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1/2)
似箭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卫芫荽看。
她若不喝下眼前这碗黛青,今儿怕是只能横着走出七王府的膳厅。
“七王爷,这是高公公送来的东西。”卫芫荽看着眼前这个无情的男人,淡定地从衣袖当中掏出一个木盒子,放到桌上。
盒子上的龙纹,显示这东西来自晏修的赏赐。
在打开盒子的一瞬间,晏深目瞪口呆——槿木。
一个和黛青药效完全相反的稀有药材。
他若强行将黛青给卫芫荽灌下去,显然是在违背晏修的决策。
晏修一旦震怒,后果不敢想象,“王妃这是在威胁本王?”
卫芫荽摇头,泛着寒光的眼眸,连多看一眼晏深,都觉得是在糟蹋里面的光,“不。我只是在劝我的盟友,慎重决定而已。”
“可给你下药的人,是皇后的人,跟本王有何关系?”话音一落,晏深端起桌上的黛青,强行灌入卫芫荽嘴里。
速度快到卫芫荽压根儿来不及做反应。
无情到如此地步,倒也是他七王爷的风格。
卫芫荽没有说话,抬手擦了擦从嘴角流出来的黛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膳厅。
既然晏深无情,她为何还要有义?
……
从暗格中取出银票,地契,以及已绘画多日的菜谱,卫芫荽趁着天黑,从狗洞当中钻了出去。
“小芫荽,来了。”笑着打开意蕴酒肆暗门的许多金,语气笃定的打着招呼。
走上阁楼的卫芫荽,看着陌生气息浓烈的绥安长街,拿过一旁桌上的桃花酿,坐了下来,“准备在你这儿住上几日,可有什么问题?”
在卫芫荽一旁坐下的许多金,笑得恣意满满,“小芫荽想住多久都行,这可是你的地盘。再说,多个人与我举杯邀明月,我可是求之不得。”
能短暂地脱离七王府几日,卫芫荽觉得也算是自由,“曹兴腾那边可有进展?”
“他的下属收集了数张同样的告示,想来应该是彻底地信了这件事。明日太医院的人过去时,他肯定会打听那几味药。里面有我们的人,安心等消息即可。”许多金边说边将一旁的糕点移动到卫芫荽手边,方便她取用。
卫芫荽点头,看着空中慢慢铺散开来的月亮,突然想起离开江安长街,也有些时日了,“卫府那边,近来可有什么动静?”
“二小姐的脸总算是痊愈了,这算动静吗?”顿了顿,许多金浅然一笑。
与卫菁菁相关的一切,都是卫府最大的动静。
毕竟柳蓉这一生……不都是为了卫菁菁在奋斗吗?
而能搅动卫府这汪死水的人,非柳蓉莫属……
“算。不出几日,你就能在绥安长街看到她了。”卫芫荽笃定的说道,心中莫名的燃起期待。
毕竟卫菁菁那恨不得她死,却又干不掉她的憋屈模样,还是极具观赏力的。
两人举杯一笑。
……
七王府。
在芫荽阁将角角落落都找了一遍,也未看到卫芫荽身影的绿箩,着急忙慌地跑向故渊阁,“王爷,不好了!王妃不见了!”
坐在书桌前正回着信件的晏深,眉头微皱地望向靳子实,“出去看看。”
一刻钟后,靳子实回到书房,“王爷,府中没有王妃的身影,属下询问了府中其他人,均无人看到王妃。王妃……似乎失踪了。”
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会在七王府失踪?
晏深立马放下手中的笔,与靳子实一道走出去。
黑灯瞎火的芫荽阁,令宴深的眉头拧如麻花,“何时发现王妃不见的?”
桂枝一直被宴深暗中派去的人监视着,目前并未对卫芫荽动手。且芫荽阁依然保持着原样,院内并无打斗痕迹。
“王妃从膳厅回来后,差我去灶房端糕点,待我回来就不见了。”绿箩眼眶红红,甚是担心。
离府出走四个字,立马浮现进宴深脑海。
“去绥安长街的店肆问问,王妃有无入住。”
一个女子深夜在街上飘来飘去,肯定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而根据自己对于卫芫荽性子的推断,宴深认为她不会如此苛刻自己。
“是!”
不料一夜过去,七王府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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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2/2)
不仅没有找到卫芫荽,甚至是连相关消息都没有扒拉到一条。
这让晏深更加确定,卫芫荽是自己离府出走的。否则不会藏得如此无迹可寻,和上次藏穆元嘉的手段有的一拼。
至于导火索,除了昨儿强行灌下去的那碗黛青,晏深想不到别的理由。
“继续找,若是找不到提头来见本王!”
七王府的侍卫几乎全部倾巢出动,当然不会说是找卫芫荽,毕竟这样过于打晏深的脸。
若他不灌下那碗黛青,哪有眼下这事。
可总要有个契机才对——找晏深的猫,香菜。
黑夜里寻找一只纯黑色的猫,昨儿火把点得那么亮,似乎也能说得通了。
只是这个理由过于拙劣,传言很快在绥安长街的街头巷尾扩散开来。
“大半夜的七王府的人说是找猫,谁信!依我看……肯定是七王府被七王爷给赶出府了。”
“今儿都没有看到卫芫荽出门用早点。”
“活该!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她怎么配得上七王爷!”
“七王爷忍她这么久,已经足够给卫府面子了。”
言语间的嘲讽与幸灾乐祸,让人误以为他们才是这件事情的经历者。
“这不是好端端的吗?七王妃怎么会被赶出来呢?”
“这谁知道,是不是她不要脸,又开始到处瞎勾引男人呗!不然还能有什么理由?”
“这除了曹大小姐,谁也配不上七王爷!”
“可是都撵都撵出去了,七王爷还找她?岂不是有病?”
坐在意蕴酒肆阁楼上,听着众人编撰的不能自洽的谣言,卫芫荽眉眼弯弯。
是晏深不遵守契约在先,怪不得她离府出走。
一旦她离府的消息传入宫中,七王府的门槛怕是要被人踏破。
既然晏深不让她好过,那她当然也要给他找些麻烦事……
直到傍晚,依然是没有卫芫荽的消息。
宴深若有所思的看着一直等候在门口的绿箩,“王妃平日里最喜欢去的地方是哪儿?”
绿箩如实回答,“意蕴酒肆。”
卫芫荽的厨艺宴深知,定轻易完爆意蕴酒肆的肆厨。
所以她当真是去吃东西的?
宴深有些怀疑,“王妃在意蕴酒肆有认识的人?”
可王妃若是和意蕴酒肆的人认识,那怎么会还需要她去提前排队?
并且很多菜想吃已有数天,眼下都还没有吃到。
这哪是认识的样子?
绿箩笃定地摇头道“王妃每次都是饭点去,用晚膳立马回府,未曾和酒肆里面的任何人有别的接触。”
宴深顿了顿,“你是如何确定的?”
“因为王妃……每次都是带着奴婢一起用膳的。”
和主子同在一张桌子上用膳,这在七王府是没有的规矩。
绿箩言语间的犹豫,是在害怕宴深因此责罚她。
却不知道宴深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个上面。
……
意蕴酒肆的烛火,已经熄灭。
站在门口的宴深,抬手叩门。
开门的是睡眼惺忪的小厮,“客官,我们打烊了,你明日再来吧。”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本王爷有事找他!”宴深拿出自己的令牌晃了晃。
小厮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瞌睡全无他们酒肆是什么时候惹上了七王爷?
“好好好,小的这就去。”
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坐在厅堂中的宴深,仔细打量起意蕴酒肆来。
能在江安长街屹立几十载的酒肆,品味的确是有区别于其他酒肆。
整个堂子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挂了几幅字画作为点缀。
而那几幅字画宴深都认识,均出自绥安祖师爷级别的人。
想必酒肆是赚了很多钱,否则怎么买得到那样的珍品?
无奸不商,不无道理。
大门敞开的厅堂,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凉得宴深像是刚从冰窟里出来似的。
他等了至少已有一刻的时间,然而酒肆的掌柜竟还没有出现……
跑路了?
宴深起身,朝着后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