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刀光剑影人踪灭 闭门不出躲风头(1/2)
刀光剑影人踪灭,闭门不出躲风头。
殃及无辜引夜客,奇门阵法阻强敌。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子脚下,京城重地,竟出灭门惨案,文府竟在一夜之间满门被杀,而护卫京城十六卫禁军竟然丝毫不知,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尔等就是如此办差吗?”
刘世民话到此处,忽而想到那夜走水,话锋立马一转又道:“十六卫禁军固然失职,但也情有可原,当夜十多处走水,全靠十六卫禁军一夜奔波,才将走水止住,也算有功之臣,十六卫禁军功过相抵,暂且免罚。”
十六卫禁军众将闻言暗喜,圣上真乃当世名君,明察秋毫,体恤臣子止住走水功劳,连夜奔波也算功德圆满。
李世民说罢十六卫禁军,随后矛头一转指向雍州府、长安县、万年县、左右金吾卫、御史台。
“雍州府、长安县、万年县、左右金吾卫、御史台听令。”
代管雍州牧勃海王李奉慈、雍州府长史徐继明、长安县令李丰年、万年县令史伦、左金吾卫大将军薛万彻、右金吾卫大将军契苾何力、御史台御史大夫杨师道、御史中丞褚遂良一干人等纷纷出班跪地。
“臣在。”
“尔等皆身担护卫长安之责,文府一案由尔等共同破案,限期一月,若未能破案,自领责罚。”
“臣遵旨。”
“……”
李世民令一个月破案,可把薛万彻、杨师道众人难住了。一月之期太短,而长安如此之大,手中既无线索,又毫无头绪,如何破案?真是难题啊!
唯一办法便是搜查全城,抓些可疑之人,可是茫茫人海包含众多异族之人及番邦使节,挨家挨户的搜查也未必能抓到杀人凶犯。这可如何是好?
众位官吏接到烫手山芋,回到家中是唉声叹气。不过朝中自有能人给众官想到一条妙计,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官拜中书令,御封赵国公兼太子太师的朝中重臣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为何要给众官出谋划策,其是欲为文兴邦讨个公道。文兴邦一直唯其马首是瞻,与其结为一党,如今其党羽死得死,罢官的罢官。跟随其的党羽就剩文兴邦、王长史、史殿杰三人,如今文兴邦一死,可用之人又少一个,长孙无忌岂能不心痛,故此其给薛万彻、杨师道众官献上一计,那便是搜查全城,但凡身藏利刃者一律拿下打入大牢,再严加审问,必能查到蛛丝马迹,再顺藤摸瓜便可将文府惨案元凶捉拿归案。
薛万彻、杨师道、徐继明、契苾何力、李丰年、史伦众官齐聚一堂商议半日之后,决定派出全部手下搜查全城,一旦发现身藏利刃者全部拿下,打入大牢一个一个审问。
捕快、衙役、府兵、南衙禁军尽数出动搜查酒肆、饭肆、客栈、青楼、商铺、医馆……就连民宅都搜个遍。抓捕携带利刃者便是搜查队伍的文书铁律。
就在捕快、衙役、府兵、南衙禁军全城搜查之时,杨月生已然命院内所有人等,皆将兵刃交出来深埋地下,待风头一过再取出不迟。
轮到刘长风交出兵刃,刘长风不舍五色宝刀及黄金流星锤,迟迟不愿放入坑中。杨月生见状略带怒斥道:“徒儿,成大事者不可犹豫不决,而你在文府便险些坏了大事,你可知晓。”
“弟子愚钝,还望师父指点迷津。”
“捉到文兴邦之时,你怎可说出只需将二十多年前梦府灭门一案,你所知内情尽数告知,我便饶你一命之言,若是文兴邦将真相道出,你果真妇人之仁放走文兴邦,文兴邦定会禀报圣上你擅离职守,擅自入京,并行刺侍御史三项大罪,那一条都足矣灭你九族。”
刘长风闻言惊得鬓角淌汗,额头湿润,心中后悔万分,不该为求真相说出如此糊涂之言。刘长风暗暗自责之际,杨月生又道出其糊涂之举。
“徒儿,你捉住文兴邦之后,理应将其打晕带回来,关到此院地下密室中严加审问,定能逼问出梦家灭门真相,而你擅自做主当场审问,差点让文兴邦将你之名传扬出去,若不是徐林卿当机立断,将文府一家老小尽数斩杀,恐怕已然有人密报圣上,很快禁军便会包围此院,我等皆因你之过亡命天涯,无处安身,你可知错?”
刘长风听罢汗如雨下,连忙拱手作揖,诚心诚意向杨月生认罪道歉。杨月生见其认错,不再指责,只是催促其速速将兵刃扔于坑内,就地掩埋免得被官兵发现。
随着刘长风将随身兵刃扔于坑内,众人填土将土坑恢复原位。杨月生随后下令:当夜参与文府之人,皆躲入暗道与地下密室之中,不得露面。留下陆凯、王静波、项勇、晋元新、庄梓五人在院中与杨月生品茶、下棋、观书之态。给人一种庭院幽静,孺子好学,书香门第之感。
杨月生真是先知先觉,刘长风与罗中福众人躲入地下暗道及密室不过半个时辰,一名团校尉率领三百府兵闯入院中搜查,杨月生一使眼色,陆凯五人皆故作惊慌,吓得书本落地。
团校尉扫了杨月生六人几眼,见都是书生打扮,未见有何异常之处。高声喊道奉军令搜查,闲杂人等不得妄动,团校尉大手一挥,三百府兵如狼似虎冲入正房、厢房、耳房、膳房及厅房一通乱翻,连把菜刀都没搜到。
团校尉在手下搜房之际,在院中来回踱步,察看院内有何可疑之物,走了几个来回,除了几口水缸,便是一堆木柴,再无它物。
团校尉问起劈柴斧子在何处,杨月生回道:“回禀官爷,我等皆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使得斧子劈柴,这些木柴皆是从街上樵夫处买得,令其送至院内,故此只见木柴不见斧子。”
“哦,原来如此。”
团校尉微微点头,此时各路府兵回报,搜遍房中不见异物,团校尉见没搜到兵刃,挥手率兵撤走。
府兵一走,六人相视而笑,陆凯低声赞道:“还是军师高明,连斧子都埋于地下,即便府兵欲找借口抓人,都无从下手。”
“非也,非也,并非是我高明,而是我掐指一算,圣上一怒,必有血光之灾,而血光之灾必伴有兵刃寒光,如今我将含铁带刃之物悉数藏于地下,府兵搜不到兵刃及带刃之物自然也怀疑不到我等头上,撤走是理所应当之事。”
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等也不可掉以轻心,这一月之内必是凶险难测,平日能不出院尽量足不出户,不给府兵、捕快、衙役丝毫可乘之机,待风头一过,官吏受罚,府兵一撤,我等便可安然无恙。”
陆凯五人点头应下,项勇低声问起何时祭拜梦永山,伊玄夜的首级再放几日便会腐烂生蛆,臭不可闻,引来府兵与捕快就不妙了。
杨月生沉吟片刻回道:“这几日不可祭拜,免得引来府兵,不如先将首级放在膳房下冰窖中冷冻几日,再用水银清洗首级之后,放入大坛中,坛中灌满水银,首级放在坛中,有水银浸泡便不会有异味传出,尔等速去处置首级。”
项勇四人领命而去,陆凯留下陪着杨月生借着下棋,听着外面动静。杨月生一行人在院中躲避风头之时,丝毫不知城内被捕快、衙役、府兵及南衙禁军翻得底朝天,还在搜查之时与各路江湖人士起了冲突,刀剑乱舞,枪棒齐出,杀得不可开交,几日之内喋血街巷江湖中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江湖中人因何与府兵、禁军大战不休,皆因长孙无忌之计:但凡身藏利刃者一律拿下打入大牢,严加审问。试想一下江湖中人哪有不带兵刃的,令江湖中人束手就擒岂能善罢甘休,故此自打全城搜查以来,每日皆有战死街巷的江湖中人。
前几日府兵与禁军皆用刀枪剑戟与江湖中人展开恶战,吃过几次亏后,忽觉用弓弩对付江湖中人更加有效,随后府兵与禁军皆身背弓弩,腰挂箭壶,遇到胆敢抗拒抓捕的江湖中人张弓搭箭或是端起硬弩,一阵乱箭齐发之后,江湖中人中箭倒地,拿铁锁或麻绳捆上押入大牢。
刀光剑影,弩箭乱飞,喊声不绝,血洒街巷。半月光阴悄悄在厮杀中溜走,长安百姓整日目睹刀光剑影,长枪如林,弓弩齐射,血洒长空的场景,连惊带吓,躲在屋内不敢上街,一时间长安街巷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半月厮杀,府兵与禁军死伤过万,江湖中人也是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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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刀光剑影人踪灭 闭门不出躲风头(2/2)
惨重。长安城除了丐帮、本地尚有白马帮、长兴帮、青蛇帮三大帮会。三大帮会将长安城分为东、西、南三市,三大帮会各管辖一市,收租摊税欺行霸市,无恶不作。若有商人敢不遵从,轻则砸铺,重则绑架女眷卖入青楼。
三大帮会恶名昭著,百姓苦不堪言,但是官差并不缉拿。三大帮会帮主皆与朝臣暗中勾结,故此为恶多年一直平安无事。
而自打出了罗中福率人将文府上下尽数杀光一事之后。捕快与衙役见到帮会爪牙或许会高抬贵手放其一马,但府兵与南衙禁军可是铁面无私,管你是哪个帮会之人,胆敢拒捕一律杀之。
半月一过,三大帮会损失惨重,除了帮主及几名帮中骨干侥幸避开牢狱之灾,众多帮众死的死,伤的伤,大部分帮众被抓进大牢,一时间长安大牢人满为患无处安放。
刑部尚书张亮干脆将刑部后院改成牢房安放被抓之人。长安除了白马帮、长兴帮、青蛇帮三大帮会,还有丐帮、刀客盟、夜影堂、血煞帮。
丐帮徒众人手一根打狗棒及破碗,浑身臭气熏天,捕快、衙役、府兵及南衙禁军见了绕道走,何谈抓捕。刀客盟与夜影堂皆跟杨月生关系密切,文府之事一出,杨月生便提醒两大刺客帮会,及早躲藏起来,免得惹火烧身。
而血煞帮不知朝廷会如此兴师动众对付江湖中人,血煞帮不明所以,便与府兵、南衙禁军展开几场血战,血煞帮仗着暗器虽然吃些小亏,但也被府兵与南衙禁军盯上,认为血煞帮便是文府惨案的凶手,集结重兵抓捕血煞帮帮众。
血煞帮帮主孙素莲江湖人脉广泛,稍加打听便知文府惨案必与杨月生有关,但是苦于毫无佐证,想要敲诈杨月生一下也是狗咬乌龟——无从下口,狗咬刺猬——无从下手。
但是如今帮会生意一落千丈,加之帮众死伤颇多,还被府兵与南衙禁军当成疑犯牢牢盯住,诸多烦心事如鲠在喉,令人寝食难安。孙素莲思虑再三下定决心,先把替人背着黑锅的这口恶气出了再说其它之事。
孙素莲亲率四名金牌刺客,趁着月黑风高之夜,会会杨月生,讨要个说法。
孙素莲五人双足一踩青瓦,杨月生已然听出梁上君子来访,而且还不止一人。
杨月生冲着陆凯一使眼色,陆凯转身出屋,直奔膳房而去,小声吩咐项勇与王静波二人守在暗道及密室之外,决不可令外人一探究竟。
陆凯嘱咐二人已毕,招手唤来晋元新与庄梓。三人进屋各找椅子大马金刀一坐,杨月生冲着三人微微一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客自房上来,如何待之?”
杨月生话音未落,孙素莲娇哼一声。
“牛鼻子老道,少在老娘面前耍机锋,滚出房舍受死。”
杨月生冲着陆凯三人一使眼色,陆凯三人心领神会,各抄起一把椅子扔出房门,椅子飞出,人影跟随。
椅子落地之际,杨月生四人立于院中,冲着房上一招手。
“梁上君子下来吧!难倒还得请你下来不成。”
“牛鼻子老道,奴家下来可以,但你若敢搪塞于我,奴家不宰了你,奴家就不姓孙。”
话音未落,人已落地。陆凯三人仔细一看,发现孙素莲此女别看谈吐不雅,但人长得真是没若天仙。
顺着陆凯目光望去,此女鬓发高梳,秀发盘辫,梳成蝴蝶状,一支银簪斜插鬓角,簪头镶着一块小巧蓝宝石,下面坠着几条细细金链,美轮美奂,真是人佩衣装,饰佩秀发。
往身上看,其身穿粉色窄袖短衫,露出胸前绿色中衣,绿色中衣未到肩头,腰间垂下红色丝绸腰带,下著粉色百褶裙,上锈百花朵朵,栩栩如生,令人过目难忘。
往脸上看,一张瓜子脸,粉如桃花,泛着丝丝红晕,弯弯柳眉,杏眼含春,眼角淡淡红妆散发着万种风情,微翘琼鼻闪着珠玉光泽,鼻下薄薄菱角口,淡施唇脂,红唇一点勾人魂魄。
如此美貌令人惊叹不已,真是天香国色,绝色佳人。陆凯三人惊叹之际,杨月生不动声色,从背后百宝囊中拿出八面小旗,上锈虎豹,虎豹足下白云朵朵,乃是虎豹飞云旗,也是道家必备阵旗之一。
杨月生挪动身形之时,抖手一甩,一面阵旗斜插地面,孙素莲柳眉微挑,不解杨月生此举为何?待其想明杨月生意图,杨月生已然将先天八卦阵布置已毕。
先天八卦阵布成,杨月生底气也足了。一甩拂尘,单掌一托拂尘,念声道号:“无量天尊,女居士深夜拜访,贫道掐指一算,含怒而来,不知所为何故啊!”
孙素莲柳眉一挑,玉手一指,娇姹道:“牛鼻子老道,少来装神弄鬼,你在长安久住多了不说,至少也有两年有余,别说你连血煞帮总舵在此都不知情。”
杨月生故作惊讶道:“原来是血煞帮帮主到了,失敬失敬,不知贫道有何得罪之处,令得女居士怒火填膺。”
孙素莲冷哼一声。
“哼,牛鼻子老道,少在奴家面前装糊涂,文府之事暂且不提,但你祸水东引,将官府引到血煞帮身上,不觉太过阴损了吗?”
“无量天尊,女居士是为此事而来,那贫道可教女居士一计金蝉脱壳,如此一来官府便会放过血煞帮,不知女居士意下如何?”
“牛鼻子老道,既然你有金蝉脱壳妙计,不妨道来听听。”
“女居士,可听过假死之药。”
孙素莲闻言柳眉一皱,不解问道:“未曾听说,还请道长指教。”
“闻名南北朝的五石散,其药方始于汉人,丹方为“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也”,隋代名医巢元方在研制五石散时,一时将药方抓错,研制成一种名为七日倒的假死之药。后来七日倒的药方流入道门,有幸被天机门保存下来,依着药方配制果然昏迷七日不醒,与死人无异,七日之后以石楠花香一熏,自然醒来。”
“女居士若信得过贫道,将七日倒药瓶拿去,七日之后由贫道解救血煞帮诸位,不知女居士意下如何?”
杨月生一番好意,孙素莲沉思片刻也有答应之意,但世事无常,谗言坏事,一名金牌刺客娇声提醒。
“帮主,万万不可听信臭道士欺骗之言,万一我等服下七日倒之后,府兵将我等扔至荒郊野外,群狼野狗趁着我等昏迷不醒,分而食之皆有可能,再者我等与文府联手对付刀客盟,令臭道士手下惨死,谁知臭道士安的什么心,万一起了杀心,杀我等岂不易如反掌。”
有道是:好言好语暖人心,谗言一语三月寒。金牌刺客一言惊醒孙素莲,孙素莲转念一想:对呀!知人知面不知心,画人画皮难画骨,万一杨月生起了杀心,我等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思及此处,孙素莲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指杨月生,娇姹道:“牛鼻子老道,原来你安的是杀我之心,今夜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孙素莲身形一动,四名金牌刺客随之亮剑动手。剑光一闪之际,陆凯三人刚欲拔刀亮剑,杨月生淡淡言道:“不必惊慌,自有阵法御敌。”
拂尘一甩,单掌一伸一面罗盘托于掌中,以臂夹拂尘,腾出一掌虚击罗盘。
掌风一起,催动八卦阵眼罗盘,罗盘一亮,与之对应八面虎豹飞云旗猎猎飘舞。虎豹飞云旗迎风而动瞬间,罗盘指针一动,八面阵旗之尾随之向北,八卦阵法瞬间成阵,高大山石巍峨耸立,连成一片犹如铜墙铁壁,轰隆一声响,山石移位,露出八个阵门,而阵中杨月生四人则是消失不见。
孙素莲五人唐剑一出,眼前突现山石惊得五人匆忙撤剑定身。上前细看山石,唐剑一碰山石,穿石而过,原来是阵法幻象。
孙素莲见是幻象所阻,气得娇声怒骂:“好你个牛鼻子老道,又使阵法唬人,今夜不好好教训你一番,你也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帮主,这阵如何破之?”
“区区一个八卦阵,难不住奴家,生门在东北,休门在正北,开门在西北,从东北方位进,从正北方位杀出,复从西北方位便可破了八卦阵,宰了牛鼻子老道。”
“帮主英明。”
四名金牌刺客紧随孙素莲从东北方位阵门杀入八卦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