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终章?轮回13(1/2)
很久很久以前，一只风精灵飞入风 墙之内，他在那里面结识了一位少 年。被暴政压迫的少年，极度地渴 望囚笼外的诗与歌，渴望看见飞鸟 翱翔的样子。于是风精灵为他带来 了鸟羽，可直到最后，风精灵也未 能将鸟羽托付给少年。
风精灵仅仅是期盼着有一天，他们 能一起去看牢笼之外的景色，仅仅 是期盼着那一天的天空，该有多 蓝… 风精灵从未想过自己能成为风神， 但既然获得了力量，就不能让它再 次被污浊，既然少年已逝，就只能 背负着他继续活下去。
带着未曾想要拥有过的一切，怀着 满满的期待和好奇心，风精灵决定 要去这个世界做场梦，他想要将歌 谣传遍四方，将足迹印在诗篇里, 就像流转四方的风一样——
这两千多年里，根本没有梦做。 对……我回想起来了…… 我回想起来了，那天，在他永远闭 上双眼之前，眼瞳中还倒映着天空 的碧蓝，我决定回应他的请求，替 他看这个世界。
我回想起来了，打破囚笼后，世界 的色彩如奔涌的泉水般向人们扑 来，那时我还以为，这个世界的一 切，都会跟它浮于水面的样子一样 直观。
我回想起来了，在我旅行的某一天, 我不得不注意到了那些残酷的事 实，却还在对自己说…这些都不一 定是真的。
我回想起来了，我见证了一个文明 的毁灭，堆积如山的尸体，如雷贯 耳的悲鸣，红如鲜血的天空，但这 一切在天理的眼下，都只是像战后 的灰烬一样，虚无缥缈。
我回想起来了，每当有一个又一个 的人想去反抗天理，他们的后果只 有一个接着一个狼狈地倒下，我终 于深刻地意识到了，对付天理，我 们无能为力。
我回想起来了，一切都被掩埋在了 地底之下，时间的缝隙里。背负着 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活得一天比一 天更加不真实，周围的所有东西， 都好像是一幅幅精心布置好的画 挂在那里，啊……告诫自己不要去 想那些，可每当我睁开眼时，我就 会意识到，这里生活安稳的场景总 有一天会变成血流成河的惨状，这 里盛开的花朵总有一天会沦为寸 草不生的秽土，这里碧蓝延展的天 空总有一天会染上令人惊恐的血 色，而我就会再次深刻意识到，对 这些我一直一直都无能为力，然 后…绝望就会开始如藤蔓般从我的 胸口延伸开，紧固地扎根在我每个 神经上，不断地提醒着我，这个世 界没有梦可以做。
无数次，这两千多年里，我看了无 数次。
我回想起来了…我回想起来了…我 回想起来了…仿佛我做的所有事情, 都毫无意义……仿佛我相信的一切, 都没有答案……
但我依旧歌唱着。
直到有一天，你突然出现在了我的 面前，坐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 我……这束无名的花朵，在我早已 麻木的内心中，埋下了些什么。 而现在，那样埋下的东西已经绽放。 我仍然抱有着希望，直到刚刚。 我早该知道……不，其实我早就知 道了，只是又像以前一样不去看不 去想不去意识，啊……对不起，塞西 莉娅……对不起…… “哈啊，哈啊……”温迪终于到了星荧 洞窟的洞口，方才的塌陷使这里完 全变了个样，石壁露出了许多开口, 所以也不用担心没有地方进去，温 迪没想太多，随便找了一个开口就 进去了。
他四处张望着，光线比起塞西莉娅 进来时亮了许多，但整体来说还是 很昏暗。温迪扶着岩壁往下走，上 方还有不少土和灰落下，路面也变 得陡峭不平。没走几步路“轰隆一 一轰隆隆隆隆隆一一’’头顶传来了 声响，温迪抬头一看，一块巨型的 岩石离开了它原本的位置，正在往 下坠，而自己就在其落下的正下方, 他迅速伸出手用风拖住了落石，看 巨岩稳定在了空中，温迪就继续向 前进了。
‘‘隆隆隆隆——”被停滞在半空中的 巨岩再次发出声响，“咔！ ’’上下两 部分断开，上半部分开始向下翻滚。 而当温迪注意到时已经晚了，石头 已在他的头顶，“啊！ ?……”他本能 地闭上了眼睛。
“轰隆隆隆！!——\”落石砸到地面发 出巨响。
可他发现情况不对，就睁开了眼睛。
温迪惊讶地发现落石没有伤到自 己，但他看了看四周，巨岩的碎块 儿分布在了周围，这证明落石确实 到达了地面，可为什么没有砸到自 己？虽说就算伤到了自己，也可以 马上恢复。
“哎？ ’’温迪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 身体周围有一圈红色的东西，把自 己包围住了，就像岩元素与其他反 应形成的结晶体一样包裹着自己, 也许是因为光线太暗了，这层红色 的不明物难以被看清，还有一个原 因就是，这种红色……十分得诡异, 温迪必须承认他第一看时就感到 不适。
温迪伸出手想要触碰这层膜，手指 很自然地穿过了它，就像空气一样， 接着温迪继续将自己的手向前伸， 直到手臂也轻轻松松地穿过膜之 后，他觉得层诡异的红膜不会对自 己造成伤害。温迪还细细体会到， 当皮肤触碰到膜时，会有鼓暖暖的 热量传来，这使他内心的不适，稍 微舒缓了些。
“没了…’’红色的膜消失了，“能感觉 到…这个方向有她在？可是我…没 有刻意感应啊？而且这里地脉混 乱，照常来说应该很难感应……’’好 像身体里多了个探测仪一样，不用 故意去想，也能感觉到她的位置。 温迪顾不了那么多了，朝那个方向 奔去。
果然，他发现少女站在洞窟外的池 子边，塞西莉娅感觉到有人在接近 自己，就抬起头往旁边看去，“…温 迪……\”
“塞…”温迪想走上前去，可当她望 向少女的眼瞳，他不由地停下了脚 步，“哈啊…嗯……他站在了原地， 瞳孔不断收缩，那双眸望着自己的 画面不断地刺激着自己的神经，他 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就选择 低下了头，紧紧拽住了胸口的衣服, 弯下了腰。 那是一张冰冷的色块儿，贴在了眼 睛上。
好……痛……
剌骨的寒风吹拂着两人的发丝和 披风，“……\”本来已经对什么都无所 谓的少女，发觉自己无论如何都无 法对眼前这个人随便行事。而且她 看出来对方很心痛，于是她转过头 去，“呼……”又转了回来，然后一步
一步走近去。
这时雪花从天上零散的落下，仿佛 每一朵都在奏响着“叮叮’’声，像孩 子童真的笑声一样。
“沙——沙一一”温迪听见脚踩在雪
里的声音，就稍稍抬起头看。
“……”温迪看见少女蹲在自己面前，
白白一团的像只小兔子一样。
塞西莉娅抬头朝他甜甜地笑了笑， “要陪我逛逛雪山吗？?” 一粒一粒雪花悄悄别在少女的发 丝上，“……\”对方稍微恢复了点光泽 的眼眸，给自己的眼睛铺上一层薄 薄的水雾，“哼…’’嘴角微微翘起，自 己也学对方蹲下来，跟她面对着面， “好呀-’’
‘‘哈哈哈。’’两个人蹲在原地傻笑了 一会儿，雪花一片一片叠在温迪的 手背上，融化了。
发现自己还能正常地，发自内心地 笑出来的少女，对自己感觉到越来 越恐怖。
不…这应该，不恐怖吧…这是因 为……
‘‘这里的水不会结冰哎。’’他们走到 了一个水池边，池子里没有鱼，水 边没有草，也没有小动物，倒是有 几个倒下的树干，还有的就是白到 反光的雪地和池面上倒映的两人。 “但你看，也有浮冰飘在上面。\”温 迪指着岸边上，有几块蓝色冰块浮 在水面上，面积还挺大。
‘‘嗯-? ’’塞西莉娅听完小跑到岸边, 然后对着温迪做了个“过来过来-’’ 的手势。
温迪就走了过去，走到少女面前的 时，“你要??！啊啊啊……！ ’’被对方 泼了一身冷水，冷得自己浑身发抖。 ‘‘哈哈哈哈-’’塞西莉娅的小腿已经 泡在了水里，但她完全感受不到冷, “哎?！\”她还在继续泼水，“这么怕 冷吗-? ”
‘‘哼哼哼，你要这么玩的话也可以” 为了胜负心，温迪竟然毫无顾虑地 踏进了池子里，当然是不可能没有 准备的，他口袋里揣着放热瓶呢， “呀啊！温迪用风向前推起一个 小浪。
‘‘嗯？…”塞西莉娅发觉不对劲，要 是被埋进浪里的话绝对会呛水，所 以她开始往浮冰的地方跑，“水里 好…难…跑！ ’’艰难地移动着身体， 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反攻。
‘‘唰啦啦啦啦\t”
‘‘呼……’’塞西莉娅松了 口气，‘‘还 来？ ！\”由于温迪还在积极地制造 着浪花，她只能继续往浮冰处跑。
“哈哈！?尽管逃吧！ ’’两人跟打雪 仗一样，这也绝对不是常人能操作 的打水仗，毕竟常人是没办法轻轻 松松制造出一米高的卷浪的。 ‘‘为什么你总是能有犯规操作，我 可不能操控水呀！ ’’
“那毕竟我可是…！呜哇啊啊！\”正准 备炫耀自己的温迪，因为池底太滑 没站稳。“扑通！ ’’整个人躺进了水 里，全身湿淋淋的，“啊啊…！ ’’放热 瓶被浸泡在了水里那也没办法保 温了，他冷得瑟瑟发抖，发丝和衣 服都在滴水。
“噗…”塞西莉娅捂着自己的肚子， “哈哈哈哈哈！毕竟你可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连站都站不稳的风神 吗哈哈哈哈哈哈。’’已经笑得停不 下来了。
温迪无奈地起身，拧着自己的披风, 然后眼睛紧紧盯着塞西莉娅准备 往浮冰上爬。等她刚站上去“咔！ ” 冰面就裂开了，紧接着“扑通！ \”o “呜哇啊啊！\”塞西莉娅整个人倒进 了水里。
“哈哈哈哈哈！ ’’温迪可是等着这一 刻来笑了，“刚刚谁说站不稳来 着？ ’’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然后等 着……’’
“哈哈哈哈哈哈，当然啦哈哈哈哈 哈！ ’’
之后两只水鸭子走到岸上，拖得一 地都是水。
“唉-’’温迪用风将两人的衣服头发 吹干了，他坐到一颗横躺着的树干 上，翘着二郎腿。塞西莉娅甩了甩 头发，坐到他旁边，“其实…我更愿 意你吹慢点……’’她摆弄着被强风吹 成冰雕状的发型。
“冷啊?’’ 温迪仰起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还 在下着雪。
塞西莉娅的手指滑动发丝的声音 清晰地在耳边响着，除此之外，什 么声音都没有，“呼…\”温迪吐出一 口白气，又看着它慢慢挥散在了空 气中o “把她杀了，不然的话，你知道蒙德 会怎么样吧？ ” “温迪？ ”
“嗯？ ”
“你发辫散了哦，不绑绑吗？ ’’塞西 莉娅已经弄好了自己的。
“啊？…哦……对，散了……’’温迪用手 摸了摸自己的发辫，“散了…”脑袋 垂了下来，眼神呆滞，“……’’ 塞西莉娅发现他心不在焉的样子， “要我帮你吗？ ’’她坐近来，双手轻 轻托住他一侧的发丝。
“你会绑吗？ ”
‘‘当然后，看你绑了好多次了。’’ “也对…哈哈哈…”温迪默默地看着 对方白晳的手指穿梭在自己的发 丝之间，“对了塞西莉娅，那个…\” “你想问连接装置的事情吗。’’ ‘‘嗯…”塞西莉娅面不改色地在帮自 己编着发辫，“你有见到阿贝多 吗？ ”
“……’’塞西莉娅的手指颤了一下，尽 管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对方会问这 个，‘‘见到了哦’’但她马上又回到了 正常的状态，接着把手伸向另一边， 准备编另一侧的发辫，“他死了，被 我杀了。” “……’’温迪只是继续默默地看着她 编发辫。
“编好了。’’她把手收了回去，放在 大腿上。
温迪用手托着自己的两个发辫，发 现确实编得很好，之后他同少女一 起仰视着阴霾不散的天空，“蓝斯… 也死了，他拼命打到了最后，但……’’ “是吗…阿贝多也……\”寒风飞舞到他 们身边，将两人的发丝吹起，‘‘温 迪…” 嗯？ ” “要听一个故事吗。’’
“啊哈哈哈，如果是这提瓦特的故 事，我基本上都听过了。’’
‘‘但这个你肯定没听过，这是一个 没有人听过的故事。”
“……’’温迪侧过头，发现对方早就已 在盯着自己，他们对视了一会儿, 风停了，对方蓝紫色的眼瞳中渗出 一丝恳求，“那讲给我听听吧。’’ “哎嘿嘿，你觉得，这世界上有没有 翅膀的鸟儿存在吗？ ”
“没有翅膀？那真的还能被称为鸟 儿吗？ ”
塞西莉娅摇了摇头，“没有翅膀的 鸟儿，这是我要讲述的故事的主人 公-嘿嘿”她对着温迪腼腆地笑了 笑，然后清了下嗓子，“很久很久以 前，有一只鸟儿生活在森林里，因 为鸟儿没有翅膀，所以他十分憧憬 飞翔的感觉。但是…他也拥有一个 其他任何动物都做不到的点，那就 是，他非常擅长唱歌，无论是什么 生物，都会被他的歌声所迷倒。\”塞 西莉娅的语气轻声而柔雅，温迪听 着特别舒服，就像轻轻在心中放一 束小蜡烛，弱弱的，但暖暖的。
“哼哼?’’他喜欢上了这个故事的开 头，翘着二郎腿，双手托着下巴， 津津有味地听着。
“无法飞翔的鸟儿只能望着白云飘 浮在天空中，一朵朵略过自己的视 线，自己不曾靠近过它们，也不曾 穿梭在其中，于是有一天，鸟儿决 定要去森林外面看看，他心想，‘说 不定去外面就可以找到飞翔的方 法’抱着这样的期待，鸟儿上路了。
刚上路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因为鸟 儿在路边发现了一朵小白花，她独
自绽放在一颗大树下，鸟儿向她问 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你的同 伴呢？’花朵没有回答他，只是静
静地孤独地在风中摇曳着。鸟儿继 续说道，‘我在旅行的途中，为了寻 找蓝天和羽翼。这时花朵突然说话
了，‘如果你是一个人的话，可以带 上我吗?我也想看看…蓝天的模样’ 生在大树下的花朵从未见过蓝天。 鸟儿思考了 一下，他想到自己的旅
途会无比漫长，而旅行中的一切，
他都必须一个人去承担，要是在劳 累和悲伤的时候能看看花朵，应该 会舒服点吧，于是鸟儿用嘴把花朵 吊起，插在自己的胸口上，花朵将 枝干伸入他的身体中，连他心跳的 声音也能清楚地听到，他们就这样 上路了。”
“花朵是要吸食鸟儿的血液为生吗？ 那她会不会变成红色的呀。”
“嗯…那你要试试吗？ ’’塞西莉娅一 脸坏笑地看着温迪。
“不…不用了哈哈哈哈哈……” “嘿嘿?’’塞西莉娅又清了清嗓子， “白色的花朵待在鸟儿的胸口处一 言不发，只是默默注视着鸟儿历经 千辛万苦，终于走出了森林的模样。 外面的世界大得令鸟儿吃惊，但他 没被这吓退，反而更加兴奋了”塞 西莉娅说着说着深吸了一口气，眼 光中藏满了回忆，“当春天来临时， 鸟儿喜欢唱着动听的歌谣，奔跑在 苍翠欲滴的草地上，到了夏天的时 候，他就喜欢跳进水池里游泳，把 池塘里的鱼儿全吓走……’’ 温迪突然打断，“诶！ ?他可是鸟哎, 还没有翅膀，不会淹死吗！ ” “应该不会吧?
“不会吧……’’
“哼哼，哈哈哈哈哈?”两个人相视 而笑了，温迪注视着身旁的少女， 眼瞳颤抖着。
“接着呀，到了秋天，鸟儿就偷偷跑 进果园里，把甜甜的浆果都堆进肚 子里，再在树荫下睡个午觉，即使 是寒冷的冬天到了，调皮的鸟儿也 不会因为怕冷躲起来，他喜欢钻进 雪堆里，把雪都扬起来，还张嘴尝 尝雪花的味道。旅途的一开始是如 此顺利和愉快，直到旅途中的某一 天，鸟儿发现了一只困在沼泽里的 松鼠，眼看着松鼠就要深陷其中了， 善良的鸟儿不忍心看到此景象，他 没管太多，奔进了沼泽中，用他的 嘴叼起松鼠，将它甩到了岸上，自 己扑腾了半天，才从沼泽里出来， 身上还沾满了泥泞。松鼠连忙跟他 道谢，鸟儿却说，‘没有事物该在泥 土中行走，他们都应该被送上高空’ 松鼠还是答谢了他，作为谢礼，送 了一大筐松果给他，然后甩着毛茸 茸的大尾巴，蹦蹦跳跳地跑走了。 鸟儿虽然不吃松果，但看到松鼠活 蹦乱跳的样子，心中泛起了层层涟 相O
“嗯?我也不吃松果，那东西太硬 了，而且有股奇奇怪怪的味道，还 是酸酸甜甜又清爽的东西适合 “鸟儿为了洗净身子，来到了河边, 他忽然听见旁边的丛林里传来哭 泣声，于是他走进去悄悄，发现是 一只兔子在哭泣，哭得两束长软的 耳朵都耷拉了下来，因为她找不到 自己的恋人了。鸟儿听完后便唱起 了歌谣，一声一声曲调中，兔子感 觉自己宛如被春风拂过，内心地伤 痛被一点一点治愈了，鸟儿看见对 方好多了后，便说，‘我会将你的声 音和故事传唱下去，希望有一天能 传达到你恋人的耳边兔开豕完后，
回到了自己的窝中睡了一个好觉。 又过了好几天，鸟儿在荒野上发现 了一只老虎，它全身沾满了血液， 倒在了一个水池边，样子看上去特 别凶猛。老虎嘴边嘟囔着什么，看 起来它貌似被什么蒙蔽了双眼，在 痛苦地挣扎着。鸟儿便小心翼翼地 接近它，再次唱起了动听的旋律， 倒在血泊里的老虎逐渐夺回了心 智，它睁开了双眼，随着鸟儿的歌 声摆动起四肢，继而起舞着，鸟儿 看见老虎愉悦的样子，就悄悄离开 了。”
“嗯?？究竟是怎么样的歌声呢， 肯定是非常非常不错的歌声吧， 嗯?提瓦特第一?”
‘‘哼哼?鸟儿爱上了这种感觉，他 饱含着他人的愿望，饱含着对他人 的祝福，行走在了风中，四季轮回， 他活得逍遥自在。这一路上，他还 结识了各种各样的朋友，比如闪烁 着宝石色的雏鹰，或是穿梭在巨峰 间，守护着人民和生灵的金龙。拥 抱着这些，鸟儿依旧独自进行着旅 程，那束别在他胸前，一直沉默不 语的花朵突然发问到，‘你想自己变 成【天空】吗?鸟儿没有回答她，
花朵又说,‘我会憧憬那样的f天 空】……花朵的颜色越来越像鸟儿 的颜色了。直到有一天，鸟儿疲惫 地躺在了草坪上，望着遥不可及的 天空，‘果然还是飞不起来啊…M 知道过了多久…鸟儿感觉自己的路 途已经走了很长很长了，他拖着脚 步，终于来到了悬崖边。” “……”温迪听着听着，双拳已经不知 不觉拽紧了裤子，塞西莉娅就将一 只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嗯？\” 温迪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松了下来， 他瞧着塞西莉娅将自己的手放到 了她的腿上，然后将手掌慢慢打开， 好像在观赏自己的手一样，对方的 发丝落在上面，滑滑凉凉的触感， 还散发着她特有的花香味。
她柔软是掌心托着我的手背，我感 到放松了不少，她继续讲起，“鸟儿 将胸前的花朵取下，放在了悬崖边 上，然后……’’ “然后跳下了悬崖，坠入了深渊…… 托起一切的鸟儿终究也没找到羽 翼，被留下来的花朵什么都做不到, 便说道，‘虽然他没有翅膀，但这个 悬崖好深…不知道他f飞J起来了 没呢……'鸟儿的声音再也没有传 来，风将花朵浮起，‘但我已经不会 再憧憬【天空】7这样说着，花朵 也掉入了悬崖……”塞西莉娅侧头看 了看我，“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只好低着头……为了不让她看 见我的神情，连呼吸都不敢正常吸 气和呼气，因为怕放在她手心上的 那只手会颤抖起来…… 但是她，“笨—蛋 用着捉弄我一样的语气，她坐起转 过身来面对我，膝盖贴在树干上, 手指与我的手指交叉相扣着， “哎……？ ’’我抬头注视着她的眼睛, 她缓缓弯下腰，直到她的额头与我 的额头相碰，她的发丝与我的发丝 交缠在了一起，“塞西莉娅……？\”她 闭上了双眼，与我身体相接触的地 方传来凉凉的触感。
“因为花朵她啊…一直一直都待在 鸟儿的身边……所以她才不憧憬了 哦……’’
“我…”嘴唇控制不住地上下抖动了 起来…所以微颤的手被她用力地扣 紧了。
‘‘因为啊…’’好像是为了感受我更多 体温一样，她的身体往下压了一小 下，“因为花朵她理解了鸟儿的心 呀…因为花朵她明白了呀……无论 是鸟儿的快乐还是悲伤，善良还是 怨念，花朵她啊…总是吸食着呢…… 后来呀，在风中她找到了自己的颜 色，所以啊，不管是执着…触动…憎 恨，还是对鸟儿的感情，她全部都 吞进了腹中，最后她更加理解了 呀…就算是花儿最后也一起坠入了 悬崖中……’’
……我从来不是天空……也未能找到 羽翼……就算托起了一切……我 也……
“啊……”又……眼睛又被一层水雾盖 上了，我感觉到，和那冰冷漆黑的 悬崖不同，现在的身体就好像浸泡 在了暖暖的水池里…静静的，静静 的……池子表面没有热腾腾的水汽， 池子底下也没有黏糊的泥土…听着 她的话语，我就这样沉下去，沉了 下去，不可思议的是我并不觉得害 怕…也并没有因为水压而喘不过 气…即是越到下面，光线越难以到 达，但是我依旧这样缓缓地沉到了 底部，让背部贴着软软的沙子…… 一直……好想一直都这样被你的声 音包裹着……尽管你说的话语都是 一道道伤痕……但我并不觉得痛， 反而…有种得救了的感觉，啊，太 长了，这段旅途……
“一直都在注视着你哦…温迪……” “塞西莉娅……”
我瞥到了她的小嘴微甜的笑着，就 像她的语气一样，特别特别得轻 柔……不带任何痕迹就钻进了我的 心里……这种感觉…该叫什么好 呢？……胸口……为了给我这样的感 觉，她才讲了那个故事。我闭上了 双眼，只是想要这种感觉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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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终章?轮回13(2/2)
持续一 会儿，再一会儿就好……真的，真 的……拜托了，请沉到心底吧，请待 在那里不要发芽，请不要露出来， 请保持原来的样子，我想就这样, 呵护着…… “所以啊……’’她突然退离开来，我就 好像从梦里惊醒一样地睁开了眼 睛，她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整个人 弯下腰来，直到我平视也能看见她 的头顶，“所以啊，无论接下来发生 什么事情，都选你一直以来坚守的 那一项哦。’’
‘‘嗯？……”
她正起身来，伸出手指贴在我的眼 睛下面，“别丢失你自己哦”把我的 眼泪擦去，“这次总不是因为猫过 敏了吧?\” “哈哈哈…我想说是也忽悠不过去 了呢。”我自己也擦了擦泪水。
“哼哼?”
“你没有选择，一直以来，你们都没 有选择，别抱有希望，不需要歌声， 不需要风向，不要觉得自己有梦做。 你只能把她杀了。”
“温迪？ ” “嗯？ ” “晚上我们要不要吃点东西呢？ ’’
“哈哈哈，可以呀，要不先回营地里 看看？我觉得阿贝多长期在这里 研究的话，应该会留有些物资吧， 除了我们自己带的以外的物资。’’
于是两人回到了营地，塞西莉娅先 给木堆生上了火，温迪走到一块贴 满研究报告的大木板前，他发现旁 边还立着一个小木板，上面只贴了 一张纸，“我看看…黄油煎鱼的第三 种做法，空特供7这难道是……’’温 迪对比了一下大木板上和小木板 上的字迹，明显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第一步，腌制鱼肉…”温迪把小木 板上的字都读了一遍，“就可以做 出那天你说的独特的味道了?PS： 来自派蒙温馨提醒一一这个香料 吃了之后会让人想睡觉的！阿贝多 别在做研究之前吃哦，空那天睡得 可死了，派蒙花了好大力气才叫醒 他！所以阿贝多可以在哪天休息的 时候做一份这个来犒劳自己?”读 着读着，温迪刻意学起派蒙和空的 语调来。
“什么什么，有好吃的吗?？ ”塞西 莉娅凑过来。
温迪急忙把小木板上的纸撕了下 来，“我拿这个出去找些食材，塞西 莉娅就在这等我吧。\”
塞西莉娅对温迪的行为表示很疑 惑，但她只是蠢蠢地眨了眨眼睛， “不过我不认识香料，也帮不上什 么忙，那我就煮点汤之类的吧?”
‘‘嗯嗯”温迪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 去，“夕阳……要沉下去了呀……’’外 面还在下着雪，落日的红光穿梭在
雪雾之间，好像无论白雪怎样堆积， 都无法掩盖这沉入心底的红色，就 像某个人的心，在滴血，“哈啊…… 呼……哈啊……呼……”温迪反复深呼 吸着，“……”
过了快半个小时，“回来啦?”
“汤做好了哦?’’
温迪走到厨具前，把采来的香料和 腌制好的鱼肉摆在桌上，卷起袖子, “哼哼哼！?”
“你打算做？ ”塞西莉娅一点都不相 信他会做。
“放心吧，这个这么简单，我肯定没 问题。\”
“好……”于是过了十多分钟，温迪端 了一盘有模有样的黄油煎鱼到手 里，满脸得意洋洋的表情，塞西莉 娅拿刀叉切下来一小块，做好了心 理准备，“啊嗯…\”吃完后她的身体 抖动了一下，“……”
‘‘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十 分美味！ ” “啊——\”塞西莉娅切了一小块，示 意让温迪张嘴。
将鱼肉送入他口中之后，“啊嗯…\” 他的身体抖动了一下，立刻用手捂 住了嘴巴，“这是…！这难道是…新 型的美味！ ’’
“放弃吧……没有人会接受把盐和糖 弄反了的‘新型的美味’的…”塞西莉 娅拍了拍他肩膀，“唉?真拿你没 办法，跟我说一下做的步骤吧?” 为了鼓励温迪，她笑得甜滋滋的， 就好像嘴里含了一块糖一样， “为什么你比我会做饭……’’温迪一 边教一边很纳闷，“按照正常的逻 辑思维来说，不应该啊？ ’’
‘‘其实我也觉得，按照正常的逻辑 思维来说，不知道哪个是糖哪个是 盐的话，是不是可以尝一下味道来 分辨呢？ ”要加盐了，塞西莉娅准 备伸手去拿，“啊……”碰倒了几个番 茄。
“我来捡吧-”温迪弯下身子将几个 **捡起来捧到怀里，之后他起身， “嗯？塞西莉娅，放在这里的香料 呢？ ” “刚刚你说叫我加的时候就加进去 了呀，是步骤…错了吗？ ”
“对哎，我忘了，啊哈。’’
“哼哼，做好啦?”也是一份有模有 样黄油煎鱼，塞西莉娅尝了一口， ‘‘嗯~ ~ 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之后他们就开始吃了，黄油煎鱼温 迪只吃了一两口，塞西莉娅也没有 问太多，喝完汤后，温迪望了望外 面，“天已经黑了，要不今天就先这 样吧？ ”
塞西莉娅点点头，“啊\t好像柴火
不够了…”
‘‘那我去外面采点回来。’’
塞西莉娅依旧点点头，抱着自己的 双腿坐在火堆旁，“那我等你回来 好啦，哎嘿嘿。” 没关系……马上就可以结束了……马 上……
没过十分钟温迪就回来了，不出他 所料，塞西莉娅已经背靠着墙壁睡 着了。他将木柴砸到地上，发出清 脆地断裂声，然后他看了看少女没 有任何反应，“睡死了吗……’’
火堆中的柴火要烧尽了，只剩下星 星点点的火光印在墙上。 这样的火光……迟早会被这压得无 法吐息。
我好像不会呼吸了，感觉不到自己
的肺部在上下起伏，正常的呼吸该 是怎样的来着…一吸一吐，一吸一 吐……对，并不难，来试着做一下吧, “哈…”连吸气都没办法顺利做到， 那就来试着走路吧。
来……先迈出一只脚，好，站稳了， 接着另一只脚再跟上，成功了…… 去哪好呢，厨房吧……走了几步，我 发现心脏的跳动异常地平稳，太奇 怪了…好奇怪…不对……好像也不奇 怪吧？毕竟我，坠入了悬崖里啊。 终于来到了厨房，不行…不行，这 摸上去太冷了…把刀放回去吧，还 是直接用手吧……
“嗒\t嗒\t嗒\t’’一步…一
步……嗯，走得很顺利，我来到了她 面前，她看上去呼吸得很平缓，我 慢慢跪了下来，膝盖贴着地板，明 明不会吵醒她，但我还是尽量让动 作轻些，不要把我自己吵醒了…… 好了最后一步了……把双手掐在她 的脖子上吧，慢慢的，慢慢的，很 快就好了……很快，对……
啊……她睡得好沉稳，脖子摸上去 很光滑，非常柔软…该用力了，别 抖了……一瞬间的事情，很快的很 快的，很快的，很快的，很快的，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没办法的事 情，要是不杀了她的话，蒙德就会 被毁掉啊，我们反抗不了……什么 都做不了啊…… 快点，在呼吸回来之前，在心跳回 来之前，把她杀了啊……手指已经 陷进她皮肤里，快点……快点，快点, 快点，用力啊啊啊！
一直都在注视着你哦…温迪…… “啊……啊啊……啊啊啊啊……”呼吸 回来了… 啊，是呀，嘿嘿，我打算就这样一 直戴着啦，嗯，一直…一直……
“戴着……’’已经看不清了…但那朵勿 忘我确实一直在她头上带着……
总感觉，你在旁边的话，一切都变 得很安稳，那些嘈杂心烦的声音都 听不到了，那些恐怖悲伤的感觉， 都被抚平了 ■ ??好像一切都可以被原 谅，好像一切都还可以再开始一 样……
“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 啊……\”止不住地发出着声音，完 全……停不下，脸部的肌肉瞬间麻 掉了……这样……央求一般的，想拼 命地往外往外吐气。
“啊 啊 啊 啊 啊啊……啊 啊啊啊……\”/乙、 脏在疯狂地跳动着，声音也好…… 身体也好……都在自顾自地颤抖着, 仿佛不是我的……眼睛也……麻木地 睁开着，泪水不断不断地从里面流 了出来。
‘‘怎么可能……把你杀了呀……’’明明 嘴巴已经合不拢了，但发出来的声 音是被卡在了喉咙里，往外吐，往 外吐……才从缝隙里逃了出来。
所以啊，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 都选你一直以来坚守的那一项哦。 “够了……\”她的全部，都在紧紧地抱 着我不放，哈哈哈…其实是我紧紧 拽着不放吧……
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让你活下 去。
‘‘呼……”一切都沉了下去，沉到了暖 暖的水池底下，被软绵绵的沙子托 着。
“塞西莉娅……塞西莉娅……塞西莉 娅……’’手呵护般地抚摸着她的脖子, 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回想起来我特 别喜欢这个动作……是从什么时候 开始喜欢的呢，可能是从她说我是 她的天空的那天开始吧，尽管现在 不是也没关系了，“在做什么梦 呢……’’静静地和她依偎了一会儿。 之后温迪走出了营地，大概是为了 平复一下情绪吧。
看温迪走了，塞西莉娅缓缓睁开眼 “……’’她一直没有睡着，做饭的时候, 她把那份令人想睡觉的香料用毒 腐蚀掉了，她更想醒着迎接那一刻。 但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她站起身子，走到一面镜子前，稍 稍抬起头，摸了摸脖子上的红印， ‘‘啊……”那份感觉柔软地在胸口扩 散开，直到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了下 来，塞西莉娅拿手擦了一下，又擦 了一下，泪水只是越流越多越流越 多，她跪在了镜子面前，心脏跳动 得很剧烈，但这次并不痛，也许是 因为被填满了……所以内心好平静, 就像那天睡在他的心脏上。
“该走了 一起坠进悬崖的鸟儿和花朵，却感 觉到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实地活着。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外 面的雪还是下得不停，温迪走在山 路间，看上去他已经平复了许多， 这种时候，室外的寒冷倒是刚刚好 合适，“明天去哪里好呢？海边？
遗迹？嗯-问问她好啦”想着想着， 他走回到了营地里，“哼?不知道 她醒了没呢，应该没吧，这才过去 十几分钟左右？塞……’’他发现塞西 莉娅没在原本的地方，他急忙地跑 进帐篷里，发现也没有人，再跑到 厨房，还是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 天理……不，冷静下来，它肯定不会 轻易出手，而且它的气息我肯定会 察觉到……那剩下的就是……’’他咽 了口 口水，‘‘嗯！……’’他紧拳头跑了 出去。
你在哪里，塞西莉娅，塞西莉娅， 塞西莉娅……今天白天是怎样找到 她的来着，“啊……’’刚想到这里，体 内好像有个东西马上回应了温迪 的愿望，“那边吗！ ”顺着感应到的 位置，他往上一蹬，飞了过去。
一卷银发映入视线中，“塞西莉娅！ ’’ 温迪快速降到地面上，朝站在悬崖 边上的少女狂奔去。塞西莉娅没有 回头，一只脚伸前，踏了下去，整 个身子也一起坠了下去。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平地上的一 瞬间，我的内心一下子。
空了。
“呀啊！……’’温迪握拳想用风将她托 起，她的身体在上升，可马上又开 始向下沉，‘‘难道说，她用毒！ ？ ’’ 他整个人扑到了悬崖边上，手拼命 地往下伸手。
“啪！——\”温迪抓住了塞西莉娅的 手腕。
‘‘啊啊啊！……”包裹着塞西莉娅身体 的毒，将温迪的手弄伤了，‘‘啊！… 嗯！ ”他整个身子跌入了悬崖下，靠 风力维持在了半空中，可因为手被 毒感染了，顿时，各种惨烈的画面 和悲鸣侵入到了身体当中，使得力 量都有点不听使唤。
我会抓紧你的，我会抓紧你……会 抓紧你的！我可不让你！凋零！！ 雪纷纷下得不停，和寒气一起吹打 着两个人，“……’’少女的身体在空中 摇晃着，她抬起头，看到那只握紧 自己手腕的手，被毒侵蚀得紫红紫 红的，自己心如刀割，‘‘啊啊……’’仿 佛唤醒了内心的什么，空洞无光的 眼瞳终于再次闪烁了起来，她马上 收回了毒力。接着温迪马上操纵风， 将两个人的身体一扯扯回了地面 上。
“呼……呼……呼……’’温迪喘着气看 了看被堵侵蚀的双手在慢慢恢复。
她的手……真的太滑了，感觉随时 都会脱落，面前的她从地面上坐起 身子，“你难道早就知道……’’ “对不起……’’
‘‘嗯？……”
“要是我早点把自己解决掉就好了, 那你也…不用那么痛苦了。’’
温迪想到了刚刚自己哭得不堪入 目的场景，‘‘你一直都醒着吗……’’ 她点了点头，“被你杀掉的话…我很 愿意…”然后擦拭着手上和肚子上 的血迹。
“那些是…什么……’’
“啊…只是，试了很多次，但肉体马 上就愈合回去了……所以……”
“温迪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
“今天，白天……塞西莉娅呢？ ’’
“昨晚，在你找到我之前。” 温迪吃惊地看过去，“哎？…”声音 微颤了一下，‘‘那你，说要来雪山… 难道就是为了……”
塞西莉娅闭上了眼睛，肩膀沉下， 因为她想，这种时候不把答案说出 口比较好，但她心中有想问的东西， 所以她又睁开双眼，“为什么不杀… 为什么要救我？蒙德，变成什么样 你也无所谓吗？ ’’
“当然不是。” 塞西莉娅看温迪回答得很坚定， “如果我刚刚就那么死掉，你不就 不用因要把我杀了而痛苦了吗，你 这样做…意义是什么？你是一个无 法欺骗自己的人，把我救回来，你 想做什么呢。”
无法……欺骗自己，我吗，‘‘哈哈哈… 你真是高看我了，意义当然有，我 不会让你死。”
“我要让你活下去。
温迪怎么也不会知道，这句话能让 塞西莉娅多么悸动，“就算…\”她的 声音变得有温度了，“就算让我活 下去…我也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这个世界一直都在拒绝我。’’
“会…，，
“不会有的。”
“塞西莉娅…\”
“你这样做是没有意义的。’’
“不……！ ” “没有啊！我活在这里的意义，从一 开始就没有啊啊啊啊！！！ ”温迪本 来也有激动的发言想表达，但马上 被少女的话语冲破了。塞西莉娅眼 里溢出了泪花，神色中充斥着挣扎 与痛苦。
还有，深不可见的绝望和一丝丝的 温暖。
塞西莉娅吸了一口气，‘‘这个世界 上的所有东西都在排斥我啊，生命 也好，愿望也好，无论多么美丽肮 脏，只要被我触碰到的东西都只能 化为乌有，就算我学会了掌控这份 力量，恶意还是源源不断地向我袭 来，我已经……没办法再对这个世 界保持善意了，我早就……我早就 眼中只看得见你了。”
只看得见…我吗……
温迪打算说些话，但马上，“哈哈哈 哈…我也试着挣扎了一下，试着抱 有期待去尝试过…但是什么都没 用…一切都像雪花一样，落在手心 上就马上融解掉了，我……!哈啊 啊…”塞西莉娅啜泣了起来，她紧抱 着自己的身体，“我连阿贝多都…杀 了……明明，明明……’’温迪想伸出手 去触碰她，塞西莉娅愈发震颤着， “不要…原谅我……求求你了，不要 原谅我做的事情……’’温迪的手停在 了半空中，接着缩了回去。
“温迪……到底让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不管是任何东西，任何人，对我都 只有憎恶和恐惧，而我…无法爱着 这些，也无法做到完全憎恶这些， 也没办法抹杀掉，更没办法接受， 这样的我……就算挣扎，也没用 的……我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 不行的温迪，没有办法的，没有的 啊！希望什么的哪里都没有啊！这 千年里，你不是已经确认过无数次 了吗！！ ’’说完，少女突然意识到自 己对他说了很糟糕的话，激动完了 之后，“对不起……’’ 塞西莉娅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看 着地面。夜还很长，可温迪的肩上 已经落满了霜雪。
‘‘就算如此…我也希望你活着。’’ “为什么……’’
“因为，你很重要。’’
“……”少女冰冷的内心裂出一条缝 隙，从里面冒出了一朵朵蓝色的小 花。
“重要到我自己都吃惊的程度。”温 迪无奈又幸福地苦笑着，他多么希 望这份感觉能传达给对方。
“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是一株……贪 婪地吸食着你的，花朵而已……刚 刚碰到我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吧， 我……就是那些东西的化身，我能 为你带去什么呢？ ’’
“带来了很多东西哦…和你在一起 的时间里，我真的很快乐，能被某 个人发自内心地理解和需要，而且 那个知道你的所有，却还可以说这 些都没关系…还愿意在我身边一直 看着我，这对于我来说真的……’’ ‘‘我……’’
“塞西莉娅已经知道了吧？你出现 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的愿望…你 遭受的痛苦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 我，但你从来没有怨过我……’’ “怎么可能怨你呀…”塞西莉娅的脸 上带着一行行泪水，“没有比舍弃 你还要可怕的事情了。’’
温迪看到对方眼睛笑得眯成一条 线，蓝紫色的眼瞳柔和地和泪光一 起闪烁着，“况且，塞西莉娅就是塞 西莉娅，不是什么的化身，也不是 谁的替代品，你就是你……盛开在 我心脏上的那朵花。”
“啊…\”少女双手重叠在一起，像是 要死死抓紧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但是温迪，我已经…脏得…没办法 成为花朵了……” 为什么这么说？ ”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天晚上……你 去探望琴团长之后，我被蒙德的市 民抓走了，身体的每个角落，都被 他们‘拆开来'玩了 一遍又一遍\t 我已经没办法…以平常心对待人了， 我一定会伤害到别人，会把什么都 毁掉……就算是你，我也！…”
我紧紧地将她搂入到怀中。
“哈啊……’’她喘息着，“温……迪……\”
好柔软的身体……就像上一次这样 抱着她一样，只要一用力，整个手 腕都要陷进去了。她紧致地贴着我， 就要融进我身体般的，被我搂着， “塞西莉娅……\”呼唤着她的名字，我 抱得更紧了。好冰冷的体温…要是 我能溶解这样的冰冷就好了……然 后一起化作水，流进心田里吧，用 现在紧拥着你的温度，去呵护 吧……一定能开出很美丽的花朵， 就像你爱着的这朵勿忘我一样，它
肯定不会，凋谢的。我的花朵\t和
我一起坠入了这漩涡里，让我们互 相依偎吧，就算还找不到飞起来的 方法，我也绝对不会，放手，“塞西 莉娅…塞西莉娅…” 好痛…好痛啊……别离开……我真的, 好害怕……好孤独啊……
“不要…”她哭泣着，貌似想挣脱，但 她纤细的手臂这时候根本用不上 力气，“不要，又是这样……因为你 每次都这样…我才，越来越…不想 死啊…”她双手无力地垂下，眼泪一 滴滴浸入我的披风里，慎入到我的 皮肤表面上，是暖暖的泪水，“温 迪……温迪……温迪……’’她的手攀到 我的背上，将我搂紧了，我露出了 安心的笑容。
Ich Hebe dich.
一一这句话在两个人的心中不断 地回响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颤抖也停止了, 我们慢慢将对方松开。
她摸了摸自己的皮肤，“温温的……’’ 她看上去有点呆呆的。
‘‘哈哈哈，回去吧？我快冷死了?” 我是真的快冷死了，并没有什么隐 喻，嗯……硬要说的话其实也有？ 诶嘿? 她看到我头上和肩上又落满了雪， 她微微点了一下头，眼睛肿得有点 红红的，鼓起一颗小红豆，嘴唇笑 得宛如新生出来的月牙。
两个人回到了营地。塞西莉娅将温 迪胡乱砸在地上的木柴捡起，放进 火堆里生火，“当时看到你回来就 想着，你居然真的乖乖去捡木柴了, 哼哼?”
“冷啊！——\”温迪已经整个人缩在 火堆旁，盖着三层被子，手里捧着 晚上炖得汤，一个劲地发抖，“啊呜 呜呜。”全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放热瓶都用完了？ ’’塞西莉娅坐到 他旁边。
‘‘嗯…嗯嗯。”连语言和动作之中，都 满满地表现出了他已经冷到难以 自己，战战栗栗地将热汤送入嘴中。 过了快半个小时，温迪终于感觉到 自己复苏了，“啊！
“感觉好点啦？塞西莉娅在实验 操作台旁弄着什么。
温迪看过去，“你在弄啥？ ’’ “哼哼哼！?放热瓶?！\”她信心满 满地拿出几个小玻璃向温迪展示 着。
‘‘是从阿贝多那里得到了制作方 法？ ’’
‘‘嗯……也不算是吧，但确实用到了 他跟我讲过的知识，嘿嘿嘿?啦 啦-哼哼哼哼--\”她随着音调的 节奏，左右晃着脑袋，双手将一瓶 瓶自制的放热瓶放进包里，然后小 跑到温迪旁边坐下，也跟着缩成一 团，“然后然后然后，明天我们去哪 里玩？-- ’’ ‘‘让我想想-?遗迹？海边？还是 去打雪仗？?”
已经完全把天理和蒙德的事情抛 在了脑后，是不可能的。
“那就都去吧！
“我也觉得都去比较好！?”
两个小可爱兴奋地击了一下掌， “耶！ ” 但此时的快乐和激动是真实的。
深夜了，雪终于停了，月亮的光线
难得能穿透光线，今晚的星星闪耀 得特别明亮，却也非常柔美。睡梦 中的温迪感觉到自己的手传来冰 冰凉的触感，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 自己耳边轻声说，“ich liebe dich. 那天晚上的回礼…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