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快被救上来，寒冬的水冰冷刺骨，女子犹如落汤鸡般蜷缩在岸边，嘴唇青紫，牙关都在打颤，好在冬日里穿得厚看不出别的，只是瞧着实在可怜。
邓侍郎黑着脸，“还不快把人送回去！”
说完还狠狠地瞪了眼自家儿子。
邓季荣被瞪得垂下了眸子。
坏了寿宴，他这通房的一顿责罚是免不了了，不仅如此，爹还会斥责他。
可今日他交代的好好地，人缘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女子被婢女带走，邓季荣也揣着一肚子疑问跟了上去。
发生这样的事，邓侍郎脸上有些挂不住，“府中婢女失足落水，人既已救上来，诸位这便移步花园吧。”
既不是宾客落水，那无非就是邓家后宅的私事，众人也无意深究，三三两两开始往回走。
白薇与林氏对视一眼，正准备跟着众人的步伐回去，岂料身后的人不知为何一下子涌了上来，她与林氏就这么被人猛推到了岸边，眼瞅着林氏的一只脚已经悬了空。
人群惊慌失措，汤圆在空中尖叫。
“主人，是戚芷柔使坏，她借故摔倒，趁机把人都推到你们这边来了！”
可是晚了，周围没有任何着力点，林氏即将掉下去，白薇只能选择猛拽了她一把，自己却随着惯性掉进了水中。
冰凉的水迅速浸透了她的衣衫，冷得她直打哆嗦，岸上，戚芷柔正坐在地上揉捏着自己的膝盖，眼底的兴奋还没来得及掩去。
白薇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没等邓家反应就迅速跳上了岸，众人甚至都没来得及惊呼。
只是可惜她一身衣衫尽湿，比之方才的落汤鸡也好不了多少，冷风一吹，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牙关在颤抖。
“我不是故意的……”戚芷柔坐在地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方才不知踩到什么不慎滑倒了，我不知道郡主就站在水边。”
她可怜兮兮的，话里话外都在表达一个意思——白薇离水太近了，怨不得她。
“呵，有人说你是故意的吗？”
白薇缓缓歪头打量着她，出口的话音都打着颤。
她并没有站在水边，她前面还有人，只不过众人往回走的时候，她前面的人走得快了些，这才把她和林氏的后背留给了荷塘。
可即便明知道是戚芷柔搞的鬼，她依旧没办法指证，因为戚芷柔从始至终没碰到过她，她推的是人群，她是被人群撞到水里去的。
好手段啊。
这个女人为了这一刻，竟不惜拿这么多人做筏子，甚至想连带着林氏也一起推下去！
“薇薇，你怎么样？”
林氏一脸心疼，上前就要将她拥入怀中，也不管她身上正哗哗往下滴水。
要不是女儿拽一把，她不会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娘，别抱。”白薇推开她，“一会再把您也弄湿了。”
白山的脸色极其难看，邓侍郎匆忙唤了婢女前来。
“还不快些带郡主去更衣！”
他一声厉喝之下，婢女慌忙上前，戚芷柔就在这时候柔柔弱弱起身，来到了白薇身旁。
“我扶你去吧，我虽无意，但今日的事……我的确也有责任。”
她垂着眸子满脸写满了歉疚，可唯有她自己知道，做出这番姿态有多让她不甘——她不甘与白薇低头，哪怕这只是做戏。
林氏眉心一拧就要阻止，结果被白薇给拦下了。
“娘，没事。”
她倒要看看戚芷柔究竟想做什么。
要是所料不错，将她推下水应该只是个开始吧？
随婢女一路往厢房去的路上，戚芷柔一言不发，但眼底逐渐显露的兴奋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思。
每走一步，她便觉得离白薇声名狼藉的时刻又近了一步。
“戚芷柔，你相信报应吗？”
白薇冷不丁开口。
戚芷柔一愣，旋即又笑了，“信，怎么不信。”
若非报应，白薇怎么会栽到她手里呢？
珍珍可还在庵中呢。
这些年她在白薇身上吃的亏，受的气，桩桩件件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报应今日不就来了么。
白薇扯了扯唇角，凉凉地笑了，“信就好。”
两人再度沉默，良久，白薇才回过头定定地看着她。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我究竟与你有何深仇大怨，值得你这些年来乐此不疲的寻我麻烦。”
似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戚芷柔一怔，旋即转开了眸子，没说话。
“张家的事？”
这是白薇唯一能想到的了。
戚家与张家乃是姻亲，张家被贬后，戚芷柔就处处与她为难，持续至今。
可张家的事能全然怪她么？
如果她没记错，张珍珍当初分明就是被人算计，当街就与自家小厮抱在了一起，名声尽毁。
张珍珍出言不逊也不是她逼的，她也没想过要如何，是背后算计张珍珍的人拿那件事做了文章，参了张御史一本，张御史被贬，是因为他以死要挟皇上，触怒了龙颜，这一系列的行为是她能操控的吗？
“张家的事与你无关吗？”戚芷柔嗤了一声，“若非你当街与珍珍争执，也不会有那件事情发生，你难辞其咎不是吗？”
“果然是这件事。”白薇扯了扯唇角，“但你错了，是张珍珍与我争执。”
张珍珍出言侮辱她两个舅舅，她莫非要忍了不成？
“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我姑姑一家已然落到那般田地，你赢了。”戚芷柔勾唇，朝前面的厢房努了努嘴，“郡主，我们到了。”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白薇的面这么称呼，在她看来这也是最后一次。
过了今日，谁输谁赢便有了定论，她以后也该换个称谓了。
婢女推开房门请二人进去，寻了件与白薇身量差不多的衣服，临走前顺手带上了门。
白薇已经冻得手脚都快不听使唤了，全靠一身内力撑着，衣服到手便迅速去了屏风后面。
“汤圆，看她要搞什么幺蛾子。”
“好！”
人很快被救上来，寒冬的水冰冷刺骨，女子犹如落汤鸡般蜷缩在岸边，嘴唇青紫，牙关都在打颤，好在冬日里穿得厚看不出别的，只是瞧着实在可怜。
邓侍郎黑着脸，“还不快把人送回去！”
说完还狠狠地瞪了眼自家儿子。
邓季荣被瞪得垂下了眸子。
坏了寿宴，他这通房的一顿责罚是免不了了，不仅如此，爹还会斥责他。
可今日他交代的好好地，人缘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女子被婢女带走，邓季荣也揣着一肚子疑问跟了上去。
发生这样的事，邓侍郎脸上有些挂不住，“府中婢女失足落水，人既已救上来，诸位这便移步花园吧。”
既不是宾客落水，那无非就是邓家后宅的私事，众人也无意深究，三三两两开始往回走。
白薇与林氏对视一眼，正准备跟着众人的步伐回去，岂料身后的人不知为何一下子涌了上来，她与林氏就这么被人猛推到了岸边，眼瞅着林氏的一只脚已经悬了空。
人群惊慌失措，汤圆在空中尖叫。
“主人，是戚芷柔使坏，她借故摔倒，趁机把人都推到你们这边来了！”
可是晚了，周围没有任何着力点，林氏即将掉下去，白薇只能选择猛拽了她一把，自己却随着惯性掉进了水中。
冰凉的水迅速浸透了她的衣衫，冷得她直打哆嗦，岸上，戚芷柔正坐在地上揉捏着自己的膝盖，眼底的兴奋还没来得及掩去。
白薇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没等邓家反应就迅速跳上了岸，众人甚至都没来得及惊呼。
只是可惜她一身衣衫尽湿，比之方才的落汤鸡也好不了多少，冷风一吹，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牙关在颤抖。
“我不是故意的……”戚芷柔坐在地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我方才不知踩到什么不慎滑倒了，我不知道郡主就站在水边。”
她可怜兮兮的，话里话外都在表达一个意思——白薇离水太近了，怨不得她。
“呵，有人说你是故意的吗？”
白薇缓缓歪头打量着她，出口的话音都打着颤。
她并没有站在水边，她前面还有人，只不过众人往回走的时候，她前面的人走得快了些，这才把她和林氏的后背留给了荷塘。
可即便明知道是戚芷柔搞的鬼，她依旧没办法指证，因为戚芷柔从始至终没碰到过她，她推的是人群，她是被人群撞到水里去的。
好手段啊。
这个女人为了这一刻，竟不惜拿这么多人做筏子，甚至想连带着林氏也一起推下去！
“薇薇，你怎么样？”
林氏一脸心疼，上前就要将她拥入怀中，也不管她身上正哗哗往下滴水。
要不是女儿拽一把，她不会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娘，别抱。”白薇推开她，“一会再把您也弄湿了。”
白山的脸色极其难看，邓侍郎匆忙唤了婢女前来。
“还不快些带郡主去更衣！”
他一声厉喝之下，婢女慌忙上前，戚芷柔就在这时候柔柔弱弱起身，来到了白薇身旁。
“我扶你去吧，我虽无意，但今日的事……我的确也有责任。”
她垂着眸子满脸写满了歉疚，可唯有她自己知道，做出这番姿态有多让她不甘——她不甘与白薇低头，哪怕这只是做戏。
林氏眉心一拧就要阻止，结果被白薇给拦下了。
“娘，没事。”
她倒要看看戚芷柔究竟想做什么。
要是所料不错，将她推下水应该只是个开始吧？
随婢女一路往厢房去的路上，戚芷柔一言不发，但眼底逐渐显露的兴奋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思。
每走一步，她便觉得离白薇声名狼藉的时刻又近了一步。
“戚芷柔，你相信报应吗？”
白薇冷不丁开口。
戚芷柔一愣，旋即又笑了，“信，怎么不信。”
若非报应，白薇怎么会栽到她手里呢？
珍珍可还在庵中呢。
这些年她在白薇身上吃的亏，受的气，桩桩件件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报应今日不就来了么。
白薇扯了扯唇角，凉凉地笑了，“信就好。”
两人再度沉默，良久，白薇才回过头定定地看着她。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我究竟与你有何深仇大怨，值得你这些年来乐此不疲的寻我麻烦。”
似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戚芷柔一怔，旋即转开了眸子，没说话。
“张家的事？”
这是白薇唯一能想到的了。
戚家与张家乃是姻亲，张家被贬后，戚芷柔就处处与她为难，持续至今。
可张家的事能全然怪她么？
如果她没记错，张珍珍当初分明就是被人算计，当街就与自家小厮抱在了一起，名声尽毁。
张珍珍出言不逊也不是她逼的，她也没想过要如何，是背后算计张珍珍的人拿那件事做了文章，参了张御史一本，张御史被贬，是因为他以死要挟皇上，触怒了龙颜，这一系列的行为是她能操控的吗？
“张家的事与你无关吗？”戚芷柔嗤了一声，“若非你当街与珍珍争执，也不会有那件事情发生，你难辞其咎不是吗？”
“果然是这件事。”白薇扯了扯唇角，“但你错了，是张珍珍与我争执。”
张珍珍出言侮辱她两个舅舅，她莫非要忍了不成？
“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我姑姑一家已然落到那般田地，你赢了。”戚芷柔勾唇，朝前面的厢房努了努嘴，“郡主，我们到了。”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白薇的面这么称呼，在她看来这也是最后一次。
过了今日，谁输谁赢便有了定论，她以后也该换个称谓了。
婢女推开房门请二人进去，寻了件与白薇身量差不多的衣服，临走前顺手带上了门。
白薇已经冻得手脚都快不听使唤了，全靠一身内力撑着，衣服到手便迅速去了屏风后面。
“汤圆，看她要搞什么幺蛾子。”
“好！”