着因该也快突破到扣玄境了。

“姐姐，你既然掌管冥王阁江北道的组织，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柳玉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知公子要查谁？”

徐宁安按照皮三娘所说，将皮大元的身份说了一下：

“此人名叫皮大元，曾将在曲郡军队中做过校尉。”

柳玉细心记了下来，她并不多问徐宁安为什么要查此人，这是做下人的一种觉悟。

“公子，放心，我会交代下去。”

徐宁安接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三年前有没有四艘商船停靠在这里过。”

这下柳玉就露出紧张之色了，问道：

“公子怎么会与此事有牵连？”

柳玉已经给出徐宁安想要的答案了，看来皮三娘说的没有错，云雾山内的宝藏就是从这里运出去的。

不过徐宁安好奇的是好像柳玉也在查此事，问道：

“怎么姐姐也调查过此事？”

柳玉点点头，那四艘商船让他记忆深刻，不仅有重兵把守，而且装货都是在半夜进行，很古怪。

当时她还派人手去查过，结果所有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为此，她手下还损失了好几个精锐。

“那四艘船古怪的很，不像普通的商船，离开时吃水线很深，载重不轻。每艘船都有众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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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2章 逝者如流水，物非人也非(2/2)

手，而且据我推测至少有两个红尘仙境护航，而且还是保守估计。”

“我损失了好几拨探子也没有查出一个所以然，最后只能放弃。不过后来行至南北运河江南段时失踪了两艘，有人说是沉船了，可是我派去的人却没有找到沉船，诡异的很。”

徐宁安同样觉得此事诡异的很，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就是宝藏是从这里运出去的，而且是去往南方。

诡异的是那丢失的两艘船去哪里了，到底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掩人耳目？

细细想来，好像一切的破局点都落在了皮大元身上。

现在只能等着查出皮大元的身份，才能继续往下突破了。不过徐宁安心情还是很凝重，那么多的宝藏，能做的事太多了，如果让有心之人利用，很可能引起天下大乱。

“玉姐姐，你知不知道这县令罗暄身后有没有什么实力？”

若不是柳玉，徐宁安是不会提及此事的，毕竟现在到处都在抓捕自己。

“此人身后有郡守白子铸撑腰，到处鱼肉百姓，已经在冥王阁必杀名单之上，只是因为方大人入江北，所以暂时搁置了。”

徐宁安并不意外，冥王阁算是宁王府在江湖上的势力，一些贪官也在冥王阁的目标范围内，但是始终不像暗卫那般名正言顺。

而且刺杀同一个朝廷命官，无论官员多坏，都会遭道来自朝廷的打击，着是江湖挑战国家律法所要承担的后果。

毕竟是作为宁王府见不的光的部分，宁王府也不好出来袒护，所以一般冥王阁的杀手都不对朝廷官员出手。

不止冥王阁，对于于江湖组织，都不愿与朝廷有太多瓜葛，朝廷的水要比江湖深太多。

“所以说姐姐在他身边安插了人？”

柳玉点点头，徐宁安乐开了花，还担心这老小子跑掉呢，这下好了。

“姐姐，让你的人把他盯紧了。”

柳玉有些诧异，徐宁安以前最怕的就是这些朝廷中的狗屁事，现在怎么关心起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自家公子都比自己高了，自然是会变的，当年的小男孩已经长成男子汉了。

逝者如流水，物非人也非，慕然回首，已不是当年偏偏少年郎。

可是在有的人心里，他还是那个偏偏少年郎。

“公子这么说全城戒严是因为公子？”

徐宁安脱了鞋子，抬起双脚放在火炉上烤。

“嘿嘿，这狗官，吓死他。”

此刻的徐宁安似乎还是少年心性，笑的很是得意，就像是干了坏事不仅没有被三娘罚，还没有被二姐揍一般。

“公子，你还真能惹事。”

徐宁安里所当然，惹事是他自带的天赋，没有办法。

柳玉起身端来一盆热水，轻声说道：

“公子，我帮你洗脚吧。”

以前每当徐宁安睡觉前，她都会帮徐宁安洗脚的，整整洗了五年，直到离开的那晚他也是帮徐宁安洗脚后才离去的。

从柳玉离开后徐宁安都是自己洗脚的，现在已经长大了，哪里好意思让柳玉帮他洗，再说待会还要回去的。

“玉姐姐，不用啦，不用啦。待会还要回去呢。”

柳玉掩饰住自己的失望，笑着说：

“公子害羞什么，以前洗澡都是我帮公子洗的。”

说着已经伸出纤纤玉手握住徐宁安脚，帮他脱下足袋，将脚放在热水里。

当她摸到徐宁安脚底的老茧时，努力克制的泪水终于掉落，以前自家公子的脚光滑如玉，那像现在这般全是老茧，公子这一路吃了多少苦呀。

夜已深，当徐宁安要出门时，柳玉红着眼睛问徐宁安：

“公子，你是嫌弃我这风尘之地吗？”

柳玉服侍这徐宁安上了床，自己则去收拾东西。

有柳玉在身边，徐宁安一路紧绷的心玄终于得到放松，许久没有真正意义上安稳的过觉了。

当紧绷的心玄彻底放松时，人就会觉得特别困，才一下，徐宁安便进入了梦乡，呼吸均匀，睡的很香。

当收拾好东西的柳玉走到床边，发现徐宁安已经熟睡，微微鼾声，不是装的，她的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有心酸，也有委屈。

两股清泪滑过她的脸庞，轻咬着红唇，揭开被子的一角躺到了徐宁安的身边。

听着徐宁安微微的鼾声，她的眼泪如同泉水般滑落，顷刻间便打湿了被子，或许在他心里，她永远就是那个丫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