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隐秘身份(1/2)
香凝儿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店小二:“你怎么知道,是用石头刮蹭的?”
店小二指了下后院的方向,“当时在车子的不远处,就有几块比较尖锐的石头,一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也不知道朱老板得罪了什么人。”
香凝儿的视线,投向正厅位置挂着的画扇上:“我跟叶枫橙小姐聊过,她跟我说,那面画扇上的字画,并不是她亲手画的。”
店小二的眼里,充满了惊讶:“是吗?这我们还真不知道。”
店小二看向吃面的人,有些小心翼翼,“小姐,我们两位老板,听说都被抓进巡捕房了?”
“也不是抓,只是正常问话。”香凝儿回道,“明天就会有结果了。”
香凝儿吃着面,赞叹道,“嗯,味道不错。”
店小二心不在焉的点了下头,转身跑到柜台,开始拨弄算盘,清查今天的账单。
老赵看向对方的动作,好奇的问道:“小姐,那店小二还管账啊?”
“听说是叶枫橙招来的,以前是位账房先生。”香凝儿吹了吹凉,又吃了口牛肉,软糯嫩滑,她满意的点着下巴,“想不到随风楼的大厨,手艺这么好。
上次岑远还特意到约翰酒店,订了几份半熟的牛排过来,没点随风楼的饭菜,只租用了他们的包厢。
展鸿吃完后,拉了肚子,心里怨念了好几天。”
老赵笑道:“要我是随风楼的老板,遇到这种客人,连包厢都不租给他,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贱不贱啊。”
香凝儿笑着摇了摇头,埋头吃碗里的东西,她突然停下动作,若有所思的看向柜台前那位拨弄算盘的店小二。
叶枫橙说,酒楼的大小事宜,都交给了店里的伙计做,但总要有一位主事的人吧?
香凝儿想了想,叫来了一个门口的伙计:“小哥,我向你打听个事儿。
你们这酒楼,平时除了两位老板外,谁是管事的?”
伙计瞧了眼站在柜台前的那位店小二道:“春霖哥啊,他头脑活络,之前给好几家铺子做过账房伙计。”
香凝儿放下筷子,继续问道:“他和叶小姐之前是怎么认识的?”
小伙计蹙了下眉头,打量着香凝儿:“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香凝儿报了身份,“我是巡捕房的人,因为你们两位老板,涉及到一起命案,所以我想了解他们身边的人。”
小伙计的脸色微变:“命案啊!”
他的声音除了惊讶外,音量也十分大,让在场的人都听了进去,纷纷看向这边。
香凝儿的眼角,微微抽搐,她扶了下额角,冲身旁的小伙计摆了摆手:“没事了,你去忙吧。”
小伙计的脸色十分难看,显然是受到了惊吓,跑到柜台前找到那位叫春霖的店小二,说着什么。
香凝儿有些后悔,不应该跟那伙计多嘴,藏不住事情啊。
站在柜台前的春霖,安抚着惊慌失措的小伙计,把人打发到后厨去了,他看了眼香凝儿,继续低头,拨弄手里的算盘。
香凝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这位叫春霖的人,得大家信任,比起那些小伙计们,他稳重很多。
香凝儿没有再说话,和老赵安静的吃着碗里的面,等到面汤快见底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正在对面搜查的一个警员,找到了香凝儿,汇报起那边的情况:“香法医,车行前前后后我们都搜了一遍,除了那把铁锹外,再没发现什么。”
香凝儿没有为了要避嫌,打断警员的汇报,她用纸擦了擦嘴角:“好。你让兄弟们过来,都吃碗面吧。”
警员立刻拒绝:“不用了,让探长知道我们让你请吃面,一定会给我们穿小鞋的。”
警员说话的功夫,就转身离开了这里,香凝儿愣了片刻。
一侧的老赵,突然笑出声道:“小姐,安探长平时在巡捕房,是不是很吓人?瞧把那位警官吓的。”
香凝儿哀叹一声,压低音量道:“他们可能以为,我和安探长因为丁岚的事情,还在怄气之中。
我请他们吃面,他们如果吃了,被安探长知道的话,可能会让他不高兴。”
老赵琢磨着香凝儿的话,笑着摇了摇头:“真复杂。”
香凝儿付了面钱,和老赵出了随风楼,既然车行没再发现什么线索,香凝儿打算回家了。
她刚走到车门前的时候,总感觉身后有人跟踪自己。
香凝儿打开车门的动作,停顿了半秒,顺势回头,看向自己的身后。
只见一个身影立在胡同口,朝香凝儿挥了挥手。
香凝儿眯起眼睛,认真分辨,才认出来那个人是谁:
被自己关在法医室窗外,德日报的记者,韩淼。
香凝儿没有理会对方,装作没看见,径直钻进了车子:“遇到个阴魂不散的人,真是倒霉。”
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这个韩淼记者,身份不明,自己不想与他走得太近。
老赵看了眼后视镜,注意到正往这边跑的人,迅速踩下油门,一路开回了家。
韩淼追了几步远后,看向疾驰而去的车辆,停下了脚步。
他不满的骂咧了一嘴,将脖子上挂着的相机,摘了下来,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他察觉到什么,迅速转过头,看向一侧的随风楼。
随风楼门前,斜靠着两位偷闲的伙计,正在磕着瓜子看热闹。
韩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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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隐秘身份(2/2)
蹙了下眉头,瞪向他们,那两个伙计适才识趣的收回目光,将手里的瓜子皮扔在地上,回了酒楼。
韩淼也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走进这家随风楼,打算吃碗饭。
当看到柜台前那个熟悉的身影时,他下意识停住脚步,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春霖也意识到有人在看自己,拨弄算盘的手指却没有停,而是将目光,淡然的扫向站在门边的韩淼,朗声招呼起来:“欢迎光临!”
韩淼低了低头,跨过门槛走了进去,挑了个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
春霖将手里的账目清算完毕后,才推开柜台一侧的小门,走到韩淼身边,指向墙上的菜谱问道:“客官想吃点什么?”
韩淼有些拘谨的挺直腰身,垂着眼皮说道:“一碗清汤面就好。”
“请稍等。”春霖转身走进了后厨。
韩淼适才松了口气,眼底划过一抹困惑,风鸣教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身为日本特务机关,菊机关的教官,是不能轻易抛头露面的,不知川岛队长,是否知道这件事。
韩淼的手放在腿上,有些紧张的抬起眼皮,看向后厨,难道是被安排,潜伏在随风楼?
没过多久,春霖就端着一碗热汤面,放到了韩淼手边:“请慢用。”
韩淼低了低头,拿起桌上的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用完餐后,韩淼付了钱,拿着相机离开了随风楼,没有再和他认识的风鸣教官,多说一句话。
等他走到胡同口的位置,突然觉得腹部一阵绞痛,他大口喘着粗气,捂着肚子弯下了腰,直接栽倒在路边,抽搐几下后,就没了反应。
夜深人静的胡同边,伴随着几声猫叫,又恢复了平静。
韩淼的双目微张,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瞳孔开始逐渐涣散,直到没了生息……
…………
香凝儿下了车,让司机老赵回去歇着,顺便看了眼隔壁的房间,亮着微弱的灯光,肯定不是去金乐门的安探长,应该是安冉姐回去隔壁了。
香凝儿敲响房门,于妈过了许久才来开门。
香凝儿立刻就注意到于妈动作的迟缓,还有于妈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有些异样,比之前沉默了。
这要是换做从前,一定是热情的将自己拉进房间,将厨房里不知道煲了几次的热汤,端到自己的手边,让自己快趁热喝掉。
香凝儿的心,提了起来,她的右手也缓缓放进口袋,握住了里面的袖珍手枪。
香凝儿歪头看向屋内,注意到沙发上坐了一个人,那人的半边脸,都包着绷带,只露出一只眼和半边鼻子,以及一张嘴。
香凝儿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眼里带着惊讶,试探的问道:“白鸟君?”
白鸟德茂放下手里的茶杯,他站起身,朝香凝儿鞠了一躬:“香法医,深夜拜访,多有打扰。”
香凝儿的手一直放在上衣的口袋里,她摇了摇头,故作惊讶道:“白鸟君,你这是怎么了?”
白鸟德茂叹了口气,脸上是难掩的愤怒:“岑律师将一个地下党,引荐给川岛队长,我的脸,就是被那个地下党带来的炸弹,炸伤的。”
“哎呀,那真是太不幸了。”香凝儿叹道,故作关心道,“川岛队长,有没有受伤?”
白鸟德茂摇了摇头:“幸好我多留了一个心眼,及时保护了川岛队长。”
香凝儿点了下头:“那真是万幸,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狂妄啊?胆敢在日租界里放炸弹?”
“岑律师,识人不善,这个人,香法医也认识。”
“哦?”
香凝儿做了个请的手势,让白鸟德茂坐,她自己也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了下来,但揣在右侧口袋里的手,却一直没有拿出来。
“这个人叫秦秋,是名外科医生。
安探长之前在追捕凶手的时候,受了伤。
就是这位秦医生,帮他包扎的。”
香凝儿做思考状,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用左手拍了下大腿道:“我记起来了,那个医生的确有些奇怪,当时总在打探我和安探长的关系,而且还向我们打听一些川岛队长的事情。”
白鸟德茂点了点头:“没错,他还让安探长,帮他在川岛队长面前做引荐,想要做战地随行军医。
安探长察觉到这人很可疑,便提醒了我,也幸好有安探长的提醒,才不至于酿成大祸。”
香凝儿在心里,暗自嘲讽:还没有酿成大祸?看来白鸟德茂真的是对川岛康,忠心耿耿啊。
他自己的脸,都被炸成这副模样了,还庆幸没有炸伤川岛康。
香凝儿随意问道:“那个秦秋,现在怎么处置的?”
“他正在宪兵队,接受我们的审讯。”白鸟德茂如实说道,“但嘴巴很硬,总是不肯招供。”
香凝儿暗自一笑,他要能招出供,就怪了,清了清嗓子,香凝儿疑惑的问道:“白鸟君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白鸟德茂拉开衣服,从里侧的衣兜,掏出一张照片,放到桌面上:“这个人,是我们特务机关的人,目前下落不明。
我今夜前来,也是受了川岛队长的委托,希望香法医能借用巡捕房的便利,帮我们查找这个人的下落。”
香凝儿挑眉,拿起桌上的照片,她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讶,转瞬即逝。
这个人很面熟,不就是随风楼那位叫春霖的账房兼店小二吗?
他是日本特务机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