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钟表铺里的怪人(1/2)
安子琛从梯子上爬了下来,他落地后,走到香凝儿身边。
左等右等,却没看到男人从梯子上下来,这让安子琛有了恼意,他刚想开口,袖子就被香凝儿扯住。
香凝儿小声提醒道:“人已经从那边的通道,下来了。”
安子琛微讶,顺着香凝儿的视线看去,只见那个男人已经站在前方的柜台位置,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沙哑着嗓音道:“怀表给我,还修不修了?”
男人的语气十分不善,对安子琛刚才擅自爬上阁楼,打扰到他的行为,很不高兴。
安子琛蹙眉,走了过去,适才发现,在柜台旁边的位置有一扇门,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从这扇门下来的。
原来这边,还有一个连接着阁楼的通道。
安子琛掏出自己的怀表,放在了柜台上,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男人有些邋遢,胡子也不知道多久没剃了,和眉毛的浓密程度不相上下,头发也非常的乱。
“老板,能帮我维护一下这块怀表吗?时间不太准了。”安子琛指了下自己的怀表,冷声说道。
男人的视线没有看安子琛,而是直接拿起柜台上的怀表,仔细端看后,闷声说道:“可以,明天中午来拿吧。”
说完,男人就背过身,开始在这边的工作台上,拆开了安子琛给他的怀表。
安子琛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这种服务态度,还想不想做生意,如是想着,安子琛紧接着问道:“我明天来取的话,不用开一份凭证吗?”
男人头也没抬,认真看着怀表里侧的零件,果然有些生锈了,需要做除锈的护理。
他吐出几个字来:“我这边,没有凭证,爱修不修,接受不了就去别家。”
香凝儿无语的扯了下眼角,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做生意的,难怪这家钟表铺看起来很阴森。
这位店铺的老板也挺阴森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戾气和阴沉。
安子琛眯起眼睛,看了眼那个男人手里的怀表道:“可是,你已经动了我的怀表,这块怀表是我的传家宝,很珍贵。”
男人瞥了眼安子琛,又将怀表原封不动的安装了回去,没好气的放到柜台上:“不修就走,别浪费我时间!
觉得自己金贵就呆在家里孵蛋,跑来我这破地方做什么?”
说话的功夫,男人已经起身走进了那扇小门,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很明显是生气了。
他应该又回了阁楼,再就没出来。
“……”安子琛愣了愣,有些意外的看向柜台上的东西。
他将怀表收了起来,低声说道,“这位老板的脾气,很古怪。
我跟他比起来,是不是太平易近人了?”
香凝儿听了安子琛的话后,好笑的看向对方,打趣道:“半斤八两吧,但我记得某人,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也并不是那么的平易近人,嘴巴可比他毒多了。
但是这位钟表铺的老板,的确很奇怪,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
也难为安探长你了,没当场怼回去,与他发飙。”
安子琛偏头看向对方:“哦?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我记得我对你很客气,只是对别人有点毒而已。”
香凝儿含笑,指着对方的鞋子:“你第一次见我,就让我给你擦鞋,你难道忘了?
我能记一辈子的,我心眼可小了。”
香凝儿比着小拇指道。
安子琛勾起嘴角,眼里有了笑意:“心眼小点好,就记一辈子吧。”
香凝儿笑而不语,视线开始打量起那些架子上的钟表,她走了过去,又抬手摸了一下钟表的上侧,搓了搓手指,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摆放钟表的架子,蒙了很厚的灰尘,显然很久没清洁了。
但这些各式各样的钟表上方,却一尘不染,非常干净。
安子琛走到香凝儿身旁,与她一起观赏这些表,开口道:“这些钟,都是些上了年头的钟表。你之前有注意到这家钟表铺吗?”
安子琛问香凝儿。
他这个半路来的外地人,对这里的环境,还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
香凝儿挠了挠额角,摇头说道:“我平时不来这条街,也没怎么留意。”
安子琛点了下头:“我们走吧,出去问一下附近的邻居。”
安子琛认为,从这家钟表铺的老板嘴里也问不出什么。
况且来找“幽灵”的说法,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更别提去询问一个不愿意搭理他们的怪人了。
香凝儿转身离开,推开门,这个时候,那只站在梯子对面的鹦鹉,开始扯着尖细的嗓子,叫了起来:“走啦——走啦——死啦——死啦——”
“闭嘴!你个笨鸟!”
从阁楼上扔下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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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钟表铺里的怪人(2/2)
毛巾,直接盖在了那只鹦鹉的脑袋上。
鹦鹉被吓的扑棱着翅膀,在毛巾的包裹下乱窜,扑腾了一会后,终于抖落掉头上的毛巾。
它歪了歪大脑袋,呼哧一下,飞到了梯子上,开始舔身上的毛发,又叫了几声,“死啦——”
“咣当”一声响,从上方又扔下来一个东西,鹦鹉吓的又飞了回去,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安子琛和香凝儿对望一眼,均蹙了下眉心。
这只鹦鹉说的话,值得深思,究竟是谁死了?
两个人什么都没说,走出了钟表铺,香凝儿低声问向旁边的安子琛:“你怎么看?”
“只能说这家钟表铺的老板是个奇怪的人,他的身上,一定有故事。
而且,还养了一只多嘴的鹦鹉。”
安子琛客观的说道,“虽然那只鹦鹉说了‘死啦’这两个字,但现在无法证明什么。
我们也不能因为你和展鸿看到了所谓的‘幽灵’,我就要带里边的老板,回巡捕房问话。”
安子琛说完后抬起头,指向那个残缺的招牌,“你看这个招牌,应该一共有四个字,前边的两个字,是被人刻意摘掉了。
说不定就是里边那位脾气古怪的店长,自己给拆下来的。
你看他对客人的态度,那么嚣张,显然就没打算继续经营这里。
而且我刚才只不过提了一嘴,我这块怀表很珍贵。
他跟被点了炮仗似的,跳脚离开了。
从他的态度看,他称呼我们‘这种人’为‘金贵的人’,说明他的内心,对我们‘这种人’抱有很大的敌意。
在海城里,被生活所累的人很多,有这种想法的人,也很多。
但像他这种,直接当面叫嚣,不给任何面子的,却很少见。
我想,他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吧。”
香凝儿抬起两只手,在眉骨上搭了两个手棚,紧紧贴在窗户上面,看着里侧的场景:
“他如果真不想经营,为什么还会答应帮你保养怀表,我看他不是不想经营,而是没心情吧。
就像你说的那样,他可能经历了什么重创。
我看里边的那些钟表,被擦的很干净,他还是很爱惜这些没卖出去的钟。”
安子琛赞同的应了一声,补充道:“我刚才看了眼他的阁楼,阁楼上方有一个小型的工作台,我爬上去的时候,他正在那里修表。
我们进入钟表铺的时候,怎么喊他都没反应,一方面,他可能不愿意搭理我们,另一方面,他在工作的时候,格外专注。”
香凝儿站直身子,收回视线道:“他虽然对自己的打扮和仪容,不怎么在乎。
但我看他,对那只鹦鹉挺好的。
虽然当着我们的面,打骂鹦鹉,可是我看他给那只鹦鹉准备的鸟食,都是上等货。”
安子琛想了想道:“那只鹦鹉的年龄应该很大了,羽毛比较暗淡,鼻子的颜色也很深。”
“这我倒是没仔细看。”香凝儿四处搜索了一遍,“咦?展鸿和初初他们去哪里了?”
安子琛指了下前面的街道:“去找找看吧,以我对展鸿的了解,他是去找那只‘幽灵’了。”
香凝儿笑说:“展鸿怕鬼怕黑,这看到幽灵,怎么反倒不怕了。”
安子琛一语道破:“他是想趁着白天,把幽灵捉住,好在林记者面前,显摆一下。
如果天变黑了,他还怎么逞英雄?”
香凝儿恍悟般的点了点头,笑道:“有道理,展鸿在你面前,真是小屁股往哪边翘,都被你猜的透透的,怪不得他那么怕你。”
香凝儿的话音刚落,展鸿和林初初就从马路对面跑了过来,两个人站定后,展鸿率先说道:
“探长,凝儿姐,我们都打听清楚了。
你们进去的那家钟表铺,叫仁疆钟铺。
店里的老板,是位中年男子,叫姜仁。
他是个手艺不错的修表匠,几年前搬来这边,开了那家钟表铺,和邻里关系都很好。
他平时虽然不怎么爱说话,但与人和善,是个不错的人。
搬来这边没多久,他就和一个裁缝铺的小姐,相知相爱,马上就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婚礼都开始筹备了,谁知道,却出了意外。
姜仁的岳父叫白州,是个爱赌马的人,经常出入马场,也为此赌输了不少钱。
出事那天,姜仁的未婚妻白小姐,回到自家裁缝铺拿自己的嫁妆,却发现嫁妆都不见了。
她一想,就知道是被她爹拿走又去赌马了。
白小姐很生气,就去马场找人。
结果好巧不巧着,马场那天出了事故,正在竞技的几匹马突然偏离赛道,朝观众席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