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那也许是,你还不了解我(1/2)
香凝儿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的靠在安探长的怀里,侧耳听外面的响动。
以及……
这位探长的心跳,扑通扑通,跳的很规律,却很快。
一向冷静的他,也会紧张吗?
门被推开,一干人闯了进来,少说也有十余人。
这里瞬间就被火把照亮,明如白昼。
“大少爷,二少爷,我刚才来巡视的时候,看到大帅从棺材里抬起了手!”府里的下人说道。
方温浪的声音响起:“一定是你眼花了,父亲明明就躺在那里。”
“没有啊少爷,我没眼花,是真的看到了!”府里的下人急忙说道。
方温浪四处看了眼,并未发现安子琛和香凝儿,他暗自舒了口气,偷看向背着手站在那里的大哥方寒江。
帅府里,父亲的那些老部下都被大哥收买了。
他这个二少爷说话,没什么份量,若不是为了母亲,他也不会在此久待。
等父亲的死因水落石出,他就打算带母亲逃离这里。
方寒江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抬脚走到棺材前。
棺材板半盖在那里,能看到里面方宏誉的上半身,没什么异常的地方。
方寒江转头看向那个下人,下人上前探头看了眼里面后,奇怪的眨了眨眼。
“大少爷,我是真的看见了。”下人的神色很是惊恐,不似作假说谎。
方寒江微眯起眸子,走到壁龛前。
躲在后面的香凝儿,大气都不敢出,这里不是海城租界地段,大帅府的枪,可是想蹦谁就蹦谁的。
就连王六爷都没放在眼里的安探长,此时也不得不低头。
不仅要偷着验尸,还要与自己在这里躲猫猫,像做贼似的。
没办法,这就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方寒江看向放在那里的灵位,拜了拜,拿起旁边的三炷香,点燃后又拜了几拜。
“父亲,您安心去吧,我会替您照顾好帅府,照顾好母亲,二姨娘三姨娘,还有温浪。”
把香插进香炉,方寒江回头看向方温浪:“二弟,你也来给父亲上柱香。”
方温浪捏紧拳头走了过去,他看着方宏誉的灵位,神色复杂。
方宏誉对他很好,也宠爱有加。
但是自己也不小了,父亲是如何得到母亲的,他清清楚楚。
也亲眼目睹过父亲是如何强迫母亲的。
母亲温婉纯良,一向逆来顺受,被大房如何欺压,他自小就感受过。
但父亲因为大房娘家的缘故,总是袖手旁观。
他恨,恨方宏誉,也恨母亲的懦弱,更恨自己的无能。
所以,等父亲的死查明后,他不会留在这里了。
也算是,他作为儿子,给父亲最后一个交代。
方温浪上完香,往后退了一步:“大哥,我们走吧,还是这个下人看花了眼。”
“不论是不是看花了眼,我们方家这些日子过的并不安生。明日我找道士来,做做法事,为父亲超度,送他最后一程。”
方寒江转身欲走,却听到祠堂的后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他诧异的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方温浪心头一惊,连忙往旁侧跨了一步,挡住方寒江的视线。
方寒江狐疑的瞥了眼他,转身往壁龛后走,顺势推开方温浪。
方温浪紧张的看着那个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安子琛与香凝儿。
方温浪刚想找个借口支走方寒江,一只猫从后面蹿了出来,蹲在方寒江身前,弓起身子冲他喵喵叫着。
方寒江停下脚步,垂眸看向那黑白相间的猫,弯下腰抱起了它。
猫缩在方寒江的怀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温顺的舔着对方的手掌。
“找了你很久,原来躲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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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那也许是,你还不了解我(2/2)
”方寒江眉眼温和的抬手搓了搓猫的头顶,抱着它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后,他想起什么,转头对方温浪说道:“对了,等法事做完,父亲就入棺了,明日你和你母亲也来祠堂。”
方温浪点了点头,目送那个人离去后,才吐了口气。
等人散去,香凝儿和安子琛从里面走了出来。
方温浪看向那两人,庆幸道:“原来真是你们。”
“要不是那只猫,我们估计要被五花大绑,丢出村子是小,被枪决的话就没地说理了。”香凝儿调笑着,看向旁边的安探长。
安子琛耸了耸浓密的剑眉,想起刚才那只猫的反应,问向方温浪:
“方二少,我刚才看你父亲的那只猫,与你大哥很亲近?”
“说来也挺奇怪的,小黑一向不亲近任何人,最近这段时间,倒是挺爱跟着我大哥的。”
方温浪轻笑起来,“也是看我父亲没了,知道这个家轮到我大哥管事,就黏着他吧。”
他又想起什么,问香凝儿:“你们在我父亲的尸体上,有什么发现吗?”
香凝儿拍了下工具箱:“胃液需要回巡捕房检验,在尸体上,的确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但现在不方便与你说。”
方温浪并不在意,垂眸说道:“没关系,只要你们能找到害我父亲的人,也算是我给他一个交代了。”
香凝儿和安子琛互看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他们连夜赶回了巡捕房,迈入巡捕房的大门,香凝儿就一头扎进了法医室。
安子琛的眼里流淌过一丝欣赏,他去将相机里的照片洗了出来,回到捕房的时候,发现法医室的灯还亮着。
安子琛跑去街头买了些吃的,打算陪这位法医待到天亮。
凌晨左右,捕房的灯光又准时熄灭。
安探长无奈的摇摇头,找来根蜡烛点燃,走去法医室。
轻敲了几下门,安子琛走进去,里面闪烁着微弱的烛火,随着他的到来,又替香凝儿添了一点烛光。
“你还没回家?”香凝儿颇为意外,她总觉得这个探长每天就像住在巡捕房似的。
安子琛没回答香凝儿的问题,而是坐在旁边的桌台上,看向这里的瓶瓶罐罐。
“你不也没回家吗?总不能让下属饿了肚子,说我不近人情。”
安探长将买回来的食物放在了香凝儿手边。
香凝儿深吸一口气:“好香啊,这是什么?”
香凝儿洗净手打开了油纸包,眼前一亮:“你怎么知道我愿吃生煎包的?”
安探长语带玩味:“猜的。”
香凝儿可不信,也没多想,忍不住拿起一个送进了嘴里,忍不住点头,“街头生记那家吧?”
安子琛不咸不淡的调侃:“香法医的舌头,倒是挺灵的。”
眯起眼笑了起来,香凝儿指向外面的天色:“生煎包还是热乎的,说明你刚买回不久。
这个时候还在开张的水煎包铺子,就只有生记那家。”
安探长撇了下嘴角:“好吧。不是香法医的舌头灵,而是脑袋好使。”
香凝儿抬头看向安子琛,意外的很,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最近好像有点变的,很好说话。”香凝儿得出这个结论。
“那也许是,你还不了解我。”安探长抱起双臂,侧身看向坐在那里的香凝儿,戏谑起来,“我一向是,看人下菜碟。”
香凝儿不以为然的笑了下,她边吃边说:“我检查了一下方宏誉屋子里的那些食物残渣,包括倒在窗外的那些食物,以及他胃液里的成分。
他的确是长期服用过鸦片,可以确定的是,掺有鸦片的食物是这个。”
香凝儿擦了擦手,拿过桌上的证物袋,“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