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修,重看一遍!)抱紧一点……(1/2)
尊煌的眼泪。
尊煌的恳求。
尊煌的痛苦。
尊煌的脆弱。
这其中任何一样都足以让白蔹毫不犹豫的妥协心软,丢弃原本打算死在沙漠峡谷的计划,带着幻觉逃离这里。
“好,我带你走,逃离这里,再也不回来。”
白蔹温柔安抚的嗓音透着沙哑,他伸手给尊煌擦去泪珠,湿润的指腹缓慢地摩挲了两下尊煌发红的眼尾。
哄,“等处理好手上的伤口,上完药,我们就走。乖,别再掉眼泪了,你还有我这个朋友,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尊煌浸泪脆弱的眼眸颤了颤,被“朋友”这个词深深刺痛。
白蔹好像不敢再爱他了……
白蔹好像用光了爱他的勇气……
白蔹曾经在极光雪岛说他燃烧尽了,爱不动了……
泪珠从眼底不断滚落,尊煌忽然很害怕白蔹不再接受他。他全身发冷,发抖,湿着一张脏兮兮的漂亮脸蛋,勾引着克制情感的白蔹疼他。
“……真的吗?会永远陪在我身边?”
他哭得泪眼婆娑,鼻尖泛红,脸侧和眉骨处的划伤血痕更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破碎感,他就这么不确定地望着白蔹,极度缺乏安全感,仿佛白蔹是他坍塌世界里唯一的救赎亮光。
白蔹哪里经得起尊煌这种依赖格外需要他的眼神,心脏疼得要命又软得一塌糊涂,他擦泪的手指有些慌乱,用温柔肯定的答案止住尊煌的泪水。
“真的。”我这一生都是你的。
“那你抱我一会儿……”尊煌鼻音浓重,微微抽噎,泪汪汪红成兔子的眼睛纯粹至极。
见白蔹意外的怔住,他又咕哝补充,“我有些害怕,我在死人堆里翻找了好久,上百具尸体,一具一具的辨认,白蔹你不知道,他们死状有多恐怖……呃!”
第一次在白蔹面前袒露恐惧脆弱的尊煌,话还没来及说完,便被白蔹轻轻拥进怀里,拍背安抚。
白蔹不敢抱得太紧,怕胸膛相贴失控的心跳会出卖他。他放缓呼吸,下巴微扬,尽量不碰触到尊煌的皮肤,连尊煌的气息味道都嗅取得小心翼翼,一边柔声安抚,一边时时刻刻在心底提醒着自己克制清醒,禁止沉迷。
“别怕,我们等会就走。”
“我攒了一点钱,带你去买巧克力,买糖果,草莓……别难过尊煌,一切都会好的。”
“别哭了……”
沙漠峡谷从来不是白蔹的噩梦地狱,相反,它是白蔹最珍存的一段少年时光。那些懵懂晦涩的情愫,难以启齿的嫉妒占有欲,只能藏在黑夜才敢肆无忌惮凝视的目光,红着眼角躲在被子里的躁动荷尔蒙……他所有的青春悸动,全部围绕着尊煌。
以沙漠峡谷画地为牢,围绕尊煌,痴迷一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白蔹的心从未走出过沙漠峡谷。
~
同时,佩戴着隐形蓝牙耳机的裴蜜和鬼卿,听着尊煌轻而易举的让白蔹上钩,两人不禁隔着空气默默对视一眼。
不意外,但难免唏嘘。
尊煌的几滴眼泪,几道皮外伤,便能让白蔹心疼慌乱的任其牵制,撇弃剜掉定位芯片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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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修,重看一遍!)抱紧一点……(2/2)
的藏身之地。
鬼卿听着耳机里尊煌啜泣的哭音,哽咽着让白蔹抱紧他,他怕,抱紧一点儿……嘶哑的哭腔颤颤,脆弱又委屈……愣是听得鬼卿一阵恶寒鄙视,没忍住,抬手按了静音模式,咬牙骂了句脏话。
“靠,他还挺会,难怪白蔹被他吃得死死的,估计在床上也这么娇。”
裴蜜扯了下唇角,表示所见略同,也按了静音键,暂时不会再出什么岔子,给白蔹和尊煌留点私密空间。
“该我们忙了。”
白蔹已经上钩,他们得把下面的局做得完美无懈。
鬼卿活动了两下胳膊,“我一个人弄就行了,你离远一点。”
“离远一点?”裴蜜疑惑。
鬼卿染满倦意的煞眸闪过笑意,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个透明包装的黑色医用口罩,两指轻捻,冲着裴蜜弹扔过去,轻飘飘的口罩呈直线状,稳当落入裴蜜抬起的手心。
“呃?”
拿着口罩的裴蜜更疑惑了。
鬼卿话锋突转,“筹备冲喜阶段,不能接触油漆。”
裴蜜诧异的美眸涌现柔光,心口温软,她笑,“那辛苦师尊了。”
不擅长表达情感的鬼卿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煞眸瞥向别处,轻咳一声,“没事,沈女婿特意托我照顾好你,那个……诶,月亮好圆啊。”
裴蜜红唇勾笑,拆开口罩戴上。
~
满满两大桶仿制铁锈斑迹的棕褐色油漆,全部被鬼卿泼在直升飞机上,将光洁崭新的机体污染的老旧。
耳机已经恢复窃听通讯模式。
天色从朦胧晨曦转至白昼。
尊煌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被白蔹仔细地消毒上药,侧脸眉骨处,手指上,贴了好几个防水的创可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哄骗白蔹的,两人走出宿舍楼时,白蔹的眼睛上蒙着一层黑布,他既听不见,又看不见,只能轻轻抓住尊煌的胳膊,一步一随。
“真的不去比利时吗?”
白蔹再次询问,倦哑的嗓音小心轻柔。
尊煌正在接收来自鬼卿“敬佩”的眼神,也实在不记得他跟白蔹提过比利时的起因,他停下脚步,握住白蔹冰凉的手背,在掌心一笔一划的写下反问。
“为什么去比利时?”
白蔹苍白的唇角微微勾起,“那个巧克力的产地在比利时。”
?
巧克力?
尊煌沉思了两秒,愣是没想起来巧克力的梗。
他又低头垂眸,一笔一划,“哪个巧克力?”
“没什么……”白蔹不再解释,喜欢这个不记得“黛黛”的幻觉,送给尊煌巧克力的女孩。尊煌很喜欢她的巧克力,他闷醋了好几天。
尊煌写,“比利时太远了,我们先找一个近得城市藏起来,等风头过了,没人抓我们了,我们再去比利时旅游。”
“好。”
裹着白蔹眼睛的黑布衬得他肤色憔悴透白,有一种病态到极致的欲,顺从幻觉,任其摆布,哪怕他明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荒唐疯癫。
他身边没有尊煌。
他随时会摔倒。
可他甘愿死在“幻觉”编织的深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