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自古深情没有用,唯有套路最明智(1/2)
卫芫荽醒来时,腰酸背痛脖子也痛。
从江安长街一路颠簸到七王府,身子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脖子像断了一样的疼,卫芫荽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卧房内并没有宴深的身影,床的里侧也不像是有人睡过的样子,因为枕头和床单均是平整无褶皱。
她越是装得放荡,宴深越是不会碰她,这点已被卫芫荽死死地拿捏在住了。
但昨夜在她手是在抚摸上宴深的身子后,失去意识的,显然是宴深对她做了什么。
单手揉着脖子的卫芫荽缓缓地推开了卧房的门。
这一推不要紧,吓得卫芫荽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芫荽阁的院子两侧站满了人,有侍卫,也有下人。
见卫芫荽出来,处于被困意席卷边缘的他们眼冒亮光,瞬间来劲儿。
“卫大小姐醒了!我是绿箩,王爷让我来伺候你梳洗。”
“我是东厨的四喜,王爷差我来问卫大小姐,午膳想吃些什么?”
“我是成衣铺的柳红,王爷让我来给卫大小姐量下尺寸,定做衣裳。”
“我是府里的管家空无,这是王爷让我支取的银票,王爷若卫大小姐想买什么尽管买,银子若是不够,告诉我便是。”
“我是子言,负责卫大小姐出行。”
……
听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自报家门,卫芫荽愣在原地。
七王府的女主人待遇如此之好。
这戏是不是有点过于全套了?
这样的全套,宴深就应该将面积覆盖得更为广阔些。
卫芫荽决定看在团宠的这个安排上,当面好好感谢感谢宴深。
毕竟——不嫖白不嫖!说点夸张的赞美的话又不会掉二两肉!
“王爷人呢?”
绿箩迎上来恭敬地回答道,“王爷在故渊阁。”
“我找王爷有些事,麻烦你带我去趟故渊阁。”
麻烦?
卫大小姐竟然对绿箩一个下人说麻烦。
卫府的其他人见状,内心立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见到卫芫荽之前,他们都很担心她若是跋扈飞扬惹人厌的性子,他们该如何面对?
毕竟七王爷亲自抱进七王府的女子,这地位不言而喻。
可那样性子的人,他们压根儿就没有相处的方法。
委曲求全历来不是七王府人的风格。
迎难而上欺负到她又可怎么办?
于是,这苦恼了他们整整一夜。
现在看来,这般尊重人,起码不会是一个无法相处的人。
绿箩立马点头,笑靥如花的她眼眸像里是有星星在发光般,明朗澄澈,“不麻烦不麻烦,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这让卫芫荽想起了和绿箩年龄相仿的媚儿。
她今日最重要的事,是和宴深谈把媚儿和蔓之都接来七王府的事。
坐在书桌前的宴深,手里捧着一本书,但眼睛却是闭着的。
卫芫荽犹豫后,低声在绿箩耳边说道,“你在外面等我。”
随即一个人轻轻地走了过去。
宴深书房的色彩和他的眼睛一样深邃,均属于暗色系,没有一丝光泽。
角落处的草编蒲团上,搭着一床丝衾,卫芫荽抱起它,走向宴深。
如此贴心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宴深放下戒备,如此有利于谈判。
丝衾接触到身子的一瞬间,宴深睁开了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四目相对,宴深有些微微发愣,随即恢复如常的他,嗓音一沉,“卫芫荽,你不会是想谋杀本王吧?你长胆子了你!”
卫芫荽眼睛里的冷,在一瞬间转化为了浓烈的杀意,“七王爷放心,眼下我还没有谋杀你的想法,这日后谁知道呢?毕竟你的父亲可是我的杀母仇人。”
“那得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本王的剑快!”墨色的眸子里,在一闪而过的震惊之色后,满是嘲讽。
若因这件事他就要被对方诛杀,那他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这绥安,不夸张地说,每天都有死于宴修手下的人。
他纵使是有两百万个脑袋,也是不够砍的。
“那我只能祝七王爷能活到那天了。”卫芫荽浅浅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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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自古深情没有用,唯有套路最明智(2/2)
在入七王府之前,她收到许多金的字条,边塞告急,最后月中必须派兵过去增援,否则关卡可就守不住了。
眼下宴修正在谋划派谁带兵去一事,如此好的证明他能力的机会,齐云烟又这么会放过呢?
所以卫芫荽相信她会想办法,说服宴修派宴深出征。
卫芫荽脸上的笑意令宴深大为震怒,“你这是在诅咒本王?”
“随口一说而已。来是想通知王爷一声,我准备将望春食肆的几个姑娘接到七王府,整个七王府都是王爷的人,我也得有点自己人,王爷说呢?”卫芫荽问出这话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做了决定。
宴深同意与否都不影响她的操作,她看似在询问他的意见,不过是在试探罢了。
在自己的地盘,她自是掀不起什么波澜。
但她想法实在多,且没有套路可循。
若是不留个人监视着,怎么可能放得了心?
宴深随即点头道,“好。但绿箩也得留在芫荽阁,因为她会武功,关键时刻可以护你周全。”
如此爽快……
监视就是监视,还护周全?
“……”卫芫荽没有说话。
“七王府都是本王的人,本王是你的人,所以七王府也都是你的人。如此一来,王妃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宴深的冷笑意味深长,让卫芫荽瘆得慌。
也都是自己的人?
卫芫荽就是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会信宴深的这句鬼话!
只是还来不及开口反驳回去,脖子后方又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感,这让卫芫荽的注意力立马转移到了这件事情上,“七王爷是不是应该,解释下我脖子痛这件事情?”
宴深的眼睛里,有着一闪而过的慌乱,“脖子?你脖子跟本王爷有什么关系?”
“昨儿都好好的,今早醒来脖子就如同断了一样。我闭眼睛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可是王爷你。”卫芫荽怀疑宴深对自己动了手,但眼下却无证据,仔细回想许久,也将前后联系不起来。
宴深起身,走到卫芫荽的背后,看了一眼她白皙细嫩的脖颈儿,“许是睡失枕,王妃可不要瞎丢锅。”
昨夜那一巴掌,劈的痕迹此时格外的醒目,红肿且泛有瘀血。
自己昨夜下手那么狠吗?
宴深看着眼前的伤痕,仔细地回想着自己的用力,他确定自己已将力量控制到了最轻,但没有想到竟将她伤得这么重。
女子的肌肤竟这么的不堪一击吗?
睁着眼睛说着瞎话的宴深,犹豫后手伸向一旁的储物柜,将最上面的冰清露取下来,丢到了卫芫荽的手里。
冰清露是绥安太医院研发的一款可去世间大多数疤痕的药膏,因为药材复杂,所以一年仅能制作出数十瓶。
这瓶还是多年前宴修赐给他的,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宴深并非心生愧疚,而是怕引人诟病,“这是活血化瘀的,涂几日就好了。”
不料卫芫荽又将冰清露放回了他手里,“我是背后长了眼睛,能自己涂上去?”
“……”宴深未语,揭开瓶盖后,将其倒在了卫芫荽的脖颈上。
冰凉的药膏涂抹在肌肤上,引起卫芫荽阵阵轻颤。
第一次与宴深相见的那个夜晚,卫芫荽也是如此,只是那一晚是因为欢愉,这一刻则是因为冰清露的渗透所带来的刺痛感。
思及此处的卫芫荽,连手指尖都是微微发着烫的。
涂抹完药后,两人一起朝着厅堂走去,宴深低声说道,“用完午膳让子言和绿箩与你一起去绥安长街走走,看缺什么东西,随意添置便是。”
“都是王爷报账吗?”卫芫荽笑得一脸天真无害。
她的银子只能属于自己,这种添置在七王府内的东西,她为何要买单?
若是被人诟病丢人,那也只会说是他七王爷待她不好。
她不在乎。
银子在卫芫荽心中可比宴深重要多了。
走在他们身后的绿箩看着前面的卫芫荽和宴深一路说个不停,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原来他们自家王爷并不是话少,只是之前陪在身边的都不是他想说话的人。
宴深愣了一下,咬着牙齿道“报。”
她还真是不放过每一个能宰他一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