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牛刀小试(1/2)

陈传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色瞬间大变，不顾自己的安危，纵马向前，追在关中铁骑的后面，大声喝道：“骑兵后撤，快，后撤。”

仅仅几嗓子的功夫，快速奔逃的远东骑兵，已经分明与追来的关中铁骑拉开了一段距离，两大阵营之间，现出了一个明显的空缺。

而刚刚到达渭河中央的那两个红色方阵，此时就在渭河中，快速结起了阵。

陈传芳有一种要杀了自己的冲动。

尽管接到了陈传芳的命令，关中铁骑已经开始陆续后撤，但大部分骑兵依然暴露在了渭河中央屠豹营的射程之内。

红云升起的频率，似乎更高了一些。每一朵红云落下，都收割都成百上千个关中铁骑的性命。

陈传芳双眼通红，晓得如此射下去，等到关中铁骑再次逃出射程之外的时候，恐怕也剩不下多少了。更何况，关中铁骑后撤退之时，远东骑兵必然衔尾追来，又免不了一场正面阻击战。

陈传芳终于明白了赵承泽的意图，他的目标并不是步兵和弓兵，而是关中铁骑。

赵承泽先是利用西域长弓迷惑了陈传芳，让他误判了安全线。然后再利用屠豹弓，有效射杀陈传芳的弓箭营。

当陈传芳命令部队后撤之时，远东骑兵便快速渡河。引诱关中铁骑迎战。与此同时，屠豹营便进入渭河中央，完成对关中铁骑的伏击阵营。如此一来，无论陈传芳是战是退，是攻是守，都将面临屠豹营的有效打击。

一片又一片红色的箭矢落下来，就像是漫天大雨一般，无数的关中铁骑被射中后心，坠马而亡。

陈传芳心中再次一紧，关中铁骑是大周王朝的骄傲，如果在他手里被屠得一干二净，那个后果陈传芳连想都不敢想。

一念及此，陈传芳再不犹豫，左右是一场死战，不如就此死在这里。

“传令，弓箭营重新前移，步兵结盾前推，咱们今天就跟赵承泽，决一死战。”下达这道命令的时候，身旁的亲兵有些意外，陈将军的语气竟十分低沉，丝毫没有方才扯急的样子。

于是，刚刚后撤出数百米、原地驻扎的弓箭营，再次变阵，返身去往前线。而步兵手中连成一片的盾牌，也如同一面巨大的钢铁墙壁，缓缓向渭河边推去。

漫天红色箭雨，倏然而下。

陈传芳绝不能再退了，为了保住关中铁骑不至于全军覆没，他必须得把所有的部队都压上去。

此时远东骑兵已经退回进渭河之中，关中铁骑有一部分开始冲出了屠豹弓的射程，但大部分仍处于屠豹弓的打击范围之内。

弓箭营首先到达了预定地点，这个位置几乎距离渭河已经不到三百米了，但为了实现对屠豹营的压制，陈传芳没有其它的好办法。

陈传芳心里清楚，弓箭营的处境非常危险，尽管渭河中的屠豹营目标仍集中在撤退的关中铁骑之上，但只要稍微调整一下屠豹弓的仰角，就能毫无悬念的射中弓箭营。

相比弓箭营，关中铁骑显然更加重要，陈传芳只能丢车保帅。

关中铁骑在撤退之中，又密密麻麻的倒下一片。数息之间，成千上万的骑兵终于接近了弓箭营的方阵，开始顺着方阵之间的通道，向后方奔驰百去。

而这时候，双方的弓箭兵，完全已经进入了互相惨杀的阶段。

随着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弓箭如同乌云一般来回穿梭，地面上成片成片的士兵倒了下去。

陈传芳不敢退，只要弓箭营一退，赵承泽的骑兵就会重新追上来。陈传芳就不得不再让关中铁骑迎敌，而一旦关中铁骑迎战远东骑兵，屠豹营又会再一次向前推进战线，继续将关中铁骑纳入屠豹弓的打击范围之内。

“弓箭营听令，集中射杀渭河中央的屠豹营，不得后退一步。步兵提盾前进，尽力掩护弓箭兵。”陈传芳的嗓子已经沙哑得变了音，就算十万弓箭兵全部战死，只要将那两个屠豹营全歼了，陈传芳今天就算不上没有收获。

屠豹营如此强大的攻击力，对于赵承泽来说，恐怕也是难以承受的损失。陈传芳很清楚赵承泽的死穴，既然他想赌，那就陪他赌一把。

双方的弓箭兵都在倾尽全力将箭壶中的箭接二连三的射出去，密集的箭雨之下，屠豹营也不敢轻易撤退，奋力攻击也许还能压制住对方，如果撤退的话，损失将更加惨重。

两边人马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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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7章牛刀小试(2/2)

于了骑虎难下的状态，陈传芳不惜死战，也要硬顶在渭河东岸。赵承泽也想毕其功于一役，今天将渭河拿下来，兵临西潼关。

渭河西岸，一头红色高头大马的背上，赵承泽阴着脸，看着河对岸。身边的亲兵低声说到：“将军，如此拼下去，屠豹营至少要折损掉一半以上，不如撤回西岸？”

赵承泽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到：“那个莽夫既然想赌，我又岂能轻言退缩。”

说到这里，赵承泽转过头，看了看那名亲兵，眉宇中闪烁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继续说到：“屠豹营又不是我的嫡系部队，便是全军尽没，我也不心疼。更何况在极北，屠豹营不是还有两万多人马。”

对于赵承泽的话，亲兵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中却颇为不齿。屠豹营就算不是您的嫡系部队，也不能就这样白白拼干了。再联想到大商王朝都城中那些关于长公主的传言，亲兵心中一惊，立刻悟了几分。

大将军这是在不留痕迹的剪掉徐尉山的力量？

不消片刻，屠豹营两个方阵总计六千人马，已经倒下了三分之一。而陈传芳的弓箭营近十万人马，也已经折了四成。双方弓箭的实力原本差距不小，陈传芳却占了数量的优势，而赵承泽也不愿意屠豹营后退一步。如此一来，倒让陈传芳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屠豹营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弟兄们加把劲儿，把狗日的全部给老子射死在渭河里。”陈传芳再次大声喝道。

但是很快，弓箭营指挥使张啸天快步来到陈传芳跟前，瞪着眼说到：“将军，弓箭营撑不下了。”

陈传芳伸出手，啪的一声在张啸天的脸上留下一个红色的指印，几乎用嘴冲着张啸天的鼻子，吼到：“撑不下去也得撑，不许后退一步。”

张啸天没顾得上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说到：“弓箭营绝不后退，但是箭没了。”

陈传芳愣了一下，双手抓住张啸天的胸口，问到：“你说什么？箭没了？”

张啸天一脸苦相的说到：“每一个弓箭兵只携带了两壶箭，如此高强度的对射，很多士兵已经没有箭了。”

陈传芳内心一沉，晓得已无回天之力。若是现在撤退，弓箭营必将被远东铁骑衔尾追杀，若是让关中铁骑回身阻挡，又会将关中铁骑置于屠豹营的打击范围之内。陈传芳的牙齿咬得几乎透出血来，转过头，看了看那只剩下六个方阵的弓箭营。

渭河东岸方圆约五六里的平地上，已经躺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那都是陈传芳一手带出来的好儿郎。剩下的活着的弓箭兵，已经有很多人在四周捡着箭矢，有人甚至从死去的同伴身体之上，将箭矢拔下来，然后再拉弓远射。

河对岸的赵承泽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不禁冷笑着说到：“看看，陈传芳的弓箭营已经没有箭了。传令，步兵开始渡河，骑兵待命，随时发动冲锋。”

陈传芳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正要下令让步兵和骑兵准备结阵，却又听得张啸天说到：“将军，还有三个方阵，还没有动用京城里调来的新弩。”

听到张啸天的话，陈传芳先是愣了一下，复又想起了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儿，便急声问到：“新弩战力如何？”

张啸天却摇了摇头，说到：“您不是让弓箭营象征性的敷衍一下，先让军械监来人回去了么？”

陈传芳管不了那么多了，再次急声问到：“新弩有佩箭没有？”

“将军，这种新弩配套一种专用的箭矢，与咱们的长弓箭矢并不相同，但数量极少，每一把新弩的箭矢，都只有一百支。”张啸天说到。

“快，让他们使用新弩，先撑一撑，能撑一时是一时。”陈传芳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

张啸天很快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其实那三个方阵的弓箭兵，此时能站着的也只有不到六千人了，接到张啸天的命令之后，弓箭兵先是集体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回忆起军械监送来这批新弩之时，还有一个人专门教授了一下使用方法。

当时这些弓箭兵在观看军械监的人演示新弩射击，几乎没人往心里去，仅仅只是晓得这种新弩在持续上弦之时，需要转动旁边的一个转轮。

因着陈传芳的不重视，再加上军械监来人的疏忽，整个平西军团根本就没有真正了解诸葛弩的性能，也根本不知道这种新式弓弩可以直线射击五百米之后，还能穿透木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