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狡辩(1/2)
李镜堂的面色冰冷,他沉默片刻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安探长你在说什么笑话,我杀了谢望月?我为什么要杀她?
况且,我有不在场的证明。她被害的时候,我正在和她通话。
害死谢望月的人,是陆秋水,不是我。”
李镜堂的脸上十分淡然,他翘起二郎腿,不屑的看着香凝儿,“香法医,你和陆秋水的关系很好,但不能为了包庇她,跟安探长吹枕边风,把脏水泼在我的头上吧?”
香凝儿磨了磨后槽牙,心里骂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吹你娘的枕边风,真是厚颜无耻,侮辱人。
“李公子你看一下口供,如果没问题,请在这上面签字,盖好手印。”
安子琛打断了李镜堂的话,把刚才记录的内容推到他面前,找来印泥,放在他手边,神情冰冷。
李镜堂拿起口供的内容看了看,轻笑着签好自己的名字,又盖上自己的手印:
“安探长,你可要擦亮眼睛,不要被女人懵逼了双眼。
谢望月遇害,就是因为陆秋水不信任我,才产生了杀念。
这次又闹出自杀的假象,是记恨我和花蔷薇在一起,说不定,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花蔷薇。”
安子琛将口供收了回来,交给旁边的香凝儿。
香凝儿接过,又收走李镜堂刚才喝的茶,起身离开了审讯室,临走的时候,瞪了眼那个李镜堂,气呼呼的走了。
李镜堂不以为然的笑了下,对安子琛道:“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先不急着走李公子。”安子琛叫住了欲起身的李镜堂,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我想作为良好公民,你需要配合我们,解答一些我们的困惑。”
李镜堂不解的坐了回去:“你说吧。”
“是这样的,你口口声声说,陆秋水是杀害谢望月的凶手。我能知道,有什么依据吗?”安子琛背靠在椅子上,不急不慢的问,替香凝儿争取些时间。
李镜堂笑了笑,他叹了口气,一副无奈的语调:“秋水的精神状态,近来不太好。
我与她结婚,时间也不短了,我父亲和母亲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但总是怀不上。
为此,她很焦虑。我们也去医院检查过……”
李镜堂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轻飘飘的说道,“是她的问题,所以她的精神压力有点大,变得疑神疑鬼。
我知道,她有让私家侦探跟踪我,偷拍我。
我和谢望月的事情,就是她找私家侦探拍的,曝光给了日报社。”
李镜堂揉了下鼻子,继续道,“关于这一点,我有证据。”
安子琛静静的听着,此时来了兴趣:“什么证据?”
李镜堂缓缓说:“你们可以去我的办公室找,抽屉里有个信封,信封里有一些照片,还有一封信件的底稿,是陆秋水亲笔写的。
那是我无意中,在她的梳妆台抽屉里发现的。
我怕她会再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我说不清楚,就把这些东西偷走了,自己保存了起来。”
安子琛勾起嘴角,打断了李镜堂的话:“那封信上的内容,是不是一共写了6个字。‘谢与李有染’,落款,是个‘陆’字?”
李镜堂的眸子里闪烁起一丝波动,他的视线往左侧偏了一秒钟,旋即问道:“没错,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子琛掏出手里的怀表,看了眼上面的时间,把玩起来道:“我们是从日报社那里,查到的。”
“哦。”李镜堂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惊讶,“所以安探长,造谣我和谢望月,并曝光出来的人,就是陆秋水本人。
她是嫉妒我和谢望月亲近,其实我与谢望月清清白白的。
我们有很多共同语言,一起谈论音乐,讨论艺术。
虽然我们喜好的音乐类别不一样,但我们能求同存异,彼此倾听各自的喜好。
在学校的时候,我就很欣赏谢望月,但我们的关系很纯粹,绝对不是别人想的那样。
这一点,香法医的尸检报告,已经证明了,不是吗?”
安子琛含笑点了点头,他也开始有点佩服起这个李镜堂了。
不慌不忙的说着,好像说的跟真的似的。
怕是连他自己都信,他说的就是事实。
“你认识路易吗?”安子琛又问道,看着李镜堂的眼睛。
李镜堂淡然笑道:“有点印象,但想不起来了,这人是谁?”
安子琛悠悠说着:“你的红颜知己谢望月……的男朋友,也是她最爱的男人。
也就是现在金乐门的领班,华艺。
也是我们上次拿照片,问你的那个人,但你说记不起来他了。”
李镜堂的眼里闪过一抹异样,或许是对安子琛的‘红颜知己’四个字。
他舔了舔唇,整理着脖子上的领带,歪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怎么,他有问题吗?”
“我们怀疑,他才是凶手。”安子琛不经意的说着,瞥了眼李镜堂,那个人的脸上,有了些许轻蔑的笑意。
不出所料,这个李镜堂,故意挖了很多的坑,是觉得,他自己很聪明吧……
李家的情况,安子琛还是了解的,李镜堂的父亲是个很严苛的人,同时也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
自小对李镜堂的管教,就十分苛刻。
陆秋水这个媳妇,据说就是李处长暗中搭线,介绍两个人认识的。
李镜堂主动追求了陆秋水,两个人成了婚。
婚后的生活,究竟如何,在别人看来是很幸福的。
实际上,这位李公子的心里,是如何想,就没人知道了,
怕是已经走向了极端和扭曲,酿成现在的结果。
“安探长的意思,华艺才是杀害谢望月的凶手?”李镜堂故作惊讶,试探的问道,“那看来,是我误会秋水了。你们是有证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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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狡辩(2/2)
安子琛摸了摸下巴:“我们怀疑华艺,这不是李公子,给我们做的引子吗。先让我们怀疑陆秋水,然后是华艺。”
李镜堂的眉心微微隆起,脸上的表情也僵硬起来,用手指点了点桌面:“说话要讲证据的,安探长!”
安子琛笑道:“李公子安静点,你的手,是用来指挥和弹钢琴的,别戳坏了。”
安探长站起身,走到门边,透着窗口往外看了一眼,香凝儿还没有回来。
他在审讯室徘徊起来,徐徐说道:“谢望月,是不是在你的车里呆过?”
李镜堂好笑的否认道:“没有。我和谢望月只在金乐门见面,那天被人偷拍,是我邀请她,去唱片行替我的学术研究,录一张唱片,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你们可以去唱片行问问,我有没有说谎。”
安子琛的嗓音微沉:“这倒不用了,因为李公子凡是交代出的事情,一定有理有据,准备充分。
你刚才说了那么多,现在该我来说了。
我们在你的汽车里,找到了几根被人扯下的头发,经过和谢望月的头发比对,我们发现,这几根发丝,是她的。”
安子琛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证物袋甩在了李镜堂面前。
李镜堂挑了下眉,有些惊讶,他看向桌上的头发,笑了笑:“我怎么知道,你们这是从哪里找来的,能证明,是在我车里找到的吗?”
“当然能!”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展鸿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把几张照片交给安子琛。
安探长拿过照片看了看,语气透着欣喜:“行啊你小子,做事够完善的。”
展鸿得意的挑了下眉。
安子琛把照片放在了李镜堂眼前:“谢望月头发的现场取证照片,包括你的汽车,车牌号,还有头发丝粘在座椅上的原始状态。”
李镜堂抬头看向安子琛,沉默几秒后说道:“是,谢望月的确是坐过我的车,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撒谎。还有她的头发,是被你扯下来的吧。
说说吧,你们之间因为什么,发生过肢体冲突。”
安子琛指了下笔录本,让展鸿坐在那里记录。
展鸿搓了搓手,端正的翻开本子,准备记录,眼里带着兴奋。
这个案子破了,他就是头号功臣,终于可以转正了。
李镜堂笑了笑,看着桌面,缓缓说道:“这种事,是我的私事,当然不方便告诉你们,所以也不算撒谎吧,只是隐瞒了而已。
我其实很欣赏谢望月,不,准确的说,我很喜欢她。
我承认,那天是我冲动了,想要与她发生一点关系,但她总是反抗我,我一着急,就对她动了粗。
不过最后,我还是不忍心伤害她。
我有些想不明白,她究竟喜欢那个路易什么,为什么不答应和我在一起呢……”
“唉~”李镜堂叹了口气,十分惋惜又略带兴奋的说道,“谢望月就像是天上的月亮,看得到,摸不着。
但就是这样,让我对她欲罢不能。
我有时候在想,美好的东西,就让它永远暂停吧。
否则,时间会打碎这份美好的,也会便宜了别人。”
“这里不是你抒情的地方。”展鸿瞄了眼对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撇了下嘴,厉声问道:“所以你就杀了谢望月?”
李镜堂抬眼,看向展鸿:“小警官,话不可以乱说的。”
他笑着揉了揉眼,略带挑衅的看向靠在桌边的安子琛,“你们在这里,和我兜这么大的圈子,无非是没有证据吧?
我猜猜看,你们找到的线索一定都指向陆秋水,或者是……华艺?对吧。”
李镜堂自顾自说着,“你们怀疑我,无非是陆秋水和华艺都不承认他们杀了谢望月。
你们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转着,用似是而非的线索串联成多个版本的案情经过。
如果我是凶手的话,我为什么要杀谢望月呢?”
李镜堂自问自答道,“就像是刚才我说的,我要把这份美好,停下来。
不能让谢望月,和华艺重归于好,我要让她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展鸿刚想说话,问他一些重要的内容,被安子琛拍了下肩头,做了个噤声。
现在的李镜堂,就像是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安子琛示意展鸿不要打断他,让他继续说下去。
这个人,真的是有点疯魔了。
“日报上,曝光了我和谢望月的照片,我就让谢望月给我妻子陆秋水打电话,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
并告诉她,陆秋水平时很忙,要在早晨约她过去。
那天,我让家里的佣人,在8点钟的时候,用公馆的座机,拨通了谢望月的电话。
我有谢望月家的钥匙,是我偷偷配的,打开房门后,看到正在接电话的她,我拿起门边的烛台,走了过去。
谢望月发现我后,有些吃惊,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我砸倒在了地上。
她头上的血,真的有点多,都不好看了。
于是我用她的手帕,替她擦了擦。
我发现,我给她的那张爵士唱片,被她收在一边,很久都没有听的样子,我有些生气了。
就把唱片放了上去,然后收拾现场。
这个时候,陆秋水来了,与我计划好的一样,她被人发现,被巡捕房的人带走。”
“呵,你交代的还挺快。”展鸿冷哼道,手里的笔不停的写着。
李镜堂不以为然的笑道:“小警官,不要乱写。我不是交代。我刚才说的,只是假如,假如我是凶手。
你们如果喜欢听的话,我还有另一个版本的凶手故事。
是陆秋水杀了谢望月,因为她的嫉妒,嫉妒谢望月。
她自导自演了这一出戏,通过利用香法医对她的尊敬,还有我父亲的庇护,替自己洗清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