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热水袋(1/2)
闻言,安子琛说出自己的看法:“我查过医院的病志,也咨询了这里的医生和护士。
李镜堂的状态,不像是装疯,你跟他打过交道,你认为他是装的吗?”
香凝儿回想着李镜堂的种种行为,摇了摇头:“之前我们认识的李镜堂,是个很讲究的人。
他不会为了装疯,把自己搞成这样的,他自大又自卑的心理,不允许他这样。”
安子琛点了下头:“现在看,只有康梅有机会作案,其他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但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嫌疑人,现在都没办法锁定。
只能去排查这些和王琳有过接触,在案发时候,和她同一楼层的人,这不够准确。”
安探长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精神科的这些护士和医生,都没主动跟我们交代,昨晚王琳偷跑去你们那栋楼的事。
我问过康梅,她的理由是,怕徐先生怪罪医院没看好她夫人,给精神科带来不好的影响。
在此之前,王琳是精神科的常驻患者,也经常偷偷跑出去,为此徐先生发过很大的火,投诉到了院长那里。
王琳的主治医生是康梅,这里的副主任,她之前是这里的主任,就是因为这件事,被贬职到了副职。
而曲仁城,是在发生徐先生投诉事件后,被院长从对面那栋楼,调到这里来的,曲仁城的调职,属于是明升暗降。”
香凝儿听了安子琛的说明后,挑眉说道:“也就是说,康梅和曲仁城都是有作案动机的,但康梅嫌疑更大,她没时间证人,或许是怀恨王琳,害她贬职,才动了杀念……”
安探长分析起来:“是有这个可能,但我觉得这个杀机,不太强烈。
王琳是个精神病人,康梅又是她的主治医生,我看了康梅做的病志和治疗方案,十分认真。
我也试探着,询问她王琳的病情,以及各种情况,康梅回答的很详细,态度也比较诚恳。
反而是那个曲仁城主任,对病人的情况一问三不知。
在我看来,康梅是个很敬业的医生,不至于和一个精神病患者过不去。
如果她真为此起了杀机,也应该去杀王琳的丈夫吧?”
香凝儿抿唇,点了点头,她没有和康梅正式接触过,但安探长识人的本领,香法医还是很认可的。
“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香凝儿对安子琛提议道。
安子琛走到她身后,推着她离开了病房。
香凝儿低着头,整理手里的围巾,再抬起视线的时候,正好路过水房,发现水房旁边的置物架里,放了一堆热水袋。
香凝儿叫停了安探长,指向里侧:“那里,怎么放了那么多的热水袋?”
安子琛顺着香凝儿的指示看去,他走过去拿起一个,发现热水袋的上面都贴着一个号码,里面的水只有余温,已经不烫手了。
安探长狐疑的蹙了下眉,在整个楼层转了一圈后回到香凝儿身边:“奇怪,这些号码看着像房间号,但这栋楼里的病房号都是以3开头的,没有以2开头的。”
香凝儿也检查了一下这些热水袋的号码,脑中有一道灵光闪过,她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楼房:“这家医院一共三栋楼,我住院的地方是2号楼,精神科这里是3号楼,还有一栋据说是急诊的楼,是1号楼。
这些热水袋,看起来是从2号楼那里拿过来的,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此时,那位叫张小果的护士,正好路过这里,被安子琛拦了下来,他问道:“请问,这里的热水袋,是用来做什么的?”
张小果诧然的停下脚步,走过去查看,恼火起来:“这谁干的啊,把其他楼的热水袋,都堆在这里了。”
香凝儿瞧着对方的反应,问道:“这是对面2号楼的吧?”
张小果点了点头,眉头皱了起来:“对啊,天气冷了,这是医院给高级病房的那些病人准备的,我给送回去。”
香凝儿意外的看了眼安子琛,寻求他的解惑,安子琛还没想明白,摇了摇头。
边说着,张小果边找来了个袋子,将这些热水袋里的水都倒了出去,嘴里还嘀咕道:“水都放凉了,也不知道把废水给倒了。”
香凝儿的脑海里,有一个念头闪现过去,她看着那护士道:“我正好要回病房,帮你捎过去吧。”
张小果这才认真打量起香凝儿来,脸上闪烁起兴奋:“你是香法医吧!”
香凝儿愣了片刻,点了下头,怎么才一天多的时间,感觉全海城的人都认识自己似的。
张小果灿烂笑着,把热水袋放在香凝儿的腿上:“谢谢你香法医。”
旋即,小护士就兴高采烈的走了。
香凝儿还有些茫然,看向安子琛:“白少秋的案子,各大报社都是怎么报道的?我怎么感觉,我都出名了?你们不会把我推出去,当枪使了吧?”
安子琛的眼里荡漾起一丝浅笑:“之前香法医,不是也挺出名的吗?”
香凝儿摇晃着脑袋:“不是……不一样。”
安子琛推着她往前走,轻轻说道:“各家报社都争相报道白少秋这个案子,反响挺热烈的,也给白家,洋人军还有日本人施加了很大的压力。
其中有家报馆,把我抱着你送进车里的画面,给抓拍下来了。
所以大家都知道,香法医在此案中负伤了,是最大的功臣。”
“……”香凝儿扯了下嘴角,这也行……
安子琛的眸色沉了沉,继续说着:“当然,川岛康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日报社有位记者,不知道从哪里拍到了白少秋和川岛康私下交谈的照片,匿名挂在了报纸的头版,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坐在前头的香凝儿,脸上染满了喜悦,心里暗道:干得好!
她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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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热水袋(2/2)
想到什么,回头问安探长:“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亲眼看到白少秋和川岛康在一起……”
安子琛平静的点了下头:“对,是看到过。”
香凝儿的眸子里闪烁起审视和光亮:“那你……”
“如今照片已经有了,就不必我多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日本人背地里在搞些什么。
川岛康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力撇清和白少秋的关系。
这件事,牵扯到了巡捕房,洋人驻军基地还有各大报社,川岛康他想找麻烦,也不知道该去找谁。”
香凝儿欣然的点了下头,她偷偷瞥了眼安子琛,笑问:“探长,昨天是谁把消息捅给各大报社的?”
安子琛的步子放慢了一些,继续推着香凝儿,往2号楼走,知道这位香法医已经开始注意自己了。
他轻轻说道:“不太清楚,据说是多个匿名者,在不同电话亭打的。
没有查出来是谁,我在想……也许是群众的力量吧,当时目击者也挺多的。”
对于这个结果,香凝儿有些诧异,她还以为是巡捕房里的人干的,毕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人,除了自己,就是带人来的安探长……
安子琛带着香凝儿,把那些热水袋送还给2号楼负责的护士。
他们刚要离开护士站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护士的抱怨声。
“唉~今天小孙又把吊瓶弄错了,4号床的病人,有一个的助眠吊瓶不见了,还少了一个注射管。
幸亏只是助眠的,要是换做别的,岂不是要出医疗事故。”
“又是小孙?”
“可不是嘛,新来的,马马虎虎的,还哭着跟我闹,说她没弄错,没弄错怎么药瓶不见了?”
安子琛和香凝儿意识到什么,又折返回来,询问那几个护士详细情况。
护士长直接把小孙护士叫了过来。
香凝儿发现,这位小孙护士,就是昨天带自己去卫生间的那个护士。
她今天的精神状态,显然没有昨晚好,垂着头,看起来也兴致缺缺。
香凝儿笑问道:“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小孙护士叹了口气道:“昨天夜里,是我在这里值班,今早清点东西的时候,发现丢了一个吊瓶和注射器,还有一些热水袋。
她们说我弄错吊瓶了,但我真没弄错,至于热水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昨天夜里值班,楼下的病人事多,忙得很,我就没一直呆在楼上,也不知道是谁,还偷热水袋。”
香凝儿看了眼安子琛,两个人明白过来,精神科没有缺失吊瓶和注射器,说明凶手是在2号楼这里,偷的东西。
但热水袋……
他偷热水袋做什么?
而且,为什么要选择在2号楼这里,偷助眠药和注射器?
安子琛先把香凝儿送回了病房,他在这栋楼里走了一圈,询问了一下各个楼层有没有可疑人来过。
但这栋楼来往的病患和家属众多,没办法取得有用的线索。
安探长回到香凝儿的病房,看到她还坐在轮椅上,盯着病床上的那一块巧克力发呆,没有要上床休息的意思。
安子琛走上前,轻声说:“案子的事,交给我们,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新进展,我和展鸿会来跟你说的。”
香凝儿沉思的状态被安子琛打破了,她侧头看向对方,认真的说道:“我知道热水袋是做什么的了。”
安探长微讶,看向对方,等着她的解惑。
香凝儿指了下床上的巧克力:“法医确认尸体的死亡时间,是根据尸体温度,尸斑,以及周围的温度和环境等综合因素,给出的结果。
当时的案发现场,窗户半开,是安探长你感觉到凉了,才把窗户关上的。
但死者的口袋里,展鸿说有一块融化的薄荷糖,现在这种天气,气温并不高,糖块怎么说融化就融化呢?”
香凝儿拿起床上硬邦邦的巧克力道:“这块巧克力,是我放在病房里的,我这里,窗户是关上的,病房的温度,要比精神科那里高一些,但巧克力却没有融化。
而我今天放在身上的那两块巧克力,却化了,是因为于妈给我裹的厚大衣,加上我的体温,把巧克力捂化的。
巧克力和薄荷糖比起来,当然是巧克力更容易融化,但我放在病房床头的巧克力,还很硬实。
而死者口袋里的薄荷糖,为什么在那种温度环境下,还会融化?”
安子琛挑眉,斜靠在床边的栏杆上,若有所思的回道:“因为死者的被窝里,被人放了热水袋?”
“没错。”香凝儿点了下头,“否则凶手为什么会偷那么多的热水袋,这个凶手是想借助热水袋的热量,混淆尸体的温度,让法医确认死亡时间的时候,产生较大的误判。
也就是说,死者的真实死亡时间,要比凌晨1点早。”
安子琛恍悟,他又想到什么,开口道:“那这些热水袋,是什么时候从尸体上撤走的,就会影响到法医最终的确认结果。”
香凝儿点了下头:“这一点,可以和解剖尸体的法医说明一下,他会给出一个大致的时间范围。”
安子琛走出病房,不知道去了多久后又回来了,他对香凝儿说道:“我打听了一下昨天王琳跑到这里的时间,大家都没注意是几点。
我又询问了钢琴曲每晚播放的时间,是在9点30分,播放时长,在10分钟左右。”
香凝儿想了想后说道:“那我就是在9点40分的时候,看到的王琳,她趴在我的病房门口,我发现她后,她就突然跑了。
我上卫生间的时长大概在5分钟之内,也就是从卫生间出来时,是在9点45分,王琳抓住我的胳膊,还没等她开口说完整,曲仁城和两个精神科护士就把人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