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享福(1/2)
毛秋是闻家军的一员,是当年那个小队中最小的成员,只有10多岁。
如果说目前这世间谁最了解玉璃,那必然是他的师父毛秋。
“你不必知道。”毛秋开口。
殷四郎抿了下唇,又说,“那眼下珍宝藏凭空消失,这事太叫人费解了。”
“人活一世,哪可以事事都知道。”
殷四郎听言,暗自叹气。
好吧,看起来毛秋是知道玉璃的秘密却不愿说了。
“那师父乐意下山么?”他问。
“不用了,我住在这儿蛮好,等我哪天真地走不动了,再和你下山。”毛秋把看向远处的目光收回,看向了他,“你不是要狩猎么?去吧。”
殷四郎跟他对视片刻,无奈说,“那我走了,师父再见。”
这话讲完,他从树上跃下,找了个方向,狩猎去了。
毛秋看着他的影子,脸上罕见的出现了疲累。
他看向东边那刚冒出的红日,喃喃说,“太太,事态不受控制了,珍宝藏,居然不见了……你所看中的梁太炎,60年了,他没可以把世族拔起。”
“我什么时候才能了无牵挂的去追随你……我老了呀……”
殷四郎手拿长剑,在山林中转悠了个时辰,等出来时,他手里的草绳上绑满了大大小小的野货。
大的有豪猪、狼跟鹿,小的有山鸡等,总而言之凡是眼所看见的野货,通通没有逃过他手里的长剑。
他提着一大串野货上了凤凰岭,梅小芒在约好的地点等他。
看见他拖着的野货串,忍不住对他竖起了拇指,“厉害。”
殷四郎一笑,眼睛亮亮的,“有没看中的?”
“没,你全拉到镇子上去卖了。来,吃早餐。”
她之所以进山等,便是为给他送早餐。
吃过早餐,俩人下山,殷四郎拖着野货归家,梅小芒也归家,待会二人一起去镇子上。
殷四郎到家时,殷家人正在吃早餐。
殷四郎有一些讶异,如今已然快到巳时,这时吃早餐,太晚了吧……
见着他回来,侯淑芳立刻从餐桌上站起身来,眼放光地看着他背后,“唉呦三弟可真可以干,打了这多东西回来。”
殷黑山也看过,“过来吃饭吧。”
“不用,吃过了,如今便将这一些东西拉到镇子上卖了。”殷四郎道。
“吃过了?吃的啥?”年氏问。
“烤了个野兔。”殷四郎不想将梅小芒说出。
结果他这话音落,侯淑芳立刻怪叫了声,“自己开小灶呀?四郎,不是我说你,眼下咱们家是啥状况你也知道,以后可是精面都吃不上了,一个兔子能换许多铜钱呢。”
“他打的兔子,他还不能吃了?”殷黑山听言,脸沉下。
“不是不可以吃,可眼下咱们家这条件,10亩田可是要100两银呢。”侯淑芳重重强调了100两这庞大的数字。
肉,放从前殷家的餐桌上是不缺的。
包含如今,前两天买的肉还没有吃完。
可侯淑芳打小家境贫穷,对吃的比较在乎,就算嫁入殷家好几年,这习惯也没有改。
如今餐桌上是有肉,可以后呢?
有兔肉,要么不吃,要么大家一块吃才对嘛。
殷黑山懒的再搭理她,只顾自对殷四郎说,“你将大车牵出,去镇子上吧。”
殷四郎应声,把野货放下,去牛棚里牵牛。
年氏见此,开口说,“要不留两个山鸡。”
虽然侯淑芳挤兑殷四郎叫她不满,可侯淑芳的意思也没有错,眼下家里这条件,肉,好快就吃不起了。
殷黑山听言,脸沉沉的在大家脸上扫过,“四郎,这野货卖了后,你去县里买地,能买多少买多少,再买点地瓜苗回来,明日一起下地种地瓜。”
原本吧,昨日他对家里人挺内疚。
可如今,他已然转变了下法。
今早晨,他在新宅那边喂了各种牲畜之后回老宅,本当早餐早做好了,结果居然冷锅冷灶。
薄氏说头疼,歪在床上起不来。
年氏昨天晚上睡的晚,这会还在床上睡,压根没有醒。
侯淑芳说肚儿疼,也没有下床。
殷大郎的媳妇赵婉要带小孩,没有空。
总而言之,家里4个女人,都没有法进灶房。
殷元康本来也在睡,被殷黑山叫醒了,听了事的原委,当即使将年氏踢醒了,叫她滚去煮饭。
年氏昨天晚上因为忧心未来的日子,辗转到天亮才入睡,好容易睡着了又做恶梦,心情正糟糕着,被踢一脚。
做恶梦被踢醒,那心情自然是糟透了,当即跟殷元康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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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享福(2/2)
相比较殷黑山的冷硬严肃,殷元康对年氏的态度更简单粗爆,几个巴掌甩过去,年氏老实了。
只是年氏现在也是做奶的人了,见侯淑芳跟赵婉俩儿媳妇儿没事儿人一样,当即使将闷气发到这二人身上,一人一耳刮子,赶着这二人去灶房煮饭。
因此向来跟乐融融的殷家一大早的便出现了两次动手事件,殷黑山冷眼看着,心底的内疚一点点消散了。
他的做事风格一贯是刚硬冷肃的,掰开了搓碎了耐心用心的劝解宽慰,这种事从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
因此说,昨天晚上那种温言对他来说实属难的了。
可跟前这帮人呢?
分毫没体谅过他的难处。
一想到这帮人曾险些被他连累到,他心中也满是内疚。
他知道他做的不对,他做错了。
但他昨天晚上已然好言好语的解释了,过了一夜,心中的气该散了下儿吧?
算是没消失,怨气依然满满,那也行,到底这样大的事,谁一时都消化不了。
可互相推诿罢工连饭都不想做了。
他会叫这帮人认清真正的农人过的究竟是啥日子。
以前梅小芒家过成那种憋屈样子都照常忍下,眼下他家这坎儿压根不算啥。
殷四郎听了殷黑山的吩咐,应声说,“好。”
侯淑芳见此,忍不住叫起,“爷,四郎这样能干,这样会狩猎,叫他多多狩猎,咱再在镇子上买个院儿继续开铺子才是正理儿啊。”
种啥地?
开铺子做买卖才挣钱。
“我看你们是忘本了,真以为以前的日子是理所应当?通通种地去。”殷黑山黑脸道。
“觉的以前被骗了?你们以为还可以找到比殷家更好的人家?享过福了这会觉的被骗了不开心了,当过去许多年10多年几年的好日子是假的?”
因为自家要谋叛,因此殷黑山不找高门,薄氏、年氏、侯淑芳、赵婉的家境都不如殷家。
这会觉的被骗了,过了这样久的好日子觉的被骗了,当真以为能找个比殷家更好的人家?
叫他看,要是可以从新选一回,这帮人都还会再选择殷家。
“还没有落魄到梅守礼之前那种境地呢,个个藏着体几钱腰包都鼓鼓的,结果这会闹上了,闹啥闹?我看便是好日子过习惯了皮痒了”
“我昨天晚上便说了,过去的好日子是我给你们的,以后想过好日子,自个儿去挣!不想挣就滚,想回母家回母家,想分家分家!”
回母家,分家。
这5个字甩出,再加上边才那等于剥去衣裳直刺内心的话。
在场的女人脸都难看起。
特别是薄氏跟年氏,这二人昨天晚上还在想是早知道这般那她们当时就不嫁了,结果这会殷黑山和会读心术一样的将这种心思给挖出来而且斥责了通。
二人脸在青跟白当中来回转换。
能找到比殷家更好的人家么?
答案是显然的,找不到。
像其它的妇女那样,嫁了人一边侍候公婆一边忙家务还要下地干活,每日累的半死年龄轻轻就成了黄脸婆,这种日子她们愿过么?
因此,要是真的重来一回,那她们……
也会选殷家。
殷黑山的话一句都没有错,腰包鼓鼓的,体几钱比旁的人家一生的积蓄都多。
以前过惯了的日子,如今说没有便没有,她们不开心!
这一些年是享福了,可也生儿育女了呀!
她们也没有真正的什么活都不干,她们也忙家务呀!
这样赤果果的说话,太出格了!
侯淑芳跟赵婉脸上的神态也不大好,她们倒是没薄氏年氏那般早知道这样就不嫁了的想法,但她们心中也都怨气的。
殷家如今没有分家,可分家是迟早的嘛。
醋坊一直是殷大郎赵婉在管,因而他们将醋坊当作自个儿的私产了。
算是分家,作为长孙,这醋坊定是他们的。
结果,店被封,被赶回村庄了。
这股怨气,非话语能形容,独独还是小辈儿,闹吧,不敢,因此这气就憋在心中出不去。
侯淑芳吧,她没有管醋坊,但她一直知道这醋坊有她跟殷三郎的一份。
并且因为干什么什么不会,因此醋坊跟地的产出对她跟殷三郎来说便是全部。
结果一夕当中,全没有了。
这种状况之下躺床上不想动非常正常吧?
计较一个兔子非常正常吧?
至于说的这样难听么!
殷大郎跟殷三郎脸也不好看。
他们二人也怨,因此就放任自个儿的婆娘罢工了,但他们可没有想过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