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同仇敌忾激民愤 兵围沙洲战祸起(1/2)
恶行惊天激民愤,黑无天日暗杀云。
穷兵黩武围沙洲,誓死守卫拒让城。
白兰城街道上,一队吐谷浑军卒列队走过,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显示其训练有素的一面,但是看到每人脸上的坏笑,就会发觉其实不过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土匪而已。
军卒走过的街道两边,一户户门户大开的民居,显得十分荒凉,似乎许久无人居住,透过院门看到地面斑斑驳驳血迹,还留着暗红的浅痕。
院门上的刀剑痕迹依然深嵌门上,展示着当日的景象,乱世之悲歌,院内东倒西歪的木架杂物,满地乱扔的衣服悲呼着凄凉。
四开的窗户,随风开合作响唱着风中挽歌,落满灰尘的风铃摇弋着,哀诉流失岁月,沧海桑田,逝去的风光一去不复返。
卧室内凌乱的被物褥子,还留有暗红血印,所有桌椅板凳全部倒地,似在诉说着以前的辉煌,今日的破败不堪。
灶台爬满蚂蚁,还有各种飞虫的尸体,发霉的食物散发着熏人的味道,蛐蛐在墙角展翅鸣叫,房内的陈设很难觉得以前曾经住过人,与其说是民宅,不如说是一间废弃的破庙。
窗户上大片的蛛网,在阳光下闪着白色光芒,一只飞虫无意间闯入蛛网,被网丝黏住,飞虫剧烈的挣扎,震动了蛛网,引起了蜘蛛的注意。
蜘蛛八条长腿快速滑动,来到飞虫面前,从腹部吐出蛛丝将飞虫牢牢缠绕,使其再无力气挣扎,蜘蛛才蹒跚离开,继续稳坐中军帐,等待猎物上钩,一切显得哪么括静,好似本来如此。
但是蛛网结在民居窗户上,本该被民居主人清理掉才是,怎会任由蛛网结在窗户外面,这一切的反常,在白兰城大部分居民家中上演,但无人过问。
因为城中基本无人了,侥幸未死的都是女人,都被带到军营中伺候军卒,街上行走的军卒,互相点头微笑着,打个招呼擦肩而过,脸上笑容那么的灿烂。
但是前几日这灿烂的笑容,就是城中百姓的魔鬼面容,当其冲着你微笑时,下一刻你的死期已然到了,刀光一闪,世界一下变得寂静下来。
白兰城三日之劫,虽然伤的是百姓的性命,但是其影响力震动了诺曷钵王子和唐军。
诺曷钵王子愤怒下令,撤去步六孤江太师太傅兼兵马大元帅官职,并下檄文吊念白兰城百姓,同时扳下诏书号召全国游牧部落,组织军队征讨杀人狂魔步六孤江与独孤越勒俩人叛逆联军。
而吐谷浑国內各大部落也纷纷做出相应,各个部落派出壮丁奔赴伏罗川参军,一时间伏罗川人满为患,几日工夫,就已组建一支十余万人马军队。
而领兵之人经过一番推举,莫名其妙成了文官领军,领军之人正是丞相宣王莫耐娄,先锋官是其侄子莫那娄。
众臣颇有微词,但木已成舟,说再多也是无用,加之此时莫耐娄颇得王子器重,又在审理叛乱一案中揪出很多贺拔太妃与步六孤兰王妃余党,一时间在朝野名声大震,一批大臣见风使舵投靠于他。
使得莫耐娄成为继倆大权臣后,朝中又一掌权重臣,登门拜访者络绎不绝,与其交好大臣隔三差五拜访,使得其门庭若市车水马龙,其权势之大除了王子,无人能出其右。
莫耐娄接过帅印之后,请求王子给军队赐名,诺曷钵王子深思熟虑一番之后。
给军队命名为护国军,命大军在演兵场操练三日后,前往白兰城,征讨步六孤江与独孤越勒联军。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护国军将领莫那娄带人,紧张筹备粮草物资,攻城器械等等攻城所用之物,可以说忙的是热火朝天,每日不闲。
此时唐军也开始紧锣密鼓做出了决定,佨罕城派出俩路信使前往沙洲城与伏俟城,命沙洲城军队撤回伏俟城,合兵一处保存实力,让出沙洲城,以便跟步六孤江等人做下一步周旋。
鹏万里接令准备迎接刘梦龙等人到来,但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来,派人一打听才知,刘梦龙与军师意见不和。
杨月生主张退守稳固,再图反击。
而刘梦龙则是认为既然敌军要先攻沙洲城,就要让敌军付出惨痛代价,教训一下这支恶魔联军,为白兰城死去百姓出一口恶气。
其不仅未撤,还让人招兵八千,并在城外挖上明沟暗沟十几道,其中五道灌满松油,四道灌满毒水,五道刃沟。
还在城头筑起俩道女墙,修建三丈高箭塔每面十座,草帘草车热油,全部备好城头。
并在给军师回信中道:“自我从军以来,从未有让城给敌人之事,我决心已定,誓与城池共存亡,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请军师另想奇谋妙计,这次我自有主张,请军师谅解。”
杨月生接到此信,无奈摇头苦笑,赵灵玉三女见此拿过信件一看,二话不说,翻身上马直奔沙洲城而去,钟世怀拦住三女上前一问才知,三女要与将军共进退,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杨月生看罢回信苦笑一声。
“唉,既然不愿听从我计,只能另想它谋了。”
随后他修书一封,送到伏俟城调兵遣将,开始釜底抽薪之计。
伏俟城主府大厅中,鹏万里接过信件眉头一皱,其不明白为何要将他与陆凯等六人调到佨罕城,而单单留下杨寿泉、许杰州、黄士新、俞飞安四人留守伏俟城。
心中虽有不解,但其不敢违抗军令,毕竟不是刘梦龙,刘梦龙各方面并不输于军师,违抗军令有着其道理,而他若敢违抗军令,杨月生可饶不了他。
满怀不忿之心,随手将信传给众人观看留守之人自然十分欣喜,而调走之人多少有点心不甘情不愿。
三日时光,眨眼而过。
诺曷钵王子率阿鹿孤与富陵铁峰等人,送出了护国军十里之遥,才洒泪分别。
唐军的调动也随之完成,杨月生也已制定好计划,准备带鹏万里等人集合三千人马,等护国军与叛军交战之时。
趁虚而入,率军偷袭反叛联军大本营白兰城,争取在沙洲城被攻破之前,攻下白兰城,打乱敌军部署,从而调动敌军疲于奔命,达到歼灭敌军。
护国军与唐军都开始忙碌,而联军这面也在调动人马,步六孤江与独孤越勒派人去联络与之交好部落,让其派出散骑援助大军,并承诺日后若是得势,必然给各部落划分更大的草原。
吐谷浑游牧部落也在两方努力下,分为两半,一半支持王子,一半支持联军,战争的烟云笼罩着吐谷浑全境。
而就在联军大本营白兰城下,一群人如老鼠一样,在地下生活了几日,个个蓬头垢面,造的狼狈不堪。
这伙人非是旁人,正是徐林卿等人,自从破城之日起,一连数日无水洗涑,全靠酒水吃食勉强活着,他们算是幸运的了,其余躲入地窖、酒窖躲避的百姓,匆忙间未准备酒水吃食。
一连七日不吃不喝,俱都饿死在地窖、酒窖中,不声不响魂归故里。
徐林卿拨弄开挡脸乱发,沉声道:“兄弟们,咱们在这暗道内,躲了数日,算算应该差不多了,是不是派个人出去看看外面情形如何,也好做出下一步行动。”
“大哥,我去。”
“徐大哥……”
众人闻听纷纷出声想要出去探探,憋在暗道久了,浑身上下一股汉臭味,自己闻之都恶心想吐。
能有机会出去呼吸一下外面空气,心里都如长草一般,跃跃欲试。
徐林卿环视一圈,语气沉重道:“众位兄弟想出去的心情,我都能理解,但是打探外面情形非比寻常,既要随机应变,又得心狠手辣,不然一旦暴露,我们都将被联军屠戮一空。”
此言一出,众人活跃气氛慢慢降温,王静波与梦永山一起拱手道:“大哥,让我俩去吧,我俩定会小心谨慎,探明外面情形,同时也不暴露身份,给大家带来杀身之祸。”
徐林卿闻言微微点头,其心目中就觉得他俩是合适人选,嘱咐几句之后,王静波与梦永山俩人来至邻居地板下。
用刀小心翼翼划开木板,侧耳听下周围动静,轻轻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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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同仇敌忾激民愤 兵围沙洲战祸起(2/2)
开木板,王静波双脚点地一蹦,跃至空中,双脚互点借力,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落在地上,声息皆无。
环视一圈,随后来至暗道口,冲下一招手,梦永山一个旱地拔葱,跃出暗道,紧接着一个云里翻,落至地面。
随后俩人将木板移回原位,各自抽出兵刃,出了这间屋子,来至厅堂一看,顿时怒火中烧,眼前一幕惨绝人寰。
两男被杀,尸体大卸八块,倆女被宰,光身一丝不挂,旁边还有老人小孩尸体,四五具。
尸体已然有些腐烂,苍蝇在尸体上嗡嗡飞舞,白色蛆虫在死人面部爬来爬去,在五官处进进出出,看着令人十分反胃,恶心欲吐。
俩人低头默默为死者默哀片刻,迈步出了厅堂,进入前院,踩着一地残骸,满目疮痍,杂物成堆,看着落满灰尘家具,凌乱箱柜,破旧门窗,斑斑驳驳血迹随处可见。
俩人强忍心头愤怒,心道:“这群刽子手,怎能如此狠心屠戮百姓,真是丧尽天良,泯灭人性,见到联军兵丁必杀之,为无辜死去百姓报仇,这帮天杀的畜牲。”
俩人带着满腔怒火,出了院落,刚至院门听得几人邪恶笑声。
俩人闻声躲在门后偷听。
“莫兄,昨晚那个小娘皮如何,叫的很大声,听得我心直痒痒,羡慕得紧啊。”
“杨老弟,你有所不知,哪个小娘子是我们屠城哪日从豪门单家抢来的千金小姐,长得花容月貌,年芳十六待字闺中,芳华正茂,我们哥几个轮流享用,哪滋味真是有如飞在云霄,妙不可言。”
“莫兄,给我一晚如何。”
“这个……”
“这是银两,权当孝敬莫兄的,嫌少我再加。”
紧接着传来银两相碰之声,和几声坏笑。
“杨老弟,哥哥我照顾你一下,今晚去我帐里带人。”
“谢谢,莫兄。”
脚步声渐行渐远,王静波与梦永山俩人咬着牙,满脸杀气,从陈旧院门钻出头来,擎刀手背青筋暴起,直欲杀人。
俩人贴墙慢慢前行,行至胡同口,四名军卒正在闲着聊天,王静波俩人听了一阵,脸上喜忧参半。
喜得是护国军将征讨叛逆联军,俩军主力将在白兰城以西风云镇对峙开战,忧的是另一路联军将以部落骑兵为主攻打沙洲城,将军就在沙洲城,真心为其安危担忧。
隐身背阴处,悄悄靠近四人,手中紧扣暗器,犹如猎豹搏鹿慢慢接近,骤然暴起,手臂一抬,手腕一抖,四道寒光闪过,四名军卒一声未坑,倒地而亡。
俩人迅速上前将四具尸体拖入民宅,换上军卒衣服,手擎长枪大摇大摆,巡逻街道。
俩人一路巡街逛路,行至城内军营门口,守门军卒双枪交叉。
“口令。”
“全军待命。”
王静波随口胡诌一个口令,说完之后,心里忐忑不安看着守门军卒,右手自然下垂,放至百宝囊上,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其旁边梦永山则是手往袖口一掏,两块碎银握在手心,准备贿赂守门军卒。
“进吧。”
守门军卒长枪一收放行,俩人对视一眼,心里暗道一声好险。
施施然迈步进营,俩人放慢脚步,竖起耳朵倾听着营里动静,漫无目的走着。
忽听一声大喊,紧接着俩人激烈争吵起来。
俩人相互一点头,趁着营中巡逻小队无人注意他俩,慢慢靠近营帐后面,装做休息背靠帐篷,听着帐里对话。
“步六孤山,不是我说你,上次带兵攻打沙洲折戟沉沙,这次你还想请令带兵攻打沙洲,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是不智之举,望步六孤兄自重。”
“独孤越山,你什么意思,哪个将军没打过败仗,你阻止我带兵攻城,难道说你比我更适合带兵攻城。”
“……”
“俩位不要吵了,依我之见不如让大家推举,谁更得众将钦佩,就由谁来带兵攻打沙洲如何。”
此言一出,帐内平静下来。
过了半响,一道粗犷浑厚声音响起。
“我推举地骆拔将军,上次攻打沙洲,就是地骆拔将军识破唐将埋伏,率兵攻到城下,若不是唐军放火,地骆拔将军就会攻下沙洲,我对其心悦诚服,故而推举地骆拔将军。”
其声音一落,又有一道破锣嗓子声音传来。
“我不敢苟同步六孤山将军之言,但我认为一人更适合带兵攻城,哪就是独孤越石将军,独孤越石将军带兵攻打西门,沉稳老练随机应变,我认为他更适合带兵攻城。”
营帐里你一言我一语,各自为心仪之人,出言力捧,众将声音越来越大,连帐外三丈方圆军卒都听得清清楚楚。
“够了,不要吵了,我意已决,就让独孤越石将军带兵攻打沙洲,地骆拔将军为先锋,步六孤罗将军押运粮草先行。”
声音一顿,沉吟一下再道。
“步六孤山与步六孤云、独孤越山三将留守白兰城,务必守住暗道口,不可让人从暗道攻进白兰城,散会。”
王静波与梦永山俩人赶紧起身,装做巡逻,向着营门口行去,一路缓步行走,眼睛余光打量着营内情形,察看何处是暗道口。
到了营门口,报完口令,大摇大摆出了营门,沿街而去,看着街道两边民宅,门窗大开,蛛网丛生,一副荒凉破败情形,真是令人不胜唏嘘。
遥想前些时日,街道繁华,俩旁商铺琳琅满目情形,人流涌动热闹景象,真是一去不复返。
心里感叹:“人生苦短,繁华如梦,今昔把酒言欢朋满座,明昔人去楼空,荒凉空荡幽宅一座,大富大贵,大苦大悲,谁能揣测,今昔何昔身后事,富贵荣华一场空。”
俩人怀着复杂感伤之心,回到杀死军卒街口,眼见四周无人,施施然走向暗道民宅,刚到院门口。
就听一声大喝。
“呔,你俩给我站住,我怀疑你俩是奸细,停下搜身,不然拿下你二人军法伺候。”
随着声音从周围民宅中窜出十余名军卒,领头队长紫面无须,瞪着一对绿豆眼,冲着二人喊喝。
王静波与梦永山二人临危不乱,互视一眼,眼带杀意,眼波流动,手拂百宝囊,兵刃随手一扔,任由联军兵丁搜身。
紫面队长一挥手,四名军卒上前搜身,王静波二人右手闪电般快速一动,已然摸出暗器在手。
四名军卒往上一围,准备动手搜身,四人手刚一搭上王静波俩人身体,就见俩人身形一转,双手快如疾风猛然一抬,左右一分。
左手短刀刺中心口,右手飞镖刺中咽喉,噗噗噗噗四声,四名军卒被杀。
紫面队长吓得一缩脖子,哎呀妈呀,好快的身手,杀人跟喝水一样自然流畅,不用猜俩人不是杀手就是密探。
紫面队长色厉内茬喊道:“给我上,宰了他俩回去领赏。”
剩余军卒闻声挺枪挥刀,攻向王静波俩人,而紫面队长掉头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但是他跑得再快,也没快过暗器。
就见王静波大鹏展翅腾空而起,右手飞镖一个一个打出,连成一线直奔紫面队长而去,三镖相互借力,前镖力微之时,后面俩镖打中镖尾,前镖借势一窜,噗的一声,打穿紫面队长咽喉,从后面打进前面露出,噗通一声,尸体栽倒归西而去。
王静波打完飞镖也不细看,身在空中抽刀在手,往下一落,双脚互点脚面借力腾空,一个鹞子翻身,头下脚上,使个探海寻鱼,刀光一扫,一阵铛铛声响。
眼看头将及地,左手一击地面,身形一横,转动一圈,飞腿连踢,砰砰砰砰四声响过,踢飞四人。
双脚落地,身形刷刷刷刷,疾速闪动,刀光掠过,再看四人已然毙命。
王静波杀完人,转头一看梦永山,发觉其比自己动作还快,暗器连发,瞬间就要了周边六人性命。
俩人相视一笑,处理好尸体,把军服扒下来,掀开木板,纵身一跳,带着军服回到暗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