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外来的(1/2)

没做停留，我直接去了李金权家里，见到季风和另外一个警员正在询问他什么，我也走了过去，向门口的警员点头示意，转身进了屋。

屋子里的的确确是一个人生活的痕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房子，院子较大，有一个鸡舍，养了十几只鸡。后面的屋子仅有两间。外面一间大屋有灶台，燃气罐。餐桌之类的生活用品，里屋只有一个床，一个老式电视机。屋内的墙壁也被做饭的油烟熏黄。

这样的屋子李金权和养女李玉欣居住应该很不方便。毕竟是一个女孩家。

我又仔细在屋子里走了走，三年了，那个叫李玉欣的女孩去世三年了，这屋里已经没有一点有关于她的踪迹。

等到季风问完话，我才走上前去，又问了几个问题。

我说：“李大爷，我想问问您养女生前是不是跟您一起居住啊？”

李金权表情明显顿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我问了一个怪问题，又生气的开口说：“没出嫁的女儿和爹老子住一起，怎么了！”

我很是奇怪他如此强烈的反应，继续问：“只是没在这看见有关于他生活的痕迹。”

我话一说完，李金权便红了眼眶，一边哭一边摇头说道：“怎么敢留下！”

等李金权情绪缓和了一些，他说道：“都说我女儿被妖道选中，和那王家小子一童男一童女当了妖道手底下的小鬼。说她不吉利。一件，一件有念想的物件都没能留下。”

我指着里屋问道：“那间屋子是李玉欣生前住着的吗？”

李金权神情一顿，点了点头。

我问道：“那您呢？”

李金权说：“之前在这个屋里有个小床铺。”

我环顾了四周。李玉欣死于三年前，按照李金权说的三年前这间屋子里里还有一张单人床，这件布满烟渍的屋子墙壁上不肯能没有痕迹。

这个李老头说谎了。

然而窜入我脑海中的第一个可能就是，李老头和其养女有不正当关系。

但是很快就又否定了，这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村子，这样的事情难免不被发现。明眼人一眼就看出这房子的布局不适合一个老头和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居住。难道他们村子都是不串门的吗？就算两人关系正当，那些谣言恐怕也早就满天飞了吧。

季风看见我询问这些，把我叫了出去，果然我们的想法如出一辙。

季风说：“要不还是再带回警局，仔细询问吧！”

我连忙制止，并拉着季风左窜右窜，来到一户人家门口。那个矮胖妇女谭世霞的家。

再次来到谭世霞家，她没了之前收完礼物送客的那副冷漠神情。而是笑盈盈，站在门口，也不叫我俩进去。

我问道：“大姐，我想问您一些事情。”

谭世霞讨好的笑道：“我一个农村妇女，哪知道那么多事情。”

季风直接掏出了上层颁发的文件，对谭世霞说：“请配合调查。”

她才收了笑脸，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的都说，你问吧！”

我问道：“关于李玉欣的事，你知道多少，都说出来。”

我一提起这个名字，谭世霞明显目瞪口呆，神情躲闪，很忌讳的样子。我也实在不明白。毕竟之前我们几个去过王家老宅调查王晓释的案件，谭世霞并没表现出多忌惮，反而对取魂说，表现出一脸轻蔑的态度。

这个李玉欣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随后从谭世霞嘴里轻飘飘吐出几个字：“一个外来的野种，不是什么好货。”

得到这句话后，我和季风均是一愣，继续问谭世霞：“你知道她住在哪吗？是和李金权生活在一起吗？她也曾经在镇里读书吗？”

谭世霞只是摇摇头，说道：“不上学，没离开过村子！别的我不知道！”说完后就将门重重的摔上。

季风说：“看来村子里有人对李玉欣的评价不是很好啊。”

我说：“那就去问问最了解这个村子的人吧！”

来到村长家里，那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叼着一支烟卷，脸上挂满说不清的愁容，坐在屋里的板凳上。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村长抽烟。

季风问道：“您知道关于李玉欣的事么？”

村长把烟按在地上，掐灭，长叹一口气说道：“李玉欣是素神的养女。”

这样的线索让我大吃一惊，李玉欣竟然还跟素神有关。

我问道：“她不是李大爷的养女吗？”

村长无奈的摇头，说道：“归根溯源，这也是村里的一桩丑事。知道的人不多，知情的年岁也大了，也没人愿意提起。”

村长继续说：“二十年前吧，村里来了李金权和她的媳妇。他的媳妇很美，比村里的女人美多了，比镇上的女人也美。我已经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已忘记他们是从哪个地方来的。这夫妻两个老实本分安分守己，李金权地里的活儿也能干。来的时候他媳妇挺着个大肚子，李金权也经常笑着逢人就说，快了，快生了，定是个小子。我李金权快三十好几的人了终于要有自己的小子了。”

说着村长眼里闪着泪花：“那个时候我也还二十岁。村子里的人不大喜欢外来的人。李金权夫妻，村里人更不喜欢。他的妻子太美了，连八十岁老汉见了估计都要看上几眼。所以村里女人更不喜欢她。她也很少出门，但是也经常遭病垢。村里闲言碎语不少，李金权还是见人就笑，看见那家需要帮忙就帮，没有一句怨言。”

“临产前一个月吧，他的妻子从没走出过房门。那些妇女不再说闲话。因为李金权人很好，村里人也逐渐接受了他们夫妻。孩子出生时，逢人就说是小子的李金权，哭了。生的是个女娃，但不是伤心的哭了。据说，当时不顾产婆的阻止，冲了进去，先看了妻子，再抱起那个女娃。还听说李金权一直哭着对他妻子说‘不生了，咱不生了’。你们也许不懂，你生在了好年代，我们这个村子里，那个年头，重男轻女。男娃可是继承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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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外来的(2/2)

的。”

我点了点头，村长抹了一把泪又接着说：“那个女娃就是李玉欣。女娃过百天时，李金权一家请了全村人过来热闹，也是感谢村里人的照顾。但是就在那天晚上，一个喝醉酒的人，趁着酒劲把他媳妇给糟蹋了。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当时村长的亲侄子，谭宗生！他的妻子不堪侮辱抛下孩子，跳了河，没救活。李金权拿起锄头就要打，却被谭宗生带着几个年轻的壮汉给制服在地。之后，之后就是村长包庇，李金权不服告到了上面，村长被下了，谭宗生被判了，之后也都没再回来。”

“我依稀记得村长走的那天，全村人都去送了，老村长对全村人说‘不管谁是下一任，一定要护着村里头的！’村里人一直很受当时村长的照顾，甚至将老村长走的悲伤，连本带利算在李金权身上。李金权也不理人了，变成了如今的倔老头。当年出这档子事，出乎意料的是素神竟然主动去找李金权，据说是，让孩子李玉欣认了素神为干妈。又说李金权命不好，克至亲，就将李玉欣带到家里收养，并让李金权只能做李玉欣名义上的干亲，自己则成了李玉欣的母亲。这件事村里人知道只有当时的几个村干部，我也是几年后上任才听说的。”

发生了那样的事李金权还是继续留在这个村子里，他只是想继续守护自己心爱的女儿吧。她和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宝贝，不敢靠近又不能逃离，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啊。

不过，此刻我却十分疑惑，如果故事仅是这样，那么李金权为什么极力掩饰，李玉欣不在家里居住的这个事实呢？

季风问道：“为什么村里人了解的不多呢？”

村长说：“你们也许见过了素神的小女儿张春滢吧！她也是素神收养的女儿。这两个女孩都在素神家里住鲜少出门，也没听说过在哪个学校读过书。和人接触那更是没有。也曾有人问过素神亲生的大女儿和两个弟弟，家里春滢的事。她们只说，我们关系好的如同亲的，此外没有别的话了。李金权很少和其他人说话，更不要说串门。村里人也都认为李玉欣和春滢感情好经常住在素神家里。村里人对素神比较忌惮，他家的事也没人敢多问。“

我连忙问道：“李玉欣和王晓释之间有没有过接触？他们什么关系？”

村长摇了摇头，说道：“王晓释小玉欣五岁，玉欣很少出门。王晓释初中时又到镇里读书，回村次数又少，那又是个不爱说话的男娃。怎么可能有什么关系呢？”

我又问道：“但是村里有人评价李玉欣，不是很好啊。”

我试探性的询问，村长面露愁容。

村长摆摆手说：“啊，你不用隐瞒，我知道是谁。二十年前谭世霞的丈夫就是带头参与那次打李金权的，被判了三年。唉，玉欣啊，眼睛长得像她妈妈，和她妈妈简直一模一样啊。没想到年纪轻轻也走了。”

村长的眼中再次热泪盈眶。我想，也许我是明白了其中的些许缘由吧。

没继续停留，我和季风前脚刚走出屋，秦帆和宋颜就急匆匆跑来。

我们走时，村长还坐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天。

秦帆气喘吁吁说道：“唉，还记得这个光盘吗，我看过了，你猜怎么着？玩的就是，就是角色互换。女王系。”

我问道：“那么在场的很有可能是一名女性？”

秦帆只顾大口喘着气，用手挑起大拇哥，示意我说的对。

宋颜说：“我觉得我们抓李玉欣的线路太紧了，这两个人好似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是不是应该调查一下村里的其他女性。”

但是此刻，我们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了。 我对宋颜说：“也许并不是没有关系。李玉欣作为素神的养女，与素神相处十几年，懂得一点玄学道术。而且她在结案后两个月离奇的坠崖身亡，太巧合了。”

我不敢再去素神家里，就叫宋颜去找春滢，约好在村口见面。

半个小时左右，春滢和宋颜从村里头往外走来。

春滢走过来，爽快的说：“你们问李玉欣的事？妈妈叫我都告诉你们。”

我点了点头，春滢的目光一直盯着我脖子上带着的红围巾。

她低下头轻声说：“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但是我们彼此很讨厌对方。不过，应该是说成我很讨厌她，这样更恰当。她长得美，性格好，哥哥姐姐喜欢她，嫂嫂喜欢她，妈妈也，妈妈也喜欢她。有时候我很不解，明明我比她努力一万倍，妈妈却只将手艺教给她。但是她却对这一切都没有兴趣。她经常夜里外出，我不知道她到底干什么去了。白天她也外出。这是妈妈不允许的，可是她还这样做了。妈妈知道了也不怪他，只是摇头叹气。”

我问她：“那你还知道什么？她和死者有没有接触？”

春滢想了想，就摇头，说道：“我不清楚。李玉欣这个人，对待任何人都是温柔一笑，尽管有时我对她大吵大闹，她也是那副表情。但是我看得出她的心里装着很多事情。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她那样子！我也很少理她，但是我八岁时大姐出嫁，就只有我和她同住一间房，所以后来才知道她经常独自外出。”

我问：“她打给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外出？”

春莹说：“我和她同岁，大概在十三四岁时吧。”

我问道：“那她还有什么怪异的举动吗？”

春滢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她经常询问大姐还有哥哥们二十年前的事。以及上一任村长的事。谁知道她问这些干什么。哥哥姐姐们那个时候也还小，怎么会知道啊。我怀疑她的外出可能就是去问李金权吧。”

我问道：“春滢，你知道为什么素神要收养李玉欣么。为什么让李金权只能做李玉欣的干亲？”

春滢一皱眉头，说道：“觉得她可怜呗！毕竟，毕竟是个外来的。”

春滢有些耍小性子说了李玉欣是外来人这样的话，但是村长说过，春滢也是被素神收养的孩子，也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

看来春滢不喜欢李玉欣是真的，哪怕人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