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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三 处理完我爸的后事,我妈不想在这个村里待了,主要是不想看见我大娘。每次回家都要经过她家门口,我大娘不管是看我妈还是看我总是斜着眼,嘴里也不知道嘟囔什么,就好像我家欠他们钱一样。自从我知道我爸放弃治疗是因为我大伯的劝说,他还把我妈去借钱没借到的事也告诉了我爸,间接的导致我爸去世,我就认定他是杀死我爸的凶手,然而这一切我都没告诉我妈,我猜我妈肯定也知道这里面的原由。我恨我大伯,也恨我大娘,我恨他们全家,我心里总想着怎么报复他们。

转眼新年到了,四面八方传来鞭炮声音。往年我都早早的穿上妈妈给我买的新衣服,和小伙伴们一起去小卖店买小爆竹,买了爆竹我们就去南边的小麦地里炸雪。今年不同了,年前妈妈领着我去赶大集,走到卖衣服的地摊那里问我想要哪个,我说哪个也不要,直接倔强的拽着妈妈就往前走。自从爸爸去世,我感觉我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也变得更加孤僻了。放学我就直接回家,做完作业呆着屋里看书,我越来越喜欢看书,因为我在书里能够找到快乐,也能忘记烦恼。

新衣服没买,年夜饭也是简简单单的,客厅里圆圆的桌子中间放着原来的筷子笼,我妈仍然坐在左边,我坐在右边,里面那个位置空着,桌上面放着一副碗筷,碗里面装着热腾腾的饺子。我和妈妈吃完饺子就睡了,以前都是熬夜守岁的,如今吃个年夜饭都冷冷清清。

刚过完年没多久我妈跟说,打算让我去寄宿学校读书,这样她就可以去南方打工,以后我只管好好上学就行。其实我想退学,自从爸爸去世后我就没见过妈妈笑过,哪怕我考试得了满分妈妈都是不冷不淡的,我慢慢的有点讨厌上学,我越来越迷恋,我跟同学借了很多书,什么玄幻的科幻的各种类型都有,这只是其中一方面。还有我想着退学打工赚钱减轻妈妈的压力,妈妈天天去打工,跟男人一样干工地,挣钱还债还要供我上学,自己不舍的吃喝,每天早上给我两块钱让我自己在学校买午饭吃,她自己带着馒头咸菜中午就不回家了。有一次我中午回家拿作业本,我刚出校门没多久就看到远处马路牙子上躺着一群人,有七八个的样子。他们是工地的钢筋工人,衣服脏乱得很,腰上都挂着一个把绑钢筋的钩子,在太阳底下一闪一闪的。他们裹着厚厚的衣服躺在马路牙子上晒太阳,我越走越近,我看到妈妈也在里面,我没敢出声,我也没敢往前,我转过身就往回跑,我害怕妈妈看到我,我一边跑一边流眼泪,突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要打工赚钱。

可是我没敢把我的想法告诉妈妈,年后正月十六,我就被安排到了寄宿学校。那天下着雪,一点也不冷,妈妈一只手领着我,另一只手拿着我的铺盖,铺盖用蛇皮袋子装着上面还捆着很多衣服。到了宿舍我妈把我的床给我铺好,嘱咐我说让你我好好学习,别的什么都不要管,有空她就回来看我。

转眼又是一个秋天,我整个春夏秋都在学校里,学校老师知道我家的情况就让你我一直住在学校宿舍里。这几个月妈妈一次也没回来。秋末的一个中午,妈妈出现了。那天妈妈给我请了假,领着我去给我爸上坟--周年祭日。是啊,整整一周年了。去坟地的路上,妈妈买了很多上坟用的祭品,她左手牵着我,右手拿着包装好的祭品,走在这条充满离别的路上,满满的心酸。

坟地里不仅埋着我的亲人,也埋着我的思念。到了爸爸的坟地,妈妈边摆祭品边让我把坟包上面的草薅一下,坟包的阳面爬满了青黄的草,因为草的存在,坟包才不会显得那么荒凉,我很仔细很仔细的清理,脑海里浮现着爸爸的模样,我默默的说爸爸我好想你啊。清理结束,妈妈让我跪在坟前,祭品已经摆好,妈妈对着坟包说他爸啊,我这次回来准备带栓子去南方,学校老师跟我说栓子在学校成绩越来越差,也不和同学玩耍,总是一个人坐窗户旁边发呆。我把栓子带去南方再给他找个学校,那样我还能照顾栓子。

从坟地回到老家,推开门院门。院子里都是枯黄的杂草,高低起伏的长满了整个院子,东边的枣树不知道什么时候枯死了,黑黑的表皮失去了水分,干干的矗立在那里等着倒下的那一天。妈妈望着东边枯死的枣树,看了又看,之后用腿拨开院子里的杂草往里屋走了过去。屋里落满了灰尘,妈妈往里面看了看接着把门关上,回头跟我让我去大门后面把铁锹拿来,她呢就往那棵枯死的枣树方向走去,慢慢的拨开杂草,我拿着铁锹沿着妈妈踏出来的路也走到树下,妈妈拿过铁锹让我往后退一点,然后她就在枣树根东面铲土,铲了十几铁锹的样子,铁锹铲到了东西。妈妈把铁锹放到一边,蹲下来用手把上面的土扒拉开,漏出一个白色塑料袋包着的铁盒子,妈妈把盒子拿了出来,看了看外表没有损坏接着又把盒子埋了回去。埋好之后还在上面撒了一层干土,接着跟我说,记住这个位置,以后遇到困难就拿出来应急。

第二天我跟着妈妈去了南方。

三 处理完我爸的后事,我妈不想在这个村里待了,主要是不想看见我大娘。每次回家都要经过她家门口,我大娘不管是看我妈还是看我总是斜着眼,嘴里也不知道嘟囔什么,就好像我家欠他们钱一样。自从我知道我爸放弃治疗是因为我大伯的劝说,他还把我妈去借钱没借到的事也告诉了我爸,间接的导致我爸去世,我就认定他是杀死我爸的凶手,然而这一切我都没告诉我妈,我猜我妈肯定也知道这里面的原由。我恨我大伯,也恨我大娘,我恨他们全家,我心里总想着怎么报复他们。

转眼新年到了,四面八方传来鞭炮声音。往年我都早早的穿上妈妈给我买的新衣服,和小伙伴们一起去小卖店买小爆竹,买了爆竹我们就去南边的小麦地里炸雪。今年不同了,年前妈妈领着我去赶大集,走到卖衣服的地摊那里问我想要哪个,我说哪个也不要,直接倔强的拽着妈妈就往前走。自从爸爸去世,我感觉我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也变得更加孤僻了。放学我就直接回家,做完作业呆着屋里看书,我越来越喜欢看书,因为我在书里能够找到快乐,也能忘记烦恼。

新衣服没买,年夜饭也是简简单单的,客厅里圆圆的桌子中间放着原来的筷子笼,我妈仍然坐在左边,我坐在右边,里面那个位置空着,桌上面放着一副碗筷,碗里面装着热腾腾的饺子。我和妈妈吃完饺子就睡了,以前都是熬夜守岁的,如今吃个年夜饭都冷冷清清。

刚过完年没多久我妈跟说,打算让我去寄宿学校读书,这样她就可以去南方打工,以后我只管好好上学就行。其实我想退学,自从爸爸去世后我就没见过妈妈笑过,哪怕我考试得了满分妈妈都是不冷不淡的,我慢慢的有点讨厌上学,我越来越迷恋,我跟同学借了很多书,什么玄幻的科幻的各种类型都有,这只是其中一方面。还有我想着退学打工赚钱减轻妈妈的压力,妈妈天天去打工,跟男人一样干工地,挣钱还债还要供我上学,自己不舍的吃喝,每天早上给我两块钱让我自己在学校买午饭吃,她自己带着馒头咸菜中午就不回家了。有一次我中午回家拿作业本,我刚出校门没多久就看到远处马路牙子上躺着一群人,有七八个的样子。他们是工地的钢筋工人,衣服脏乱得很,腰上都挂着一个把绑钢筋的钩子,在太阳底下一闪一闪的。他们裹着厚厚的衣服躺在马路牙子上晒太阳,我越走越近,我看到妈妈也在里面,我没敢出声,我也没敢往前,我转过身就往回跑,我害怕妈妈看到我,我一边跑一边流眼泪,突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我要打工赚钱。

可是我没敢把我的想法告诉妈妈,年后正月十六,我就被安排到了寄宿学校。那天下着雪,一点也不冷,妈妈一只手领着我,另一只手拿着我的铺盖,铺盖用蛇皮袋子装着上面还捆着很多衣服。到了宿舍我妈把我的床给我铺好,嘱咐我说让你我好好学习,别的什么都不要管,有空她就回来看我。

转眼又是一个秋天,我整个春夏秋都在学校里,学校老师知道我家的情况就让你我一直住在学校宿舍里。这几个月妈妈一次也没回来。秋末的一个中午,妈妈出现了。那天妈妈给我请了假,领着我去给我爸上坟--周年祭日。是啊,整整一周年了。去坟地的路上,妈妈买了很多上坟用的祭品,她左手牵着我,右手拿着包装好的祭品,走在这条充满离别的路上,满满的心酸。

坟地里不仅埋着我的亲人,也埋着我的思念。到了爸爸的坟地,妈妈边摆祭品边让我把坟包上面的草薅一下,坟包的阳面爬满了青黄的草,因为草的存在,坟包才不会显得那么荒凉,我很仔细很仔细的清理,脑海里浮现着爸爸的模样,我默默的说爸爸我好想你啊。清理结束,妈妈让我跪在坟前,祭品已经摆好,妈妈对着坟包说他爸啊,我这次回来准备带栓子去南方,学校老师跟我说栓子在学校成绩越来越差,也不和同学玩耍,总是一个人坐窗户旁边发呆。我把栓子带去南方再给他找个学校,那样我还能照顾栓子。

从坟地回到老家,推开门院门。院子里都是枯黄的杂草,高低起伏的长满了整个院子,东边的枣树不知道什么时候枯死了,黑黑的表皮失去了水分,干干的矗立在那里等着倒下的那一天。妈妈望着东边枯死的枣树,看了又看,之后用腿拨开院子里的杂草往里屋走了过去。屋里落满了灰尘,妈妈往里面看了看接着把门关上,回头跟我让我去大门后面把铁锹拿来,她呢就往那棵枯死的枣树方向走去,慢慢的拨开杂草,我拿着铁锹沿着妈妈踏出来的路也走到树下,妈妈拿过铁锹让我往后退一点,然后她就在枣树根东面铲土,铲了十几铁锹的样子,铁锹铲到了东西。妈妈把铁锹放到一边,蹲下来用手把上面的土扒拉开,漏出一个白色塑料袋包着的铁盒子,妈妈把盒子拿了出来,看了看外表没有损坏接着又把盒子埋了回去。埋好之后还在上面撒了一层干土,接着跟我说,记住这个位置,以后遇到困难就拿出来应急。

第二天我跟着妈妈去了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