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前后夹击破唐阵 炊烟袅袅使人愁(1/2)
前后夹击破唐阵,血肉长城救唐军。
悲声一片悔恨晚,炊烟袅袅使人愁。
突然从后面杀出的吐蕃骑兵,令五行阵后方唐兵感到一阵恐慌,但唐兵方阵坚守阵地,并未出现逃兵。
此时陈风杰若是派出两翼骑兵,去援助后方唐兵,局势或可还有挽回的余地,但这时,一心想着打赢此仗的梦少杰与石成福,都开口相劝。
“一股骑兵而已有何俱哉,集中全部兵力打败面前吐蕃大军,才是当务之急。”
闻听此言,陈风杰是左右为难,其很担心被前后夹击,阵型一乱必然大败,而俩人一直在耳边相劝不必理会后面,先打败前面吐蕃大军再说。
这一犹豫,耽误了战机,吉隆次旦率领吐蕃骑兵勇猛绝伦冲击后方唐兵,致使后方唐兵方阵被其死死黏住,加之轮转中阵亡不少,面对吐蕃骑兵冲杀,防线是岌岌可危。
带兵校尉急奔到陈风杰马前,双手抱拳。
“启禀元帅,后队渐渐抵挡不住,士兵死伤大半,请元帅速速派兵支援,否则后队一破,敌军将前后夹击我军,到时悔之晚矣啊!”
其声音一落,石成福斥责道:“胡说八道,我军乃精锐之师,岂会被一支骑兵就能突破后队,元帅莫听其蛊惑人心之言,专心前面破敌方能大胜啊,元帅。”
这时,梦少杰猛然醒悟过来,出言道:“陈兄,派一支骑兵支援一下后方吧,不然五行阵一破,吐蕃军前后夹击,我军将全军覆没,不可孤注一掷,冒险而为啊!”
陈风杰听罢梦少杰之言,心里才有了主意,一挥手,命令副将匡飞率左翼骑兵,立刻支援后方。
匡飞领兵杀奔后方,与后方唐军步兵联手才堪堪挡住吐蕃骑兵凶猛冲击。
而石成福见陈风杰不听其言,抱拳拱手欲再出言相劝,陈风杰一摆手,令其不必多言。
怀着不满之心,石成福拨马继续杀敌,但其眼中闪过一丝憎恨之色,心道:“不听我言,你们必将后悔,等着瞧吧。”
放下唐军众将,再说吐蕃人,吉隆次旦眼看手下骑兵就要冲破唐军后方,心里正兴奋之时,一支唐军骑兵斜刺里杀来,挡住其手下前进步伐,心里大恨。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上我快攻破后队过来,真是扫兴,可恨。”
其在抱怨之时,吐蕃大军正面人群中,松多丹增看得清楚,一看形势并未如其所料,形成前后夹击攻破唐军之势。
但其眼珠一转,看到唐军左翼哪块空了,不如将计就计,派兵从左翼攻打唐军阵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想到此,其来至卡隆索朗近前一说,卡隆索朗当即立断,表示赞同。
松多丹增率领吐蕃骑兵,从阵型后方出阵,走个弧线,来至唐军左翼,花枪高举。
“杀啊。”
“冲啊。”
吐蕃骑兵一声呐喊,拍马舞刀冲击唐军左翼,左边唐军方队见吐蕃骑兵突然杀来,站住阵型,举盾挥刀拼死抵挡。
松多丹增花枪一震,枪花一捥,抖出幻影一片,幻影中连刺三枪,噗噗噗三声过后,三名唐兵胸口翻花,血光飞溅,中枪倒下。
连杀三人,松多丹增并未停手,花枪一颤左右开弓,噗噗噗噗四声,四名唐兵阵亡,连杀七人引起方队校尉注意,一拍战马来至切近,举刀就剁,口中大喊一声。
“番将休得猖狂,我来会你。”
松多丹增也不答话,也不看头顶大刀劈来,挺枪分心就刺,一招黄蜂入洞,又急又快刺来。
唐军校尉没想到其会用以命换命打法,赶紧撤刀往下一压,想挡住枪头,刀杆一下压空,心里一惊。
就在其惊讶之时,枪走虚招的松多丹增,枪尖一颤,在一片幻影中,使个金鸡乱点头,连刺三枪,直取上中下三路。
唐军校尉被其枪尖晃的眼花缭乱,来不及细想,往后一仰背贴马背,躲过三枪。
两马一错蹬,松多丹增抓枪头献枪杆,拿枪当棍使,反手一棍迅如疾风,直抽唐军校尉。
唐军校尉刚一挺身,反应不及被“啪”的一声,抽中后腰,其在马上栽两栽,晃两晃,五脏六腑翻滚,喉咙眼发甜,“哇”的一口吐出鲜血。
心狠手辣的松多丹增,岂能放过杀人机会,搬枪杆顺枪头,一招回马枪,闪电般往回一刺,“噗”的一声,唐军校尉被扎个透心凉,枪尖穿过胸口露出一寸长。
可见松多丹增力道之大,双手抓枪杆使劲一拔,枪抽血出,血溅三尺,尸体“噗通”一声,摔在沙漠,唐军校尉英勇殉国。
杀完唐军校尉,松多丹增冷笑一声。
“唐将不过如此,杀他不过屠鸡杀狗而已,轻松一碟。”其心里默默想道。
一抖花枪,松多丹增如猛虎下山,枪尖连刺,唐军纷纷倒在其枪下,而松多丹增也被鲜血崩得满身都是,恍如一个血色杀神降世,屠杀大唐士兵。
随着唐兵纷纷阵亡,左翼防线渐渐被松多丹增撕开一道口子,石成福看在眼里,假装没看见,其在故意延误战机。
他没看见,梦少杰可看见了,一指左翼,大声喊道。
“石将军,左翼快被吐蕃人撕开了,你快带人去堵住防线,快去呀。”
尽管梦少杰大声呼喊,石成福不为所动,继续与面前吐蕃军卒厮杀,不去帮忙。
梦少杰见其如此不顾大局,无奈长叹一声,心道:“看来我真该听取戈录义之言,悔不该听从石成福这厮之话,贻误军机,真是该死。”
梦少杰拿石成福无可奈何,陈风杰可是看在眼里,见其如此小肚鸡肠,不顾大军安危,只为个人得失计较。
心头怒火中烧,大喝一声。
“余安,你带兵给我去左翼守住防线,决不能让吐蕃骑兵攻破五行阵,快去。”
余安得令一拨战马,点兵八百直奔左翼而去,陈风杰下完军令,一拔战马来至石成福近前,突然一剑刺出。
“噗”的一声,刺死石成福,石成福万万也没想到,会被陈风杰一剑刺死,临死前转头想看是谁刺他一剑,不等其转过头来,陈风杰一剑拔出,右腿离蹬一脚将其尸首,踹在马下,冲其尸首“呸”了一口。
“不顾大局,死有余辜,再敢有人不顾大局,石成福就是下场。”
陈风杰高声喊道,但众将心道:“你还有脸说石成福,若是早听从戈录义将军之言,会有后队险被攻破,左翼被吐蕃骑兵撕破之危,事后诸葛亮,马后炮还有何用。”
随着余安率兵赶来,刚把左翼防线撕开大口吐蕃骑兵,被增援左翼防线的唐军死死缠住。
一见形势有变,松多丹增大吼一声。
“吐蕃儿郎,随我冲,唐军今日必败,我军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吐蕃骑兵随声附和,高声响应,紧随其后杀向增援唐兵,刀剑乱舞,场面壮观,人嘶马叫,血光飞溅。
松多丹增一马当先,花枪连刺,收割唐军骑兵性命,余安余光一扫,见其杀伐骁勇,决不能任其再肆意击杀唐兵。
一拍战马,手擎宣花大斧杀向松多丹增,露头盖顶就是一斧,松多丹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得风声不善。
双脚一磕马蹬,战马往旁一带,同时身子一拧,斧刃贴身而过,惊得他脸上汗毛诈立。
躲过一斧,手中花枪一抖,往上一撩,一招金鸡展翅斜刺咽喉,余安眼睛余光一扫,瞥见枪尖来袭。
当下不敢大意,撤斧用斧柄往外一磕,一下磕空,心道一声:“真够狡诈的,尽是虚招,我得小心了。”
宣花大斧一横,一招拦腰断江,奔着松多丹增就是一斧,“呜”斧刃挂风,声势骇人。
松多丹增往马背一趴,来个铁鞍桥躲过一斧,起身挺枪就刺,余安宣花大斧一架。
战马盘旋,两人枪来斧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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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前后夹击破唐阵 炊烟袅袅使人愁(2/2)
战在一处,一时间难分高下。
就在两人交战之时,后队唐兵抵挡不住,渐渐败势已显,骑兵校尉阻挡不住,赶紧派人禀报陈风杰。
陈风杰策马来至梦少杰马前,问计于他,梦少杰举目四望,眼见唐军无论是正面,还是左翼,后方败势明显,再打下去,后方一破,吐蕃军前后夹击,势必全军覆没,连自己也小命不保。
心里一合计,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材烧,还是撤吧,当即对陈风杰道:“留下一队人马拖住吐蕃人,大军撤退吧,不然再打下去,局势不妙啊!”
“好,就依梦兄之言。”
“余安你带一队人马拖后,其余人等随我撤退,快呀。”
随着其一声令下,唐军上万人马,留下一千人由余安拖后,全军变成二龙出水阵,向着唐营迅速撤退。
陈风杰与梦少杰两人带头撤退,一路疾行,两人相对无言,心头沉闷,悔恨交加。
他俩倒是痛快一甩手跑了,而留下拖后掩护的余安等人,望着撤退唐军背影,心里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有的唐兵眼含热泪,想起家中父母,泪流两行。
余安见唐兵如此悲伤,心头一颤,眼泪不觉滑下脸颊,用手一擦眼泪,大吼一声。
“唐军将士们,为国捐躯是男儿本色,大丈夫死有何惧,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杀。”
“杀……”
一千唐军被其言语一激,忘却悲伤思念之情,重新焕发斗志,高喊一声,与冲来吐蕃军卒舍命厮杀,刀光剑影中唐军以一敌十,血洒长空,以血肉筑起一道钢铁长城,死死拦住吐蕃大军。
有的唐兵身中数刀,兀自屹立不倒,含恨双眼死死看着前方;有的唐兵单手擎盾顶住骑兵藏刀,而其身上血流如注,如同血人相仿,为拦住吐蕃大军流尽最后一滴血;有的唐兵肚破肠流,把肠塞回肚内,一手捂肚玩命搏杀。
余安看着一千唐兵纷纷倒下,双眼流出血泪,但其手中宣花大斧,则成为复仇利刃,每一道斧刃扫过,必有几名吐蕃骑兵被斩落马下,反手一斧抡开砍死四名吐蕃步兵。
阻击战持续半柱香工夫,唐军大部分顺利撤回营内,而拖后唐军杀到最后只剩余安及一名骑兵。
随着哪名骑兵被吐蕃人乱刃分尸,余安独自一人苦战吐蕃大军,在吐蕃军卒重重包围中,其挺拔身姿犹如战神一般,肆意砍杀周围敌军,纵横人群中挥洒自如。
松多丹增看着其身影,露出敬佩目光,默默张弓搭箭,对准其咽喉一支冷箭射出,一道寒光闪过,战神轰然倒下。
“不许伤害他尸体,违令者斩。”
松多丹增怒吼一声。
吐蕃军卒闻声,举在空中刀剑嘎然而止,没敢落下,随后纷纷收回刀剑,让出一条路,松多丹增纵马来至余安尸首前,摘下头盔,向其低头致敬。
英雄到了何时都是受人尊敬,即便敌对方也会为其英姿,留下尊敬之泪。
“将其尸首及众唐兵尸体厚葬,速去掩埋,快去。”
松多丹增一声令下,吐蕃军卒行动起来,打扫战场,将双方尸体分开厚葬,埋在城外。
两个高高的坟丘插着两个墓碑,墓碑上并未多写字,只写着唐军与吐蕃军几个字,但这几个字蕴含的深意,留待后人去揣测和臆想。
安葬完尸体,吐蕃军撤回城内,卡隆索朗派出松多丹增与吉隆次旦两人各率一支五千骑兵,轮流远远监视唐营,准备断其粮草水源,进而歼灭唐军。
而此刻唐营之中却发生一件震惊事件,那就是戈录义与孟昭才两人率领亲兵,逃出大营不知去向。
回到大营闻听此事,气得陈风杰怒摔酒杯、令壶、文房四宝。但人已逃走,摔甚么都无济于事。
梦少杰听罢并未生气,反倒心生惭愧,若是自己听取良言,两将不会逃走,余安不会英勇牺牲,唐军也不会一战损失九千余人,都是自己之过。
唉,现在回想一下,真是悔不当初,为何自己急功近利,功迷心窍,就想着出营一战,而不是高挂免战牌,心里哀叹一声,看着怒气冲天的陈风杰。
“陈兄,暂息雷霆之怒,那两人愿意逃就逃吧,事已至此无可奈何,如今应该,想想今后接下来与吐蕃之战。”
话锋一转。
“依我之见,高挂免战牌,死守营地,不与吐蕃人交战,然后修书一封,请李靖大人派兵增援龟兹,以我们如今形势,想攻下龟兹已是痴心妄想,毫无希望。”
其声一落,一道长长叹息发出,叹息出带着悲哀、愁苦、心伤诸多复杂之意。
陈风杰听罢仰头闭目沉思了一下,觉得此言有理,自己脑中一团浆糊,毫无头绪,不知该如何指挥今后战事,幸好有梦少杰还能头脑清醒,不然这仗是没法打下去了。
“中军官。”
“末将在。”
“高挂免战牌,增派军卒死守前后营门,任何人无令不得出营,违令者斩。”
“遵命。”
中军官答应一声,转身出帐传令而去。
陈风杰拿起酒杯倒上两杯酒,递给梦少杰一杯,一仰脖一口喝干,辛辣酒水刺激哽嗓咽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心中悲伤。
梦少杰接过酒杯,将酒洒在沙地,默默祭奠着战死沙场的唐军冤魂,心里默默流泪。
陈风杰与梦少杰两人在帐里借酒浇愁,而帐外唐军士兵则是哭声一片,昨日还在一起吃饭的兄弟,今日天人永隔,搁谁心里不哀其不幸,痛哭失声。
唐军营地哭声渐渐响亮,响彻天空,连龟兹城头吐蕃军卒侧耳倾听,也能微微听到,吐蕃人不以为意,面带笑容,今日大胜唐军,扬眉吐气,岂会在意唐军哭声。
夜幕降临,唐军营地炊烟袅袅升起,围坐营地中的唐军士兵止住哭声,但人人脸上悲哀愁容挥之不去。
抬头看着炊烟袅袅,似乎炊烟中淡淡倒映着兄弟的身影,向之挥手微笑告别,去往西方极乐世界而去。
悲哀笼罩着唐营上空,愁云惨雾飘散于每个营帐内,今夜无眠,唐军营地无人能够睡着,只要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出兄弟身影。
篝火汹汹,围坐着无数唐军士兵,众人静坐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光大亮,阳光刺眼,才醒悟过来,拖着疲倦不堪身躯回帐休息。
就在唐营众人被愁云惨雾笼罩之时,沙漠中几百名骑兵日夜兼程,赶往西州都护府,领头两员大将正是戈录义与孟昭才。
“戈兄,你说我们逃出大营,到了西州,李靖大人会不会把咱俩当逃兵,一起斩了。”
孟昭才略带疑惑问道。
“孟兄,你多虑了,你有所不知,我听中军官说,陈风杰与梦少杰二人,怕李靖大人责罚,谎报军情,乱编战功,把死在行军途中的一万多人写成是。”
“半途遇敌,苦战半日,大获全胜,杀敌三万,折损万余。”
“你听听,他俩如此欺上瞒下,谎报军情,骗取战功,罪过比咱俩还大,咱俩到了李靖大人面前,就说此事,然后再说其不顾士气低落冒然出战之事,我想李靖大人只要不糊涂,自会分清利害关系,决不会斩了咱俩,小小的惩罚还是有的。”
“恩,也对,我就唯戈兄马首是瞻。”
哈哈一笑。
“好,走。”
两人扬起马鞭,抽打马臀,战马吃痛,四蹄翻开,如风似电,疾驰而去,两人身后亲兵见状也纷纷扬鞭催马,加速而去。
大漠孤烟中,几百人如一道旋风,卷起沙尘,扬起一片迷雾,在大漠中行进。
而于此同时,摇仙镇派出送信的两波送信之人,徐林卿与晋元新两人路途较近,已然将信送到,返回摇仙镇外。
而王静波与潘冠文一路,因为去往焉耆路途遥远,此刻正在行进的路上,几路人马奔驰在大漠上,各自为了唐军胜利做着各自的绵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