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贼喊捉贼二(1/2)

程远澜被捂着嘴惊讶的看着眼前人，杨静慈似乎也是没有料到他们在这里。而程舒珩回过神后，也是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拉起两人先下楼，直到确定他们的声音不会传到楼上后。程舒珩才开口问道，“杨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怎么来了？是来救我的吗？”杨静慈有些激动道，没想到程家兄妹冒险救她好几次，她心下更是愧疚了。

“...当然啦！”程远澜迟疑了一下后迅速回道，同时心里也有些对不起杨静慈，她虽然想去救杨静慈但是被阻拦了，此行他们主要是来救吴晦的，却没想到杨静慈也在这里。

“到底是谁带走你的？”程舒珩问道，铃兰说不是黄老板抓走的，但杨静慈却出现在这。

“我也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里了，我见四下没人想着逃出去，结果一直找不到出口，后来听到有人进来了，我也不敢出去。”杨静慈老实答道。

“那你现在怎么出来了？”程远澜好奇道。

“我躲起来的时候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你们的声音，给我壮了些胆，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你们在哪，后来听到脚步声，我才鼓起勇气跟着你们，怕突然出声吓着你们，看你们停下来我才上来的。”杨静慈慌忙解释道。

程舒珩见她似乎也没受什么伤，但是带着她一起上去难免不方便。

“这样，不如你两个在楼下待着，我先上去探查一下究竟。”程舒珩本身也不愿意带着程远澜冒险，只是方才就她一人肯定不能留下她，但现在还有杨静慈，楼上的如果没猜错就是杨麟和黄韶宇，他们总不会真的对自己女儿下手，远澜和杨静慈一起，起码还能投鼠忌器。

“不要吧，你一个人也很危险啊！”程远澜有些不放心道，甚至打起了退堂鼓，别吴晦没救着，他俩被抓去威胁程公馆就不好了。

“放心吧，铃兰应该在附近，若我有危险，她应该会找你的。进来前我已经派了巡卫使将位置报告给敬雅了，这离古法店很近，我们调动阴灵都很快的。”程舒珩安慰道，这里的地理位置确实是他放心进来的一个因素，这个距离基本上在古法店的覆盖范围内，那天古法店被盗后，他们又加强了一批巡卫使守卫仓库，巡逻附近有任何异动都要及时报备。

程远澜看了看程舒珩又看了看杨静慈，最终点点头，拉着杨静慈躲在离楼梯口最近的掩体附近，替舒珩提防着是否有螳螂在后。

程舒珩重新上楼，这次他虽然还是悄声迈步但是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很快他再次来到三楼附近，谈话声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

“韶宇，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呢？”

“笑话，我们怎么就同一目标了，你们的目标是完成钟严的遗愿，摧毁无梦令，而我是要得到无梦令，这能一样吗？”

“无梦令走私文物这是犯法的，你要助纣为虐多久？你身上的血毒，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的，你赶紧收手吧。”

“走私文物犯法，那钟严吴晦蒋周振曾经偷运文物就不犯法？立场不同而已，何来对错。”

听对话，应该是杨麟和黄老板之间争论。

为了听得更清楚，程舒珩再往里靠了些，也试图想看清黄老板的长相。

“韶宇，如果你坚持不肯回头，就没有退路了。”

“退路？你别忘了，今天是我来给你们的退路的！这次集市的邀请名单，都在我手里，只要我在，你们就别想进去捣乱。要是你们的身份被灵女识破了，是什么下场你应该知道。”

“既然你不愿意和我们同谋，今天又为什么来救吴晦呢？”

“吴晦是我找到人糜聚居地的唯一希望，我不救他我救谁？再说你们苦心孤诣的要抓蒋周振，结果被反咬一口，就你们这点能力，还想跟无梦令做对，跟你们合作，还不如肇家。”

黄老板的语气一直都是嘲讽模式，话里话外听不出他的真心或假意。

说完叹了口气，似乎不愿再与杨麟多言，事情已了，他准备回去，临走前回头道，“如果你们真的能进入程公馆，说不定我考虑一下和你们合作。”

说着就拿起放在旁边的小瓶子准备离开。

杨麟见他心意已决，上前道，“蒋周振你不能带走，他对我们还有用。”

“你们又没有驾驭鬼神的能力，这次要不是我偷拿灵女的法器，你以为吴晦还活的下来吗？”黄老板强势的直接抢走瓶子不屑道。

杨麟似乎不愿退让，两人产生了一阵纠缠。

程舒珩探头出去，见两人似乎在抢夺瓶子互不退让，而旁边瘫坐着一个人似乎在沉睡中，从侧颜来看是当初来店里的黄韶宇。

难道他就是吴晦？

方才还听到他说话，怎么突然睡着了。

就在程舒珩试图趁着混乱再靠近一些时，黄杨二人纠缠间瓶子失手落地打破，空气中的温度突然有些下降，程舒珩可以从气场中感受到是有两股阴力横空出世。

“不好！”黄老板咒骂道。

只见气场中的两股阴力同时往瘫坐在一旁的假黄韶宇扑去。而假黄韶宇瞬间脸色变得扭曲痛苦起来，杨麟赶紧试图上前查看，却被黄老板拦住，“别靠近，那里可不止有蒋周振。”

眼见假黄韶宇被两股阴力折磨的痛苦不堪，程舒珩不得以立刻甩出束灵网，瞬间一股阴力被困住在地上挣扎，但黄韶宇的面上没有稍解，看来另外一股阴力还没脱身出来。

程舒珩见状直接上前，杨麟和黄老板似乎没想到他出现，黄老板下意识的想遮一下脸，杨麟则显得有些尴尬。

“小程先生...”杨麟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而程舒珩则只是淡然的看了他们一眼，走过去查看假黄韶宇的状态，并且将之前本来要给程远澜的符咒，贴在了束灵网之上。

一个满身怨气的阴灵模糊的被困在束灵网中，那还纠缠在身上的就应该是蒋周振了。

“蒋先生，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程舒珩问道，对于蒋周振他不打算硬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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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4 章 贼喊捉贼二(2/2)

但他早就被净化多年意识尚存，强来只会加重他的反抗。

蒋周振牢牢的附在假黄韶宇身上，不，应该是吴晦，对程舒珩的话不为所动。

程舒珩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吴晦，按理说他的年纪应该和钟严蒋周振一样，就算还活着也是年近百岁，怎么还会是40岁左右的模样。

“你们俩应该都不想他出事吧？那就老实告诉我他到底是谁。”程舒珩见蒋周振不为所动，应该还在执念中，但他被封印净化三十年应该前缘已了，如今怎么...

“他...我们不知该如何解释。”杨麟面露难色有些犹豫。

“他是吴晦，但不全是吴晦，这具身体也不是吴晦的，是他和其他五个人糜的灵体一起共生在这个身体里，你能理解吗？”黄老板很快速的解释道，他现在不想久留，抓不回蒋周振还是小事，但现在打碎了灵女的法器又放出了她座下的怨灵，这要是被发现了，他可有苦头要吃了。“还有，蒋周振我可以不要，但这个怨灵你能还给我吗？”

程舒珩还没消化完他的解释，听得他的要求，转头看了一眼束灵网里的阴灵以及打碎的瓶子碎片，上面隐约有个印记，似乎有些熟悉，但看的不真切。

“法器碎了，就算我放了怨灵，你要怎么带走他呢？你能控制？”程舒珩回道，也试探黄韶宇是否懂得阴阳之术，是他创造的这个空间？

黄老板瞬间有些尴尬，不吭声犹豫着什么。程舒珩见他不吭声，作势就要收回束灵网，束灵网刚被掀开一小截，阴灵就迫不及待想要冲出，吓得黄老板后退了几步。

“还请程先生帮忙想个办法吧。”黄韶宇深知灵女座下怨灵的德性，都是罪孽深重之辈，有法器在手时他尚能学着灵女稍加控制，而且对于这类怨灵而言，蒋周振这种充满灵气的高阶鬼神简直就是唐僧肉，把蒋周振送给怨灵曾是他们的交易筹码，但没了蒋周振又没了法器，这怨灵说不定就要报复在他身上，还会出卖他给灵女。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让铃兰共生在远澜身上，又偷走我家东西，说不过去吧，黄老板。”程舒珩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黄韶宇，见他面色有些挂不住，似乎没想到铃兰这么快就暴露了。

“偷你家东西可不是我的主意，是齐一斋提议的，他想让灵女放你们一马，可他蠢笨的很，不知道这样根本帮不了你们。”黄老板赶紧辩解道，他也意识到昨天灵女负伤归来，是程舒珩干的了，他能伤到灵女，那对付他自然不在话下。

程舒珩倒也不是很意外这个答案，他和敬雅把国宝点守住，肇家短时间内凑不齐预告的物件，只能东拼西凑充数，灵女既然同担了责任，肇家无法完成任务对她来说也不利。

“齐一斋想帮我们应该是为了杨静慈，那你们抓杨静慈又是为了什么呢？坑我们？”程舒珩不觉得有些好笑，不是亲生的父亲一心一意的为着杨静慈，亲生的父亲一次又一次的想利用她。“昨晚想诱使杨静慈在程公馆找春鹿图的也是你们吧？”

听到这，杨麟面色有些难看，而黄老板则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的嘲讽道，“程先生，谁说不是呢？有些人居然会利用自己骨肉来达成目的，这番行事，也不愧是师承钟严，教的真好。”

程舒珩从这话也不难听出谁才是幕后黑手，不过他很好奇，杨麟是有什么能力操控这一切呢？还是那个身体内有六个人共生的吴晦？

杨麟见程舒珩怀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轻咳两声道，“小程先生，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多说无益，目前最要紧的是将蒋周振从吴晦的身体里赶出来吧，不然他一直折磨吴晦的意识，会酿成大错的。至于真相，等他苏醒后让他自己回答你吧。”

“那我问你的话，你要老实回答，不然蒋周振自己不肯出来，我强行做法的话，里面所有人的意识都会受影响的。”程舒珩倒也不急，因为他根本不打算再相信杨麟的辩解，不过眼下确实要尽快将蒋周振抓出来，不止是为了吴晦，他们可不想失去这个在程公馆养了三十年的高阶鬼神。

“好。”杨麟答道。

杨麟将陈年旧事吴钟蒋三人的恩怨再次讲述了一遍，故事内容和之前听过的版本一致，只是一些细节上有些差异，最重要的就是吴晦是如何复活的。

当年吴晦在码头被伏击，棺材中的五人将他的遗体丢入水中，但当时在水下的不止吴晦，还有五具人糜灵体。他们趁着吴晦在生死游离之际，强行入体试图用最后的能力复活他。但复活了吴晦后，他们发现自己无法再离开吴晦的身体，经过几年的意识磨合，他们逐渐融为一体，变成同一个灵魂，却有着六个不同的意识，和人格解离十分相似，只是人格间互相认识罢了。

所以现在的吴晦并不是原来的吴晦，而是一个融合了人糜意识与灵体的吴晦。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程舒珩见过鬼神，鬼仙甚至传说异兽，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怪事出现。

“关于他们的事该讲的都讲了，人糜的事要等吴晦醒来再说，事关重大...”杨麟看了一眼身旁的黄韶宇有些欲言又止，而黄韶宇也很识趣的冷哼一声笑道，“铃兰女儿在我手上，就她一个也够我使用几十年了。”

“韶宇你！”杨麟听得这话有些愤怒，“你别忘了当初救你的也是人糜！”

黄韶宇听得这话转头不语，看了一眼旁边虚无空气里挣扎的波动有些心有余悸，他快速道，“我无意参与你们接下来的事，今天的事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帮我打包好那个怨灵，我即可就离开。”

程舒珩看了他一眼，看杨麟也点点头，试图让黄韶宇早点离开。于是起身走近束灵网，拿出一张符咒将怨灵封印起来，在转身递给黄韶宇之前又想到什么，不动声色的再贴了一张符咒在上面，随后问道，“铃兰的女儿在哪？”

“这可不兴说啊，我的性命都压在这上面了。”黄韶宇伸手拿走符咒，转身就要离开，走到楼梯口时回头说道，“程先生，无梦令开市已成定局，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我帮程家除掉灵女的威胁，你们不再插手无梦令的事如何？”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