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不一样(1/2)
大部分的贵女对去女子书院这件事不大乐意,且不说到那里是去吃苦头的,受了委屈也没家里人撑腰,长孙衔是女子书院的院长,陛下不会特别偏颇任何人。
高门大户也开始考虑是否要把家中女子送到书院里,毕竟要把女儿留到十七岁。
陛下说是十七岁前不得成婚,要是后面改成了十七岁不能议亲,留在家里是要成为老姑娘的。
有的畏惧这书院的条条款款,自然也有人迎着规矩而上。
杜府,后院。
一个身着天青色对襟的头上插着几朵简单年轻女子迈着欢快的步伐,带着身后的两个小丫鬟走进一间书房。
“大兄!大兄,我有件喜事要告诉你!”杜雁棠面带喜色道。
屋内的男子正在书架上翻找书籍,听到这声音转过身来,露出儒雅清俊的面孔。
杜茂洺温和看向自己妹妹,“什么喜事,能把你高兴成这样?”
“我去女子书院报上名了!”杜雁棠高兴道,献宝似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文书,递给眼前的哥哥。
看到这纸文书,杜茂洺脸上的笑意褪去不少。
他接过文书看了一眼,确认了上面的官印后神色严肃道,“去女子书院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去那里是要吃苦的!你平日走几步路就气喘吁吁,累得不行,到那儿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办?要是有人欺负你怎么办?”杜茂洺道。
女子书院的事闹得轰轰烈烈,里面的规章制度杜茂洺也有所耳闻,同窗们戏说去女子书院是学伺候陛下的手艺,不是去学诗书的。
杜茂洺不赞同这一点,他倒认为陛下此举是要把一部分贵族排除在外,让其他的寒门女子有机会进入朝堂。
杜雁棠许是没想到哥哥会如此不赞同她的决定,小脸直接垮了起来。
“你去报名这件事爹知道吗?你跟娘说了吗?”
“是爹送我去报名的!”杜雁棠委屈道,声音越说越小,“娘亲那边,我还未曾跟她提及。”
女子书院要十七岁才能肄业,娘亲肯定是不答应的。
“你知道那里面没有奴仆伺候,半个月才能沐休两天吗?”杜茂洺缓和了语气。
“我自是知道的,报名的时候我问过了。除开要自己浆洗衣物,还得打扫自己的屋子。做饭烧水都有奴仆,衣服……衣服我洗不过来,可以多带一些过去嘛,然后再把脏衣服带回家。”
“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姑娘,没有奴仆我也能照顾好自己的。”杜雁棠掰着手指一桩桩算道。
杜茂洺见状,也不多言。“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别去了那里觉得太苦,哭着鼻子要回来,陛下可不会轻易放人。”
杜雁棠听罢转过身来,神色中满是雀跃,“大兄,我怎么会觉得苦呢?”
“这史书中鲜少记载女子进入朝堂封官拜相!我既生逢如此盛事,自然是要拼一拼!进入朝堂,让这史书上记下我的名字!”
“到时候,后人学史书就会看到我杜雁棠的名字!大晋第一批女官,以女子之身进入朝堂!那多有面子啊!”
杜雁棠说着,面上满是憧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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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不一样(2/2)
杜茂洺无奈失笑,拍了拍妹妹的头,“你科举还未过,倒是先做上美梦了。”
“我一定会过的!爹说了,我连男子的科举都能去试试,更何况这女子科举。大兄,你等着瞧,我若选上就是天子近臣,你便是考上状元还得熬上很多年嘞!”
这话杜茂洺倒是没有反驳。
倘若妹妹真考上了,会比他们闭门苦读数十年的人幸运得多。
杜家算不得什么大家族,家中官位的最高的是他爹,只是个从四品,其他的叔叔伯伯外放京城外,都是些不大的官。
妹妹若真成为天子近臣,到时候定然会比父亲出色。
想到这里杜茂洺叹了口气,“若是我不幸落榜,要靠小妹你来养家糊口,可别嫌我这个大兄饭吃得多。”
“自然不会的!大兄对我这么好,我考上以后定会养着大兄!”
兄妹俩嘻嘻哈哈在这畅想未来,杜雁棠忽然神色一变,“大兄,娘亲那里你可得帮我说说好话啊!”
离杜府不远的小巷里。
一个穿着单薄布衣,背后背着大竹篓的女子推开的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屋子里的人听到声音,准备出门瞧个究竟。
“大姐!是大姐回来了吗?”人还没出,声音已经传到了院子里。
几个小孩拉开门帘,看着站在门口的大姐。
“大姐,你回来了!大姐你买什么了?”三个萝卜头凑了上来。
“大姐你冷不冷啊?进屋暖暖吧!炕上暖和呢!”
余晴雪把身后的篓子放下,看着弟弟妹妹们笑了笑,“我今天走运,碰到一个卖豆腐不小心把豆腐给摔坏了,我就捡了个便宜,买了两斤碎豆腐回来,只花了两文钱!”
“我还买了些豆子回来,等下给你们炒豆子吃。”余晴雪说着往篓子外掏着东西。
“爹怎么样了?你们给爹喂药了吗?”
“喂了,爹吃了药躺了一会儿,又起来写字了。”
余晴雪听罢手中的动作一顿,怎么又起来写字了?
“开窗户了?”
“开……开了一会会,我让爹坐在风口另一边了。”
余晴雪带着弟弟妹妹快速把东西收拾好,接着进了屋子。
昏暗的房子里,一个清瘦的男子正坐在炕上,他身前放着一张小木桌,男子似乎正在抄着什么。
屋子的里光线暗得厉害,唯有开窗才会亮堂一些,但冷风也会呼呼往里刮。
余晴雪看了一眼开个小缝的窗户,又看了炕前胡乱摆着的鞋。
她爹最是爱整洁了,鞋不会这样乱摆。
肯定是刚刚窗户开得太大,她爹听见她回来的声音,怕自己挨骂,只好匆忙下床把窗户拉严实了一些。
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余晴雪也劝了很多次,可没用。
家中的开销全仰仗她爹抄书换得一些微薄的铜钱,冬天屋外冷,她爹一吹风就会病倒,可屋内暗得厉害。
京城的风太厉害了,普通的纸根本挡不住,厚实一些的纸又把光遮得厉害,只能开窗。
可从今往后,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