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晚安(1/2)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爱喝茶。”安子琛补充了一句。
展鸿凑过来,笑道:“探长,我爱喝茶。你怎么光送凝儿姐,不送我啊。”
安子琛瞅了眼对方:“你什么时候能单独破个案子,我送你十盒。”
展鸿揉了揉脑袋,悻悻然的撇了下嘴。
香凝儿眯着眼笑,最近真是好事不断,有人送钱,又有人送茶的。
展鸿在旁哀叹,看向这两个人问道:“凝儿姐,我就想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文康和陈二爷勾结在一起骗保的,而不是那个张寒?”
“这还不容易想吗。第一,从张寒的日记看,他对一年前的事很后悔,也不待见陈二爷,他又不缺钱,怎么还会和他一起骗保。
第二嘛,就是舒良听到陈二爷和人发生争执,不是张寒的话,那就是一起的医生。
外科能有话语权的医生,除了张寒外,就是那个文康了。
文康清楚一年前车祸的事,知道陈二爷牵扯其中,也不是不可能。
还有,我在检查医院的用药记录里发现了一点,陈二爷说他那天让张寒给他打了个镇痛针。
但药品的使用清单上,镇痛剂没少,却少了营养液,最后签名的医生落款是文康。
这其中我不知道文康和张寒两个人是怎么说的,张寒知不知道这件事。”
安子琛听着香凝儿的分析后,浅笑道:“香法医推断的没错,刚才回来的途中,文康已经交代了,是他和陈二爷窜通,打算骗保。
文医生最近欠了一笔赌债,他和陈二爷很早就认识,于是两个人趁着这个机会就密谋了这次骗保的事。
为了避嫌,文康就让张寒做陈二爷的主治医生,但诊断和用药都是文康负责的。
那天晚上,陈二爷让张寒打的镇痛剂,也是文康和陈二爷商量好的,事先把镇痛剂里换上了营养液。
因为他们发现张寒对陈玄有所怀疑,目的是为了让张寒消除顾虑。”
“啧啧~”展鸿摸着下巴,叹息道,“这两个人配合的还挺默契,如果不是舒良看到文康和陈二爷争吵,文康怕是就逃过一劫。”
顿了顿,展鸿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他肯定是逃不过凝儿姐和探长的法眼,迟早都会落网。”
香凝儿笑着喝了口水,拿起桌面上的报纸随意浏览起来。
她在右侧一角,发现了一条新闻,喃喃读道:
“金乐门歌舞厅头牌开嗓,座无虚席,曲终人散后竟与李家公子言谈甚欢,相拥而去……或传李公子婚变,原恩爱夫妻形同陌路,终是一场镜花水月……什么啊这是?”
香凝儿又扫了眼旁边的照片,神情微讶。
展鸿嗑着瓜子笑道:“凝儿姐你还爱看这种八卦啊。”
香凝儿拧起眉心,又仔细看了眼旁边的照片,是李家公子和金乐门的头牌谢望月,共同坐一辆黄包车的背影。
这张照片旁,还附了一张李公子和他妻子的恩爱照,真是讽刺。
香凝儿的嘴巴张了张,将报纸迅速拿起,又凑到眼前看向照片里的人,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她诧然的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你认识?”安子琛瞧香凝儿的举动问道,拿过香凝儿手里的报纸,瞥向报纸上的标题和照片。
“难怪啊,我说这次见学姐的时候,她脸色这么差。”香凝儿自言自语着,叹了口气,敲了下报纸里的人,没好气道,“出个轨还登上报纸了,这不是抢占公共资源吗?”
安子琛看向报纸上的人,轻轻说道:“这个李家公子李镜堂,是交通部李处长的儿子,在……咳~是艺术学院比较出名的音乐老师。”
听了安子琛的话,香凝儿觉得新鲜了:“你认识他?”
“嗯,这位李公子曾和他父亲,到过家里来,拜访过我父亲。”安子琛放下报纸说道,“你是为他的妻子抱不平,还是金乐门的这位谢望月小姐?”
香凝儿差点没翻白眼,指了下照片里的人:“这位,是和我关系很好的学姐,陆秋水!这次的案子,我还向她请教了一些问题。
她的老公,就是这个出轨的李镜堂。”
安子琛恍悟:“那香法医是不是该去安慰一下你的这位学姐。”
香凝儿道:“我是想啊,不是安慰,如果情况属实,直接让她离婚吧!”
但上次见这位学姐的时候,对方好像并不想和自己说这件事。
香凝儿头疼的挠了挠额角,如此莽撞的登门拜访,也不妥当啊。
安子琛怔愣了片刻,旋即笑道:“嗯,是香法医能干出来的事。需不需要我送你去?”
香凝儿偏头看了眼这位探长,像不认识这个人似的。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女性也有自己独立的意识,不忠的人,是李公子,又不是你的那位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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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晚安(2/2)
我跟你一样,支持她做出明智的选择,当然,还是看当事人自己如何想了。”
香凝儿神色稍缓,没想到安探长会有这种想法:“冒然登门也不好,我今晚先去个电话探探口风吧。也不知道这事,是记者乱写,还是真的。”
想起什么,香凝儿看向安探长笑道,“你如果要送我的话,就送我去福利院那吧,我去看看萍萍。”
安子琛挑眉,站起身很爽快的说道:“走吧。”
展鸿惊讶的看向已经走出去取车的安子琛,忙给香凝儿比了个大拇指:“凝儿姐,你真厉害,说让探长给你当司机就当司机。”
“他这是嫌弃你们太笨,不讨好我,就怕没人帮他查案了~”香凝儿玩笑道,拿起桌上的茶盒,跟着走了出去。
………………
福利院的后身就是教堂
教堂后,是一片墓地。
香凝儿得到舒良的同意后,将他埋在花盆里的骨灰,下葬到了这里。
替他给他的妻子和儿子,买了两块碑,立在这里祭拜。
安子琛站在不远处,望着香凝儿领着萍萍的手,给萍萍的母亲还有哥哥送花。
萍萍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布娃娃,她把娃娃放在了哥哥的墓碑前。
夜幕降临,香凝儿看向还舍不得走的萍萍道:“走了萍萍,姐姐送你回去。”
萍萍点了点头,她想起什么又蹲下身子,朝娃娃的脑袋拍了拍道:“你在这里陪着哥哥和妈妈吧。”
停顿了片刻,萍萍又摸了摸娃娃的头,看向眼前的两个墓碑,用童稚的声音说道,“晚安。”
………………
次日清早,不再是好天气,秋雨降临,气压也阴沉沉的。
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香凝儿裹紧身上的大衣,快步钻进了车里,还有些睡眼惺忪。
昨天医馆来了个重伤的病患,她做了半夜的手术。
“小姐,今天是直接去香行还是去巡捕房?”司机老赵回头问道。
“先去香行吧,我准备些礼物,待会还要去学姐那里拜访一下。”香凝儿兴致不高,淡淡说道。
“好。”老赵点了点头,启动车子。
车子刚走的时候,香凝儿无意中往车外瞥了眼,一辆车跑了过去。
她诧异的看了眼那辆远去的车,总觉得有点眼熟,像巡捕房的汽车,一般都是安子琛开。
香凝儿疑惑的揉了揉眼睛,拉开车窗又望了眼,那辆车已经消失在雨幕中了。
“嗯?”香凝儿关上车窗,疑惑的背靠在桌椅上,继续闭目养神。
可能是自己没睡好,看花眼了,安子琛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香凝儿准备好东西,正打算去学姐那里,昨天她打电话询问,才知道学姐已经从李公馆搬出来了,就住在医学院的宿舍,好几天都没回家了。
香凝儿不免感叹,世事无常啊。
到了医学院的时候,香凝儿发现陆秋水不在,她诧异的在附近转悠了一圈,也没找见陆秋水。
香凝儿向她的学生打听了一下,有学生说,陆老师很早就出去了,没有回来。
香凝儿只好待在学院外的长椅上,等陆秋水回来。
她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昨晚已经和陆秋水通过电话了,自己会在上午过来。
陆学姐不是那种马虎的人,不应该还会出门,到现在没回来。
香凝儿有些不放心,起身走去宿舍,门是锁的,她就在门外徘徊。
旁边宿舍的一位老师走了出来,看到香凝儿后,认出她来,是上次学院邀请来的法医。
“香法医,您来找陆老师?”
香凝儿点了点头,走过去询问:“您知道陆学姐去哪了吗?”
那位老师叹了口气道:“今早她出门的时候,我们还聊了几句。
听她的口吻,是要出去见什么人,但我瞧着她的情绪不太好。
脸色铁青着,也挺气愤的。”
香凝儿低头想了想,该不会是去找那个谢望月了吧?
陆学姐,香凝儿还是了解的,平日温婉柔和。
但遇事,也是个眼睛揉不得沙子的主。
难不成杀到金乐门,手撕小三了?!
香凝儿深吸一口气,忙把东西让这位老师帮收着,她急去找人。
在走到金乐门的时候,香凝儿发现这里已经被封了,旁边的公寓也被警探封锁。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真是没想到啊,这人说死就死了。”
“想不到李公子家的那位贤妻,竟这么大胆,说杀人就杀人。”
香凝儿听到他们的谈话,十分吃惊:“您说什么?谢望月被杀了?”
“可不是嘛,原配亲自找上门,用烛台砸死的,被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