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谁拖谁下水,谁嫁祸谁,眼下可还说不一定(1/2)
绿箩慌张地撞开寝卧的门。
手中拿着的黄色的信封,明晃地有些刺眼,“七王妃!卫府来急件了!”
急件成本极高,因此只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写信之人才会选择此送件方式。
若是小事,一封信写出去,一年半载后才到收信人手中,也是常有的。
……
从梦中惊醒过来的卫芫荽,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枕巾更是早已湿透。
方才那场梦,真实到令卫芫荽感到心都在痛。
以至于身上的水,究竟是自己身体排出的汗水,还是从梦中带回来的游泳池里的谁。
一时之间,卫芫荽也分辨不清了。
只是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没能从鬼门关面前拉回胥意蕴。
这种无能为力所导致的绝望与挫败,令卫芫荽的情绪甚是低沉,“谁送来的?”
绿箩双手呈上信函,“绿箩不识字,王妃自己看吧。”
随后一脸乖巧地站在床边,等待着卫芫荽的差遣。
——老爷病重,望大小姐看到此信,速回。
字条的右下角写着许漠的名字,同时还盖着卫府的印章。
两者足以证明这封信件——是真的。
因为卫府的印章掌握在卫斯年的手中。
只是卫斯年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一病还是重病。
难道卫府已经萧条到,连大夫都请不起,因此才加重了病情?
虽说作为卫斯年的亲生女儿,他的手下都已告之其病重。卫芫荽若是不回,那就是不孝顺,是会遭人诟病的。
可作为一个早已经与卫斯年决裂的人,卫芫荽又怎么会怕这点诟病?
“绿箩,帮我简单收拾两套衣裳。我父亲病重,我得回卫府探望一番。”起身下床的卫芫荽,满脑子都是刚才的那个梦。
胥意蕴是被人断了出来的路,族人没有死,只是被困住了。
可那么多的人,能被藏到哪儿去呢?
这人是不是宴修?
还是其他国家的国主?
卫斯年作为胥意蕴的夫君,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卫芫荽决定回府的真实原因,其实在这儿。
说话间,卫芫荽已经起身,开始倒腾自己。
绿箩点头,看着沉默的卫芫荽,满脸写着心疼。
王妃在幼年时丧母,眼下父亲又病重。
若是卫丞相的病不能好转,王妃就会成为无依无靠的女子。
思及此处,绿箩的心更是疼了,“是的,七王妃。”
“王爷此时,人在哪儿?”卫芫荽回娘家,自然得给夫君禀报一声,以示尊重的。
“王爷上早朝去了,还未回府。”绿箩回答道。
王妃伤势并未痊愈,还要一个人回娘家,实在是太可怜了,“王妃,衣裳都收拾好了,奴婢这就去请空无哥哥,给你备马车。”
“好。”卫芫荽拿过桌上的笔,在许漠的名字后,加了一个自己的名字,而后将它揣于衣袖中。
走出七王府大门的时候,卫芫荽将加了自己名字上去的字条掏了出来,放在空无的手心,“这个一会儿记得给七王爷,有劳了。”
“王妃这是哪里话……应该的。”空无立马将字条收起,“在下派了人在暗中保护王妃,王妃别担心。”
空无这般贴心的男子,竟然是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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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谁拖谁下水,谁嫁祸谁,眼下可还说不一定(2/2)
卫芫荽想不通,她已决定等从江安长街回来,一定要好好给空无安排一下相亲事宜。
(空无我谢谢你了……本人男,爱好无。)
……
马车在卫府门口停下时,正值午时。
炽热的阳光洒在落魄的卫府里,产生出一种浓郁的,萧条美感,竟使之显得格外的有艺术气息。
候在门口的许漠,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礼,“大小姐回来了,老爷已经等你多时了。”
随即走在前方,给卫芫荽带路。
刚走进主院,浓郁的中草药的味道就扑鼻而来——卫斯年竟然真的病了,不是装的?
(卫斯年我难道三岁吗?)
毕竟只有三岁的孩童才会装病讨糖吃……
卫芫荽眉头一皱,“病了多久了?”
许漠如实回答道“半月有余,但老爷一直不肯服药。”
(卫芫荽生病还不吃药,你不死谁死?)
但既然许漠都这般说了,卫芫荽自然还是得顺着话问下去的。
否则外人面前,她这个女儿就显得过于无情了,“为何?”
“老爷说……他不想活了,想一了百了。”说话间,许漠已经推开了卫斯年所在侧卧的房门。
至于卫斯年为何突然要住到侧卧来,卫芫荽更不知道原因。
只是……卫斯年竟然要一了百了?
卫芫荽才不信卫斯年的这番鬼话。
绥安那么多的美酒与美人,卫斯年舍得?
况且在胥意蕴死之前,最亲密的人可是卫斯年。
如此一来,卫斯年极有可能是整件事情的突破口。
卫芫荽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我一个人进去便是,你在外面守着。在我出来前,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间屋子,尤其是二夫人,可懂?”卫芫荽停在原地,颔首看着许漠,叮嘱道。
柳蓉听到他们两人的谈话,其实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她将这份谈话添油加醋,再无限扩散出去。
如此一来,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问题可就大了。
“我们两父女这身子,还真是有得一拼。”走进去的卫芫荽冷笑着开了口,“一个更比一个命悬一线。”
卫斯年并未理会卫芫荽的嘲讽,语气甚是平静地问道,“那日,是谁刺杀的你?”
这是在关心她?
卫芫荽顿了顿,开口道“有皇后的令牌,还有大内侍卫的兵牌,父亲觉得会是谁?”
皇后可以栽赃嫁祸皇上。
皇上也可以栽赃嫁祸皇后。
毕竟令牌与侍卫的兵牌,这两者对于二人来说,都是垂手可得的东西。
谁拖谁下水,谁嫁祸谁,眼下可还说不一定。
卫斯年并未回答,而是再次将问题抛回到了卫芫荽这边,“此事七王爷难道还没有调查结果?”
“没有。”卫芫荽的没有并不是指宴深没有调查出来,而是指宴深没有将自己的调查结果告之她。
所以,她如此回答,显然没有毛病。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母亲被困在湖中央。四周的路都被人切断了,她无法逃出来,只能活活被淹死。”卫芫荽的脑海再次出现清晨的画面,说话间,原主的身子立马开始泛疼,嗓音也变得哽咽。
眼眸当中突然泛起的雾气,令卫斯年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