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血染江面夜战猛 火箭纷飞退强敌(1/2)
血花朵朵染江面,夜战凶猛箭雨疾。
临危不乱思良策,火箭纷飞退强敌。
水下恶战,血花朵朵,举手蹬足,凶器夺命,战船倾斜,连声求救,三翼突至,敌袭凶猛。
水下渔民与水鬼展开恶战之时,郑霸先的三翼船队悄悄靠近官兵船队,其在夜色中暗暗观察。
发现三艘五牙战舰慢慢倾斜,缓缓下沉。郑霸先一见此景,眼睛一亮。其心里已然猜出水鬼得手了,不然五牙战舰不会有下沉迹象。
“既然水鬼已然建功,那就该乘胜追击,扩大战果,一举击溃官兵船队。”
郑霸先想到此处,立刻下令:“点起火把,舵手划桨加快前进,弓弩手弩箭上弦,接近官兵战船给我弩箭齐飞,射杀官兵。”
一声令下,三翼船队中的大翼、中翼、小翼战船纷纷传递军令,这些战船上的军卒也是按令行事,在船上校尉指挥下,各自分工明确,进入战前状态。
三翼船队加速靠近之时,已被楼船上的尉迟宝林发现,其正指挥蒙冲、先登、艨艟这些战船迅速划近三艘下沉五牙战舰,将船上官兵解救出来。大喊声中,忽而看向正面,发现黑色江面上一只船队正加快冲向已方船队。
天色太黑看不清有多少只船,直到这些船只亮起火光,才约摸看得清晰一些,不下二三十艘战船靠近本方船队。
“快去传令,叛军船队偷袭,全军准备迎战,快……”
尉迟宝林急得大声下令,附近船上校尉与官兵听得颇为清楚。军令一下,中军官奔至甲板,大声喊叫将军令传下去。
得着军令的各种船只,纷纷拿起臂弩,并给车弩矢道搁上七支弩箭,随时准备一战。
官兵船队后面船只匆忙迎战之际,郑霸先率领的叛军三翼船队已然接近沉没大半的三艘五牙战舰。
这三艘五牙战舰上的官兵已被蒙冲、先登、艨艟战船救走一半,还有一半官兵爬上舱顶等待船只来救。然而郑霸先的三翼船队到来,直接让这些官兵的希望化为泡影。
“放箭。”
一声大吼从大翼战船上传来,紧接着弩箭齐飞,密如飞蝗。无处躲避的官兵成了人形箭靶。
“噗噗噗噗……”弩箭入肉之声不断响起,伴随着“啊啊啊啊……”惨叫之声,以及“噗通噗通……”落水之声。
一百多官兵身中数箭,眼含愤恨之色,落入江中,全部阵亡。
站在楼船三层甲板之上的尉迟宝林,看得清清楚楚,其是心如刀绞,但又无力阻止叛军射杀手下官兵,只能眼睁睁目送阵亡官兵尸沉江中,附近江水已被鲜血染红,通红一片令人心痛不已。
“所有战船向叛军船只放箭反击,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尉迟宝林悲吼一声,令所有官兵放箭击杀偷袭叛军。其吼声一落,楼船上的车弩以及其余五牙、余皇、海鹘船、车船上的官兵纷纷心怀愤怒擎弩射出弩箭,弩箭密如飞蝗射向大翼、中翼、小翼战船上的叛军军卒。
从三面射来的复仇之箭顷刻间密如雨滴落向冲在前面的三艘大翼战船、两艘中翼战船、三艘小翼战船。
郑霸先趴在船头指挥,一见弩箭袭来,赶紧回头大声喊道:“快趴下躲避,官兵弓弩手反击了。”
不待其喊声落下,弩箭已然快如疾风射来。郑霸先头一低,巨型弩箭贴着头盔掠过,吓得郑霸先出了一身冷汗。
巨型弩箭没射中郑霸先,但是把一名叛军军卒射个贯胸而过,巨型弩箭惯性不减,带着受伤军卒,飞出大翼战船两丈之遥,“噗通”一声落入江中,落下之处血花一泛,军卒尸体落入江中消失不见。
官兵的车弩在江面夜战中威力巨大,一弩七箭快如闪电射来,即使叛军军卒发现也难以躲避,只能眼睁睁看着弩箭越来越近,箭头越来越大。“噗”的一声,胸口一疼,就此死去。
黑夜中双方战船都借着火把照亮看清敌方,再用弩箭射杀。但是火把光芒极不稳定,海风一吹,火把之光左右剧烈抖动,令得官兵与军卒的视线不清,手中弩箭准头也是大受影响。
官兵与军卒都在视线不佳情形下,凭着感觉持弩放箭。而对水战颇为熟悉的郑霸先观察着战场形势,眼珠一转,想出诡计。
“三军听令,弩箭对准一个方向,密集攒射,不许胡乱放箭,违令者斩。”
其声一落,各艘叛军战船的校尉,立刻发号施令,命全船弩手都对准前方一齐放箭攒射,争取利用手中弩箭杀伤更多的官兵。
三十艘叛军战船战术一变,战场形势也是瞬间改变,原本势均力敌的弩箭对射场面,变为叛军弩箭压制住了官兵的弩箭。
趴在楼船三层甲板之上,尉迟宝林是趴的高看得远,战场形势一览无余,一看本方官兵死伤骤然增多,连射出弩箭都大为减少。
往前爬了几步,冒着被弩箭射中风险,尉迟宝林向下仔细观察,刚看了几眼,“嗖嗖嗖嗖”四支弩箭贴着左右脸颊掠过,惊得尉迟宝林出了一身冷汗。
即便如此危险,尉迟宝林依然临危不乱,继续观察战场形势,以便于看出叛军破绽,好做出应对之策。
就在尉迟宝林冒着箭雨毙命之危,观察战场形势之时。
水下战斗逐渐接近尾声,四百渔民面对三百水鬼。一方是水性颇佳的水里白条,一方是训练有素的水军好手。两方都使出浑身解数,一决生死。
渔民在人数占优,水性也是略高于水鬼的优势下,杀得水鬼死伤惨重,三百水鬼死了大半,只侥幸逃走七十余人。
这七十余人游向叛军后方船只,后方两艘三翼战船专门拖后,就是为了接应水鬼。
四百渔民杀退水鬼,本方也是死了一百六十多人,可见水下之战多么惨烈。
活下来的渔民水下默默流泪,最后看了几眼死去渔民的尸首,反身游向官兵船队后方楼船。
两百多渔民被官兵拉上战船,靠着船帮休息片刻。众渔民正在休息之时,忽听头顶“嗖嗖嗖嗖……”之声响个不停。
渔民回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顺着渔民目光望去,叛军三翼船队上射出密集弩箭,贴着船帮射来,压得官兵连头都不敢抬,稍微露头便会被射中头颅而亡。
渔民宋三庆看着弩箭齐飞,心里不仅有些暗暗着急,若是被叛军一直压制,再配合水下水鬼一齐进攻,江面上下同时展开攻势,官兵败北是迟早之事。
宋三庆与领兵校尉姜子岳一说,姜子岳拿过两面盾牌,一面盾牌交给宋三庆护身,同时命令十五名官兵都手持盾牌围成一个圆形盾阵。将宋三庆与姜子岳护在中间迅捷登上楼船三层。
“邦邦邦邦……崩崩崩崩……啪啪啪啪啪……铛铛铛铛……”之声不绝于耳,密集弩箭射在盾牌之上,响声不断,令人闻之惊心动魄。
宋三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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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八血染江面夜战猛 火箭纷飞退强敌(2/2)
与姜子岳在中间颇为安全,但是十五名官兵则是处在箭雨之中,步步为营,步步惊心,脚下踩着弩箭,提心吊胆护着宋三庆与姜子岳慢慢来到三层甲板。
听着甲板上传来脚步声,尉迟宝林回头一看,见是一队官兵顶着箭雨来到三层甲板之上。
正待发问,官兵盾阵一分,姜子岳与宋三庆快步到了其近前,俯身一趴,卧在甲板上。
“宋兄与姜校尉,你俩何事寻我。”
“启禀元帅,不是末将有事禀报,而是宋兄有话与你当面细谈。”
尉迟宝林闻言微微一愣,转头看向宋三庆,低声道:“宋兄有何事,尽管道来。”
“尉迟将军,草民适才观察战场形势,觉得官兵若被叛军弩箭一直压制下去,若是叛军中的水鬼再从水下凿船,上下一齐向官兵展开猛攻,恐怕官兵将一败涂地。”
尉迟宝林闻言不仅大吃一惊,虽然其也对战场形势思虑多时,但是与渔民比起来,对水战的了解还是差之千里。
“那该如何是好。”
尉迟宝林急忙问道。
“可用火箭射向叛军战船,叛军战船一旦着火,不战自溃。”
“哦,此计甚妙,我怎么没想到呢?”
尉迟宝林闻言不仅感叹自己后知后觉,随后尉迟宝林下令,命三艘楼船上的官兵竖起盾牌,掩护弓弩手施射火箭。
军令一下,楼船官兵迅捷行动起来,放下弩箭,拿起盾牌重叠交错结成一面盾墙。盾牌之后,弓弩手给箭头缠上侵满松油的布条,用火把点燃。
喊声让开,持盾官兵闻声露出几丝空隙,弓弩手借着几丝空隙,接连射出火箭,直奔叛军战船。
火箭一出,划破夜空,犹如一道火蛇扑向叛军三翼战船。而叛军军卒忽见火箭射来,未加多想,匆忙躲避。
这一躲避,正好让火箭顺利落到战船之上,箭头缠绕的侵满松油布条此时发挥出了最大威胁。落下之后立刻熊熊燃烧,将战船甲板、舱板、船帆……纷纷点燃。
火光一起迅速蔓延,从战船一隅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加之夜风一吹,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一点火苗眨眼之间变成一条巨大火蛇。
火蛇肆孽迎风狂舞,所到之处叛军军卒纷纷躲避,大翼战船之上空间较大,叛军军卒尚能躲避一阵。而中翼与小翼战船容身之处并不宽敞,被火蛇一逼,叛军军卒容身之处越发狭小。
人挤人,人挨人。小翼战船上的叛军军卒无处可躲,挤在一处,手中弩箭无法施展。
小翼战船叛军军卒被大火逼得挤在一出之时。中翼战船上的叛军也没好到哪去。火势汹汹熏得叛军躲到船尾,而船头与船舱则是火光冲天,令人无法靠近,更无从顾及灭火了。
随着中翼与小翼战船上的叛军弩箭暂时无法施射,令得五牙战舰、余皇、海鹘船、车船、楼船上的官兵不再被弩箭压制,纷纷平端手中臂弩向叛军战船发射复仇之箭。战场形势一刻工夫逆转过来。
五牙战舰、余皇、海鹘船、车船、楼船上的官兵从新掌握了战场主动,弩箭齐飞,三面箭雨密如飞蝗射向叛军战船。
此刻轮到叛军被弩箭压制的无法抬头,还得躲着火蛇烧向自己,真是腹背被攻十分狼狈。
眼看着手下陷入被动,郑霸先是气得十分恼火,以其多年水战经验,竟然没能将官兵打得一败涂地,反而是已方落入下风,真是气煞我也。
既然不能取胜,唯有撤退一途。郑霸先迅速下令全军撤退。
叛军战船这一撤退,被宋三庆看出端觅,其立刻给尉迟宝林献上一计,让官兵追击着火中翼与小翼战船,放过哪些火势不大的战船。
尉迟宝林听从宋三庆之计,下令三军弩箭齐飞追击着火叛军战船,同时下令官兵用火箭不断射向叛军战船,争取让更多叛军战船着火。
一场偷袭之战经过一个时辰激战,变为攻守逆转,守方追击攻方,逼得叛军三翼战船狼狈划桨抬走,船上叛军军卒不断中箭落水,惨叫之声不断响起。
“三军听令,小翼战船军卒跳船逃生,中翼战船军卒分出两波,一波救火,一波放箭掩护;大翼战船弓弩手攒射反击,给我用弩箭牵制住官兵。”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各船领兵校尉相互传达下去。片刻工夫,“噗通噗通……”入水之声不断响起,十二艘小翼战船上的叛军军卒,为了活命纷纷跳入江中,游向本方船只,想逃得一命。
但是尉迟宝林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下令官兵射向落入江中叛军军卒。一时间箭如雨下,落入江中,将跳船叛军射杀大半。气得郑霸先是顿足捶胸气愤不已。
气愤过后,郑霸先命十艘大翼战船上的弓弩手从左右对准追得最近的四艘五牙战舰放箭,攒射五牙战舰两翼,压制住船上官兵。
别说这招还挺管用,五牙战舰上的船头一名官兵还想继续追击,射死落水叛军,但是其平端臂弩还未送弦,便被从左右两面射来的弩箭,射中肩头、前胸,惨叫一声倒地不起,身上血流不止红染盔甲,再看人两眼一翻,已然死去。
这名官兵一死,其余官兵都吓得一惊,纷纷躲在船帮下,躲避左右射来的弩箭,难有机会露头放箭,只能将臂弩架在船帮上胡乱射出弩箭。
官兵这一胡乱放箭,毫无准星可言,射出弩箭毫无威胁,给了落水叛军逃生机会,而这些落水叛军也是抓住机会,游近大翼战船,被搭救上船。
随着落水叛军被救起,大翼战船上的叛军更加变本加厉弩箭压制官兵。在大翼战船掩护下,中翼战船火势被叛军舀水浇灭,火势一灭,中翼战船上的叛军迅捷划桨逃回本方船队。
中翼战船一撤,大翼战船且战且退,而追击的五牙战舰被叛军牢牢压制,气势顿时急转直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叛军战船撤走而无力追击。
待余皇、海鹘船、车船、楼船等船只赶来,大翼战船划出很远。尉迟宝林看着夜色下星星点点船上灯火,狠狠捶打一下船头。其心知此刻想追上叛军战船是难以如愿。
看着江面那漂浮的叛军尸体及火焰燃烧的小翼战船,尉迟宝林心里暗道一声:“今夜能打退叛军偷袭,全靠渔民出力并出谋划策,等此战一了,必然向徐凌风提议给阵亡渔民多加抚恤银两,活下来的每人赏三百两银子。”
尉迟宝林正想事之际,姜子岳走到近前,抱拳拱手道:“启禀元帅,叛军已然逃出很远,我军战船还追吗?”
“不追了,能打退偷袭叛军,已然令我心满意足,传下军令,全军战船不再前进,都给我退回本方水寨。”
“遵命。”
姜子岳答应一声,下船传令鸣金收兵,一场惊心动魄的江面夜战告一段落,但是给两方带来的影响却是十分深刻。
此战过后,双方将领各思奇谋,为明日之战,先运筹帷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