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螳螂诸多,谁是黄雀谁是蝉(一)(1/2)
高喜在将圣旨放到卫芫荽手中时,还放了一个字条和一个手感极硬的物件。
字条上写着——三日后,大小姐可探监卫文石。
硬物件则是进宫的令牌。
卫芫荽的内心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觉得宫中可能有人想要她的命。
卫文石入狱已十多年,这十多年的时间内,一次探监都不被允许。
眼下她凭什么这么轻松地就能去探监他?
难道凭她长得美?
这其中若是没有诈,卫芫荽断然不信。
但她能不去吗?
显然不能。
牵涉到宴修是必定的事情,早面对也许早有解决的方案,如此不是更好?
卫芫荽失眠了,因为接下来未知的风险,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惶恐与不安。
而无眠的不仅是卫芫荽,还有卫府。
柳蓉和卫菁菁的哭声,摔东西的声音,还有斥责怒骂的声音,将卫府的角角落落都充斥得满满当当。
连将窝搭在卫府内的老鼠,今夜都是被折腾的无法入睡的一晚。
但一切已经拉开序幕,注定谁也回不了头。
……
三日后的清晨,宫里来的马车在望春食肆门口,接走了卫芫荽。
高喜在离开江安长街之前,并未告诉他,宫里会派马车来接一事。
这是不是一种试探,试探的目的又何在,卫芫荽不敢细想。
宴深的目的是卫兵,卫芫荽不信宴修不知道。
但宴修不仅没有揭穿,还极其配合。
很显然,他是将宴深与自己都当作了他引诱卫兵的枪。
只是可惜,宴深没有这种意识。
螳螂捕蝉,人人都坚信自己才是那只黄雀。
殊不知,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谁又是那只蝉。
卫芫荽刚到门口时,宴深已经在了。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一刻在卫芫荽看来,天子的心才是海底针。
宴深若在,卫文石很多话肯定是会藏着掖着的,因为他不信任姓宴的每一个人。
所以,宴修是特意安排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与对方说话,眼神更是一个比一个犀利。
而这些全被高喜收入眼中。
牢房里的犯人,在两人进来之前就已换成宴修精挑细选的侍卫。
这些侍卫眼睛毒,耳朵灵,且武艺高超。
杀死卫芫荽和卫文石完全就是和踩蚂蚁一样轻松。
至于能不能杀死宴深,则需要看宴修的旨意。
卫芫荽刚踏进牢狱的大门,就感觉到了瘆人的冷意和浓烈的危险气息。
负责给二人带路的高喜,一脸恭敬地笑着,“大小姐,这些年在卫府受苦了。卫丞相若是知道,肯定心疼得落泪。”
整个卫府,卫文石最宠的人,非卫芫荽莫属。
这是绥安朝,人尽皆知的事。
卫芫荽浅浅一笑,不就是职场社交吗?
“谢谢公公关心,芫荽有吃有喝有穿有住的,算不得受苦。”
这自然不会难倒卫芫荽。
高喜愣了一下,“那这么多年没有见卫丞相,大小姐可想他?”
“高公公,实不相瞒,芫荽连他的样子都想不起了,又谈何想呢?”
卫芫荽的语气依然和刚才一样平静,言语之间听不出来任何的情绪变化。
高喜点头的同时,内心已经开始在盘算下一个问题了。
卫芫荽的嘴如此严丝合缝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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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螳螂诸多,谁是黄雀谁是蝉(一)(2/2)
始料未及的事。
“咱家听人说,卫丞相是被人陷害的,大小姐可知道?”
问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试探卫府这么多年究竟有没有调查过卫文石通敌这件事情。
而卫文石没有通敌,是整个卫府上下皆知的事情。
高喜的这个问话,多余而又满是挖好的大坑。
“爷爷通敌,罪有应得,高公公可别瞎听别人说。皇上爱民如子,怎么可能冤枉一个跟他拼天下的人?”卫芫荽一本正经地反驳道,“并且即使已经入狱了,皇上也没有要他的命,这已经是极大的恩情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卫芫荽严肃无比。
卫芫荽的回答令高喜感到心安,但并未有就此放过卫芫荽的打算,而是继续追问道“难道大小姐就从未曾怀疑过,丞相通敌这件事情,是有人刻意制造的陷阱吗?”
只是这次,不等卫芫荽回答,宴深就拦截了“本王怎么今儿才知道,高公公的话竟然如此多!看来最近父皇生病,高公公是闲出病来了!”
死毫不顾及情面的质问,令高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煞是有趣。
宴深自是不会平白无故地帮衬自己,他显然是在担心高喜问得多了,自己一不小心漏了嘴,该说的不该说的,最后都说了。
所以卫芫荽丝毫不领他这个情,继续回答着高喜的问题“高公公多虑了,人各有命,而命自有定数。爷爷既然做了选择,就应该为他的选择承担责任。卫府的家训,是不将自己的错丢到别人身上。”
言下之意卫文石就是错了,错了就错了,为何还要栽赃陷害别人?
这就有违背祖训了。
见卫芫荽依然和高喜说个没完,宴深径直走上前,直接挡在了卫芫荽的身子面前,颔首道“本王未过门的王妃一直和别的男人说个不停,这是置本王于何地?”
若不是碍于这是在狱中,就冲着宴深眼中的怒火,卫芫荽相信他早已经伸手掐住自己喉咙。
“七王爷和大小姐顺着这个门一直走,尽头那间屋子就是卫丞相的,咱家就先退下了。”
“另外,这是卫丞相最喜欢吃的糕点,皇上一早特意让御膳房做的,有劳大小姐帮忙带给他了。”
走到转角处的高喜停下脚步,将手中的篮子递给卫芫荽后,不再一起往里走。
宴深已经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他了,他若是还不识趣,就说不过去了。
“麻烦高公公替我谢谢皇上。”
双手接过的卫芫荽可以肯定糕点一定有问题!
御膳房一早就做好的糕点明明一早就可以送过去,偏要等到她晌午来再带进牢房,这个事情难道没有很诡异吗?
糕点不一定有毒,有毒的应该是它的寓意,只是卫芫荽眼下看不懂罢了。
高喜的转身,并未让宴深就此停住,而是步步紧逼,直到卫芫荽整个身子都靠在墙壁上。
修长有力的手臂撑在墙上,将卫芫荽整个人都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呼吸可闻见,无法动弹的卫芫荽弱小无助又可怜,男性荷尔蒙的味道让卫芫荽在一瞬间红透了脸。
宴深颔首,低声道“本王的王妃是有多饥渴,眼下连个太监都不放过了?要不要本王在这狱中找个人,就地满足你?”
他这是在侮辱她……
卫芫荽抬起膝盖,对着宴深不可描述的地方就是一顶“七王爷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别动不动就教人怎么做事。”
“卫芫荽,你给本王站住!”
双手捂住第三条腿的宴深,怒不可遏
这该死的女人,是想把他也变成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