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男人与银子,当然选银子(1/2)
一直到晌午,宫中的赐婚圣旨都未到。
难道是皇上改变主意了?
又或者是昨儿是宴深的一场恶作剧?
显然前者的概率更大。
宴深那样的性格,只会杀人,不会愚人。
犹豫一番后,卫芫荽拿过昨夜写好的,招聘小厮的告示走了出去。
毕竟和七王府的婚约究竟能否正常进行,丝毫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先在江安长街活下去。
银子,永远比男人更让自己有安全感。
有了银子,即使难过也是可以去绥安的任何一个地方难过的。
山川河流的美丽壮阔前,难过也许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但没银子,只能在江安长街难过。
看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是这般的街道,人群,生活,越看越难过。
这就是卫芫荽支棱的原因。
目前望春食肆仅有二十人不到,客流量一旦增加,便无法运转开来。
且小厮招进后,还需要培训,分工,彼此磨合,所花时间只会长不会短。
因此卫芫荽将它列为最紧急的项目。
和别的店肆不一样的,是望春食肆的小厮只招女子,不招男子。
人是一切的基础,在彼此未作了解,相处产生感情的链接前,银子便是最具吸引力的东西。
所以卫芫荽开出五两的月钱。
这是一个高于市价两倍之多的数字,因为只有吸引到食肆谋差的人越多,食肆对于人的选择空间才越大。
“一月五两银子!这卫芫荽得是傻子吧?”
“一个倒闭的食肆,你觉得真有银子发月钱?”
“你难道不知道卫芫荽那个不要脸地将卫府洗劫一空,然后去当铺当了银票?”
“卫府算什么!七王爷要娶她这个消息你不知道?飞上枝头变凤凰,你见过哪只凤凰在意五两银子的?”
“如此歹毒之人,你们当真相信她肯开出这么高的月钱吗?”
“这卫府后继无人啊,都需要女子出来抛头露面了,唉。不知道七王爷知道后作何感想?”
告示一经贴出,食肆的围观者络绎不绝,人声鼎沸,场面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这其中会不会有诈?月钱太高了。”
“若是当真给五两月钱,那可太好了。”
他们的谈论卫芫荽自然都听到了,她站在二楼,望着下面乌泱泱的人群,寻找着她想要招的人。
很快角落处一个怀抱婴儿的年轻女子,进入了卫芫荽的视野当中。
婴儿一直在哭,她的面色却没有半分不耐烦。
衣服破旧,缝满了各个颜色的丁,却洗得干干净净。青丝更是挽得一丝不苟,一看就不是个凑合之人。
她的目光一直锁在望春食肆的告示上,一会儿朝前走,一会儿向后退。
去和不去的向往与挣扎裹胁着她。
显然还未斗争出结果。
“将清晨,我做的糕点给她送去,顺带问问是否愿意谋这份差事。”
卫芫荽犹豫后,开口说道。
她猜测孩子之所以哭闹不止,应该是饿了的原因,因为他的嘴一直在找寻什么。
媚儿回来时,身后跟着怀抱婴儿的女子,她有些羞涩地看着春俏,“请问是在这儿登记信息吗?我想到望春食肆谋差。”
“当然。”
春俏点头,粲然一笑。
“史寡妇,你丈夫刚死,你就出来抛头露面,你到底是何居心?”
“什么居心?当然是勾引别的男人了。”
“望春食肆啊,也只能招你这种不要脸的傻子了。”
“你们懂什么,万一就有人好寡妇这一口呢?”
围观的人群立马哄然大笑,史珍香的眼睛雾气漫溢,但她咬着嘴唇,愣是没让泪水滑落。
卫芫荽都看在眼里,她迎了上去,站在那个对着评头论足,格外起劲的老女人面前,冷笑道,“都说比吃一坨屎更恶心的事情是吃两坨屎。我一直很好奇,那比吃两坨屎更恶心的是什么。”
卫芫荽的话让老女人觉得莫名其妙,在她看来,卫芫荽一定是疯了,否则如此有味道的话,她一女子怎么说得出口?
不等她开口,卫芫荽继续说道,“现在我总算知道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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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男人与银子,当然选银子(2/2)
案了。是你开口说话。”
她赤裸裸的嘲讽与挑衅令老女人怒不可遏,“你!”
“你什么你!闭嘴没人知道你今日喝了大粪!”
史珍香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有人帮她说话,眼睛立马红了,“掌柜的,没关系,随便他们说。我听得多,已经麻木了。”
若是因为她,影响到食肆日后的生意,可就不好了。
但卫芫荽并未就此结束,她从马厩里掏了一大坨粪便拿到手上,在老女人开口准备反击之时,毫不犹豫地塞进了她嘴里。
接着转身看着史珍香,柔声问道,“看到了吗?下次若再有人这般说,你就用屎堵住他们的嘴就好了。否则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说话多臭。”
被塞了马便的老女人嗷嗷大哭,叫骂声惨烈。
刚刚还附和她的人立马躲开,避之不及。
人性向来如此,利己贯彻终生。
“这么护短的掌柜的可真是少见呢。”
“不然我们登记个信息试试?”
“我觉得可以!”
整个绥安朝,所有店肆的月钱都是次月才结。并且多的是被掌柜的以各种理由,苛扣月钱,最后一文钱都拿不到的下人。
卫芫荽决定开个先例,“愿意来望春食肆谋差的姑娘,只要你们能通过我们的筛选,在签订契约时,我们立即将次月的月钱提前发放给你们。”
“什么!月钱还能提前领取?”
“这望春食肆太良心了吧!”
“你们去不去?不去我去了!”
“有七王府在,难道还担心她讹诈我们吗?”
“我也要!”
这个实属诱人的先例给了想要尝试的姑娘们满满的安全感。
以至于负责登记个人信息的春俏一直忙到太阳落山,才将排队的人一一登记完。
夜里,望春食肆的所有人围坐在桌旁,按照卫芫荽的安排,开始将他们进行分类整理,筛选。
直至天亮。
……
望春食肆在告示贴出后的第二日一早,又贴出了另一张告示。
上面仅有两个字——“休肆。”
如今已是第三日,依然处于闭门谢客的状态。
整个江安长街都在谈论这件事,无人知晓原由,只道卫芫荽是个疯婆娘。
钱多,人傻,心狠手辣,小龙虾做得一绝。
靳子实走进书房时,宴深正将手中的字条丢向香炉,“望春食肆那边可有消息了?”
“回七王爷,依然大门紧闭。在下怀疑卫芫荽在谋划跑路,毕竟她从卫府洗劫出来的那些东西,足够过完此生了。”
宴深抬头,眸光一沉,“她敢!本王剁了她的双腿喂狗!”
那些藏品可都是卫府的传家之宝,具体的价值用无法估计来说,也是丝毫不为过的。
靳子实愣住了,如此暴戾,这纵使是个人,也不敢进七王府,就更别说妹子了。
这自家王爷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心里竟然还是一点逼数都没有。
“赐婚的圣旨,进展如何了?”
这都好几日了,圣旨一直没有到卫府。
但齐云烟那边早些时候来的消息,是圣旨早已拟好,然而却一直不见动静。
这让宴深的内心尤为不踏实。
靳子实深吸一口气,将嗓音放得格外的轻。毕竟一不小心踩到火头上,可就危险了,“宫中说是皇上这两日时而清醒,时而不清醒,所以圣旨先给压了下来。齐贵妃那边已经在想办法了。”
宴深点头“好。苍溪苑的地契买到了吗?”
既然卫芫荽想和苍溪苑合作,那他就把它买下来,让她求他。
靳子实没有作答,直接将苍溪苑的回信递给了宴深。
——承蒙阁下看得起苍溪苑,无奈整个江安长街都是我家公子的产业,地契实在过多,一时间找不到,就不出售了。
整个江安长街都是他的产业?
绥安,店肆最多,最富有的街必属江安长街,地契价值可想而知。
如此大户之家,为何他之前却是从未听说?
宴深的脸色极为难看,他想打脸卫芫荽,不料先被打脸,“三日之内,调查清楚,这江安长街的主子!”
“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