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十二朵葡萄藤花(1/2)
谢知玉确实睡得很安心,一觉到天明,忽略她醒后就记得不太清楚,只记得自己仿佛在梦中化身恶女,十分恶劣地尽情欺负着少年的梦境的话,她这一觉,可以说睡得极其安稳且香甜。
唔,提到香甜,甜甜呢?
谢知玉起身,外间听到动静的侍女应声而入,为她奉上热水方便她洗漱。
谢知玉洗漱完,仍旧没看到项恬的身影。
看出她眼神环顾,似是在找人,有丫鬟低眉顺眼地道:“郎君出门了,午间回来。”
谢知玉起得晚,项恬午间回来,距离她起的时辰也不远,谢知玉便没多问,洗漱完毕之后,被引着去了前厅,用了早食。
结束早食之后,院中多了嗷呜嗷呜的声音。
反正无事可干,谢知玉上前,摸了摸两只许是昨天夜里偷偷入城,并进了院子的白狼的狗头。
白狼发出愉悦的声音,倒在地上,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
它露出的肚皮看着实在柔软得过分,谢知玉没忍住,抬手摸了摸。
果然手感相当之好,像是在抚摸洁白的云朵一样。
两只白狼是异种,能力本就极强,等同于先天高手,又因为是兽身,天然就带着肉食动物的凶狠和本能,灵性也极高,遇到身为人类的先天高手,很难说谁更胜一筹。
当然,一般来说,应该是白狼,因为白狼有两只,而且它们两总是影形不离,便是狩猎的时候分开,狩猎结束,也一定会聚到一处。
两只白狼和项恬,其中一方若是离得远了,另一方,必然会守在她身旁。
除此之外,承安帝明面上放手放得分外干脆,好像对项恬充满了信心一样。
暗地里嘛,明明亲自看过禁卫各种不择手段的围殴形单影只的少年的过程了,可仍旧还是安排了暗处和更暗处的重重护卫,生怕自己宝贝闺女一不留神,在行走江湖的时候吃了亏。
谢知玉离开京城到现在,也就遇见了男扮女装的小丫鬟一个外人,其余人,但凡能够接近她的,就没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普通人或者说路人。
谢知玉对此并非毫无察觉,但她并不觉得承安帝的紧张是多余的,或者为此感到不快。
这说明老父亲在意自己,更说明自己哪怕长大了,仍旧是老父亲掌心里的宝。
所以,还要什么自行车?
再说了,本来就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的嘛。
事前做足了准备,才能最大限度地杜绝那个可恶的万一啊。
谢知玉眯着眼,摸够了白狼柔软的肚子,这才起身。
她刚刚起身,方才还在她面前毫无防备地露出自己的柔软肚子的白狼却骤然起身,做出戒备的姿态,口中更是发出威胁的低吼声,直直地看着某个方向。
谢知玉顺着它的视线望去,而后看到仍旧一脸清秀,此刻显得分外瑟瑟发抖,仿佛被两只白狼的凶恶给吓到了一般的小丫鬟。
谢知玉认出来人,伸手安抚地摸着白狼颈间的毛发,令白狼不再一副随时会扑上去,生生将小丫鬟细嫩的脖子咬断的凶狠模样。
小丫鬟面上一副吓得腿软的样子,却还是敢在白狼被谢知玉安抚住了之后,缓缓靠近谢知玉。
等到了近前,小丫鬟顿住不动,而后蓦然低头,手上食指对着食指,十足的小女儿家姿态。
谢知玉生出好奇心,她主动上前,连带着脚边一左一右的白狼也跟着一道上前。
小丫鬟脸立刻就白了,但他愣是没有退,而是仍旧站在原地,任凭谢知玉靠近。
离得近了,谢知玉也丝毫看不出小丫鬟身上有任何破绽,她无论是身高还是体态,半点不像是男子,反而就是个小姑娘的样子。
谢知玉抬手,用手中的团扇轻轻抬起小丫鬟的下巴,小丫鬟顺从的抬头,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眼中还带着方才被白狼吓到的水雾。
她的喉咙位置更是光滑一片,完全不见男子鲜明特征的凸起的喉结。
所以,他即便是恢复自己原本是男子身份,也是没有喉结的?
还是说,他用别的办法遮掩了自己脖间的喉结?
谢知玉分外的好奇,这好奇驱使她伸出手,似乎想触碰一下, 看小丫鬟喉间似乎如自己所见一样平滑。
好在她还记得,这不是个姑娘,这是个男子,还是个女扮男装的男子。
哪怕谢知玉很多时候想法都异于旁人,可有一点她还是很清楚的,一个男子,扮作女子的模样混入女子闺阁,这样的人,哪怕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可也总归不能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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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十二朵葡萄藤花(2/2)
即使自己没有从其身上察觉到丝毫恶意,也不能说他就真的是一个好人了。
谢知玉止住自己的好奇心,放下手中的团扇,不再看小丫鬟。
再看,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小丫鬟显而易见的十分失望,他垂眸,忽然说:“仙儿。”
谢知玉疑惑地嗯了一声,却见他道:“奴婢唤做仙儿,姑娘叫奴婢的名字即可。”
“嗯。”
谢知玉嗯了一声,却没真的叫她。
古问仙难免失望,他不着痕迹地贪恋着少女的容颜,却又不能被少女发觉,掩藏于袖子之下的双手,紧紧握成拳。
她身边的少年,瞧着虽年少,武功却极高,不但武功极高,下手也极为狠辣无情。
更重要的是,对方不知道怎么找到了自己留下的蛛丝马迹,若不是他因为自己花间传人的身份,素来警觉,必然要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少年重伤甚至当场打死。
按理说,他应当就此远离,不再出现在少女身前,免得真的被打死了,可他舍不得。
“你还想看美人图吗?”
他问。
“不是很想看,但是也可以看。”
这就是可有可无的意思了。
古问仙苦笑,所以,就连他唯一或许可能能够为她做到的事,对她而言,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是吗?
可即便如此,那却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了不是吗?
“我说了会为你取来,便一定会为你取来。”
他说完,顾不得掩饰身份,当即一阵风似地消失不见,白狼见状想追,谢知玉止住它们,看向入口处,很快,便见到少年兀自带着煞气的身影。
项恬见到谢知玉,身上的煞气瞬间消散一空,他上前来到谢知玉近前,语气肯定:“又是他。”
“嗯,又是他。”
“他这次来是做什么?又是来为你梳妆的?”
这么说的同时,少年眼中还带了一丝幽怨,仿佛在说,我也可以为你梳妆。
谢知玉摇头:“不是,我也不知道他来干嘛,不过,我有点好奇,是不是并非所有男子都是有喉结的?”
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项恬给予肯定的回答:“人各不同,并非天下人都一样,有的女子生有喉结,可其切实是个女郎,有的男子喉间光滑一片,但确实是男子无疑。”
“难怪,我方才看过了,他扮作女子的时候,喉间光滑一片,我以为他是用了什么法子,遮掩了自己喉间的凸起,方才差点就伸手确认了。”
谢知玉这么说,她话音落下,却见少年眉眼一片冷凝,听完她的话语之后,连带着声音也变得冷凝了几分:“所以,你伸手确认了是吗?”
谢知玉摇头:“他到底是个陌生男子,你不是说男女有别吗,我记得的。”
少女神情带着点微不可察的小骄傲,一脸的求夸奖姿态,少年如其愿,赞扬了一句,但其眉间的冷凝之色仍旧未曾褪去,只是这份冷凝并非针对她,也并非冲着她去的。
一旁的白狼夹紧尾巴,想跑,又舍不得主人。
主人今天超级超级超级好的,她摸我肚子了,所以,主人身边为什么会有个大魔王啊?
大魔王又看过来了,那眼神,总觉得狼命不保。
嗷呜嗷呜,要知道,它们方才可是勇敢地护卫着主人的安危的,那个时候大魔王在哪里?
大魔王影子都没见一个,可见,关键时刻,还是它们才是最靠谱的,主人的安危,终究是要落到它们身上的啊。
大魔王再可怕又怎么样?
不顶事呀!
白狼不自觉地飞快摇动起了自己的尾巴,带着一股子邀功的意味。
谢知玉看不到的地方,少年眸光冰寒,看着两只蠢狼的眼神,宛如在看死物。
摇动着尾巴,企图邀功的白狼僵住。
它们再次夹紧尾巴,沦陷在大魔王的恶势力笼罩之下。
这只能算一个小插曲,而这次之后,古问仙再也没出现过,这或许和项恬之后一直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有关系,但古问仙确实是再也没有出现过。
谢知玉这几日没怎么外出,外出总能引起一片哗然,哪怕她戴了面纱,也总能引起旁人过多的关注,这让她并不是很想出门。
除非又遇上天下第一舞献舞那样的盛事,不然光是有少侠试图闯楼的话,她并不是很感兴趣。
而当项恬说可以教她一套身法之后,她就更加对外出不感兴趣了,每日只缠着让项恬应诺,教她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