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黑夜袭营何须冲 飞火流星使人愁(1/2)

两军交锋勇者胜，败军之将言难尽。

黑夜袭营何须冲，飞火流星使人愁。

八千高丽精兵列成一字长蛇阵，步兵在后，骑兵在前。阵型一转变为步兵在前，骑兵在后，如此变阵颇为不利大军突围。

邱光勇与姚子忠二人一看高丽大军步兵在前，相视一眼哈哈大笑，率领四千骑兵冲杀高丽步兵。

唐军铁骑与高丽步兵诈一交锋，唐军铁骑优势尽显，一番冲杀之后，将高丽步兵阵型冲的分成三段各自为战。

“噗噗噗噗……”

“啊啊啊啊……”

“叮当……叮当……”

兵刃碰撞之声及惨叫之声响成一片，唐军骑兵肆意挥舞唐刀砍杀高丽步兵。高丽步兵竭力抵挡也挡不住唐军铁骑轮番冲杀，高丽骑兵在后看着干着急，也冲不到近前援助步兵，急得高丽骑兵高声叫喊也无济于事。

金忠国目睹此景高声下令。

“众军听令，前阵左右散开让出中路，

众将随我从中路突围。”

此令一下，高丽步兵挤挤搡搡分向两旁，金忠国赶紧率领骑兵从中路杀出迎向唐军。

金忠国本想骑兵居中步兵守住两翼，以三才之阵杀出重围。金忠国想得挺好，但是却忘了背后还有贺芒率领的三千唐军。

贺芒一看高丽大军变阵，眼珠一转已然猜出高丽大军必然急于突围而去，此时正是追杀高丽大军极佳之时。

贺芒高举长剑朗声下令。

“众军听令，周万德与宋朝亮及一千骑兵随我中路掩杀，杨寿泉及黄士新二将各领一支步兵两翼追杀，高丽大军急于逃走，此时正是建功立业之时，将士们随我杀啊！……”

贺芒话音一落，三千唐军齐声呐喊:“杀……杀……杀”

洪亮喊声震耳欲聋，真是声震云霄气势惊人。三千唐兵分为三路衔尾追杀，杀得高丽大军人仰马翻，死尸累累。

马蹄之下血迹斑斑，染红青青绿草，极目远望恍如茫茫绿草之中绽放巨大红色花朵，花瓣红绿交叉，看着触目惊心。

唐军从后追杀之时，金忠国回头一看，高丽军卒死伤惨重，其心头滴血，狠狠挥了一下马鞭高声喊喝:“耶律将军、张将军，命你二人带一千骑兵垫后阻挡唐军，不得有误。”

耶律风与张仲元两将闻声，拨马回头，带领一千骑兵迎头阻击唐军，与贺芒三将所率唐军混战一团，暂且挡住唐军。

贺芒三将所率唐军被挡之时，杨寿泉与黄士新两路步兵两翼杀来，三路唐军合围，杀得一千高丽骑兵死伤过半，张仲元被贺芒三将合围战死。

一千高丽骑兵所剩无几之时，金忠国率领三千骑兵一番血战终于杀出一条血路突围而去。高丽骑兵逃走，而高丽步兵则是陷入绝境，高丽步兵想凭着两条腿想跑过四条腿战马，哪是痴心妄想。

金忠国率领残余人马逃回军营，回头一看战场，气得险些吐血。你道为何？高丽步兵及残余高丽骑兵被三支唐军团团围住，三支唐军围住之后，并不急于围杀，而是猫戏老鼠一般，围着高丽军卒一通乱转，转的高丽军卒头晕眼花，有些昏沉之后才纵马向前，一人一刀诛杀高丽军卒。

高丽军卒尽数战死，战将也大半被杀，唯留下包括耶律风在内三名将领，被五花大绑押回城中。

“无耻唐将，今日之仇，来日必报不可。”

金忠国暗暗发誓之际，却不知刘长风已然在谋划夜袭军营之计。待贺芒七将率兵回城之时，刘长风令人摆下酒席为七将庆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刘长风举杯一叹:“唉，想我大唐兵强马壮，区区一个高丽小国竟然虎口捋须，不自量力挑衅天朝大国威严，真不知高丽小国有何依仗与天朝一战？”

刘长风话音一落，贺芒起身一解疑惑。

“启禀大将军，末将以为，区区高丽小国无非是仗着地利之势与天朝周旋，其阻隔新罗与百济、伽耶三国无法向天朝进贡，继而以此为要挟，想令大唐只可与之和好，不可交恶，但圣上乃是当世明君岂能看不透高丽小国伎俩，而这次边关挑衅之举，无疑也是两国开战极佳借口，大将军若能征服高丽，回到朝中圣上必会加以重用，大将军机不可失啊！”

“贺将军言之有理。”

刘长风微微颔首，随后一指南面。

“如今高丽大军初败，本将欲乘胜追击半夜袭营，诸位有何高见不妨道来。”

“末将想出一策，给马蹄裹布，马嘴衔环，半夜悄悄出城偷袭必能攻破高丽大营。”

杨寿泉迫不及待道出心中计谋，刘长风对此计不置可否，其余众将七嘴八舌道尽心中谋略，但刘长风只是笑而不语，不予置评。

贺芒在一旁察言观色，略微猜出诸位将领之言不合刘长风心意，便斗胆进言。

“还请大将军道出袭营谋略，让末将耳赌为快。”

刘长风闻言微微一笑道:“诸位之言看似不凡，其实皆在高丽将领预料之中；刘某在城头观战之时，仔细观看高丽大营，哨塔、壕沟、鹿角、栅栏一一俱全，如此防御，我军若以骑兵偷袭，未必能攻破大营。”

话锋一转又道:“刘某在酒席之上忽而想到一计，此计若成，攻破高丽大营轻而易举。”

众将闻听纷纷面露喜色急忙追问何计。

“此计说来简单，做起来破费一些时辰。”

刘长风环视一眼众将。

“那便是垒土筑台，将弩车、抛石机置于台上，夜半时分，抛出带火木头，趁着高丽大军乱做一团之时，骑兵出城偷袭，便可轻而易举攻破高丽大营，诸位意下如何？”

“大将军高见。”

“……”

听着众将赞誉之言，刘长风微微一笑离席而去。酒席一散，众将各自休息，今夜守城将领轮到贺芒当值。

贺芒上城巡视，扶着垛口遥望高丽大营，模糊可见灯火寥寥，不知高丽将领在忙着何事？贺芒遥望之际，也是金忠国召集众将议事之时。

金忠国面沉似水环视众将一眼，朗声道:“今日一战，我军大败而回，若是不求一胜，士气必然低落，我军日后与唐军交锋必会落入下风，为此本将拜托诸位出谋划策，想个大胜唐军之计，不然再战再败，两路唐军顺利会师风离城，兵合一处势力壮大，于辽东郡颇为不利，诸位若有妙计尽管道来。”

此言一出，众将心里揣测金忠国之言，觉得言过其实，唐军孤军深入，即便有了援军又能如何？前翻隋国及唐国几番征讨，不也是无功而返吗？众将对此不以为然，故此也无人献计。

金忠国苦等半晌见无人搭话，心知问也白问，干脆挥手令众将退下，独自谋划战胜唐兵之计。金忠国冥思苦想，也毫无妙计，干脆命人挂上免战牌，暂时罢兵休战。

金忠国想拖住唐军，却不知唐兵趁夜运土筑台，几夜之间在城墙之上垒起十个土台。土台之上摆下抛石机，就等刘长风一声令下偷袭敌营。

刘长风这几日也是费劲心机，怕高丽人看出端倪，命人在城头竖起巨大旗帜遮挡土台，免得被高丽人发觉之后，废弃旧营另扎新营，那垒土台可就是白费心机了。

这一夜，刘长风伫立城头观星望风，风向南风，正好可以借此南风火攻敌营。

“传我军令，今夜攻打敌营，二更点火抛木，三更杀出城去，踏平敌营。”

中军官得令而去，不到半刻工夫众将披挂整齐，城头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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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4章黑夜袭营何须冲 飞火流星使人愁(2/2)

刘长风环视众将朗声下令。

“黄将军，今夜由你守城，十台抛石机何时攻，何时停，由你掌控。”

“末将遵命。”

“贺芒、周万德、宋朝亮、杨寿泉四将听令。”

“三更之后，敌营火起，由你四人领兵袭营，切记遇到高丽大将，若能活捉便留其一命，带回来本将自有妙用。”

“末将遵命。”

“邱光勇与姚子忠二将听令。”

“命你二人带兵三千埋伏在高丽大营之后，若有高丽人逃走，竭力拦截不可放走。”

“末将遵命。”

随后刘长风又命本城守将张士奇与汪光远二将各领一支人马埋伏在高丽大营东西两侧。三支人马二更天出城，埋伏好之后不可乱动，静等高丽人自投罗网即可。

众将散去，刘长风独自手扶垛口望着高丽大营，心里暗想:唐军四次出征，皆以失利而终，其中必有失算之处，若能从高丽大将口中得知历次唐军失利之因，若能去弊留益，或许高丽之战方能建功立业。

夜风习习，凉意绵绵，塞外草原草长林密。寒风掠过，荒草随风而动沙沙作响，好似藏有千军万马。

金忠国伫立帐外望着马关城头，心里千回百转，揣摩唐军下一步动向，自己该如何应对。思来想去，都觉不妥，索性回帐休息明日再思。

金忠国刚刚躺下休息，而刘长风却是睡意全无，刘长风与众将都伫立城头等待二更之时。

随着“邦邦”两声锣响，刘长风大手一挥，黄士新立刻率领军卒登上土台，装木待令。

“抛石机装木，瞄准高丽大营，火攻。”

刘长风一声令下，十架抛石机一起发射火箭升空。熊熊火木宛如火球一般划过夜空坠向茫茫草原。

夜空之中突然亮起十个火球，唐军知是何物？而高丽军卒却觉得是夜空流星，巡逻军卒仰头观望，觉得夜观流星也是颇为壮观。但是火球临近，高丽军卒顿时看清哪里是流星，分明是火木。

高丽军卒看清火球真面目顿时吓得惊叫出声。

“大事不好，唐军火球袭营了……”

高丽军卒惊喊乱叫之时，十个火木已然落入军营。

“砰”的一声，火木落地摔的四分五裂，火星四溅。裂开火木威力更是惊人，遇草烧草，遇木烧木，遇布烧布，片刻工夫十个火木已然点燃小半军营。

“快救火啊！……”

高丽军卒边躲边喊，大声叫醒帐内熟睡军卒速速躲避。外面军卒乱喊乱叫，很快惊动金忠国。金忠国急忙披衣起身出帐一看究竟。

金忠国站在帐外四外一看，远近皆有火光冲天。金忠国眉头一皱，深感大事不好，就在金忠国急于想着对策之时，其前方营帐被火木砸中。

火木砸中营帐滚落帐角，帐角之地火光迅捷变成燎原大火，以帐角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迅捷蔓延出去，真如火龙降世相仿大有吞没天地之势。

望着眼前大火，金忠国脑筋一转，已然猜出唐军之意，这是火攻大营，再配以骑兵突袭。火攻加骑兵突袭，这是双管齐下，欲置我军于死地。

金忠国想清厉害之处，急忙下令抽调一半中营人马支援前营，死守前营绝不能让唐军铁骑攻破前营杀到中营。中营一旦被破，接下来便是军心大乱，黑夜袭营便是要借军心大乱之机，好一举踏平营寨。

金忠国命人牵来战马。金忠国纵马军营大声指挥，希望能及时筑起防线挡住唐军铁骑。金忠国想得挺好，但是事与愿违，不待其集合人马将防线筑好，马关城四门大开，唐军四路人马一并出击。

三路唐军埋伏人马趁黑各思其职，守在原地。而贺芒这一路袭营主力，则是高声呐喊挥刀冲营。

高丽守门军卒一见有人袭营，急忙派人禀报金忠国。金忠国此时也有些慌乱，暂且下令放箭退敌。高丽军卒得令箭如雨下射向唐军，然而唐军是有备而来。

唐军骑兵纷纷举盾挡箭，冒着被射成刺猬之险，勇猛向前冲向营门。营门前有两道壕沟，可以当做挡住骑兵冲锋天险。高丽军卒以为唐军铁骑必会掉入壕沟折损人马，谁知唐军铁骑竟从马鞍桥抽出长杆刺向地面，高丽人精心挖好的壕沟被一杆探出，唐军铁骑到了壕沟前一提战马。

“稀溜溜”战马暴叫一声，四蹄发力跃过壕沟，眼看着两道壕沟成为摆设，高丽军卒只能寄希望于三道绊马索。

高丽人不知刘长风带兵之时最擅长运用绊马索，故此刘长风部下深知破解绊马索之策。只见唐军骑兵从鸟翅环德胜勾摘下长刀斩向地面，绊马索应声而断。

“不好，唐军竟然破了壕沟及绊马索，快去禀报将军速做决断。”

守门校尉金太珠赶紧派人禀报金忠国，并下令步兵持盾迎敌，不惜一切阻挡唐军入营。

高丽步兵手持大盾列队上前，贺芒突然下令。

“扔。”

高丽人听着唐人大喊扔，不知其所言为何？然而下一秒，高丽人才知唐人扔的是何物，竟然是一个个装满松油的瓷瓶。

瓷瓶落地即碎，松油崩向四面八方，鹿角、栅栏、营门、哨塔皆粘上松油。接下来贺芒又喊一声。

“走水。”

唐军骑兵闻令从身后拿出火把用火石引着，用力一扔，火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入营门一侧，松油遇火顷刻即燃，瞬间营门一侧火光熊熊。

金太珠一见火起急忙命人灭火，其不知命人灭火正好落入贺芒圈套之中，分兵救火，守营之兵必然不足，唐军趁势奋马扬刀杀入营中。

骑兵一旦入营，步兵只能成为靶子毫无还手之力。此时唐军入营真不亚茹猛虎下山，纵马冲锋挥刀砍杀，一刀一个，杀得高丽军卒哭爹喊娘，死伤惨重。

金太珠一看形势不妙，拍马上前迎战，但其哪是贺芒四将的对手，贺芒四人围住金太珠，刀棍齐下，一个照面便将其打成肉泥。

金太珠一死，营门全面失守，唐军铁骑蜂拥而入，一刻工夫便攻下前营，直冲中营。

此时中营正承受火球肆虐，高丽军卒避之不及，哪有心思结阵守营。纵然金忠国声嘶力竭指挥也是无济于事。

金忠国放眼一望军营，火光冲天，喊杀震天，即便死守也是徒劳无功。金忠国一咬牙下令打开后营门，残余人马从后营撤退。

金忠国带着残兵败将从后营冲出，没跑出三里，前面铜锣一响伏兵四起，火把之光照亮方圆一箭之地。

金忠国瞪目一看，两员唐将率兵拦住去路。

金忠国深知此时唯有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别无他法，一挥马鞭大喊一声:“杀。”

“杀……”

“杀啊！……”

唐军与高丽军卒冲向对方，恍如两条洪流激烈碰撞，浪花朵朵，血珠四溅，喊杀之声犹如大海咆哮震耳欲聋，久久不绝。

金忠国率领一众将领拼死一搏，终于杀出一条血路逃回辽东城。但是其手下五员大将阵亡，三员大将受伤被俘，其带来三万大军，但回到辽东城只有三千人马，伤亡惨重令其愤然吐血疗伤养病。

金忠国在辽东城养伤之时，刘长风率兵趁胜出击，击退围困城的金太闲与韩廷秀所率五万大军，解了南水城之围，并挥兵东上抵达风离城，与李永和所部唐军会合一处，并带来粮草解了风离城粮草危机。

刘长风暂在风离城驻扎三日，这三日之间，其专心审问被俘虏的六名高丽大将，希翼从高丽大将口中得到高丽重要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