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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醒来之后房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有风从窗户里挤进来,我伸手摸着床头旁边的台灯,“吧嗒”一下,昏黄的灯光驱走了一大片黑夜。

我伸了个懒腰,爬起来走到窗户跟前,眼睛不自觉的往外瞅了一下,外面也是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关上窗,把风打在外面,屋里彻底安静了,只剩下被灯光拉长的影子陪着我。

饿了,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客厅冰箱里面找吃的,冰箱里残存着昨天剩下的蛋炒饭。

太饿了,也顾上其他的,只能将就的把蛋炒饭吃点。

凉的蛋炒饭很硬,没有大米的香气,也没有鸡蛋的香气,干干的卡嗓子。倒了一杯水,水也是凉的,一口喝下去,凉水顺着喉咙,沿着食道进入胃里,胃感到一阵冰凉,接着凉水到了肠子里面,小腹瞬间感到一阵紧缩,顷刻间感受到了凉意。

半盘蛋炒饭我吃了一半,喝了三杯凉水。

回到屋里感觉睡意又起来了,趴在床上想睡觉。

伸出一只手准备关掉台灯,却又把手缩回来了。

因为我害怕,我从小就怕黑。

小时候我都是自己睡,不是我勇敢,而是没办法。

那会父亲还没有生病,整天辛苦打工,晚上经常加班回来的很晚,母亲在灯光下织毛衣,我困了只能自己睡。

自己一个人躺在西屋里,关上灯不敢睡,就因为白天上学的时候我同桌给我讲的鬼故事,让我以后总是害怕黑夜。

什么小心门后有鬼、晚上你睡着了鬼会趁着屋子里黑黑的压到你身上之类的,那会辨别不出真假,小伙伴说啥我就信啥。

妈妈催我去睡觉,我极不情愿的自己回屋里了。脱掉衣服始终不敢关灯,屋里灯的开关是那种拉绳开关,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只能蒙着头把手伸出来拉一下开关的绳子把灯关掉,每次都这样。

灯关掉之后我躲在被子里不敢动,有时候会悄悄的打开一点点被子,从缝隙里看门后面有没有鬼怪之类的。

黑黑的啥也看不清,我只好蒙着头直到睡着。

不单单害怕屋里黑,外面黑我也害怕,一个人走在黑夜里,我总感觉背后传来脚步声跟着我,我走慢一点,脚步声就小一点,我走快一点脚步声就快一点,越走越害怕,可是我又不敢回头看。

所以晚上我出门,手电从来都不是往前照,我都是照着后面,摸黑走。

我记得有一次晚上八点多,天早就黑了。爸妈想吃瓜子,吩咐我去买瓜子。

我真的不想去,但是又没办法。

我家住在最前面,小卖店在我家后面四五百米,我拿着手电往后照,人呼呼的往前跑。

拿好瓜子往回走的时候也是一样,脚步声不断地从后面传来,我害怕的加速跑,手电拼命的往后照,结果不小心被绊倒了,装瓜子的塑料袋也破了,撒了一地。

瓜子也不管了,我爬起来跑回家,爸妈看到我灰头土脸的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有人在后面追我,吓得我摔倒了,瓜子也撒了一地。

我爸哈哈的笑我胆小,然后从炕上下来穿上鞋,拿着簸箕领着我找那些撒了一地的瓜子。

我爸用簸箕连土带瓜子全部装了回来,跟着我爸往回走的时候,却发现脚步声没有了,好奇怪。

所以我一直怕黑,以前怕,现在更怕。

屋里安静的吓人,我连心脏的跳动都能听到。

刚要睡着,胃却痛起来了。

很疼很疼,那种绞痛,痛得我汗珠子不停的往下流,我不自觉的蜷缩着双腿扭动着身子,用手使劲的按压胃部,一阵阵的恶心从胃里不断地往上涌,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疼的难受。

应该是刚才吃凉米饭喝凉水的原因,此刻要是喝一口热水该多好,可是胃疼的我站不起来,尝试着站起来却疼的钻心,结果一下子从床上滚落到地板上,脑袋重重的摔了一下,或许因为脑袋磕了一下,胃疼减少了许多。

但是胃里的东西却不断地往上涌,我强忍着站起来跑到厕所,哗啦一下把刚才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我扶着墙站起来,一不小心碰到了厕所灯的开关,白白的光一下子驱赶了所有的黑,刺的我眼睛睁不开了。

勉强的睁开眼,哗啦又是一下,这次吐出来的全是水,嘴里鼻子里都往外冒,嗓子里好像还卡着大米粒,一阵剧烈的咳嗽把嗓子里的大米粒吐了出来。

我弯着腰,双手按在膝盖上,紧闭着双眼,嘴里都是胃酸,酸酸的、苦苦的,应该也有胆汁的成分。

这个姿势我呆了好久,慢慢的胃不疼了,脑袋也不疼了。

第一吐对的时候因为厕所里黑,吐到满地都是,我看到满地的大米粒,完全都没有嚼烂。

忽然我抖了一个激灵,打了个冷颤,眼泪悄悄的滑了出来。

没有哭声的配合,眼泪仍然不断的往下流,我感觉特别孤单。

想回家,想亲人,可是家在哪啊,亲人在哪啊。身后没有一个我可以依靠的人,只有这空空的房子,长长的影子,别的什么也没有。

真想就此结束这一切,真的。

我走到水龙头旁边,打开开关,哗哗的水算是打破了屋里的寂静,用手捧起一点水喝到嘴里,漱了漱口,接着又捧起水往脸上泼去,瞬间清醒了很多。

眼泪和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抬起头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吓了我一跳。

明明我才二十多岁,镜子里这个苍老的人是谁,苍白的脸没有血色,红红的眼珠子,眼角处已经有了皱纹,皮肤松弛,抬头纹连着好几层,乱糟糟的头发居然有几根白发混在里面。

最关键的是镜子的人和我做着一致的动作。

我思忖了片刻,原来镜子里的人就是我啊,我怎么一下子苍老了这么多,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呢?那个充满热血的青年呢?哪去了啊?

怎么一下子苍老了却没人告诉我一下。

关上厕所灯,回到自己屋里,刚才折腾累了,现在又想睡觉了。

醒来之后房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有风从窗户里挤进来,我伸手摸着床头旁边的台灯,“吧嗒”一下,昏黄的灯光驱走了一大片黑夜。

我伸了个懒腰,爬起来走到窗户跟前,眼睛不自觉的往外瞅了一下,外面也是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关上窗,把风打在外面,屋里彻底安静了,只剩下被灯光拉长的影子陪着我。

饿了,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客厅冰箱里面找吃的,冰箱里残存着昨天剩下的蛋炒饭。

太饿了,也顾上其他的,只能将就的把蛋炒饭吃点。

凉的蛋炒饭很硬,没有大米的香气,也没有鸡蛋的香气,干干的卡嗓子。倒了一杯水,水也是凉的,一口喝下去,凉水顺着喉咙,沿着食道进入胃里,胃感到一阵冰凉,接着凉水到了肠子里面,小腹瞬间感到一阵紧缩,顷刻间感受到了凉意。

半盘蛋炒饭我吃了一半,喝了三杯凉水。

回到屋里感觉睡意又起来了,趴在床上想睡觉。

伸出一只手准备关掉台灯,却又把手缩回来了。

因为我害怕,我从小就怕黑。

小时候我都是自己睡,不是我勇敢,而是没办法。

那会父亲还没有生病,整天辛苦打工,晚上经常加班回来的很晚,母亲在灯光下织毛衣,我困了只能自己睡。

自己一个人躺在西屋里,关上灯不敢睡,就因为白天上学的时候我同桌给我讲的鬼故事,让我以后总是害怕黑夜。

什么小心门后有鬼、晚上你睡着了鬼会趁着屋子里黑黑的压到你身上之类的,那会辨别不出真假,小伙伴说啥我就信啥。

妈妈催我去睡觉,我极不情愿的自己回屋里了。脱掉衣服始终不敢关灯,屋里灯的开关是那种拉绳开关,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只能蒙着头把手伸出来拉一下开关的绳子把灯关掉,每次都这样。

灯关掉之后我躲在被子里不敢动,有时候会悄悄的打开一点点被子,从缝隙里看门后面有没有鬼怪之类的。

黑黑的啥也看不清,我只好蒙着头直到睡着。

不单单害怕屋里黑,外面黑我也害怕,一个人走在黑夜里,我总感觉背后传来脚步声跟着我,我走慢一点,脚步声就小一点,我走快一点脚步声就快一点,越走越害怕,可是我又不敢回头看。

所以晚上我出门,手电从来都不是往前照,我都是照着后面,摸黑走。

我记得有一次晚上八点多,天早就黑了。爸妈想吃瓜子,吩咐我去买瓜子。

我真的不想去,但是又没办法。

我家住在最前面,小卖店在我家后面四五百米,我拿着手电往后照,人呼呼的往前跑。

拿好瓜子往回走的时候也是一样,脚步声不断地从后面传来,我害怕的加速跑,手电拼命的往后照,结果不小心被绊倒了,装瓜子的塑料袋也破了,撒了一地。

瓜子也不管了,我爬起来跑回家,爸妈看到我灰头土脸的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有人在后面追我,吓得我摔倒了,瓜子也撒了一地。

我爸哈哈的笑我胆小,然后从炕上下来穿上鞋,拿着簸箕领着我找那些撒了一地的瓜子。

我爸用簸箕连土带瓜子全部装了回来,跟着我爸往回走的时候,却发现脚步声没有了,好奇怪。

所以我一直怕黑,以前怕,现在更怕。

屋里安静的吓人,我连心脏的跳动都能听到。

刚要睡着,胃却痛起来了。

很疼很疼,那种绞痛,痛得我汗珠子不停的往下流,我不自觉的蜷缩着双腿扭动着身子,用手使劲的按压胃部,一阵阵的恶心从胃里不断地往上涌,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疼的难受。

应该是刚才吃凉米饭喝凉水的原因,此刻要是喝一口热水该多好,可是胃疼的我站不起来,尝试着站起来却疼的钻心,结果一下子从床上滚落到地板上,脑袋重重的摔了一下,或许因为脑袋磕了一下,胃疼减少了许多。

但是胃里的东西却不断地往上涌,我强忍着站起来跑到厕所,哗啦一下把刚才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我扶着墙站起来,一不小心碰到了厕所灯的开关,白白的光一下子驱赶了所有的黑,刺的我眼睛睁不开了。

勉强的睁开眼,哗啦又是一下,这次吐出来的全是水,嘴里鼻子里都往外冒,嗓子里好像还卡着大米粒,一阵剧烈的咳嗽把嗓子里的大米粒吐了出来。

我弯着腰,双手按在膝盖上,紧闭着双眼,嘴里都是胃酸,酸酸的、苦苦的,应该也有胆汁的成分。

这个姿势我呆了好久,慢慢的胃不疼了,脑袋也不疼了。

第一吐对的时候因为厕所里黑,吐到满地都是,我看到满地的大米粒,完全都没有嚼烂。

忽然我抖了一个激灵,打了个冷颤,眼泪悄悄的滑了出来。

没有哭声的配合,眼泪仍然不断的往下流,我感觉特别孤单。

想回家,想亲人,可是家在哪啊,亲人在哪啊。身后没有一个我可以依靠的人,只有这空空的房子,长长的影子,别的什么也没有。

真想就此结束这一切,真的。

我走到水龙头旁边,打开开关,哗哗的水算是打破了屋里的寂静,用手捧起一点水喝到嘴里,漱了漱口,接着又捧起水往脸上泼去,瞬间清醒了很多。

眼泪和水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

抬起头看着镜子前的自己,吓了我一跳。

明明我才二十多岁,镜子里这个苍老的人是谁,苍白的脸没有血色,红红的眼珠子,眼角处已经有了皱纹,皮肤松弛,抬头纹连着好几层,乱糟糟的头发居然有几根白发混在里面。

最关键的是镜子的人和我做着一致的动作。

我思忖了片刻,原来镜子里的人就是我啊,我怎么一下子苍老了这么多,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呢?那个充满热血的青年呢?哪去了啊?

怎么一下子苍老了却没人告诉我一下。

关上厕所灯,回到自己屋里,刚才折腾累了,现在又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