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彻夜长谈论武艺 日行千里向西行(1/2)

师徒初见皆是缘，彻夜长谈论武艺。

边关一别自此去，日行千里向西行。

毕云齐等人一走，刘长风深施一礼感谢雪衣子帮忙化解自己与毕云齐之间仇恨。

雪衣子须髯一动朗声言道:“徒儿，不必多谢为师仗义出手，你我师徒之缘早在几年前边关已然初露端倪，我曾在梦七为难你之时，出声为你鸣不平，你可曾记起。”

此言一出，刘长风微微一愣，眼珠一转之际脑筋急转回想在边关与梦七斗智斗勇一幕幕，想着想着眼眸一亮，脱口而出。

“弟子记起来了，几年前在吐火罗條支城人群中发声斥责梦七之人便是师傅。”

雪衣子闻言手捋须髯微微一笑道:“提及此事，为师当年看你不畏强敌，故此才有心助你一臂之力，没成想几年之后，你竟然能与毕云齐战上几十回合，真是功力与武艺齐涨，真令为师欣喜不已，不过今后还需小心谨慎行事，江湖之上能人异士颇多，唯有深藏锋芒，才能在关键之时给敌出其不意一击。”

“多谢师父教诲。”

刘长风与雪衣子闲聊片刻，在贺芒与杨寿泉众人催促目光中，挥手下令继续行军。

刘长风思乡心切，行军自然快上不少，待天黑之际，已然赶至怀远镇外。唐军在怀远镇外就地安营扎寨并未入镇，刘长风不想打扰当地守军，但当地守军却送来酒肉诸多吃食。

刘长风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当晚军营之中架起一个个篝火，唐军围着篝火喝酒吃肉好不快哉。

跳动的篝火恍如刘长风激动不已的心思，能拜在雪山派门下成为记名弟子，这可是令人开心之事。再加之与师傅敞开心扉长谈，令身为弟子的刘长风颇为兴奋。

递给雪衣子一块鹿腿肉之际，刘长风朗声问道:“师傅，弟子有一事不解，可否为弟子答疑解惑？”

雪衣子手捋须髯微然一笑道:“有何疑惑尽管道来。”

“师傅，当初在吐火罗條支城结缘，以师傅的武艺足以将梦七之辈毙命掌下，为何不出手将此撩铲除，为江湖除去一害。”

“徒儿啊！江湖除害之事并非一时气盛便可轻而易举解决，而是要看机缘巧合方能事半功倍，若是一意孤行只会错失机会，反而令江湖败类闻风而逃，躲于偏僻深山老林或皇宫内院之中，无从寻得踪迹更何谈下手，故此为师只是略作恫吓，以便将来寻机除去此害。”

刘长风闻言微微点头，算是明了雪衣子心意，接下来二人谈到江湖形势。

“师傅，弟子从未涉猎江湖，不知如今江湖形势几何？”

雪衣子闻言长叹一声。

“唉，如今江湖是鱼龙混杂，良莠不齐，名门正派尚能洁身自好，而邪门歪道则是沆瀣一气，趁着名门正派不问世事，在江湖上拉帮结派，引诱亦邪亦正的江湖门派落入邪门歪道之中，壮大江湖邪门歪道势力，并打压名门正派在江湖中的地位及声誉，若是长此以往下去，名门正派地位堪忧，江湖也将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刘长风闻言不由得心里一动，出声问道:“难道无有破解之法？”

雪衣子苦笑摇头道:“世事无常，人心思变，即便名门正派之中也有江湖败类，若要名门正派齐心合力压制邪门歪道谈何容易？光是门中心怀鬼胎长老及心术不正弟子就足矣拖住名门正派齐心步伐，故此江湖之上必将再起一场腥风暴雨，而雪山派地处中原之外，江湖风暴不会波及塞外苦寒之地，故此有雪山派弟子的名头，徒儿日后也有了一张保命之符。”

刘长风闻听此言愤然摇头道:“多谢师傅赐下保命符，但弟子曾经是少林外门弟子，一旦少林有事，弟子绝不会袖手旁观，即便是血溅三尺，也要为江湖正义洒尽最后一滴血泪。”

雪衣子听罢微微颔首。

“徒儿有此心意，为师心满意足，不过为师暗中观察徒儿之时，见你自创一套飞雪刀法，此种刀法因风雪而生，刀势凌厉，颇为迅猛，不过也有不足之处，你且先演练一番，让为师一饱眼福之余，察看不足之处，取长补短方能令刀法更进一步，也可助徒儿将来在江湖之上大放异彩。”

“多谢师父美意。”

话音未落，刘长风一跃而起，拔出五色宝刀，展行门，走阔步，晃动宝刀将一套飞雪刀法挥舞的刀花飞舞，刀影如山，气势磅礴，威力惊人，刀势巅峰之际大有风雪来临席卷一切之势，势不可挡，荡平一切。

刀影一散，刀势荡然无存。刘长风收刀定身，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雪衣子频频颔首，手捋须髯微微一笑道:“飞雪刀法犹如其名，真是刀锋一出，势如惊雷，快如风雪，滔滔不绝，奔涌不息，称得上是一套惊世刀法。”

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此刀固然不错，但也有其致命弱点，那便是刀法一出，必然得占据上风，连番进逼，将敌手逼得毫无退路，方能战败敌手；一旦刀法展开被敌手以更加猛烈路数挡住或压制，屈居下风之下，此刀法便无从施展，气势全无何谈战胜敌手。”

“故此江湖上任一成名已久刀法皆有其利弊之处，经后人不断打磨及改良，刀法弱点加以修饰，方能继续流传下去；而徒儿的刀法最大弱点，除了刀势之外，还有善攻不善守，及路数太过刚猛，猛劲十足柔劲不足，以上皆是飞雪刀法弱点。”

刘长风闻听此言，真不亚茹冷水浇头，激灵灵出了一身冷汗，擦擦脸上汗水，急忙问道:“既然师傅看出刀法弱点，可有改进之法。”

“改进之法自然有之，不过一旦改动，刀法势必与原先大不相同，路数及招式皆有大幅改之，徒儿可莫要心痛。”

刘长风跪地叩头，抱拳拱手道:“多谢师傅妙手点拨，徒儿绝不会因刀招改之而心痛，还请师傅指点迷津，令弟子大开眼界吧！”

“将刀拿来。”

刘长风双手呈刀，雪衣子单手擎刀，弓步一分，手腕一晃挽个刀花，随后吐气开声。

“徒儿瞧好了，为师演练一遍，你要牢记在心。”

其话音未落，行步轻身，臂摇刀动，刀花飞舞，幻影如山，刀势一起，尤如风起浪涌惊涛拍岸，身形一转，刀随身动，攻如波涛汹涌激荡不休，守如盘龙虎踞不动如山，攻守随心而动，招式连绵不绝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收发自如，刀风呼啸，刀影如山，片片刀花随身飞舞。

刘长风离刀颇近，刀风掠过面颊，细细品味刀法，发觉刀法之中不止刚猛兼而有之阴柔路数，比之自己创立刀法之时高出一大截。不愧是雪山派长老，江湖前辈，一套刀法从其掌中使出增添别具一格风采，令刘长风打心底佩服的五体投地。

刘长风目不转睛盯着雪衣子，将其招式牢记于心。尚未看够之际，影散势消，雪衣子收刀静立，含笑一抛，五色宝刀入得刘长风之手。

“徒儿可曾记住。”

“回禀师父，弟子牢记于心。”

“不可光记招式，更需掌握其中招式变化，练至攻守随心，刚柔并济，进退自如，势随刀动，招随心动，变化自如，这套飞雪刀法便算小成。”

“弟子谨记在心。”

刘长风一握五色宝刀，围着篝火连起雪衣子指点后的飞雪刀法。刀光闪闪，幻影如山，刀风诈起，吹得篝火随风而动，不住跳跃起舞，不知是为精妙刀法而舞，或是因这美妙夜色起舞。

刘长风练罢飞雪刀法，小憩之余，雪衣子破例将雪山派绝学雪山神打十八式、轻功踏雪无痕、幻影无踪二十四宿星斗步法倾囊传授，并给其一块雪山弟子腰牌及二十四枚雪花六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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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7章 彻夜长谈论武艺 日行千里向西行(2/2)

回旋镖。

刘长风深深被雪衣子一片苦心感动，差点淌下激动之泪。师徒二人聊了一夜，天亮之际才各自回帐休息。

刘长风睁眼之时已是日上三竿，起身去师傅营帐请安，才发现雪衣子不知何时已离营而去。刘长风惆怅半晌，才在贺芒与杨寿泉众人劝说下，下令拔营起寨继续西行。

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雪衣子的授艺恩情永刻在刘长风心头，虽然不知雪衣子去了何处，但刘长风打定主意，待诸多烦心事一了，便去寻找师傅，无论如何都得与师傅盘桓数日尽尽弟子的孝道。

马蹄声声催人进，军旗烈烈迎风飘，盔明甲亮映人眼，浩浩荡荡向西行。刘长风的队伍一路急行，一日之间行了千里，远远望着长安方向，不觉有些怀念在长安的幽幽日子。

刘长风只顾着西行回乡，却忘记了杨寿泉嘱咐其务必将暂且在高丽栖身的齐王之子李孝带回，以便为日后梦家翻案留下佐证。可是战事一紧，公务繁忙，刘长风便将此事忘之脑后。

身在长安的杨寿泉已然算到这一步，便命陆凯六人带着一群招募来得江湖中人，乔装打扮成高丽人，进入高丽国都丸都城，伺机秘密将李孝绑回大唐，带至焉耆镇。

陆凯一行三十多人启程之际，也是刘长风率军返回大唐之时，两方人都途经边关，不过刘长风走得是官道，而陆凯一行人走得是山路，故此两方人马并未照面，各自沿路而去。

思乡心切的不止刘长风一人，贺芒与杨寿泉及先锋营旧部同样盼着早日回乡，众人加紧赶路之下，一月之后回到焉耆镇。

一进城，王庭州率安西都护府众将相迎，酒席喧闹过后，刘长风回府与赵灵玉五女团聚一堂。目光所及赵灵玉隆起肚子，一种快要升为人父的喜悦涌上心头，轻搂赵灵玉香肩，轻柔抚摸肚子，关切问道:“灵玉，几个月了。”

“郎君，已然九个半月，再有半月便是十个月，郎君便可升为人父，怀抱亲生骨肉了。”

刘长风闻言激动落泪，长叹一声。

“想我刘某从出生之时便是厄运伴随，幸得贵人相救才能边关之地苟延残喘，随后戎马生涯，官场大起大落，世事多变已然看淡，即将有后真是感谢苍天，梦家有后，父母在天之灵也算能够合眼。”

话到此处，赵灵玉急忙娇声提醒。

“郎君慎言，莫忘军师提醒，家仇未得昭雪不可提及梦家旧事。”

赵灵玉之言犹如一盆冷水将刘长风浇醒，激灵灵打个冷战不再多言，而是搂着娇妻享受难得团聚之时。

“郎君，你难得回来，不如一起饮酒赏月，吟诗作对，不负团聚之时。”

赵灵玉巧笑嫣然提议赏月，刘长风欣然应允，不过对赵灵玉却严加管束，不许其饮酒，以免动了胎气，吟诗作对随意便可。

巴巴亚妮与俞雪如、李清玉、罗祁丽四女则带着仆人及丫鬟紧锣密鼓忙活起来，不消片刻工夫，后院便支起几张硕大桌子，水果点心及各色菜肴一桌，金银及玉制酒杯按序摆放。

刘长风搂着赵灵玉率先入席，巴巴亚妮四女才紧随其后入座。刘长风放眼四望，见仆人及丫鬟站列两旁，有些于心不忍，便令巴巴亚妮再开一席，让仆人及丫鬟也入座一同饮酒赏月。

仆人及丫鬟受宠若惊之际，刘长风手举琥珀夜光杯先敬赵灵玉一杯，再依次给巴巴亚妮及李清玉四女敬酒。

酒杯一挨桌，刘长风朗声吟诗一首。

《皎月赋》

珍珠玉盘月光酒，星斗夜桌菜盘空。

篝火摇曳伴悲思，缥缈一曲引哀愁。

兵戈沾血尤未干，古来战场几时休。

仰望皎月寄家思，星光万里送家书。

抚戈长叹边关泪，皎月照我快马鞭。

“好诗，寓情于月，睹月思人，郎君真是文武双全，令妾身佩服的五体投地。”

赵灵玉含笑称赞，刘长风并未放过她，而是逼着赵灵玉也赋诗一首助兴。赵灵玉眉眼带笑，玉手轻轻抚过金质酒杯，朱唇微开露出洁白玉齿。

《盼君赋》

惊风白露玉珠垂，晨曦旭日催军行。

烟尘滚滚裹人征，哪知家眷泪洗面。

盼过日出熬月梢，彻夜未眠祈早归。

家书一封抵万金，白纸洒满相思泪。

长歌一曲乐声急 ，祈盼郎君凯旋归。

日思夜盼终见影，相视一笑解相思。

赵灵玉一首盼君赋才落，众人无不拍手叫好，皆为其文采而交首称赞。而赵灵玉听着众人称赞之声，却伸出纤纤玉指指向巴巴亚妮，下一个作诗之人呼之欲出。

巴巴亚妮本想最后一个作诗，却不料小伎俩被赵灵玉识破，心中有些懊恼，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媚眼一抛飘向刘长风，期望刘长风能为其出言解围。

谁知刘长风对于巴巴亚妮的媚眼视而不见，假装低头喝酒故作不知。刘长风此举可把巴巴亚妮气坏了。

心里暗骂一声:刘长风你个冤家，你有事之时，皆是我奋不顾身与你共担风雨，而我不会作诗一点小忙，你却视而不见，你个冤家，看我做个打油诗暗讽一下你。

巴巴亚妮笑着与众姐妹打闹片刻工夫，脑筋急转慢慢有了思路，趁着思路清晰之际，葱葱玉手点指刘长风，樱唇微张，白玉无瑕牙齿之间吐出银铃之声，一首《黄沙赋》随口而出。

《黄沙赋》

沙海茫茫浪无边，风沙迷目对愁思。

离乡背井随君行，嫁鸡随鸡赴西域。

离家方知家中好，初来生地两茫茫。

最恨夫郎甩手去，独挑大梁息众怒。

早知情郎负心汉，宁负婚约返乡归。

幸得知己安人心，愿在异乡为异客。

郎君征战忙不休，夫唱妇随何时现。

夜望星空暗许愿，期盼郎君早日归。

终盼郎君回归时，团聚一堂其乐融。

拙作一诗舒心结，黄沙万里与君乐。

巴巴亚妮话音一落，李清玉三女皆望向刘长风，眸中皆是取笑之意。刘长风听罢黄沙赋，岂能不解诗中之意，心怀愧疚低头饮酒，琥珀酒杯挡在面门，借以掩饰心中尴尬，同时心里暗暗念叨:还是古语说得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今遭算是领悟到了，不过是一首诗而已，可把我的脸面扫得片瓦不存，待过几日非得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小妾，让其领教一下得罪夫君的下场。

刘长风沉默不语之际，巴巴亚妮一指李清玉，令其作诗之意不言自明。李清玉虽是江湖侠女，文采不及文人墨客，但若要其作诗倒也能说出个一二来。

李清玉凤眼微转，想到诗题，当即樱口一开，道出一首《怨女思》

《怨女思》

湖光粼粼映日落，长虹一道诱入水。

水天一色眼界开，肆意嬉水引郎至。

肌肤之亲羞红脸，可恨郎君故不知。

终身大事托人定，洞房一刻方释怀。

伴君左右鸳鸯意，烽火连绵各一方。

边关安定再聚首，常伴郎君缠绵情。

李清玉一首怨女思，听得众人如痴如醉，但细细一想其中还有别的意味，只不过碍于众人在场不可当面提出，那样一来尴尬的不止是李清玉一人，连带着刘长风都得坐卧不安。

李清玉一诗作罢，娇笑着一推俞雪如，该你作诗了，俞雪如还想拖延一时，被李清玉这样一推，只得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作诗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