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流言(1/2)

有一个人死了，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另一部分是因为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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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结束，季风秦帆去找旅店，我叫上宋颜去了镇上的百货超市购物。

临走前宋毅警官叫住我说：“姑娘,你好，额，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年近五十的男人，确定真的没有见过面，回答道：“你好，我叫彭欣林。”

宋毅听见我的名字后，皱起来眉头，又立刻点点头：“不好意思，我可能确实认错了。”

我对他礼貌性的笑了笑，转身拉着宋颜离开了。

宋颜见我没有直接去旅店反而去了百货超市，对我说：“怎么了，这两天这么累，你还有精神出来买东西？”

我说：“买给别人的。有大用处。”

宋颜点点头说：“是用来贿赂的。”

我鄙视的翻了个白眼：“差不多吧。不过你觉得买什么好?”

宋颜说：“买实在的，家庭妇女更重视自己家里人反馈，纪念品护肤品反而不喜欢，干脆买一些吃的。”

我摇摇头说道：“吃的不行。快过年了，谁家不上几顿鸡鸭鱼肉。太贵的也不行。”

宋颜说：“送酒吧。”

我想了想也是。送酒水也好，家里的女人最惦念的外出打工的男人马上回家了，送一些酒水，这样的礼物实用，价格也勉强能接受。

其实我心里也打不准主意。生怕村里人因为忌讳那些事，不敢接近我们，更不敢收下我们的东西。

我和宋颜选了四瓶三百元左右的酒，超市工作人员又帮我们包装好。我们提着酒回到旅馆，从季风那拿了我们的房卡，艰难的爬上了三楼，刚一进屋就瘫在床上。

宋颜看见我却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我问道：“怎么了，傻笑什么？”

宋颜也躺在我的身边，闭上眼睛说：“嗯，换一个地方，感觉放松。”

我说：“那你跟我恰好相反啊，我是陌生地方就睡不踏实。”

宋颜“啧”了一声，说道：“不知道是谁，在火车上睡了十几个小时。”

我想想也是奇怪，就对宋颜说：“火车上晃晃悠悠，可能是，可能是起到摇篮的作用了吧。”

宋颜坐在床边犹豫了半天，还是长叹一口气对我说：“唉！其实今天，我妈给我打电话了。”

我很惊讶宋颜的话，一是宋颜从没像现在这样主动谈起自己的家事，二就是，宋颜从不说起自己身在南方的母亲，她很避讳这个话题。

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也怕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就只是傻傻的点头。

宋颜没有看我自顾自说了起来：“这是七年来她第一次主动联系我。呵。”宋颜低头苦笑，又转过头看着我说：“第一句话，就是叫我回家帮宋澈。”

“你哥哥的酒店？“我问道。

宋颜苦笑着点点头说：“所以我到底算什么呢？她甚至一句对我说的话都没有。你说说看，她七年没见过自己的亲生女儿，难道就不好奇，她的女儿长成了什么样子吗？”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所以呢？你自己心里到底怎么打算的？’

宋颜沉默了片刻又轻声说：“如果上级领导下达命令，我会去！”

宋颜的言外之意就是不想管家里的事，除非这是任务，是局里下达的任务。我安慰道：“你既然都想好了，就别纠结难过了。”

“哼！宋颜冷笑一声：“她可是黑不提，白不提，又一股脑把一堆烂摊子扔在我脑袋上了！”

我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才好，只能一直轻拍她的肩膀。

宋颜眼睛红润看向我，说道：“我妈妈是在十八岁有的我。在我还没生下来的时候我父母就离婚了。记忆之中我只见过一次那个我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那还是五岁时。我对那个人没有一点感情，我也从来没有渴求过父爱。我生下来后一直和外婆生活在一起，我妈也很少和我待在一起。我在读初中时就一个人生活了。”

“她能做了什么母亲应该做的事？我读高中时过生日从马路边上摆地摊那里买了一个十块钱的会说话的娃娃，还是我读警校时人间蒸发三年？最可笑，最可笑的是，我为了找她报了警，是警察帮我找到的她！她早就复婚了，和那个男人。还有那个男人之前的孩子，我的哥哥宋澈。”

我问道：“宋澈是比你大，是你的哥哥，那么是他们在有了你之前。。”

宋颜摇摇头打断我说：“宋澈是那个男人和别的女人的孩子。宋澈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躺在床上努力消化这些信息。没过多久我和宋颜就睡着了，我直接睡到了转天早上，秦帆和季风也没有过来问我们吃不吃晚饭，应该也是累的直接就睡下了。

转天早上的七点多钟宋颜把我叫醒，并递给我一只汉堡。

闻见汉堡的香味，让我顿感饥饿，大口大口吃起来。

宋颜又告诉我说：“昨天晚上盲女回来了，说是要有惊喜，没想到咱们来渝辰市了。”

宋颜又说：“她说带了瓶好酒，巴黎之花，本想跟咱们一起庆祝的。”

我甚至能想象得到，昨晚盲女一定在工作室一个人喝了不少酒吧。

我拿起一瓶桃汁递给宋颜：“饮料他不香嘛？”

宋颜拿起桃汁放在一边，叹了一口气说道：“少吃点甜食吧，影响智力。两千多元一瓶的香槟，和三块钱一瓶的饮料有什么可比性呢？”

我被那个数字吓了一跳，小声嘟囔着：“什么鬼，这么贵！”

大概到了九点多钟我们几人讨论了一下，准备乘坐中午的小巴车继续到村子里去。其实这次去，也只能是拼手一搏了，如果实在没有线索，就只能劝家属接受事实了。

我想的是，怎么从村民口中得到更多信息，秦帆却想着再去一次王家老宅。

秦帆摆出一副欠揍的表情说：“神婆啊，你就去干你擅长的坑蒙拐骗吧，我还要去现场看看。”

我白了他一眼，直接无视他，对宋颜说：“你们都去老宅吧，我自己行动。”

秦帆又说：“看了吧，咱们去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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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流言(2/2)

神婆的发挥。”

这次，季风宋颜听后都被逗笑了，我却尴尬的不行，瞪着秦帆“我到底骗谁了？”

季风看待这情景，立刻打圆场：“都是为了办案，出发点是好的。”

我没有回话，觉得今天的秦帆有点奇怪，虽然他一直都是贱兮兮的，但是一大早就一直针对我讲话。也可以说秦帆是一直都很奇怪，但是今天，他格外奇怪。

我偷偷瞄了一眼宋颜，没有发现宋颜的异样。我也不想理秦帆，干脆离他远一点。

中午时我们坐上了县城通往各个村子的小巴车。大约两点钟我们到达谭星村，跟原定计划一样，宋颜季风秦帆去了老宅，我提着酒水在村子里闲逛。

冬季，农闲。几个干完活的家庭妇女围在一起，揣着手，欢天喜地的聊着什么。看到我走过来，竟然都变了脸色，甚至有几位，转身就走了。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去，留在原地的三个妇女中的其中一个人，竟然是昨天才接待过我们的谭春花大姐。

谭大姐看见我，主动搭话说道：“姑娘啊，你来啦，在村子里还没待够啊，还不回家啊。”

我走进一些，说道：“谭大姐，我们很快就走了，说完抬了抬手中的东西，我过来感谢村子里人这几天对我们的照顾。可能明天一早就走了。”

听我说完，靠左边站着的矮胖妇女有意无意的瞄向我手上的东西说道：“姑娘看你年纪轻轻，长得还漂亮。不要再去那个地方啦，邪的很！”

话还没说完就被中间站着的高个妇女拽住了手肘，矮胖妇女转过头看向她，又被狠狠瞪了一眼，矮胖妇女才没有作声，沉默两三秒钟后。

矮胖妇女说：“我先回家准备饭了。”

临走时还看了我一眼，等了一小会儿，我无心和谭大姐他们多聊。也连忙七拐八拐穿梭在村里的小路碰运气，看能否找到矮胖妇女，没想到竟在刚才他走的方向的一条小胡同发现了她，矮胖妇女见我跟过来，没有多余的话和表情，只是左右看了看，又急忙拉住我的手，往边上一个屋里走。

进了屋，妇女又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才把门关好。

那妇女第一句话就问：“你没有直接追过来吧。”

我说：“没有，我绕着路，朝你那个方向走来的。”

听到这妇女才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也招呼我坐下。

妇女从身边暖壶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我才缓缓坐下，又对我说：“我姓谭，谭世霞。”

我连忙答道：“你好大姐，我叫彭欣林。”

谭世霞又将椅子挪到距离我更近的地方坐下，看了看左右边的房间，低下头小声说：“小林姑娘，我刚才说的是真心话。你还是快回家去吧。”

我看着谭世霞，看见她目光轻轻瞟了一眼我放在地上的酒。

我轻笑道：“大姐，这是送给您的。”然后将一提酒递到谭世霞手上，她突然放大了声音，边推辞边笑道：‘唉，姑娘，这怎么好意思呢！’然后顺手将酒往自己怀里一搂。

这时我看见左手边房门半开，一个十七八岁眼神清冷的少年向外望了望，随即又将门重重的关上。

我只得低下头继续小声问她：“大姐，我只想了解一下当年发生的一些事。”

谭世霞抱着酒水，也从眼底看出一丝笑意，她说：“你们警察不是比我们老百姓查得更清楚吗？”

我说：“大姐，我想知道你们之间说的‘邪门’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所有人都叫我们离开，是不是好像不希望我们查案？”

谭世霞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叫你们离开，是好意，当年查不出的，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查得到。当年出动了多少警力。你们这几个小年轻能查出个什么花样！”

“再说！”谭世霞不紧不慢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再说，这案子很多人都认为是取魂，在最阴时间用最阴毒的手段将一个生辰八字属阴的魂魄取了出来，是高人，你们查不出来。”

等她说完，我竟然从她眼神中看出一丝不屑，我问道：“大姐，你也觉得这有关于玄学？”

谭世霞笑笑说：“什么取不取魂我不懂，玄学不玄学我也不懂，但是在村子里只要有那么一部分人信，他就是真的。其他人也得认为他是真的。要不然呢？我们能干啥子嘛！”

谭世霞，貌似什么都没对我讲，却又好像对我说了很多。谭世霞毫不避讳的拿起自己的手机扫酒瓶子上的二维码，弹出界面后，她转过头笑盈盈的对我说：“我们村抛去这件事不提，村里人都排外的很。小姑娘，你们还是尽快回家吧。查也查不出个啥子嘛！”

我再想问点什么的时候谭世霞也不做声，后来干脆转过身去也不看我了。

我一时之间想不通，恍恍惚惚拿着另一提酒走了出去，坐在小路边上的石凳上。

村里人都很忌惮这件事。按照谭世霞说的，就是有一部分人对迷信的事深信不疑。再加上警方没有查到第二人的现场证据，死者死的有如此诡异。又有一部分人内心也向他们靠拢，而另一部分人，哪怕是唯物主义者，也不得不因此迁就与大多数人，毕竟如果不忌惮一点，就怕被排挤嘛？

恐怕村里人忌惮这种事，像是忌惮瘟疫一般了。

那么她谭世霞是哪种人呢？她肯定不信那些迷信的事，否则，又怎么会把我领进家呢？那也解释的通，她为什么那么紧张的左看右看，就是不愿意别人看见我和她接触，因此排挤她。至于她为什么大费周章，让我进来，告诉我这些，那无非是希望得到那些蝇头小利。

那之前接待过我们的谭大姐和高个子妇女呢？她们迷不迷信我不清楚，我可以肯定的是至少谭世霞是不信任他们的，所以才问我，有没有直接直冲冲的朝她走来。

那么谭大姐呢？他之前接待过进去过王家老宅的我们，又因为什么没有被排挤呢？

难道是我的推论，全都错了吗？还是这其中另有什么隐情。

正在出神时，微信上收到语音通话，是顾海源。

我接听了电话，那面直勾勾来了一句：“我现在告诉你，你别不信！我知道你们调查的内起案件的漏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