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师徒反目(1/2)

花开花谢花又明，人来人去人未尽。

牧九野带领着所有人回了青城山，听说他们顺道要去京城，徐宁安写了一封信给爷爷，主要说的还是云雾山一事，其次则是提到了杨文华，可让爷爷调查后酌情实用，还有提到了大楚气运一事。最后则是报了个平安。

徐宁安同郭大瑀坐在酒楼，今日选了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点了一桌子的下酒菜，酒倒还是黄酒。

“真的不下江南了？”

郭大瑀摇摇头，云雾山一行后，觉得下江南已经没有多大的意思了。

“不去了，跟着你多没意思，你都是青城山小师公了，我怎么也得弄个名号不是？不然着南北双雄也不成立不是。”

郭大瑀端起碗中酒道：

“走一个？”

徐宁安端起撞了一下。

这黄酒怎么喝都感觉烧喉，徐宁安咧了咧嘴道：

“真要去蜀国？”

郭大瑀捏了一粒炒豆子放进嘴里，点点头道：

“那是我从小的梦想，总要去试试的。”

徐宁安也不好多说什么，举起碗，两人又撞了一下。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便一路小心？”

西风走马阳关道，此去一别路迢迢。

关山水远他乡客，遥寄明月忆今朝。

青山外，长庭边，徐宁安摇摇刻着一个郭字的酒壶，酒水还多，系在腰间。

背上背剑，腰间系酒壶，倒也又那么两分江湖味了。

最近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莫过于欺师灭祖方玄舟了，起因竟是因为方玄舟在南下途中，经过魏正清老家庐陵郡时，便前去拜访。

得知魏正清的堂弟庐陵郡守胡作非未为，鱼肉百姓。方玄舟此次南巡本就是监察地方官，于是为杀鸡儆猴，用皇帝给予的三品之下先斩后奏的大权，怒砍了魏正楠。

魏正清得知此事后后，写书一封大骂方玄舟丝毫不念旧情，枉费他这么多年孜孜教诲。

而方玄舟丝毫没有理会魏正清，继续顺藤摸瓜，收集证据后，呈上奏折一封，弹劾魏正楠父亲，也就是方玄舟的亲叔叔庐州刺史贪赃枉法。

皇上看后勃然大怒，直接在朝堂上痛骂首辅魏正清徇私舞弊，同时下令押送庐州刺史魏国春入京候审。

一时间以为 可以稍稍松一口气的京官心又提倒了嗓子眼上，想着如何擦自己在地方上的屁股。

落差感最大的当数魏党成员，以为首辅大人的得意门生出巡，对自己人怎么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里会想到方玄舟上来就捅自己老师的后门，是一点面子不给，难怪魏首辅会如此的愤怒。

朝会结束之后，魏正清再次写书一封寄给方玄舟，殊不知方玄舟半个字都没有回，转手查起了魏正清清贫自居的小舅子。

魏正清听说后第三次写信一封，信中痛骂方玄舟欺师灭祖，有违人伦。

已经坐上船上继续南下的方玄舟痛哭流涕，眼泪已经打湿了好几张纸，提着笔始终不知如何下笔。

他知道自己在亲自将自己的老师一步一步的往死亡的深渊推，那是最敬重的老师呀，没有他哪里有如今的自己。

可是他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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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章 师徒反目(2/2)

或许老师从选择自己当关门弟子时就已经在谋划一切了，如果自己不这样做才是最大的欺师灭祖。

“老师，就应为我是你的得意门生，就非得我来做这么残忍的事吗？”

方玄舟又模仿着老师的口气，对自己说道:

“玄舟呐，正因为你是老师最得意的门生，老师才放心让将这这事交与你呐。”

方玄舟自顾自的又哭又笑，这个问题那日他想问老师，可是他始终没有说出口，他怕让老师失望。

自己是老师的最得意的门生呐，怎么能让老师失望呢？欺师灭祖他不怕，什么骂名他都不怕，他就是怕以后不能在站在老师面前喊一声老师了。

这一夜，方玄舟的屋子内，孤灯长明到天亮，直到天微微明，他才提笔写下四个字回回复老师：好自为之。

听说魏正清看到四个字后，将其贴到了中书省的案桌上去了，就连死都头王良明都去围观了，而后拍手连念三个字：绝绝绝。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想来王良明是看出了魏正清的用以，所以才有了那三个：绝绝绝。

方玄舟站在船头，他要去的是江南更南的地方，途径江南自然是要与看一看的。

听说江南是个好地方，可是越富足的地方，蚂蝗也就越多，他倒是希望此去是游山玩水，见不到蚂蝗就更好。

他开口对站在一旁的曹参之问道：

“见过京城的雪了吗？”

曹参之有些拘谨，虽然此次皇上让其随行在方玄舟身边，但是并未给他一官半职。

“回大人，见过了，一不小心就熬不过冬天的那种？去年若不是遇到九世子，可能我已经死在那头场雪里了。”

方玄舟舟双手负后，三十多岁的年纪已经是朝中从一品大员，同辈中几乎是无人可以撼其锋芒，可见其皇上对其宠爱。

“见过就好，只怕你不知雪深可死人，只叹江南以南不见雪。”

曹参之不笨，自然是能听懂方玄舟的话的，方玄舟的言外之意就是京城的富足之下埋藏着黑暗，不拔开雪是看不见的。

但是江南以南虽然民生凋敝，但是至少放眼看去就能看见，只要下定决心来治理，终归是能好好起来的。

曹参之下定决心还是问出了那个憋在心中好久的问题：

“我很好奇大人明明是魏首辅的门生，为何还要处处针对魏首辅。”

方玄舟并不意外曹参之会问这个问题，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

“当一个小县令不难，当一个地方官也没有多难，最难的是京官。做京官要用心去看事，你眼睛看到的也许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懂吗？”

曹参之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所以皇上才让你跟着出来，从最基础的地方看起。”

方玄舟倒也没有避讳，继续说道：

“寒门无高官也并非全部是无人提携，士族门阀子弟从小就接触官场的人情世故，所以为官之后许多事已经是信手拈来，先一步，则步步先。”

曹参之对方玄舟行一文礼道：

“受教了。”

方玄舟微微一笑道：

“那你再说说皇上让你随行于我的另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