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查现场(1/2)

展鸿的肩膀，又被林记者略带责备着拍打了一下，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不应该吓唬她。”

安子琛看向远处理发店，依稀有微弱的灯光，尚未熄灭，晓雯还没有睡下，他问展鸿：“她吃住都在理发店，你们有询问过她，今天有没有看到，有人从这个排风口，爬出来过吗？”

展鸿忙道：“问了，她说没看见，还说今天上午的9点到11点多，她出门去帮温兰英，置办年货。”

“温兰英没和她一起去？”安子琛问道。

“没有。”展鸿摇了摇头，如实回答，“晓雯也证实了，温兰英一般在上午的时间，都会在家里，陪他丈夫。

据说他们家，还请了一位老中医，定时会去给燕升针灸。”

香凝儿看向安子琛道：“说起燕升，我看他胳膊的力量挺大的，自行推动轮椅，也十分娴熟。”

安子琛指了下浴池里面的方向：“我们再检查一下，看现场有没有少东西，或多出什么线索来。

如果说，这里新出现的两条痕迹，真是凶手趁我们离开后，重新又回到现场。

那凶手的目的呢？是来拿走很重要的东西？还是说为了销毁什么证据？”

几个人点点头，开始在附近搜查，安子琛和香凝儿重新又进入到浴池。

现在浴池，是呈关门歇业的状态，王桥还坐在大堂值班，看到安子琛和香凝儿又走进后，十分意外。

“我们随便看看。”香凝儿对欲起身的王桥抬手示意，让他不要动。

王桥微怔，重新坐回位置上，立刻拿起台子上的电话，通知刘经理一声，巡捕房的人又来了。

没过多久，刘胜南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他快步跑了进来。

王桥起身说道：“经理，几位警官又去里边浴池了。”

刘胜南骂咧一句：“没完没了了还，这生意还有的做吗！

娄爷还问我，明天要带兄弟们一起过来潇洒，巡捕房的人一天来三回，还让我们怎么开门营业。”

王桥低着头，没有说话，他就是个打工的，还真插不上什么嘴。

刘胜南呼了口气，整理一下衣服，笑语盈盈的走进里间浴池：“安探长，你们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反正今天浴池是开不了业了。

我让他们帮您和兄弟们放热水，放松一下？”

安子琛听到声音后，抬起眼皮看了眼走进来的人。

刘胜南略显谄媚，又看着香凝儿，笑道，“你们看啊，我也是替别人做事。安探长可否行个方便，明天就通融一下，让我们能够正常营业？”

安子琛摘下手套，看向刘胜南：“这里出了命案，还有人肯来这里？”

刘胜南堆起笑来：“安探长还不知道吧，我们这里虽然接待不少贵宾，规矩多，爱干净。

但帮派的人，来的也不少，他们一路打打杀杀过来的，哪会在乎人命不人命的，他们舒服了就好。

况且他们来，都是去暗间那边享受的，泡的也是普通浴池，从不进贵宾区。

所以，我就想着，警方如果要封的话，就封贵宾区好了，其他的地方，我们照常营业，您看如何？”

安子琛点头，饶有兴致的说道：“可以啊，但是你要老实回答我问题。”

“您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刘胜南搓了搓手掌，有些紧张的说道。

方才在巡捕房，他的确没老实交代自己和温兰英的关系，见安子琛又这么说，就知道事情，又有出入了。

“温兰英给你的三幅画，是故意让你贴在那边，吓唬侯远的，对吗？”安子琛直接问。

刘胜南低头浅笑，舔了舔嘴唇，终是点了下头，承认道：“对。我也是怕你们怀疑我，所以在巡捕房，就没敢说实话。”

他抬头问道，“安探长，您是怎么知道的？温兰英跟你们说的？”

“没错，她什么都说了。”安子琛似作不经意的回应，目光扫了眼走去换衣间的香凝儿，看着刘胜南，继续问道，“你们放在这边的轮椅，一共几个？”

刘胜南听了安探长突然转变的问题，迟愣了半秒后，开始数着指头计算起来道：“加起来一共6台。放在贵宾区这边，一共三台。”

“做什么用的？”

“哦，是这样的。有时候我们这边会来些上岁数的人，需要用到轮椅，也包括一些腿脚不利索的大佬。”

“服务还挺周到。”安探长挑眉说着。

刘胜南笑道：“这是必须的，顾客是上帝吗。”

“你去把这几天，经常出入这里的顾客名单，给我一份。”安子琛道。

刘胜南微怔，有些为难的看向安子琛：“这……安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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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再查现场(2/2)

有些客人的身份比较特殊，可能不方便让别人知道，他们有来过这里，去享受暗间那边的服务。”

“快去，废话我不说第二遍。”安子琛冰冷着嗓音，“我们不是小道记者。”

刘胜南叹了口气，迟疑着，转身走去前堂，没过多久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个登记册子，递给安子琛。

安子琛把名册收了起来，指向抛尸的这间浴池：“你应该很熟悉这里，看一下，这里，缺了什么东西没有？”

刘胜南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这里，安子琛注意到他的动作，发现这个刘胜南，有点近视。

“你近视，怎么没佩戴眼镜？”安子琛问道。

刘胜南浅叹一声：“眼镜，没来得及去配。一天前的晚上，浴池这边有一些人闹事，我去劝架的时候，眼镜不小心被撞到地上，踩碎了。”

安子琛若有所思道：“什么人撞的？”

刘胜南无奈的笑了笑：“帮派之前，发生了点小矛盾，常有的事，谁撞得我也不记得了。”

安子琛可不觉得这件事这么简单，刘胜南近视，又没有戴眼镜，很方便今天凶手伪装成侯远的模样，和刘胜南交谈，也不容易被刘胜南辨认出来。

安子琛蹙眉，继续询问：“那天发生冲突的时候，这里应该很乱吧？”

“是挺乱的，鸡飞狗跳的。您也知道，他们这些人闹起事来，可不分青红皂白，帮亲不帮理。”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有人推着一个尸体走进储物间，就放置大冰柜的地方？”

“这倒是没留意。”刘胜南想起什么后，问道，“探长，我听王桥在电话里说，你们去检查了一下那台冰柜，是发生什么了吗？”

安子琛没有回答刘胜南的疑问：“这是我们警方知道的事，你无需知道。”

刘胜南悻悻然的闭上嘴巴，他检查了一下这个浴池后回应安子琛：“安探长，这里没缺什么东西，和之前一样。”

安子琛也有些奇怪，排风口这边多出来的两道压痕，究竟是怎么来的。

没缺什么东西，那就是有人回到这边，取走自己遗落在这里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

安子琛仔细回忆起他们第一次检查现场时的情景，也没在现场发现，有可能是凶手掉落的物什，那凶手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带着疑问，安子琛迈开腿，走进了换衣间。

香凝儿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放大镜，仔细检查，她看到安子琛过来后，忙招了招手，把纸里包的长头发，给安子琛看：“女人的头发。”

刘胜南跟在安子琛身后也走了进来，安子琛示意他看：“这间换衣室，有女人进来过吗？”

刘胜南意外的摇了摇头：“没有，连打扫这里的，都是男服务生。”

安子琛点了下头：“你去忙吧，我们在这里转转，如果再没其他发现，你们明天就正常营业吧。”

“那真是太感谢安探长了。”刘胜南这才松了口气，快步离开。

香凝儿起身说道：“让你说对了，这根头发呐，很可能是凶手在搬运尸体的过程中，遗落下来的。”

“也有可能，是这里的贵宾，偷偷带女人进来过。”安子琛揉了下鼻子道，“拿回去，和温兰英的头发做一下比对吧。”

安子琛的视线，看向永原的那个衣柜，他对香凝儿说道：“你了解永原淳一这个人吗？”

“曾经想加入公共租界这边的商会圈，但被董博文拒绝了。”香凝儿补充了一嘴，“董博文现在是商会的代理会长。”

安子琛点了点头，浅笑道：“没想到这位董爷，还挺有手腕的，摇身一变，就成了代理会长。”

“那可不，他虽然滑的像条泥鳅，不耽误他赚钱，他怎么样都行。

但他在一些大原则面前，可以把好舵，管好自己，也可以带领商界，不落入外人手里。

我认为，目前商会那些老家伙之中，他很适合这个会长的位置。”香凝儿中肯的说道，“但是吧，他和陈光发，越来越不对付了。”

安子琛和董博文也有过几面之缘，他认为香凝儿对董博文的评价，还是比较客观的，他也十分赞同：“陈光发和他儿子一样，早晚会投靠日本人。”

安探长把话题又转到案子上来，“刚才刘胜南说了一件事，一天前的晚上，也就是在侯远遇害的时间范围内，清生池这边，发生了一场帮派争斗。

我认为，很可能是凶手制造的。凶手绝对不是一个人，而是有帮凶的。

他们制造混乱，一个人趁乱撞飞了刘胜南的眼镜，方便今天伪装成侯远，不易被察觉。

另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着，偷偷把侯远的尸体，放进了那个冰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