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望月》(1/2)
“你今早没看到过谢望月?”香凝儿又问,在这里又翻找起来,没发现什么手帕之类的东西。
倒是在垃圾桶的位置,找到几张糖纸。
花蔷薇吸了口烟:“没见到过,也就谢望月起得早,生活作息规律的像个白领。呵~”
花蔷薇不屑的轻笑起来,“搞得还以为,她自己是个什么纯良货色。
那些男人啊,可能就是觉得,得不到的才新鲜,对她前呼后拥的。
说到底,那个谢望月,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吗?装的跟个人似的。”
香凝儿瞥了眼花蔷薇,挑眉从口袋里拿出自己吃了一半的巧克力,对比了一下垃圾桶里的糖纸包装。
果然不太一样。
是一个牌子的酒心巧克力,但口味不同。
“嘶~”香凝儿浅浅吸了口气,意识到什么。
她回头看了眼花蔷薇,装作不经意的又扫向花蔷薇倚靠的位置。
“这是你的位置吗?”香凝儿站起身,走过去问道。
花蔷薇点了下头,不耐烦的说道:“是。怎么了?”
香凝儿侧着头,看向花蔷薇挡住的位置,化妆盒下面好像盖着什么东西,与那巧克力的包装很像。
“那是什么?我能看看吗?”香凝儿指了下花蔷薇身后。
花蔷薇蹙眉,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
她回头看了眼身后,从下方抽出那盒巧克力,“百货行新出的酒心巧克力……别人送给董爷的。”
“哦。”香凝儿若有所思的轻应道,“刚才我在董爷那里,他也给了我一颗吃,他那盒,只剩最后一个了。”
香凝儿笑着,把剩下的一半巧克力捏在手里把玩,“蔷薇小姐这里,怎么还有一盒?”
花蔷薇怔愣片刻,故作镇定的改口道:“哦,我看挺好吃的,又去百货行买了一盒,不可以吗?”
香凝儿脸上的笑意收敛,淡淡的开口:“原来是这样啊。我听董老板说,他从百货行经理那里,收到两盒酒心巧克力。
其中一盒,放在了百乐门,都被吃光了。
另一盒,送给了李处长家。
我还以为,你这一盒,是李处长家的那一盒呐。
说起来,刚才那个男人的背影,还挺像李家公子李镜堂的。”
花蔷薇的脸色微变,看着香凝儿,语气不善:“你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安子琛从其他地方搜查回来,看到里面正和花蔷薇聊天的香凝儿,走了进来。
香凝儿看到安子琛,揉了下鼻子,似在对花蔷薇说,也是在向安子琛说明自己的发现。
“我在死者谢望月的胃里,发现了酒心巧克力,是威士忌酒心。
她在遇害前的2-4小时内,进食过威士忌的酒心巧克力。”
花蔷薇不以为然的耸了下肩头,吸了一大口烟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香凝儿继续说:“放在金乐门那里,供大家吃的酒心巧克力,不是威士忌酒心,而是这个,迪克多酒心。”
香凝儿摊开手掌,将自己吃剩一半的那颗巧克力打开,看向包装纸上的配料,“这是董老板给我的那颗。所以,谢望月在遇害前的那几个小时内,还未来得及消化的威士忌酒心,吃的是蔷薇小姐的这一盒。”
目光落在花蔷薇手里的巧克力上,香凝儿继续说道,“蔷薇小姐与我说,你最后一次见到谢望月,是昨天晚上下班的时间。
那么我就可以判断为,今早谢望月来到化妆间,看到你放在这里的巧克力就随手剥开一颗吃了。
而不是蔷薇小姐,今早和她见过面,对吗?”
花蔷薇吞咽了下口水,连忙点了下头:“是,今早我的确没见过谢望月。”
香凝儿笑了笑道:“那蔷薇小姐能说说,你这盒巧克力是谁给你的吗?
如果你不交代清楚的话,我们探长脾气不好,就会把你带回巡捕房。
别看他一本正经,像个正人君子,辣手摧花什么的,可不手软。”
花蔷薇诧异的看向安子琛,手上快要燃烧殆尽的烟蒂,脱落在手指上都没感觉到,她后知后觉的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吃痛的甩了甩手。
“探长,谢望月的死,真和我没关系。”花蔷薇解释道,脸上已经开始带有害怕的神色。
安子琛看了眼香凝儿,如此诋毁自己,有意思吗?
为了破案,安探长忍了,附和着香法医的意思,扮演起黑脸来:
“老实交代吧,否则你这种细皮嫩肉的,进了巡捕房还能活吗?”
花蔷薇站直了身子,收起方才的不屑,吞吞吐吐道:“是……的确是李镜堂送我的。”
“什么时候送你的。”香凝儿蹙眉问道。
“昨天给我的,我就忘在化妆间这里。其他的事,我真不知道。”花蔷薇有些冤枉的说道,“探长,我就是一个歌女,是李镜堂要和我一起,我也拒绝不了。”
安子琛饶有兴致的斜靠在桌台边,问道:“李镜堂和谢望月是什么关系?”
花蔷薇扯起嘴角,语气里带着酸意:“李镜堂很欣赏谢望月,一直眼馋着她呐。
谢望月读过书,爱好音乐,和李镜堂能说上话。”
“那谢望月,对李镜堂是什么态度?”安子琛又问道。
“谢望月对谁都一样,不冷不热的。和李镜堂的关系如何,我们还真不好说,不是有记者拍到,他们两个成双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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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望月》(2/2)
的吗?”
“你和李镜堂是这种关系,你难道不清楚他和谁走得近?”香凝儿反问。
花蔷薇好笑道:“当然不清楚啊,我们不都是逢场作戏的吗,我又不是李镜堂肚子里的蛔虫。
我们这种人,能在海城活下来就不错了。”
香凝儿审视花蔷薇的神态,瞧着她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安子琛又问:“谢望月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闹过矛盾?”
“没有吧,谢望月平时就唱歌,也不接客。”花蔷薇又点燃一支烟,“但很多男客都觊觎她,李镜堂的妻子,陆秋水,应该和她最有仇。”
香凝儿觉得有些好笑了,闹了半天,和李镜堂有不正当关系的,原来是这位花蔷薇小姐。
香凝儿继续问道:“谢望月平时,随身携带手帕吗?”
花蔷薇掸着烟灰,觉得香凝儿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多余:“当然有。我们四个人的手帕,还有衣服,都是在尚衣阁那边,私人订制的款式。
董爷在这方面很讲究,我们是他的金碗饭,他对我们的吃穿用度都很大方。”
香凝儿点了点头,见从花蔷薇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她就和安探长离开了这里。
“找到什么线索没?比如,带血的手帕。”香凝儿问向旁边的安子琛。
安子琛摇摇头:“没有,所以我打算再去案发现场看看。”
两个人回到前面的舞台大厅,巡捕房和治安队的人都来了。
混在人堆里的展鸿,快步跑到安子琛和香凝儿身边,低声说道:“怎么回事啊探长,陈凌也被枪杀了?我听到消息就赶过来了。”
“嗯。”安子琛轻应一声,看到宪兵队的人也来了几个,“和之前的枪手,估计是同一个人。
你和我们一起去案发现场看看吧,查杀手的事,也不是我们巡捕房管。”
展鸿立刻点点头,跟着香凝儿和安子琛出了金乐门,直接走进隔壁的公寓。
举着手里的电筒,展鸿在前面走,和安子琛说道:“探长,你交代的任务,我已经让初初查了。
她今天跟我透露,说李镜堂出轨的消息,是报社从民众投稿的信件里,挑选出来的。
等她查到是谁提供的,就给我们送巡捕房来。”
展鸿边说着,边推开谢望月家里的门。
屋子里的留声机,又开始播放起来,传出爵士乐的悠扬调子。
展鸿惊讶的张了张嘴,连忙用电筒的光亮找到灯的开关,点亮了这里。
安子琛快步走到留声机前,弯下腰,检查唱片的表面,并未发现指纹。
“你看那里!”香凝儿诧异的声音响起,指向门后的衣架,快步走了过去。
一方手帕挂在衣架上,上面还染着血迹,十分醒目。
香凝儿抬手摘下手帕,让展鸿找来证物袋,放进去封存起来:“凶手……又来过这里。”
安子琛摸了摸下巴,看着留声机上旋转的唱片,语带困惑道:“这个凶手,究竟什么意思。”
“探长,凝儿姐!你们看,桌上还有一个酒杯。”展鸿从衣兜里拿出手套戴在了手上,迅速拿起桌上的空酒杯。
杯壁的位置,还挂着红酒的残留物。
展鸿仔细检查着杯口还有杯壁,没发现指纹,也没发现唇印。
他将酒杯装了起来,打算带回巡捕房,做进一步的检查。
香凝儿啧了啧嘴巴道:“这个凶手,还有心情回到这里,喝红酒,听乐曲,是怀念谢望月呐?还是在欣赏自己行凶的杰作?”
展鸿撇着嘴,分析起来:“我看这人是有病吧?”
安子琛拿下留声机上的唱针,音乐声戛然而止。
听着香凝儿和展鸿的话后,他漫步在这里,最后停在书架前。
书架上摆放着几张照片,都是谢望月一个人。
有她还是穿着学生装的时候,手里抱着一本书。
还有她穿着旗袍,挽着头发的照片。
胸前别着一方手帕,应该就是香凝儿之前说的那张照片。
安子琛思考片刻后说道:“凶手该不会是看到这张照片,才把染着血的手帕挂在衣架那里的吧,他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
“有可能。”香凝儿赞同的点了下头,她凑在书架前,又看了几眼照片,突然指向谢望月手里的书:“你看这本书。”
“《望月》……”安子琛呢喃道,想起什么,扫了眼几排书架,在上方那排,有本书是探出来的,显然被人拿出过,正是那本《望月》。
安子琛抬手,将书拿了下来,看着封皮上的字道,“作者是一个叫路易的人……《望月》,会和谢望月的名字有关吗?”
展鸿在旁说道:“我知道金乐门的这些歌女和舞女,都是改名的。
真名的话,本人不提,很少有人知道。”
香凝儿的脑海里闪过一道光来:“死者遇害前说的那个lu字,该不会是这个路字吧?”
“拿回去读读看。”安子琛把书塞给了香凝儿,“这个任务就交给香法医了。”
他又指了下展鸿,“这小子,估计也读不进去,更别提找出什么线索了。”
展鸿不高兴的歪了下眉毛,争辩道:“探长,你不能瞧不起我。”
安子琛浅笑,没有说话。
香凝儿哀叹了口气:“算了,吃人嘴短,拿人手长,探长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