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回现场,有新发现(1/2)
这个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督察长冲安子琛摆了下手,示意他不要说话,接听了这通电话。
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督察长一个劲的点头称是,随后扣上听筒,对安子琛道:“你出发吧,带着人和宪兵队搜查各大诊所和药铺。
哦,对了,尤其是中阳路那片,多长点心。
宪兵队的人说,那个被打伤消失的地下党,就是在那一带失踪的。”
督察长摸了摸眉毛,看向安子琛,想起什么后说道:“我记得……香法医的医馆,就在那一带吧?”
安子琛平静的开口道:“我有问过她,她愿意做表率,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
督察长点了点头:“这就好,毕竟香凝儿也算是半个巡捕房的人,别给我捅什么篓子。”
安子琛说道:“不会的,这些日子,香法医都和我在一起查案。
之前的三起案子,如果没有她在,或许我们巡捕房,也不会这么快找到凶手。
在租界里,也为我们巡捕房,树立起很高的威望。
宪兵队之所以这么说,我甚至有点怀疑,他们是不是要为难香法医,故意给我们巡捕房一个下马威。”
“呵~他们敢动我的人试试?”督察长点燃手里的烟斗,冷哼一声:“宪兵队新来的那个队长川岛康,是藤田英男的外甥。
川岛对他舅舅的死,一直耿耿于怀,租界之外,几乎被他搅得天翻地覆,抓了不少人。
这个人的处事风格,让人很难捉摸,你和他共事的时候,小心点,别被他抓了什么把柄,压我们巡捕房一头。”
“我知道了。”安子琛揉揉鼻子,轻声回应,眼里多了一丝犀利。
督察长又想起什么,举着烟斗问道:“谢望月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有进展。”安子琛简短的说着,脚尖往门边的方向转动,“我该走了督察长。”
“去吧。”封朗叼着烟斗道,他站在窗边,看着钻进车里的安子琛,感慨道,“安裴光的这个儿子,和他年轻的时候还挺像。”
午后的中阳路,被宪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安子琛开车,停在了路边,一眼就看到穿着中山装的瘦高男子,他推开车门,朝那人走了过去。
“川岛队长。”安子琛打了声招呼,抬头望了眼牌匾,这是香凝儿的医馆。
医馆门前,站着几个馆里的伙计。
为首的,是医馆的负责人老周,全名叫周勇,年纪40上下,穿着长褂,一派斯文。
香凝儿不在医馆的时候,一般都是老周负责这里的事宜。
最近这里关门,不营业了。
几个伙计在医馆里做做杂事,清点一下药品,也没什么事做。
川岛康看到安子琛来了,站直身子鞠了一躬道:“安探长。”
安子琛也礼貌性的点了下头,打开手里的怀表道:“您来的可真早。”
“昨天夜里,我们宪兵队,有一个翻译官被人暗杀。
我怀疑,就是那个逃走的地下党干的。”
川岛康的中文说的很利索,向安子琛说出了他的看法。
安子琛挑了下眉,点了点头道:“我和川岛队长一个想法,上次陈凌在金乐门遇害,从他中枪的角度,以及子弹穿透力看,都不及前两起刺杀案的角度刁钻。
所以,我也怀疑是那个地下党受伤后,影响了他的枪法。
这次翻译官遇害,我看了眼尸体,贯穿伤是同一个枪手做的,说明这个地下党的刺杀者,恢复的不错。
就不知道,他是在哪里接受治疗的。”
川岛康含笑点了点头:“安探长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
他抬脚走进了医馆。
安子琛沉着眸色,跟在川岛身后,步入医馆的大门。
“后面是做什么的?”川岛康指了下医馆后身的门,问向老周。
老周忙打开房门,做个请的手势:“这是我们医馆的仓库,平时储存一些备用药。最近药品紧缺,这里就空了。”
川岛康点点头,走了进去,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放着一张桌子,和一张行军床,还有一个衣柜。
他拉开衣柜,里面只有两件白大褂,还有些女士衣服。
老周在旁,从容的说道:“这衣柜都是我们小姐用的,至于这仓库的位置,医馆里的伙计,如果留下来值班或是累了,平时都会在这里休息一会。”
川岛康没有发现什么,关上了衣柜,他注意到墙面上的一幅竹画,走过去欣赏起来,忍不住赞叹的点了点头。
老周弓着腰笑道:“川岛队长如果喜欢的话,我可以和小姐说,赠您一幅。她那里,还有好几幅这样的竹画。”
川岛康惊喜的闪烁了下眸子:“没想到,香小姐还有这种雅兴,我还是很佩服她的,素问她的大名,若是有机会,希望能结识一下。”
老周笑着,连连点头,向川岛康介绍起墙上的画来。
看来小姐说的不错,这位川岛康是个国画痴迷者,想要打发他,就要投其所好,吸引他的注意力。
安探长一直站在床边的位置,抄着兜打量起这个仓库,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等着川岛康欣赏完墙上的画。
“看来,香小姐这里没有什么问题。”川岛康没在这里发现什么,就带着人离开了。
安子琛看向一涌而出的人,适才挪开自己的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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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三回现场,有新发现(2/2)
他低头看了眼脚下的暗红血点,又警惕的看向门外,确认无人回来后,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净了地上的血,重新走了出去……
…………
谢望月被害现场
香凝儿和展鸿又来这里查找证据,回顾一遍案发现场的所有线索,顺便再找找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展鸿趴在门口,侧着头观察地面,并未发现多出的脚印。
他失望的拍了拍手掌,站直身子,从口袋里掏出手套,递给香凝儿:“看起来,没人再来过。
这个凶手也是够贼的,指纹和鞋印都没留下来。”
“如果陆学姐和华艺都没有说谎,说明案发的时候,这里还藏着一个人。
我在想,这个人是如何避开这么多的目光,跑出去的?”香凝儿疑惑的说着。
她走进客厅,看向那台留声机,又走进卧室,翻查了一遍衣柜,里面都是旗袍和风大衣,有的衣服,标签还没拆。
金乐门的歌女,物质生活显然不差,但从谢望月的房间摆设和吃穿用度看,她这个人很节俭,没有什么特别贵的奢侈品。
香凝儿蹲下身子,探头看向床底:“展鸿,帮我找个电筒或油灯过来!”
“好咧!”展鸿从自己的挎包里翻出来一个小电筒,递给香凝儿,香凝儿照向床底,蒙了一层的厚厚灰尘。
展鸿也趴在地上,仔细查看,他突然指了下床底的一角道:“凝儿姐你看,那有几点痕迹。”
香凝儿顺着展鸿的指示,照向床边的位置:“应该是什么东西滚落在了那里,又被人捡走了。”
“我们需要拍下来吗?”展鸿问道,从包里掏出来相机。
“我们把床搬一下,你拍下来吧。”香凝儿和展鸿两个人,合力把床搬到了一边。
展鸿凑在痕迹边,拍了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是几个指印,还有半个手掌的形状,有人在床底下摸东西。
你看凝儿姐,这有个环形的印记,这人要捡的,是扳指还是戒指啊?”
香凝儿同意展鸿的说法,有些意外的看了对方一眼:“我认为你离转正,不远了,有很大的进步。”
展鸿憨厚的笑道:“那是因为安探长和凝儿姐,教会我很多东西。”
香凝儿凑近几分,检查起地面的几个指印:“先看看,这个指印究竟是谁的,如果是谢望月的,我们说不定又白忙活一场。
但如果不是谢望月的,说不定是凶手留下的。
你看这个比较完整的指印,包括下方半个手掌的印记,从大小看,像是男人的手。”
展鸿疑惑的说道:“那也有可能是谢望月的朋友,在这个房间不小心掉了手上的配饰,就顺手在床底下摸找。”
香凝儿笑笑,摇了摇头道:“这是谢望月的卧室,你认为什么样的男朋友能进来她的卧室,对她还没有非分之想?
而且,以我们了解的谢望月,她会把男人带到她的卧室吗?”
“嗯……也说不定是那个华艺。”展鸿说出自己的看法。
“……”香凝儿试着在指印上提取指纹,却没能提取到,她半蹲着,指向地面,“留有指印,却没有指纹,说明这个人戴着手套。”
展鸿诧异的张了张嘴巴,眼里闪烁起一丝光亮:“真是凶手的?”
“先把模子提取一下吧,谨慎起见,和谢望月的做下对比。”
“好。”展鸿快速照办,“我看啊,也不必和谢望月做对比,这么明显,就是男人的手印嘛。”
他难藏兴奋之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之前怎么就没检查床底下呢?
凝儿姐,巡捕房当真是离不了你啊,否则案子都没法破了。”
香凝儿站直身子,四处看着,笑道:“可别这么说,你们安探长是个很厉害的人。”
展鸿笑道:“那你们都厉害,咱们巡捕房有你们两个在,就是定海神针。”
香凝儿好笑的看了眼吹捧起来的展鸿,又弯腰看了眼那个环形的印记:
“像是戒指,不小心把戒指掉落在了床底下。
展鸿,你认为什么情况下,戴在手上的戒指会脱落?”
香凝儿故意问展鸿,眼里面染着笑意。
展鸿提取好模子,歪着头思考一会儿,举起自己的手:“如果是凶手的话,我认为是手套太紧了。
脱手套的时候,不小心把戒指弄掉了,滚落到床下,然后这个凶手又戴上手套,在床底下捡戒指。”
“对!”香凝儿得出了结论,“这个人的手上有戒指,你注意到华艺佩戴过戒指吗?”
展鸿仔细回忆,摇摇头道:“没有戴过戒指,他是个单身,有时还会替董博文做些粗活,好像也没钱买戒指。”
“所以那天,陆学姐推门走进来的时候,躲在房间里的那个凶手,可能是除了华艺,花蔷薇,丁岚和桐瑶的第五个人……”香凝儿的目光闪烁起光亮,又补充了一嘴,“男人,出身良好,没干过粗活,手上戴有戒指,有可能还是婚戒……”
香凝儿转身走出卧室,视线在这里周转,落在门后,那里放着一个衣架。
“伪装成谢李,避讳用右手写字,也不开口说话。
如果是陌生人的话,这么做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不得不这么做,怕陆学姐认出他来。”
歪了歪头,香凝儿深呼一口气,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学姐,十分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