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武林魔头争大道39(1/2)

沈霖野半跪在地上，一边咳着血，一边说道：“师父，我从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一点颜白当然无比清楚，只要看一眼他头上的因果线就行。

沈霖野无怨气缠身，从这一点上来说，他确实很清白。

颜白背负双手看着他，说道：“说说吧，你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

这段时间颜白一直待在万剑宗，可沈霖野的各种消息依旧源源不断的传进她耳朵里。

沈霖野已经缓过来了，却还跪在原地，低着头僵硬了好一会儿。

虽然没有做任何坏事，也不曾杀人，但沈霖野确确实实做了一件欺师灭祖的事情。

他开了一家武馆传授武艺，虽然只有寥寥三四个人来，但这在武林之中，是大忌。

“说”颜白平静的看着他。

沈霖野将头抵在地上，一字一句说道：“徒儿开了个武馆。”

听到这个回答，颜白叹了一口气。

她悠悠开口说道：“你知不知道，从我回到万剑宗开始，有多少人想让我杀了你吗？”

赵南源也好，吴念慈也好，这些人不只一次上门暗示过颜白。

回宗门之前，沈霖野也打听过一些，司墨泽也与他沟通了不少。他知道颜白为了保他，顶着多大的压力。

他犯了武林之中最大的忌讳--私自传授武艺给他人。

如果不是颜白在保他，武林之中，名门正派人人对他得而诛之。

放弃沈霖野这个逆徒，过往之事既往不咎，也能够保全万剑宗的名声。这对颜白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

沈霖野并非世家子弟，就这一身根骨尚可——但只要颜白开口，愿意拜在她门下的弟子只会更好。

沈霖野沉默了好久，才轻声说道：“此事我无可辩驳，任凭师父责罚。”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师父因此要废他一身武功，他也绝无怨言。私自传授武功，在武林中是最大的忌讳，他不能连累师父。

和前两个世界的反派不同，沈霖野做事一贯如此，顾前不顾后。这种性格往往让颜白更加头疼，他总是需要人替他想好后路。

颜白看着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沈霖野，叹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想开武馆？”

沈霖野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事儿说来有些话长。”

自从红叶村之后，他便隐隐约约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依靠四大宗门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抗野兽，老百姓自己保护自己才是最好的出路。

但他只是有这样一个想法，至于应该怎么做，他……还没有找到想出来。

颜白看着他，说道：“起来吧。”

沈霖野听到颜白的话，却没有站起来。他依旧跪在原地，头抵着地面。

“有话便直接说。”颜白淡淡的说道。

“师父，您不生气吗？”沈霖野抬起头看颜白，他眼中确实有几分明显的困惑。

“生气什么？”颜白反问。

“我私自将武功传授给他人，这是武林中的大忌，甚至会牵连到师父您，您不生气吗？”沈霖野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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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武林魔头争大道39(2/2)

有几分羞愧之意。

这表情出现在他脸上，实在是罕见。

沈霖野是真的以为颜白死了，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开了小武馆。便是被人说成什么修罗，他也并不在意。

这大半年以来，沈霖野经历了颇多事情。如果说他学到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那便是武林中的所谓顶尖高手们，也不过如此。

同样要吃饭，同样沽名钓利，只不过是在世人面前维持着好名声罢了。

沈霖野无所谓正邪之分，对这个武林缺乏敬畏。若是无人能够压制住他，他便是混世魔王。

颜白淡淡的说道：“对比起你教授他人武功，我难道不是应该生气你居然收不到徒弟？做坏事倒也罢了，做坏事还做不出名堂来，这才可笑。”

颜白站在原地不动，沈霖野感觉到一股力量托住了他的身体，将他扶了起来。

这种体验有些新奇，他不由得多看了颜白一眼。

对比起半年前，颜白身上多了一种超脱的气息。她只是站在那里不动，却给人感觉极度危险，仿佛一触而发。

在没有感悟化劲之前，沈霖野并不能直观感受颜白的强大。

现如今，他终于能够感受到这一点。

春风化雨的剑意萦绕在颜白的周身，剑意凌厉，哪怕她只是随意站着，都让人感觉毫无破绽。

“反省自己为何会失败了吗？”颜白一边往回走，一边问沈霖野。

沈霖野回过神，跟在颜白身后，说道：“有很多原因，一是我的名头不够响，二是我没处理好钱的事情，三是很多老百姓想学，却没有时间……”

颜白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反省自己，还不算蠢得无可救药。”

他卡了一会儿壳，又问了一次：“师父您真的不生气吗？”

颜白重新坐回贵妃椅上，摇摇晃晃像是假寐。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万剑诀》是残缺的。”

这虽算不得是什么大秘密，但也向来禁止外传，沈霖野对此并不知情。

听到颜白的话，他有些诧异的问道：“《万剑诀》也是残缺的？”

颜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说道：“《万剑诀》在一百多年前失传过一次，但这并非万剑宗越来越弱的根本原因。你知道，根本原因是什么吗？”

沈霖野沉默了片刻，才大着胆子说道：“武林中讲祖宗之法不可变，致使后人根本不敢改进，也不能改进。想创造新的功法，又往往会被人视为异想天开、阻力重重。”

这一点，在易茜心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沈霖野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

这大半年他游走在江湖上，听到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颜白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大半年的苦头没白吃。”

她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四大宗门的历史，最早可追溯五百年前。但是在三百多年前，四大宗门和七大家族的鼎足之势便定下来了。为安定地位，便宣扬祖宗之法不可变。于是三百多年过去，整个武林的武功不进反退。”

颜白看向沈霖野说道：“如果你想改变这个武林，我并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