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武林魔头争大道58(番外1)(1/2)
沈霖野小时候,生活在一个不算富裕的小山村里。
从他记事开始,父亲沈望让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练基本功。
父亲是个很严肃的人,是传统的严父。他很疼爱沈霖野,但也正因如此,他对沈霖野的要求更严格。
沈霖野小时候非常调皮,对于练功常常懈怠,还到处惹是生非,这似乎是大多数男孩子的通病。
每当这种时候父亲总是格外生气,拿着鞭子便要抽他,家里便会因此兵荒马乱。即使母亲求情,父亲也不会心软。
父亲对沈霖野十分严格,但这并不妨碍沈霖野崇拜父亲,他最喜欢跟父亲黏在一起。
他们生活的山村并不大,因为紧挨着森林,常常会有夜兽来袭。
每当有夜兽袭击村子的时候,父亲便会带领着村里的健壮汉子一起抵抗。因此,村子里面的人都很尊敬父亲。
除此之外,父亲还是村子里唯一一个学过武功的人。
他们对父亲的称呼分为两种:
上过谷场的人,称父亲为“沈师父”,因为父亲教他们武功。
没上过谷场的人,称父亲为“沈大侠”,因为父亲保护着村子的平安。
沈霖野对父亲的向往,很大程度上便来源于别人对父亲的敬畏,他从小便梦想着成为父亲一样的人。
他童年最快乐的两件事,一是骑在父亲的脖子上玩骑马游戏,第二便是跟着父亲去谷场。
和沈霖野后来知晓的,那些复杂的收徒方式不同,父亲收徒异常简单。
村里面只要有人提上一点礼物到他们家,便能够到谷场上学习,得到父亲的指定。
这些礼物,有时候只是几斤米、一块肉甚至几个鸡蛋——村子里实在太穷了,即使他们想体面一点,也实在拿不出更多的东西。
父亲对此并不苛求。
只是沈霖野常常听到有人说,父亲曾经有机会留在宗门里,留在城里。他放弃了,回到了这个穷乡僻壤的村庄。
那时候的沈霖野对宗门,对城里还没什么概念。在他那个小小的脑子里,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过在谷场上的快乐。
谷场白天要晒谷物,村子里的人也都要劳作,只有晚上才能够用来练功。
父亲在谷场上传授武功时,总会带上沈霖野。他作为父亲最小的徒弟,会和其他人一起在谷场上练武功。
为了不堕父亲的名声,沈霖野总会格外认真。
每当这个时候,父亲便会背负着双手,手里拿着戒条,威风凛凛的巡视。小小的他抬头挺胸,脸上带着神气。
在沈霖野童年的记忆中,总是伴随着谷物晒干后的味道。
是萤火虫。
是星星。
是练完功之后,趴在父亲宽阔的背上,被父亲背回家的夏天蛙鸣。
但生活并不总是这样平静而惬意。
父亲有时候也会遇到烦恼的事情——从宗门里传来的信。
沈霖野彼时并不知道宗门究竟是什么,但他对宗门并无好感。因为每当宗门来信的时候,父亲总会烦闷的坐在门槛上抽旱烟。
母亲便会因此宽慰父亲。说道:“这里毕竟离青炎宗还很远,或许他们不会过来。”
这话丝毫不能让父亲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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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武林魔头争大道58(番外1)(2/2)
他通常会敲一敲烟杆子,然后用苦闷的声音说道:“私自传授武功,本来就是大忌……”
“可我们这里这么穷,无论如何也交不起剑金呀。”母亲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家都活不下去了,还顾及的像什么规矩不规矩呢?”
沈霖野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他只知道父亲和母亲非常苦闷。在这种情况下,他便会使出浑身解数,逗父亲和母亲开心。
这种方式通常并不奏效。
后来村子里渐渐有了传闻,说父亲是青炎宗的弃徒。
沈霖野不信,和这些人争执了一番,回到家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母亲心疼的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
直到晚上的时候,他才大着胆子对父亲问道:“爹爹,他们都说你是弃徒。他们在撒谎,对不对?”
父亲看着他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道:“我确实是青炎宗的弃徒。”
沈霖野生生的问道:“什么是弃徒?”
“就是被抛弃的人。”父亲尝试着用最简单、直白的话语解释给他听。
“可是爹爹,你是大侠呀,他们为什么要抛弃你呢?”沈霖野还是不理解。
“因为我把武功教给了村里的人。”父亲的眼中满是坚定。
父亲并不后悔这么做,从来不后悔。这是沈霖野多年后才明白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村里的人不能学呢?”沈霖野还是不明白,他脑袋里很多问题。
“因为规矩,规矩就是这样。”父亲又尝试着给他解释什么叫规矩。
沈霖野一知半解的继续问道:“所以父亲你是破坏规矩的人吗?”
“不,我不这么觉得。”父亲回答得异常坚定。
“为什么呢?”
“因为所有的规矩都是人定的,而活着,才是最大的规矩。”
这句话,后来影响了沈霖野的一生。
规矩就是规矩,父亲作为青炎宗的徒弟,破坏了规矩,所以他必须受到惩罚。
……
然而在青炎宗的惩罚到来之前,夜兽先来了。
村子里有几个人上山狩猎,结果却一去不复返。
父亲作为村子里唯一一个习武的人,自然要外出找他们。于是父亲带人上山了,勘察后的结果,是附近有一头玄级夜兽。
若是按武林中的划分,父亲只是一名刚刚入门的三流高手。让他独自一人对付一头玄级夜兽,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算加上村子里的那些人……也无法抵御这一头玄级夜兽。
这头夜兽将会为村子里的人带来灭顶之灾,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父亲变得更沉默了,他和村长等人在院子里商议对策,一边焦虑的抽着旱烟来回踱步。
沈霖野偷偷从窗户里望出去,能看到父亲握剑的手。
那双手被烟熏得发黄,还带着厚厚的老茧。
锄地长出来的茧和练剑的茧是不一样的,对比起剑客,父亲更像一个农民。
院子里的人很能理解父亲的焦虑,因为他们脸上同样带着焦虑不安的神情。
村子里有很多老弱妇孺,就算想跑,这些人也跑不掉。
而且他们太穷了,根本缴纳不起剑金,又有谁会管他们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