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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剜心

   第一百四十八章 剜心(1/2)

灵儿看着她,眼里的恶毒之意都要掩饰不住,只是寒儿此时心中懊悔,低着头,根本就没有看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恶毒,可是顾水寒看的明明白白的。

不对,这个灵儿明显不对劲,倒不是说人不是灵儿,而是给人的感觉不对。

这个灵儿,总是让顾水寒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要怎么做?”

寒儿低着头,声音有些沉闷,里面掺杂着悔恨。

“换心之事复杂,须得用天地灵气汇聚的灵器宝器或者是天地至宝剜出,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证心脏的鲜活与灵气。”

灵儿的声音响彻在寒儿耳边,她闭上眼,唇边扯出一抹惨然的笑来。

天地至宝,天地至宝

寒儿手腕一翻,一把黑边相间的剑就出现在了她手里,只是因为此前杀的人太多,本来闪着淡淡白光的剑身,此时在黑白交界之处,泛着淡淡的红色光芒,是血的颜色。

死生之刃。

寒儿低头看着手里的死生之刃,笑了笑,笑声里有些悲怆。

当年自己拜师的时候,这把剑被他作为拜师礼送给自己,自己喜爱的不得了,一直放在身上,从不离身。

这不就是天地至宝吗?六界之中,天上地下,哪里还能再寻出一把可以媲美死生之刃的至宝?

自己亲手用死生之刃刺穿了师父的心脏,此时为了救师父又要用这把剑活生生剜去自己的心。

寒儿闭了闭眼,唇边的笑意尚未褪去,带着一点凄美的伤感,还有无尽的悲恸,却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灵儿看着她就算是做阶下囚竟然还能这么惹人眼球,眼里又恨又妒,恨不得毁了她那一张脸。

寒儿用力握紧了死生之刃,精准的刺进了胸膛,贴着心脏。

死生之刃因为伤了主人,剑身不断嗡鸣,闪着淡淡的红色光芒,似乎有悲鸣之声自剑身传来。

寒儿抽出死生之刃,淡淡的白色光芒包裹着鲜红的心脏,缓缓地漂浮在半空。

她强自撑着,看着灵儿,尽数敛去眼里的情绪,压下心里的悲伤。

“拿去给师父,别说是我的心脏。”

寒儿垂下眼眸,她害怕,师父因为是自己的心脏而不肯用,毕竟师父那么厌烦她,而自己有一剑差点儿杀了他,幸亏师父的修为高深,没有死在自己手里,要不然

寒儿不敢想下去,不敢想象师父死在自己手里的画面。

寒儿抬手接过那颗心脏,常人的心脏都是温热的,而她的心脏却是带着淡淡的凉意,就像是她这个人,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闭眼笑了笑,原来自己的心是凉的啊。

她松手,将包裹着心脏的光团递到灵儿的手里。

“去救他吧。”

灵儿接过她的心脏,眼里闪过一丝恶毒,抬手接了光团,就离开了,转身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的心脏我当然会给他,只是用来救谁,就不知道了。

寒儿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终于忍不住,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冰冷的寒铁墙面透着渗进骨子里的寒意,浸透了她冰冷的身体。

胸口的伤势再也止不住,微凉的鲜血从伤口里源源不断的流出,染红了天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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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八章 剜心(2/2)

地面。

她狼狈的靠坐着,眼前有些模糊。

她不会死,就算是没有了心脏,她也不会死,因为她是天生地养的魔,哪怕死生之刃是天地至宝,她也死不了。

不过她倒是宁愿想这么死了。

寒儿眼前发黑,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事物,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地上了,而是躺在天牢的床上,身上的伤口也被包扎了。

她想要起身,可是不小心牵动了胸口的伤,她微微皱了皱眉。

天牢里不像自己离开的时候那么冷了,反而多了一些暖意,空气里有淡淡的冷香。

寒儿身体一僵,半晌才侧过头,看着坐在桌边的一道白色身影,不知道该说什么。

“师父。”

她声音沙哑,少了平日里的清亮,带着压抑的痛楚。

师父还愿意来看她吗?

“你醒了。”

帝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听不出半分重伤的痕迹。

师父应该是好了吧?

寒儿闭了闭眼,忍住眼里的酸涩,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

帝尊一身白衣,和飘着淡淡血腥味的天牢格格不入,而天牢里的桌子又简陋,帝尊坐在那里,却非但没有一丝不和谐,相反的依旧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意味。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帝尊的声音一如往常,听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寒儿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可是却强自忍着不让眼里滑落。

以往自己犯了错,师父都是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用这种对待徒儿的语气

师父还把她当弟子吗?

“徒儿以下犯上重伤师父,凶性大发残杀仙界同僚,罪不容诛。”

寒儿闭了闭眼,她本来就没想过要活下来,能让师父亲自动手审问,也是一种福气吧。

“罪不容诛?”

帝尊看着她,语气有些危险,轻轻重复了一遍,有些莫测。

“是。”

寒儿移开了眸子,低头盯着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手心一层薄茧,那是常年练剑练出来的,可是依旧不影响一双手的美观。

就是这样一双好看的手,就在不久前,沾满了仙界众人的血。

“你那日说的话,可还记得。”

帝尊不问她的罪,反而问她那日的话还记不记得,这让她有些奇怪。

那日自己心绪混乱,都说了什么?

她还记得,师父问自己是否心悦,自己说了是。

自己心悦师父。

寒儿闭了闭眼,心隐隐作痛,师父应该是不齿于自己对他生了那样龌龊的心思吧,徒弟对师父竟然敢生出那样大逆不道的感情。

原来没有了心,也是会痛的。

“徒儿记得。”

“记得?是真心话?”

帝尊语气微微凝滞,还是问了出来,眼里闪过一丝暗芒,看着她。

寒儿苦笑一生,笑声里有些凄凉。

“真心。”

怎么不真?怎么可能不真?只是这份真心,在他眼里分文不值吧,既然如此,又何必问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